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雨晴麵色不爽,“我就不該提醒你,賠死你吧。”


    林夜全盤接受:“謝謝提醒。”


    他油鹽不進,心想著總不能告訴你我能透視吧?


    總不能告訴你,你穿不穿衣服,在我眼裏都一樣吧?


    會被當成是流氓打死的。


    檢視結束,暗標開始。


    林夜拿了麗邦珠寶的條子,寫了幾個價格,分別投入標箱。


    這一次沒有漏可以撿,開窗料標價太高了,也確實品質都不錯,溢價會很高。


    再說了,賭石界流傳,好玉不如個大。


    都是幾百公斤的大料,隻要有三分之一開窗區水準,都不容易虧錢。


    每個人都卯足了勁兒投標,價格一個比一個離譜。


    無漏可撿,興趣怏怏。


    開箱驗標。


    麗邦珠寶掛了空軍,一塊都沒有標上。


    許世昌得到消息後,立刻趕來給高雨晴道賀。


    “高老板,恭喜恭喜呀!”


    “謝謝。”


    高雨晴兩個字堵住了許世昌的嘴。


    許世昌愣了一會兒,哼聲道:“我早就說了,第三輪暗標,你們麗邦珠寶一塊原石都拿不到!”


    “所以我說謝謝,借你吉言,我們麗邦珠寶沒拿下玉王,節省了一大筆流動資金。畢竟麗邦珠寶小門小戶的,不像恒鑽那麽手眼通天。”高雨晴夾槍帶棒。


    許世昌滿臉鄙夷和嫌棄,“我以為你是一個明智的女人,沒想到這麽輸不起,之前真是看錯你了。”


    “那我謝謝許少爺。”


    ……


    許世昌氣鼓鼓走了,那廝純粹是過來找不痛快的。


    不過他的氣很快就消了,恒鑽珠寶拿下了三塊大玉王,都切漲了。


    天色已經漸暗,林夜請客,所有人大吃一頓,回到酒店休息。


    思會公盤結束,高雨晴收貨頗豐,林夜三天暴富,銀行卡裏十五個小目標,他已經無感了。


    等了卻答應了許世昌的開窗料,可以好好的休息一段時間,過一下揮金如土的生活。


    賺錢了就要享受,不然賺錢幹嘛呢?


    “既要開窗看起來能漲,又要肉質垃圾坑錢,這種好貨哪裏找啊。”


    林夜覺得這事兒不好辦,公盤結束了,並且公盤上也買不到他要的東西,既要是符合要求的“好貨”,更要賣價實在。


    公盤上的東西,賣價都不實在。


    “咦,怎麽把他忘了?”


    林夜突然想到了蔡勝吉。


    那廝看自己出手大方,主動邀請自己去他的原石店玩玩,要麽是想拉攏客源,更大的可能是把自己當凱子了。


    “就看他的貨是不是我想要的好貨了。”


    打定主意,林夜找出蔡勝吉的名片,撥通電話溝通了一番。


    半個小時後,三輛大g停在了一處城中村商鋪門口。


    這座城中村也都是搞玉石生意的,大晚上的,偶爾還能聽到轟隆隆的機器響聲。


    滾沙桶的聲音。


    林夜對這種聲音並不陌生,但凡是在玉石圈子裏混過一段時間的人都能聽出來。


    所謂滾沙桶,是一種人工造假手段,想要什麽樣的皮殼都能造出來。一些技藝高超的老師傅製作出來的假皮,采用滾沙桶和噴砂槍結合的方式,甚至可以以假亂真。


    現代科技,對賭石行業造成了不小的影響。


    假貨確實太多了。


    林夜迷惑,蔡勝吉讓自己來這裏,還能聽到滾沙桶的聲音,他那麽蠢的嗎?


    又或許,他不是把自己當凱子,而是想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合作?


    歪打正著了不是!


