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世賤招!五劍齊齊驚呼。


    劍一跳了起來:“你們以為我願意,r鬼願意啊!這不是沒辦法了嗎?正招不行,隻能出賤招。“


    五劍麵麵相覷,沒誰吭聲。


    劍一歎了一口氣:“我們六個自稱青城六劍,可心裏都明白,背地裏,那些兔崽子都管我們叫‘青城六賤’。既然是賤人,關鍵時候,怎能不出賤招?”


    劍二咬了咬牙:“賤招就賤招,這嘴賤惹得禍,就得靠賤招來補。”


    有他表態,其它四劍也點了點頭:“好,拚了。老大,你請說下,這賤招,絕在哪裏?”


    “來,你們過來。”


    六個腦袋湊在一起,一陣嘀嘀咕咕之後,五劍恍然大悟,臉上露出十分的賤笑,向劍一齊齊豎了根大拇指,表示十分的欽佩!


    ……


    天亮了。


    小道士睜開眼,伸了個懶腰。然後,他打了一半的嗬欠硬生生地,被咽了回去。


    青城六劍個個端了張凳子,成半圓形地將他圍在中間。個個正襟危坐,坐得那叫一個筆直,那叫一個端正。


    不會吧,這麽狠!這守得是,密不透風啊。


    見他醒來,六尊雕像一下子活了過來,有端茶的,有送水的,有遞毛巾的,甚至還有捶背的。


    小道士從來沒被人服侍過,一下子被這六條大漢的熱情服務,給惡心的不行。


    好不容易洗漱完畢,小道士看了看天,天已大亮,他奇道:“咦,我被,哦,我睡覺前是午時,怎麽現在還是午時,我怎麽感覺自己睡了好久!”


    劍一解釋道:“這點穴維持不了多久。為了讓大姑爺睡個好覺,好醒下酒,我就給大姑爺灌了一碗蒙汗藥。這一覺醒來,大姑爺的頭是不是一點都不疼。”


    小道士目瞪口呆,看著劍一那一副邀功的表情,他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你狠,我服!”


    “大姑爺,”青城六劍如審犯人般齊齊坐下,由劍一開口:“我們哥們幾個打開天窗說亮話,大姑爺是不是想逃婚?”


    小道士大驚,幹嘛啊這些家夥,這窗戶紙再透明,也萬萬不能點透。點透的話有些話就不好說了,有些事就不好做了。


    看著六人那副“你就說實話,哥們知道你想幹嘛”的表情,小道士咬了咬牙,心一橫說道:“是,我是不想成這親。不過這可怪不得我,是……”


    劍一大手一揮:“大姑爺不必解釋,我等心裏明白。這事實在是大姐大做的過了,你是男人,她是女人,所謂‘夫為妻綱’,她怎麽能立下哪樣的規矩?這事的確怨不得大姑爺。換了我等,也得逃婚。”


    一聽這話,小道士二話不說,掀起被子蒙頭就睡。


    這下輪到青城六劍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劍三問道:“大姑爺,你這是在幹嘛?”


    “繼續睡覺,我在做夢。”小道士甕聲甕氣的聲音從被窩裏傳來。


    劍三大笑:“大白天的,大姑爺你怎麽會做夢?”


    小道士被窩裏探出頭:“我不是在做夢?”


    他狐疑的眼光掃視了一圈,見青城六劍個個一臉嚴肅地連連點頭,他還是猶自不信,伸出手狠狠地掐了下自己的臉。


    確定不是在做夢後,小道士怕了。不管青城六劍使出什麽招,他多少都有辦法應對。可這莫名其妙、完全摸不著頭腦的神來一筆,實在是讓他心裏發虛。


    小道士強笑著說:“六位哥哥是幾個意思?麻煩說個痛快。就算是死,小弟也想死個明白。”


    “大姑爺無需擔心,哥哥今天帶來的,可是好事,天大的好事!”


    這“好事”兩個字,說得小道士那叫一個心驚肉跳,他嘿嘿兩聲,並不答話。


    劍一一拍胸膛:“我等當大姑爺是好兄弟。這兄弟有難,不可不幫。所以我等連夜求見許掌門,將這事一五一十地說了。”


    “許掌門一聽大怒,當場就摔了自己最喜歡的青花瓷杯。他氣得直罵自己,平時疏於管教,才養出這麽一個刁蠻任性,不知禮節的野丫頭。”


    聽他說到這,小道士微一皺眉,不說信,也不說不信,隻是淡淡地問了一句:“然後嘞?”


    “然後許掌門說,這種野丫頭,怎麽配得上大姑爺這等英雄人物。所以許掌門決定,取消大姑爺與大姐大的婚禮。”


    “啊!”小道士這下給驚到了,他懷疑地看向青城六劍,卻見這六人臉上的表情,一個比一個認真,真得那叫一個不能再真。


    小道士心煩意亂地跳下床,倒了杯茶,待冷靜了下後,問:“不對,這事不對,喜貼都送出去了,這婚禮哪能說取消就取消?”


