在暹羅混亂的淩晨,陳魚躍他們已經坐上了返回華夏的航班。


    飛機上,陳魚躍和杜破武四目相對,忍不住的咧嘴笑出聲來,葉雪芙在過安檢的時候就聽兩人講述了之前發生的事情,對此也隻能是無奈搖首,恐怕也隻有陳魚躍能做出這種事情來吧?


    走出廣深機場的時候是淩晨三點半左右,一天中最安靜的時刻恐怕就是這個時候。


    陳魚躍他們找了一家二十四小時經營的小麵館,點了三碗熱騰騰的雲吞龍須麵。


    雖然這次一切順利,但卻也幾乎折騰了整晚,吃一個熱騰騰的雲吞,喝一口順滑的龍須麵,令三人感覺非常的滿足。


    直到這時候,杜破武才終於問起陳魚躍的現狀,陳魚躍便將他在天海市的情況大致的和他說了一下。


    等杜破武了解了天海的事情和葉雪芙她們的事情之後,趁葉雪芙去洗手間的功夫,壓低聲音詢問道:“哥,這些事情她知道嗎?”


    “誰啊?”陳魚躍怔了一下。


    “還能有誰。”杜破武認真道:“龍玥靈啊。”


    陳魚躍搖搖頭:“她哪知道,自從我到天海之後就沒見過她,我現在身份情況特殊,不可能去主動聯係她,除非她能有閑暇找我,不然我根本就見不到她,哪有機會和她聊天海的事情。”


    “那你還和這些女孩走那麽近,你就不怕……”杜破武說著,看了一眼洗手間的方向,把聲音又壓低了一些:“不怕她發飆啊?”


    “她發什麽飆啊。”陳魚躍皺了皺眉頭。


    “哥,你別逗我們,別跟我說你自己沒感覺,我們可都知道她對你什麽心思。”杜破武苦笑著搖搖頭:“你在天海沾花惹草,後果可不敢設想啊。”


    “什麽叫沾花惹草啊,我若真那麽風流就好了。”陳魚躍解釋道:“況且你們瞎起什麽哄啊,龍玥靈什麽性格你們不知道啊?若不是因為她這個人就沒有什麽兒女情長這些私人感情,上麵能讓她在天組擔任組長嗎?還不就是因為她……”


    “可她對你不一樣啊。”杜破武打斷了陳魚躍的話。


    陳魚躍也沒有再辯解,杜破武說的也是事實。


    就比如這次他們龍組出事,除了他之外,其餘人都被直接踢除了身份。


    雖然這是軍師老柴出的主意,他們是故意惹是生非“被”踢除,但陳魚躍出院之後也沒消停,按理說也應該和他們一樣被踢除,可他的身份卻被龍玥靈硬生生的保了下來。


    即便是陳魚躍也離開,跑到天海去過普通人的生活,但是身份卻被龍玥靈守了下來,和杜破武他們幾個可不一樣,杜破武他們幾個的身份已經徹底被抹掉了。


    “什麽不一樣啊?”葉雪芙在洗手間回來,聽到杜破武的話,好奇追問。


    “沒什麽。”陳魚躍微微一笑。


    杜破武卻是個直腸子,根本就藏不住話,當場就接過話:“葉小姐,你是不是對我三哥有意思啊?”


    “你三哥?”葉雪芙一臉茫然。


    “你可真行,閉嘴吧你。”陳魚躍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啊。”杜破武指著陳魚躍道。


    龍組七個人,陳魚躍按年齡是第三大,比杜破武剛好大半年。


    葉雪芙的臉一下就紅了,都怪這家夥問問題也太突然了吧,沒頭沒腦的就整這麽一句,搞的葉雪芙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你別理會他,他這個人這裏有問題。”陳魚躍說著指了指腦袋。


    “我才沒問題呢。”杜破武當然不承認自己腦子不好:“我現在是在關心你們啊。”


    “你太客氣了,你還是關心關心你自己吧,以後出門做事多動動腦子,別什麽事情都實話實說,什麽事情都那麽較真,這次你若是不較真,就不會讓那個暹羅人輸那麽多錢,你想走若不是因為直說也不會讓人用*給打了。”陳魚躍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杜破武卻完全沒覺得有什麽不妥:“做人必須要有原則。”


    “行行行,千萬別把你那一套長篇大論拿出來教育我。”陳魚躍趕緊擺手道:“你是聖賢行了吧,就你最高尚。”


    杜破武聽陳魚躍這麽說也並不生氣,就是用一副“我沒錯”的表情盯著陳魚躍。


    葉雪芙還真沒見過這麽“實在”的人呢:“杜破武,你是哪裏人?”