    “哈哈,林兄弟,這麽晚過來,我的小店真是蓬蓽生輝呀!”蔡勝吉在鋪子門口迎接。


    “蔡大哥客氣了。”


    “裏邊請。”


    林夜帶著孟村五人組魚貫進入商鋪,有高手保護,沒什麽好怕的。


    鋪子內部空間很大,是幾個門麵打通的。


    滿地都是玉料,全蒙料、開窗料,沒有半明料和明料。


    透視眼一掃,乖乖,全蒙料都是垃圾,開窗料除了開窗區域,其它地方都是垃圾。


    見過造假原石,但如此規模的造假,專心致誌一絲不苟的造假,實屬漲見識了。


    看見林夜那副表情,蔡勝吉略有些尷尬的抓了抓稀疏的頭發,“不瞞你說,今天看見你的時候,我是想騙你來買假貨的。後來你在第二輪競拍中拿下帝王綠,我就知道你是高手,就沒打算瞞你。”


    “你知道是我拿下的帝王綠?”


    “我一直在觀察你,表麵上是麗邦珠寶,實際上都是你在出價。”


    蔡勝吉知道瞞不住騙不到了,幹脆坦白了講,倒顯得實在。


    林夜指了指外麵傳來滾沙桶聲音的方向,“就算是傻子,隻要稍微混過玉石圈,這聲音也太誇張了吧?”


    蔡勝吉道:“其實這也是一個警告,能聽懂的行家,要麽扭頭就走,要麽是來談生意的。”


    林夜震驚了,這麽明目張膽的製假售假,思會市玉石協會不管嗎?


    但這傻問題他沒有問出口。


    自己來這兒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本身就是來買“好貨”的,怎麽能嫌棄貨主呢?


    林夜聳了聳肩,笑著說道:“行吧,我從你這兒拿一些貨,你能保證這筆交易的保密性麽?”


    “那是自然,絕對保密。我們這一行,最忌諱的就是這個。”


    “好,帶我看看成色最好的開窗料。”


    “這邊請。”


    蔡勝吉很高興,第一次見麵就來生意了,看樣子還是大生意。


    他帶著林夜進了一道暗門,入眼全是黃砂皮的石頭。


    “這是仿的龍塘場口料,你掌掌眼。”蔡勝吉說著,麵露得意之色。


    林夜不太懂,透視眼下,全都是垃圾,沒什麽好掌眼的。


    見林夜不說話,蔡勝吉介紹道:“這批貨是我的店裏成色最好的,是擁有十年經驗的老師傅的巔峰之作。龍塘場口料以黃砂皮和灰白魚皮為主,皮殼較粗且厚實,大部分真貨水與底均較好,顏色很正,經常能出高翠料。”


    “也正是因為皮殼厚實的緣故,我拿龍塘場口的廢料來加工就方便了很多。敲也行擦也行,耐得住折騰,絕大部分高手都會打眼。”


    “其實玉肉都是真的,隻是成色很差,賣不上價錢。經過皮殼加工,廢料也變成了開窗料。”


    “當然了,要是像您這樣的火眼金睛,估計一眼就看出來內裏乾坤了。”


    蔡勝吉很坦誠,也順帶著恭維了林夜一番,這話聽著舒服。


    林夜有些糾結,這些貨看起來倒是挺像那麽回事兒,可許世昌身邊有緬甸高手道達登,能騙過去嗎?


    風險太大了。


    “你這兒有沒有被鑒定過是廢料,但開窗區很有盼頭的料子?皮殼要真實,沒有加工過的。”林夜還是想保險一點,許世昌切垮了不要緊,別弄假貨被人當場認出來就行了。


    當然了,假貨還是可以買一些的,帶回廣洲去,專門拿來坑人。


    比如說,坑一下癡迷賭石的趙東成?坑一下大學摯友譚文?


    林夜可從沒有原諒譚文和楊燕,一對狗男女!


    一個計劃,在林夜心中構想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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