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三刀,服不服?”


    高燚喘著粗氣,一口血痰吐在了狄莫麵前,那槍頭戳著狄莫的衣服,嗬嗬笑問。


    狄莫猶自不信自己就這麽敗在了高燚的手裏,他自問對於馬術、刀法和武藝的糅合已經到了當世一流的地步,怎麽可能就這麽簡簡單單落敗?他毫不服氣,扯著嗓子喝道:“不服,有本事,再來打過!”


    高燚收回長槍,在兩手間錯落翻轉,說也奇怪,本來將地上的狄莫斷背大砍刀給纏得死死的細鎖鏈竟像是有了生命一般,悉悉索索幾下,又重新回了中空的落月槍杆之中,高燚再複一壓機括,斷成兩截的槍杆又回複成了丈五長許的模樣,通體銀白,絲毫看不出剛才有過多般變化,令人嘖嘖稱奇。


    這落月槍的諸般自由變化,實在是大大出乎高燚的意料,以前他隻是把這個當做一杆比普通長槍鋒利些的兵器罷了,然而現在他才發現,這把兵器的特點不僅可以殺敵,更可以關鍵時刻保命,內中機關設置巧妙,很難不讓人想起秦時明月裏麵天明所得到的墨家兵器非攻。


    總不會這把落月槍也是墨門中人打造的兵≯nding≯n點≯n小≯n說,.2︽3.o¤器吧?高燚自己都被自己這個念頭給笑到了,可是聯想到當日張頜第一次見麵就贈送落月槍的情景,如果隻是普通的兵器,張頜怎麽可能舍得送出手去?


    現在想來,高燚越發覺得張頜贈送給自己這把兵器,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說不定是一個早就安排好的事情,張頜的背後一定有什麽秘密沒有說出來,不管張頜背後的人是出於好心還是歹意,高燚都決定要問個一清二楚,他可不想做一個提線木偶被人給操縱。


    狄莫見高燚隻盯著他而不說話,不知道高燚究竟在想什麽,實際上不管高燚想什麽他都是不怕的,最多不過是伸頭一死罷了,他鼻子裏不屑地哼了一聲,對高燚的故作姿態嗤之以鼻:“不就是兵器上麵多了幾種花樣嗎?雕蟲小技罷了,要殺要剮隨你的便,我狄莫眉頭都不會眨一下!”


    “你的實力的確很厲害,專門攻擊對手的破綻也沒有問題,可是你卻忽略了你自己本身的問題,認識不到這個問題,就算再來多少次,你都贏不了我!”高燚一麵盯著狄莫的臉,一麵冷冷說道。


    狄莫可不想聽高燚的鬼話,他冷笑道:“這算是在教訓我嗎?我告訴你,你還不夠資格!我像你這麽大的時候,已經不知道殺了多少人了!”


    高燚心中冷笑,這個狄莫難道不知道高燚也是手上沾了無數條人命的嗎?這些賊寇的眼裏,永遠都隻會信奉強勁的實力,卻缺乏真正的信仰,所以一旦出現比現在的人更厲害的人的話,就會以各種名義推為首領,並且以為這種模式應該也用在朝廷,用在地方,殊不知那樣才會引起天下大亂,天下亂,民心就會跟著迷茫,民心錯亂,社會隻能一直倒退。


    這是一個沉重的話題,然而高燚知道現在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他現在隻是要做一件事,讓這個狄莫心服。


    想到這裏,高燚看著狄莫道:“我現在知道你是聽不進去我的任何話的,不過該說的我還是要說,你知道人最容易犯的錯誤是什麽嗎?就是那種百利一害的事情,這種事情,開始的時候,見效很快,時間久了,很容易忽略這個微不足道的一害,但積累得多了,就不僅是一害,而是無限害了,你以為你可以欺騙對手,可是對手不會都是傻子的!”


    狄莫心中微微一驚,他這種習武的法子的確是有一處不明白,可是他不信眼前的高燚可以通過與自己交手的這幾招就看出這些來,因此雖然很想知道結果,但不指望高燚能說出什麽來,隻冷笑一聲道:“你若真有能耐,便說說我這一害具體是什麽!”


    高燚如何看不出狄莫的心思,他眼見郭泰居然丟下狄莫自己帶兵馬朝後山去了,一定是有其他的陰謀,而現在黃蓋與孫堅被阻斷在山寨外麵,李樂和胡才的白波眾也在不斷增加傷亡,單靠寨子裏麵這數百猛虎營士兵是扭轉不了局麵的,情勢顯然不利於自己。


    想到這裏,高燚綽槍一指遠處,凜凜對狄莫道:“你以為我高燚這麽笨,說出你的缺點來好讓你有所防備然後打敗我嗎?我可沒有那麽笨那麽傻,除非你現在先下令,把寨門給打開,否則你一輩子都別想知道自己到底哪裏有缺點了!”