    “正是,”劍一一擊掌:“所以許掌門決定,將他的義女,就是鄭小娘子許配給你。”


    “啊!”小道士手一抖,手中的茶抖出了一半:“開,開玩笑吧?”


    “終身大事,豈能開玩笑?”劍一正色說道:“喜貼都送出去了,這婚禮自然不能取消。但喜帖上可沒寫大姐大的閨名,寫得隻是‘許家小女’。鄭小娘子本就是許掌門的義女,許家小女這四個字,她怎麽當不得?大不了,讓她認祖歸宗。”


    “這,這,”小道士一時不知該說什麽。


    “大姑爺,我且問你,這婚禮是絕不能取消,對不?”


    “這個,應該是!”


    “你救了許掌門一命,是不?”


    “嗯,勉強算是。”


    “你絕不肯娶大姐大,對不?”


    “這個絕計不肯。”


    “你對許掌門有救命之恩,許掌門也不好綁住你,去跟大姐大成親,是不?”


    “那當然萬萬不能。”


    “好,既然這樣,我問大姑爺,除了這個辦法,還能找到更好的辦法嗎?”


    “這個,”小道士徹底啞口無言。


    “大姑爺,我且問你,鄭小娘子漂亮不,溫柔不,賢惠不?”


    小道士想了想,終於不能眜著良心說假話:“鄭小娘子自然是很好的,的確稱得上是良配。”


    “既然如此,那你還猶豫什麽?”


    小道士在屋裏煩躁地轉了幾圈,說:“不行,娶妻是人生大事,這等大事豈能兒戲?我跟那鄭小娘子不過才見麵兩次,對她並不了解,怎麽能草草成親,就此過一輩子?”


    劍一勸道:“婚姻之事,從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天下間的夫妻,十有七八都是在洞房花燭夜,掀開蓋頭的那一刻,才彼此見到對方的第一麵。大姑爺你見過鄭小娘子兩次,對她的容貌、性情都有所了解,這怎麽能算得上是‘草草成親’嘞?”


    小道士在屋裏再轉了幾圈,終於拿定了主意:“與許大小姐相識不過二十天,就匆促成親,我都已經覺得太急。與鄭小娘子相處不過片刻,就說要成親,別人或許可以接受,但我,絕對接受不了。”


    見他語氣堅定、意誌堅決,劍三按捺住火氣,問:“這麽說,大姑爺是真的不願娶鄭小娘子?”


    “正是。”小道士回答的斬釘截鐵。


    劍四連忙問:”這麽說,大姑爺是準備跟大姐大成親?”


    “絕對沒這打算。”小道士回答的毫不猶豫。


    我去!這個也不行,那個也不行,這不是把我們哥們六個往死裏整嗎?劍五怒極,起身就要拔劍。


    “且慢!”劍一眼疾手快地按住劍五,正色說道:“大姑爺,我什麽時候說過,鄭小娘子入你家的門,是做你的妻?”


    啊!這話石破天驚,別說小道士,就連五劍都目瞪口呆。


    “不錯,”劍一一字一頓地說道:“你不是娶妻,你是納妾!”


    睛天霹靂啊,這霹靂震得小道士和五劍齊齊跳了起來,個個手指著劍一,連話都說不出來。


    劍三反應最快:“不可能!鄭小娘子怎麽可能去為人妾?”


    劍一正色說道:“許掌門也擔心大姑爺一時無法接受,所以才有了這個想法。一切以青城劍派為先,鄭小娘子,就隻能讓她先犧牲一下。”


    劍四叫道:“大夥兒一起去的,我們怎麽會不知道?”


    劍一冷笑:“你是老大還是我是老大。許掌門要說,自然是偷偷地跟我說。”


    五劍愣了愣,終於齊齊歎了一口氣,大拇指整齊劃一地往上一豎:“你牛,你是老大,我服!”


    這消息委實太過驚人,以小道士的淡然也消受不了。他茫然地走到窗戶邊,看著外邊,一時不知自己在想什麽。


    哪怕再是不通世故,不曉人情,這做妻和為妾的區別,他還是知道的。九陰鎮裏長家就有一妻一妾,有大頭鬼做秘報,那妾過得是什麽日子,小道士一清二楚。


    所以他不敢相信,那知書達禮、貌美如花、賢良淑德、家世優渥的鄭小娘子,會甘心做他,一個無父無母、一無所有的小道士的妾!


    他卻不知,身後,五劍狠狠地瞪了劍一一眼,劍一輕歎了一聲,用蚊子般的聲音說了句:“命都要沒了,還要底線幹嘛?”


    五劍想了一下,相互一顧,狠狠地點了點頭,就此下定了決心:


    是啊,命都要沒了,還要底線幹嘛?


    底線都沒了,還要下限幹嘛?


    罷了罷了!


    今兒個,就讓我們青城六賤,比比誰比誰更賤!


    看誰能最終突破,賤之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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