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聊啊真無聊。”許若雪抽出血海劍,無聊地用這神兵,將桌上的瓜果切得粉碎,切出了一首無聊的歌。


    許掌門推門見來,正看到這一幕,額頭冷汗立即冒了出來。


    “不行,我要去找我夫君?”許若雪起身。


    許掌門一瞪眼:“好啊,天大地大,你去找好了。”


    許若雪無力地坐下,抓狂地說道:“啊啊,夫君,你到底是聽了若雪的話,去了臨安府。還是放心不下若雪,要趕來青城?”


    “哼,你最好是來青城,自己的妻子生死未卜,你若真有那閑心去臨安。嗬嗬,小心我的雲淡風輕。”


    感受著她話裏的怨氣,許掌門在心裏再說了一句:“姑爺啊,這女人說的話,你有時得聽,有時卻萬萬不能聽。若是你真聽話不來青城,哎,說不定,我就得重新再找個姑爺。”


    許若雪再長歎一聲,可憐巴巴地說道:“爹爹啊,我能不能出去跑下馬,在這房中呆了兩日,我身子都鏽住了。”


    許掌門堅決地搖了搖頭:“萬萬不可!這節骨眼上,女兒若是大搖大擺地現身,那就是在挑戰官府,搞不好便要生出好些事端。你老老實實地呆著,官府哪怕明知你在這,也隻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許若雪無力地垂下頭,說:“爹爹啊,我什麽時候可以出去?這次的風波還沒過?”


    許掌門說道:“應是過了。”


    “上次我拜訪李知府,奉上重禮,卻連門都不得進。昨日我再上門,李知府不但好言相勉,臨別前,還親自送出了門。這,便是一個訊號。”


    許若雪不相信:“這回鬧出這般大的動靜,就這麽‘雷聲大,雨點小’了?大宋官兵那麽多,成都路的官兵跑了,可還有其它路的,可還有邊軍。”


    許掌門搖頭:“這次的雨可不小,是傾盆大雨。”


    “女兒,你和姑爺所犯之事,說小自然不小,可說大,卻也絕不算大。為了你二人,朝廷已出動了數千官兵,這已是大大地犯了規矩,朝中自然會有反對之聲。若再為了區區二人,調動整個西南的官兵,甚至驚動邊軍。怕是聖天子下令,這令也不得執行。此事絕無可能!”


    許若雪大喜:“這樣大好!”


    許掌門撚須微筆:“嗯,此次我青城也算因禍得福。三百弟子不戰而致數千官兵潰逃,川蜀於是大震。所有人這回心中明了,我劍派武力之雄。自此以後,誰敢小瞧我青城劍派。便連官府,也會收起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許若雪皺眉:“爹爹,女兒就怕眾弟子驕傲自滿,仗勢欺人,那樣遲早會為劍派惹來大禍。”


    許掌門說道:“女兒的擔心,為父豈能不知!所以昨日,我劍派就立下了嚴規,再封山半月。待磨去那番浮躁後,眾弟子方可下山。”


    許若雪歎道:“爹爹果然思慮周詳,怪不得我青城能這般興盛。”


    “那是!”許若雪的這記馬屁,拍得許掌門自是大爽。


    “女兒,昨日聽你將所有事情一一細說了下。依爹爹的意思,解鈴還需係鈴人,這諸多事的源頭既然是在朝堂,那想解決,還得在朝堂!”


    許若雪正色點頭:“這兩日女兒也在深思這問題。又是官府、又是黑道、又是幫派、又是控鶴司,又是官兵,這追殺一波接一波,未曾斷絕過。這樣絕對不行!”


    “就好比兩人決戰,一方力勝,一方力弱。力勝的一方氣勢洶洶,力弱的一方隻能拚命死守。但久守必失,要想翻盤,隻能在進攻的一方露出破綻時,拚死一博,一劍割喉,這樣才有勝算!”


    “想那幕後之人勢力雄渾,手腕通天,若是坐等別人殺上門來,這樣遲早必死無葬身之地!”


    “所以女兒已決定,待與夫君會合後,就即刻殺向京城。先找出幕後之人到底是誰,然後,一劍割了他的喉!”


    許掌門欣慰地看向許若雪:“這般果決,我女兒可真是,巾幗不讓須眉!”


    “那是!”這句盛讚,許若雪當仁不讓地受了。


    “隻是這樣一來,你我父女剛剛重聚,便又要分開。”


    “哎,此去京城,山高路遠,你卻不知何時才能返回青城。想爹爹以前整日都能看得到你,自你嫁人後,卻是想見一麵,都千難萬難了!”許掌門歎道。


    可他的這番媚眼卻是拋開了瞎子看,許若雪已雙眼迷離,陷入了無盡的遐思之中。


    “又要和夫君一起闖蕩江湖了,我怎麽就那麽開心嘞?”


    “夫君啊,你現在身在何處,過得可好,若雪我可想死你了。哎,我怎麽能那麽想你?”


    許掌門眼角頓時一陣猛抽:“都說女大不中留,今兒個算是見識到了。這好不容易和自己的家人相聚,卻又整日地想著她的夫君。”


    “哎,為什麽某忽然好想痛打那小道士一頓?”


