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收拾行李。”


    莊夢兒和小魚蒙頭蒙腦的,但沒有詢問,幹脆利落的起床收拾東西。


    雙胞胎姐妹花也被叫過來幫忙。


    看到林夜的房間裏有兩個女人,並且都是一副欲求非常滿的模樣,雙胞胎姐妹花心中有了一些想法。


    她們這段時間跟著林夜,已經從最開始的稍許抵觸,變成了真心實意想跟著林夜。


    既賺錢又輕鬆,老板還很帥很養眼。


    對這兩天沒能照顧老板睡覺,她們略微失落。


    現在看到莊夢兒和小魚,她們的心思就變得很複雜了。


    莫名其妙的攀比心理,在雙胞胎姐妹花心頭蔓延。


    ……


    不一會兒,煙哥和盧剛以及其他月光安保公司的人,全都收拾妥當了。


    “有事情要去金陵,每輛車都要有兩個會開車的,輪著開。正常來說十三個小時能到,壓縮一下時間,在確保安全的情況下,不用顧慮超速,越快越好,爭取在十個小時以內趕到金陵。”


    要是有那個人脈資源,林夜都想直接包一架民航客機直飛金陵城了。


    但他現在雖然有錢,一時半會兒要搞定包機不現實,周折來周折去,還不如飆車耗時短。


    車隊浩浩蕩蕩連夜進發。


    一路狂飆,時速基本都在一百六到兩百之間。


    不知道闖了多少限速拍照,九個小時後,車隊到了金陵城。


    包了一家酒店安置,林夜讓所有人休息,隻帶了精神頭還不錯的煙哥出門。


    關於金陵城古玩界的資料,程程悉數整理好發給了林夜。


    之前跟著老爺子混過一段時間,後來獨立出去來到金陵城發展的劉誌周,開車來酒店接林夜。


    劉誌周四十多歲,穿著一身寬鬆的唐裝,臉上隨時笑嗬嗬的,是個笑麵虎老陰逼人物。


    程程對劉誌周的印象一般,要不是沒得選,程程也不會聯係劉誌周來接待林夜。


    “林大掌櫃,久仰大名,在下劉誌周,歡迎你到金陵來!”


    “劉老板客氣,這次要麻煩你了。”


    “害,你才是別跟我客氣,我跟著老爺子學習過一段時間,學到了一點皮毛,在金陵城開了一家聚寶閣,也倒是夠用了。你是老爺子的關門弟子,地位尊崇,我能幫上你一些小忙的話,我特別榮幸。”


    劉誌周言語之間對林朝陽和林夜都特別敬重。


    林夜暗暗留了心思。


    根據程程的說法,劉誌周在古玩方麵天賦不錯,是他自己不甘心於跟著老爺子想獨立。


    老爺子對此沒什麽意見,跟著他學古玩知識的人很多,大都天涯四散了,很正常。


    但對言語油滑的人,林夜素來不喜歡。


    “那就拜托劉老板了,先帶我到金陵城的古玩市場轉轉。”


    “行,坐穩咯。”


    半個小時後,劉誌周帶著林夜和煙哥來到了金陵朝天宮國際珠寶古玩市場。


    雖然有珠寶兩個字,但這裏以古玩為主,珠寶很少。


    正值周六,是朝天宮古玩市場地攤集市的日子。


    地攤集市,主要賣的是古錢幣和小銅器、小瓷瓶,來這裏逛的人,大都抱著撿漏的心態。


    在真真假假的古玩中,發現珍品,砍價拿下,創造利潤,樂此不疲。


    但真有漏可撿嗎?


    林夜隨著劉誌周走了半條街,都沒有發現那些地攤上的小物件有濃鬱氤氳靈氣的。偶爾有一些物件上散發著氤氳靈氣,卻非常微弱,是清代和近代的東西,不值錢。


    走完一條街,林夜愣是沒看見什麽好東西,不由得問道:“劉老板,這些地攤上的東西,大部分都是假貨,沒人管嗎?”


    “嗬嗬,人家賣的是工藝品,不存在假貨的說法,沒人管。”


    劉誌周又介紹道:“這些攤子,基本上是供給遊客散客消遣時間的,每周六周日擺攤,平常時間也沒幾個人來。”


    “想要好貨,得去鋪子裏。”


    說著,聚寶閣到了。


    名氣起得很通俗易懂,也就是很俗氣的意思。


    進入聚寶閣,林夜四下看了一圈,跟廣洲古玩街的朝陽樓沒法比,跟林朝陽一脈的其它古玩鋪子,也不是一個檔次的,規模小不說,裏麵的東西,基本上也都是贗品。


    似乎是看出了林夜的失望,劉誌周笑嗬嗬的說道:“林大掌櫃,這家聚寶閣,是我半輩子的心血,生意還是可以的。當然了,跟老爺子旗下的那些大型古玩店沒法比。”