    狄莫看了一眼寨門方向,隻見白波眾幾乎就要衝到跟前了,但守門的上千人馬死死守衛這寨門,而且靠著附近高大聳立的箭樓,射得白波軍根本無法靠近,而後麵黑山眾也在拚命攻打著這些手無寸鐵身無片甲的白波眾,若不是同高燚一起混進山寨的數百猛虎營人馬幫著抵擋猛攻,恐怕李樂與胡才不知道已經死了多少次了。


    “殺!”此刻就連何小刀本人都拿上了兵器披著不合身的鎧甲在敵群裏麵廝殺起來,由於身材實在太瘦,好幾次敵兵明明刺中了他,其實隻是刺中了鎧甲的縫隙,而何小刀則是靈活地一麵叫一麵笑殺得是酣暢淋漓大呼過癮。


    但寨子外麵的黃蓋與孫堅卻是心急如焚,敵兵關閉了寨門,寨子裏麵的箭樓又是飛石如蝗,根本近前不得,黃蓋命令士兵們就地砍了一棵大樹削尖了ding部做成撞木要撞開寨門,然而還差著一百多步就被箭樓上麵的敵兵弓箭給射傷了大半。


    “哈哈哈,你不傻,我也不傻,寨門若是開了,不單跑了李樂胡才兩個家夥,你的人也會進來壞了郭大渠帥的好事——”狄莫像是茅房裏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油鹽不進,不過後麵他隻說了半句就驀然閉上了嘴巴,神情也顯得極其不自然。


    這一細微的神情變化自然被高燚給看在了眼裏,他不動聲色地說道:“說啊,怎麽不接著往下說了?郭泰的好事?什麽好事?不妨說來聽聽!”


    其實高燚不用想,也能想到一定是跟龍脈有關的,曆朝曆代,反抗朝廷的不管是仁人誌士還是蛇蠍小人最樂此不疲做的事情,就是破壞當朝政權的龍脈,他們認為隻有斷絕了朝廷的龍脈,這個朝廷就會自己滅亡,這一點最直接就是鹿鼎記裏麵各路反清組織們熱衷於到東北去破壞清朝的龍脈。


    當然也有朝廷時刻關注著那些會取代它的統治的龍脈並提前破壞,據說秦始皇就是出於這個目的才命人挖斷紫金山,並將城池更名為金陵,又挖了一條淮河,就是為了將這條將來可能威脅秦朝政權的龍脈之氣泄掉。


    而破壞龍脈其實和挖祖墳是一個意思,不過就是叫得好聽一點罷了。


    高燚記得自己以前看過一本類似的書,書裏麵講的就是曆朝曆代的龍脈所在,而漢朝的龍脈分明是在漢高祖劉邦的家鄉沛縣,但是為什麽張角會說漢朝的龍脈是在嵩山?並派了何小刀來尋找?


    莫非何小刀又一次欺騙了他?


    高燚看向在敵群之中奮力廝殺的何小刀,很快便打消了這個念頭,如果何小刀是利用自己牽製別人,那麽現在就應該同郭泰一樣也進入後山才是,但是何小刀沒有,不僅沒有,反而還要留下來幫助高燚殺敵甚至不惜受了傷。


    高燚心頭忽然一亮,他不由想起來在陽翟的時候荀彧與郭嘉的那次激辯:


    “天子不理政事,十常侍魚肉百姓,殘害忠良,長達二十多年,請問文若兄,那些心係朝廷社稷的清流名士在做什麽?研究經學,玄學,坐而論道,不問民生疾苦,倒也有一些好官,為百姓做了些好事,但是也僅僅是做了一些好事而已,他們一走,為什麽他們已經鏟除的惡勢力又複蘇了呢?我已經說了,你所希望振興的漢室,隻能是一個不切實際的幻想,它早已經名存實亡了,不要怪我說話難聽,即使是光武帝,也不是漢高祖的正統後裔了吧,二百年前,大漢已經倒下了,現在的大漢隻是另一個又將走向末路的政權而已!”


    前麵那些話高燚都沒有太過關心,倒是最後一句話,高燚記得非常清楚,時人一直以前漢,後漢,季漢來指代西漢,東漢和蜀漢,顯然這三個政權不可能龍脈都是一處,可是誰都知道東漢的開國皇帝劉秀的家鄉是南陽郡蔡陽縣白水鄉,挖朝廷的龍脈卻來嵩山這裏挖,這是什麽鬼?


    “嘭”地一聲巨大的聲響從寨門那裏傳來,寨子內所有人都吃了一驚,高燚循聲望去,隻見牢固的寨門不知被什麽東西給砸開了,而且把死守寨門的賊兵也給砸死砸傷了一大片,李樂胡才得了這個機會,紛紛帶人逃了出去,而孫堅與黃蓋也帶了人馬列好了陣勢,呼嘯著衝了進來。


    不遠處,一人正指揮著人手將一輛造型怪異的攻城車給推到一邊去,也帶領著不知何時就已經集結起來的數千人馬,也緊隨在孫堅黃蓋人馬後麵而來。


    高燚認得這種車,分明就是改進的霹靂車,而看清了來人,又喜又驚,竟然是張頜!


    張頜出現在這裏,難道劉辟被自己山下的人馬給擊潰了?怎麽可能?山下發生什麽事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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