    “我爸是魯中晉南人,我媽是魯中曲阜人,我出生在燕京。”杜破武笑了笑。


    陳魚躍又笑言道:“你現在知道他為什麽那麽墨守成規頑固不化了吧?曲阜的外甥,聖人之地的外甥。”


    葉雪芙忍不住被陳魚躍的語氣逗笑了。


    “曲阜可不是開玩笑的,東方的耶路撒冷!”陳魚躍又道:“我認識他沒幾天的時候他就跟我講曲阜是東方聖城,還告訴我,魯城中有阜,委曲長七、八裏,故名曲阜,哎……”


    “那說明人家家庭教育好,有文化。”葉雪芙倒是幫杜破武說話。


    陳魚躍一聽這更翻白眼了:“是啊,人家是文化人,給我說什麽曲阜,還要我給他解釋‘阜’在古代指的是不屬於山陵的土山……對了,還給我講了個神話故事呢,快,快給葉總講一講,葉總肯定感興趣。”


    葉雪芙還真的挺感興趣呢,她一直覺得曲阜就是個聖人之地,最牛聖賢者孔子,建安七子的讓梨孔融,儒學五聖的顏回,坐懷不亂的柳下惠,五帝之一的少昊,還有“王者農藥”的射手魯班……那可都是這個地方了不起的大人物。


    “什麽神話,快說說,我特別喜歡聽這類故事。”葉雪芙笑著道。


    杜破武是實在人,葉雪芙既然開口了,他就擺出了認真的態度:“遠古時,天地不分,晝夜不明,一片混沌……”


    葉雪芙聽了個開頭就冷了,這也太正式吧?


    陳魚躍忍不住偷笑還把自己給笑嗆了。


    杜破武卻絲毫不受影響,繼續認真道:“盤古氏巨龍在這混混沌沌中已經修行了數萬年。在它覺得力氣充盈時,便竭盡全力翻了個身。這一翻身不要緊,隻聽一聲巨響,居然天地分開,而精疲力盡的盤龍卻被一座大山壓在下麵!”


    葉雪芙用奇異的目光看了陳魚躍一眼。


    陳魚躍則用眼神回應她:好好聽這玄幻故事……


    “山頂上有若幹巨石,有的閃藍光,有的閃紅光,有的似一團火。在數萬年後,這些巨石變成了日月和星辰,稱為三光。從此,天地間黑白交替,晝夜分明。”


    杜破武講到這裏,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然後繼續道。


    “山頂上有棵參天大樹,天上的神靈可沿樹身來往於天地之間。這棵大樹枝繁葉茂,葉子落地若幹年後,演變成人,葉的脈絡變成了人的骨骼,葉片兒化成了人的血肉。從此,大樹枯亡,而人類卻繁衍生息,代代相傳。再說這座大山曆經數載變成了委曲長七八裏、高數丈的龍形阜地,被人們稱為曲阜。”


    到這裏,神話傳說就講完了,雖然吹的特別大,但杜破武卻講的很認真。


    “你現在知道他有多軸了吧?”陳魚躍都懶得吐槽了:“人家一講這個就驕傲。”


    杜破武一本正經的看著陳魚躍:“的確有這個傳說。”


    “好好,你說有就有。”陳魚躍趕緊把這話題打住:“但是你記住,你馬上要跟我回天海了,千萬別把你這一套上綱上線的東西拿出來。”


    杜破武並不明白陳魚躍的意思。


    “你怎麽樣我不管,但別人怎麽樣,你也別管。”陳魚躍提醒他:“我讓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


    杜破武點點頭:“但我要先給你報仇,把傷你的人都廢了。”


    “我已經解決了。”陳魚躍可不敢讓他去報仇,這武癡若真發了狂肯定會鬧出大事情,太實在的人真轉牛角尖是很可怕的一件事情。


    杜破武有些不相信的搖搖頭:“反正隻要我去了,誰敢惹你,我就廢了他。”


    葉雪芙有些驚訝的看著這個“聖賢之地的外甥”,心道他這種暴脾氣肯定沒有遺傳他媽。


    陳魚躍也挺哭笑不得的,真不知道杜破武跟著自己究竟能否適應天海的生活。


    “哥,那你到天海之後就沒有什麽特殊的人找過你的麻煩?”杜破武又問道,他當初可是沒少碰上麻煩。


    陳魚躍搖了搖頭,他還真沒碰上要命的麻煩。


    當初離開時去天海市的路上卻是碰到過一些麻煩,但是那些人似乎並沒有取他性命的意思,這跟杜破武他們當初離開那裏碰到的對手顯然不一樣。


    在杜破武他們按照軍師的安排搞事情而被趕出去的時候,遭遇的都是殺身之禍。


    那絕對是杜破武不想去回憶的一段日子,每天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著見到第二天的太陽。


    陳魚躍通過杜破武口中的一些了解,也能想象到其他兄弟當年所遇到的麻煩,他不由對他們多了一些擔憂。


    “你和他們失聯之後就再也沒有取得上聯係嗎?”陳魚躍轉移了話題。


    杜破武點點頭,他一個人都沒聯係上:“你呢哥?”


    “我聯係上了逍遙。”陳魚躍道:“在網絡上用特殊手段聯係到的,我讓他來天海找我,但他說還有事情沒有解決,還有人沒有擺脫,等擺脫了再去找我。”


    “這麽說他還被人盯著呢?”杜破武馬上緊張了,當初他若不是跑去暹羅,肯定也一直被盯著到現在,他可沒趙逍遙那小子那麽多心眼兒,硬碰硬的周旋肯定早就讓他精疲力盡了。


    陳魚躍也很無奈的點點頭:“或許吧,好在逍遙聰明,早晚都能想到脫身之計,不至於像你,跑到暹羅打黑拳。”


    杜破武對此可不以為然,他覺得自己特聰明:“至少我每天都能睡的安穩,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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