    “朝天宮市場裏古玩鋪子接近兩百家,我的聚寶閣勉強能排在中遊。”


    林夜點點頭,直言道:“我路過金陵,想帶幾件珍寶級的古董回去。劉老板,你是地頭蛇,肯定知道哪家店裏的珍寶最多最好,直接帶我過去吧。”


    聽說林夜要帶珍品回廣洲,劉誌周立刻來了興趣,眼神都亮了。


    “要說這金陵城裏,寶貝最多的鋪子,當屬蔣家的八寶樓了。”


    林夜笑了笑,道:“勞煩劉老板介紹一下。”


    劉誌周道:“顧名思義,八寶樓以八件珍寶而得名,每一件都是可以被選入金陵博物館的珍品。金陵博物館可是僅次於京城博物館的,在全國排名第四,由此可見八寶樓的鎮樓之寶是何等珍貴。”


    在華國博物館體係,故宮博物院排名第一,國家博物館排名第二,然後是京城博物館,金陵博物館。


    像是廣省博物館,雖說也是省級,但在全國,排前十都夠嗆。


    能夠進金陵博物館的珍寶古董,進廣省博物館肯定沒問題。


    林夜道:“那麻煩劉老板帶我去見見世麵。”


    劉誌周爽朗的笑道:“沒問題,這邊。”


    轉過一條街,沒走多遠,八寶樓到了。


    “老板,這家八寶樓,怎麽弄得跟商場似的,一點古韻都沒有啊。”


    煙哥都震驚了。


    還以為是朝陽樓那種古色古香的仿古布局呢,哪成想,是一家現代化三層樓商鋪?


    林夜也有些迷惑,按照劉誌周所言,八寶樓在金陵城是最大的。


    可金陵城最出名的八寶樓,裝修得金碧輝煌,玻璃櫃台布置有序,跟尋常的金銀首飾店差不多,完全不像印象中那種古玩大店。


    劉誌周看出了林夜的迷惑,連忙解釋道:“八寶樓裏的東西都比較貴,所有櫃台都是防彈玻璃,特別是三樓的八件珍寶,裝在三層防彈玻璃裏,拿大錘都敲不動,並且有保安二十四小時看守,才能保障安全嘛。”


    “倒是小心謹慎,值得學習。”


    林夜思索了一會兒,覺得八寶樓這種模式,確實有值得學習的地方,他並不是說反話。


    進入八寶樓,立刻有銷售員前來詢問,被劉誌周打發走了。


    林夜在一樓走了一圈,透視眼一直開著,櫃台裏的古董,或者是因為體型太大沒法放進櫃台的陳列古董,竟然有一半是假貨!?


    金陵城最大的古玩交易所,搞贗品來坑人?


    這尼瑪的,廣洲的古玩鋪子,都沒哪家敢這麽玩啊。


    他心裏尋思,看來越是古玩盛行的地方,假貨才會越多啊。


    廣洲那地方,古玩行業不如翡翠行業,真貨銷路都不大,更別說假貨了。


    “林大掌櫃,有沒有什麽看得上眼的?一樓的東西,都是明碼標價,可以直接買賣。”


    “暫時沒有,我們上二樓看看吧。”


    “二樓的物件,有些是標價賣,有些是需要以物換物,得看緣分。”


    劉誌周對八寶樓很熟,輕車熟路的帶著林夜上了二樓。


    二樓顧客少了很多,四百多平的商鋪,一眼看去空蕩蕩的,隻有四五個遊客在閑逛,櫃台裏的櫃員,也沒有一樓的熱情,顯得懶洋洋的。


    劉誌周笑著介紹道:


    “二樓一直都是這樣的,畢竟以物換物很麻煩,標價的也巨貴。”


    林夜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眼神閃著莫名神色。


    劉誌周不知道林夜在想什麽,但他心底有些惴惴不安。


    “這小子,不會是看出來了吧?”


    “他都沒有拿上手細看,隨便看幾眼就能看出真假來?”


    帶著幾分疑慮,劉誌周到了二樓三樓的樓梯口,那裏有人守著。


    說明了身份後,守衛放行了。


    劉誌周麵露得意神色,“三樓是八寶樓重地,一般人上不去。我在古玩市場還算有些薄麵,不用提前申請。”


    林夜算是看明白了,這劉誌周,自身的店鋪生意一般,估計是靠拉人來八寶樓買假貨和低端貨賺回扣呢,跟自己之前在玉材街當炒貨人是一個道理。


    三樓,八個防彈玻璃陳列櫃裏,擺著八件古董。


    每個玻璃櫃邊上,都有一名保安守著。


    一般人看到這種架勢,心裏不自覺的就會信了幾分。


    如果不是珍寶級古董的話,哪會需要那麽嚴密的守護?