    小道士現在過得不好,很不好!


    他不知妻子生死如何,心中焦灼萬分。更可恨的是,他還正被人欺負。


    “拿錢!”一隻青蔥的玉手伸到麵前。


    小道士白眼兒一翻:“麻煩小娘子往我身上搜搜,要是能搜出半個銅板,嗬嗬,我謝謝。”


    哎,便連最後的四錢碎銀,也被他買了粗麵饅頭。現在的他,再次身無分文。


    “是哦!”朱小娘子啃著香辣豬蹄,鄙夷地看了眼啃著粗麵饅頭的小道士,更鄙夷地說道:“連豬都不會吃的東西,都能吃得那麽香的人,口袋裏自然是沒有半文錢。”


    小道士偷偷地看了眼那香噴噴的香辣豬蹄,口中立時饞涎湧出,於是抓緊時間,連咬了幾口粗麵饅頭。


    咽下去後,他正色說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這世上有沒有能吃饅頭的豬,貧道是不知道的。但想來這世上或許會有能啃豬蹄的豬,還是頭小母豬。”


    朱小娘子也不生氣,“噗嗤”一笑,起身,扭扭小香臀,走了。


    小道士傻眼了


    我去啊,自己走得匆忙,水袋裏忘記裝水了。若沒了香辣豬蹄的誘惑,這幹巴巴的粗麵饅頭不就著水,能吃嗎?


    真真是,斬盡殺絕!


    小道士一氣之下,將這饅頭想象成朱小娘子。這一口下去,咬她一隻手,這一口下去,吃她一條腿,這一口下去,嗬嗬,可是一對大胸哦。


    銀笑著,小道士終於吃了個飽。


    “拿錢!”一隻青蔥的玉手再次伸到麵前。


    小道士想哭了:“姑奶奶,貧道真沒錢啊,咱欠著不行嗎?”


    “不行!”朱小娘子斬釘截鐵地說道:“說好了一日一付。”


    小道士脖子一梗:“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朱小娘子拍手大笑:“好啊好啊,這是你說的。我可一直想找個人肉靶子,今兒個算是找著了。雖然這靶子是瘦了點,姑奶奶我將就也能用用。”


    見她揮拳就要打,小道士急急叫道:“等等,等等,貧道以身相許,以身相許還不行嗎?”


    朱小娘子嚇了一大跳,立馬閃得遠遠的,警惕地說道:“醜道士,你想做什麽?以身相許,你是要活活地惡心死我。你好狠啊你。”


    說著,她飛起一腳,從地上挑起一塊破布,丟到小道士麵前:“醜道士,你拿這布蒙在臉上,姑奶奶我就少你三兩,哦不,一兩銀子。”


    啊啊啊,又被鄙視了!小道士心中悲憤。


    朱小娘子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轉:“其實你沒錢,可以拿東西來抵啊!你身上那些法器,姑奶奶我勉強還是能看得上眼。”


    小道士立即將包裹死死地抱在懷中:“不給,早就知道你在打這主意。哼,貧道知道,什麽東西到了你手中,那就休想再拿回來。”


    朱小娘子笑道:“其實姑奶奶我很善良的。要不這樣,這些法器你抵押給我後,還是由你保管。等到了青城,你有錢了,把銀兩給我,法器物歸原主。怎樣?”


    有這好事啊!小道士狐疑地看著她:“那一件法器,比如說銅錢劍,貧道能抵押多少兩銀子?”


    朱小娘子想了想:“銅錢劍嘛,五十兩吧。”


    什麽!小道士一蹦三尺高:“當鋪都能給一百一十兩,你,你這黑心的女人,竟比當鋪的掌櫃還要狠。”


    朱小娘子一聽怒道:“別拿姑奶奶我跟那當鋪掌櫃相提並論。說起敲竹杠的水平,他跟姑奶奶我差了十萬八千裏,好不?”


    你,算你狠!


    小道士脖子一直:“不可能!打死貧道都不行。照你這麽個算法,還沒到青城,貧道全身上上下下什麽都會是你的。”


    朱小娘子想了想,笑道:“姑奶奶我平生最喜以理服人。這價格你覺得低了,那也好辦。明日咱們就能到達一縣城,你在那擺個攤。這些法器啊靈符啊什麽的,你能賣出什麽價格,姑奶奶我就給你什麽價格。這銅錢劍你要是能賣上一千兩銀子,那也是你的本事,姑奶奶我也認。怎樣?”


    “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先別著急。咱們醜話可說在前麵,你若是賣得價錢比姑奶奶我給的還要低,姑奶奶我到時卻不會再這般好心。”


    “那是自然。”小道士正色說道。


    他心中發狠:貧道的銅錢劍,由一百零八枚古錢編成,枚枚都年代深遠。其中更有十幾枚開元通寶,竟還有一枚明字刀。


    這等寶貝,哪怕不當法器賣,當古物賣,最少也能值一千兩銀子。


    哼,你狗眼看人低,到時,貧道必讓你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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