    林夜一眼掃過去,是個什麽情況心裏就清楚了。


    ……


    劉誌周帶著林夜饒了一圈,笑著問道:“林大掌櫃,這八件古董,你看看有沒有看得上的?雖然八寶樓對外不會售賣這些珍寶,但我們都是業內人,也許可以談。”


    林夜在一個玻璃櫃前駐足,指了指裏麵的罐子,道:“這件唐三彩貼花寶相花紋罐不錯。”


    唐三彩貼花寶相花紋罐,在林朝陽老爺子的手記上出現過,林夜看過一遍就刻在了腦子裏。


    曾經在港島佳士得春拍,開元大觀專場拍品會上,以365萬的價格成交,是最貴的三彩貼花罐之一。原為島國私人藏家收藏,被不知名的國內收藏家競拍下。


    隨著時間推移,唐三彩貼花罐的價值節節攀升,現在成交價都能上千萬。


    櫃台裏的這隻唐三彩貼花寶相花紋罐,高80厘米,肚寬30厘米,是罕見的大個頭。這種物件,體型越大越難保存完好,到了現代,價格也就越貴。


    要是放在大型拍賣會上,這隻花紋罐,估計能上四五千萬的價格,堪比珍寶級元青花瓷。


    劉誌周見林夜對唐三彩貼花寶相花紋罐產生了興趣,不由得一愣,眼神頗有幾分古怪。


    “這小子是運氣還是實力?”


    “他隨便轉悠看幾眼,就能分清楚真假?”


    “這隻花紋罐,可是八寶中唯一的真品啊!”


    劉誌周是八寶樓的“炒貨人”之一,八件珍寶,名義上都不賣,“炒貨人”們帶人來參觀,一番口舌,八寶樓賣了麵子,忍痛割愛。


    這種模式下,一些外地來的豪客,很容易上當。


    每賣出一件“八寶”,馬上就會更新,使得三樓的“八寶”招牌一直存在。


    但八寶也不全都是假貨,林夜相中的唐三彩貼花寶相花紋罐,就是八寶中唯一的真品。


    劉誌周忍住心頭的疑惑,臉上不動聲色的說道:“林大掌櫃好眼力!這件花紋罐,在八寶中是最珍貴的了,曾經有老板出價五千萬,八寶樓都沒有賣呢。”


    他話音剛落,一名耄耋老者,杵著拐杖,從裏間辦公室走了出來。


    那老者雖然年紀大了,但精神矍鑠,一雙昏黃的眸子裏閃著精明的神光。


    走到近前,老者笑眯眯的看了林夜一眼,朝著劉誌周問道:


    “小劉啊,這位青年俊傑是?”


    “蔣老爺子,這位是廣省林朝陽老爺子的關門弟子,現在是林朝陽老爺子一脈的古玩商行大掌櫃,相中了這件唐三彩貼花寶相花紋罐,您看?”


    林夜也露出和善的笑容,朝老者抱了抱拳,“蔣老板,我叫林夜。不知這件花紋罐,您能不能割愛?”


    蔣老頭麵露難色的搖了搖頭,“小友,八寶樓三樓的東西,一般情況下都不賣的。這些東西都是我們的招牌,賣掉的話,八寶樓就要叫七寶樓咯!”


    劉誌周打幫腔道:“是啊林大掌櫃,八寶樓三樓的東西,基本上沒有銷售的先例。”


    說罷,他又朝蔣老頭抱了抱拳,話鋒一轉道:“蔣老爺子,林大掌櫃是林朝陽的關門弟子,在廣省古玩界可謂是年輕一代的領軍人了,要是您能割愛一件,林大掌櫃帶回廣省,對您的八寶樓也是一種宣傳嘛。”


    “這……”蔣老頭眉頭緊皺著,假裝出很為難的樣子。


    他思索了一會兒,歎了口氣道:“小友,這件唐三彩貼花寶相花紋罐確實不能賣,它雖然不算是八寶中最珍貴的,但卻對我有特殊意義。這樣吧,你看看其它七件珍寶,要是有看上的,我就割愛了。”


    麻痹!


    林夜心裏罵娘,你倆這演雙簧呢,演技真尼瑪稀爛!


    除了這件花紋罐,其它東西都是假貨,割愛你個老屁眼啊!


    騙錢騙到我頭上來了,真尼瑪離譜!


    林夜心頭火起,臉上保持著溫和的笑容,淡淡說道:“蔣老板,劉老板,我今天就要這件花紋罐呢?”


    蔣老頭皺眉道:“小友,不是老夫不願意割愛,實在是因為這件花紋罐對我們蔣家有特殊意義。”


    劉誌周勸道:“林大掌櫃,要不你再看看其它的,有幾件珍寶比這件花紋罐值錢多了。”


    兩個老逼凳,到現在還想騙我?


    林夜冷冷一笑,指了指玻璃櫃子裏的花紋罐,眉宇間帶著冷漠,“我不但隻要這件,我還要你們白送給我,我不會給你們一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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