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布拉納城外,議會派的三十萬大軍已經將這座蘇塞塔尼的首都團團包圍。


    不管是陸路還是水路,此時的艾布拉納已經是一座孤城,如果沒有外界的幫助,這座城市不管再怎樣堅守,最終的結局也必將是被攻陷。


    王宮之中,國王陛下被噩夢所驚醒,他猛然從床鋪上坐起身,隻感到自己渾身流著冷汗,下意識的往窗戶外望去。


    此時天色尚黑,遙遠的東方地平線上僅能窺見一道淺淡的光輝。


    國王昨晚很晚才是睡覺,此時的身體也感到疲憊不已,但他卻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困意,扶著床鋪準備起身。


    宮廷女仆發現了國王陛下已經起來,幾位女仆連忙跑過來為國王陛下更衣。


    這些女仆的眼中流露出恐慌的神色,她們怎麽也沒想到國王陛下今天會起得這麽早。


    按照過去的習慣,如果她們工作出現了問題,被打罵那都是輕的,尤其是國王的脾氣並不怎麽好,很容易就會動怒發火。


    女仆們抱著忐忑的心情伺候著國王。


    隻是今日雖然她們的工作出了差錯,但此時的國王陛下卻沒有了責備她們的意思。


    長久的收聽傳自前線的壞消息,已經讓國王陛下的精神麻木。


    有的人會在極致的絕望下暴怒瘋狂,有的人則會頹然放棄。


    國王陛下恰好在這兩者之間,他既有著想要進行瘋狂的舉動,但更多的卻是如喪考妣的茫然。


    王宮之中很安靜,最近幾個月的時間這裏已經失去了往昔的熱鬧。


    哪怕是愛發脾氣的泰麗莎公主,以及經常懲罰下人的第二王子,在這一段時間都是變得安靜下來,整座王宮彌漫著令人緊張的絕望氣氛。


    國王陛下疲憊的走到自己的書房,在吃了早餐後,他喝了一杯咖啡提了提神,靜靜的等待著今天的會議。


    早上七點整,王宮的國王書房裏陸陸續續進來了一些人,這些人都是蘇賽塔尼的大臣。


    不過今天到來的人好像比昨天又少了一個。


    國王陛下仔細觀察,哦,原來是自己新委派的財務大臣不見了啊。


    “馬倫也跑了?”


    國王陛下平靜的問道。


    首相帕林子爵看了國王陛下一眼,他低下頭道:“回陛下,馬倫他……他不知道通過什麽渠道,帶著自己的直係親屬投降了那些叛逆。”


    自從坎貝爾家族加入議會派,弗雷德裏克與裴迪南大公領被滅後,蘇賽塔尼最後的堅固屏障就是分崩離析,大軍完全崩潰。


    此時的艾布拉納城中還有不到10萬的軍隊,這些還算上了國王最信任的禁軍。


    如今被圍困的艾布拉納城早就人心惶惶,這些軍隊在城中最主要的工作反而是鎮壓內部,以防有人破壞了城中魔法防護裝置,或者是鬧出動亂。


    艾布拉納對國王陛下而言已經是他最後的底牌,他需要用這座城與自己的王位,爭取去換一個好的結局。


    所以,他對艾布拉納的安定很看重。


    城中的儲備糧倒是足夠,禁軍又是精挑細選出的部隊,忠誠暫時還能保持。


    但這種被圍困的情況隻要再繼續下去,國王陛下也很清楚,整個城市自己亂起來也將是必然的結局。


    “羅特列克公爵的艦隊全軍覆沒了?”


    雖然這個消息昨天就已經傳了過來,但是國王陛下依然不敢相信。


    那可是納爾波帝國的南方艦隊啊,怎麽可能就這樣全軍覆沒。


    如果哈德遜家真的有這樣的海上實力,蘇賽塔尼在過去就直接打上納爾波帝國的國土了,哪裏會以防守為主。


    帕林首相低著頭,苦笑道:“情報無誤,陛下,羅特列克公爵的艦隊確實是全軍覆沒了。


    據說是德亞.卡文迪許使用了某種人們從未見過的法術,召喚來了一隻巨龍軍團。


    在巨龍軍團的力量下,羅特列克公爵不光艦隊被殲滅,整個公爵領也被徹底毀滅,連公爵大人本人都是戰死。”


    此時的帕林首相也是有苦說不出。


    他是英格魯的間諜啊!


    如今英格魯被德亞這位神子統治,而德亞所在的卡文迪許家又是蘇賽塔尼議會派的主力。


    可以說,這已經不是蘇賽塔尼的內戰,而是兩國之間的戰爭,戰爭的結果就是英格魯即將獲勝。


    作為英格魯派到蘇塞塔尼的間諜,並且他在蘇塞塔尼內部搞過無數破壞,他應該是英格魯的大功臣才對。


    如果蘇賽塔尼被滅,他得授勳直接當大主教的!


    但是實際的結果是,帕林首相現在是相當的慌。


    作為一位做到了首相之位的間諜,他的身份是絕密中的絕密,在過去隻有英格魯的牧首知道他的身份,他是單線聯係的。


    但是牧首冕下戰死了,如今的英格魯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是什麽,也就沒有人能夠證明他是英格魯的間諜!


    國王陛下並不知道自己的首相心中的苦悶,他隻是不可思議的道:“羅特列克公爵被殺,領地被毀,這一切都是德亞造成的。


    納爾波的皇帝陛下,就沒準備發兵攻打卡文迪許家嗎?”


    這可是對帝國的徹徹底底的打臉,納爾波帝國的皇帝不可能忍的吧?若真是忍了,那他的臉往哪放。


    首相帕林苦悶道:“陛下,納爾波帝國並沒有準備追究德亞.卡文迪許的責任,而是認為這一切都和盤踞在帝國北方的邪龍有關。


    納爾波帝國也並沒有要對卡文迪許家動武的打算,反而針對邪龍進行了軍備。”


    國王陛下聞言,他張了張嘴,一時間竟是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


    那個德亞.卡文迪許,當真是上天的寵兒,女神的私生子,他仿佛不管遇到什麽事都能化險為夷,運氣之好可以用逆天來形容。


    如今他在帝國的太歲頭上動土,竟然都沒有事情,這除了用運氣和神明的眷顧來解釋外,也沒有其他的說辭了。


    至於嫁給了羅特列克公爵的,自己的長女的死亡,國王陛下倒是一點傷心都沒有。


    如今連自己都快活不成了,哪裏還有時間去關心女兒的生死。


    首相帕林又是小心翼翼道:“哈德遜家族已經宣布效忠,甚至派出了艦隊正順著河流往艾布拉納而來。


    如果那些叛逆進行攻城,哈德遜家的艦隊恐怕也會對艾布拉納進行炮擊。”


    就算是蘇塞塔尼的首都,就算這裏的魔法裝置再強,麵對這種30萬聯軍還有著艦隊艦炮,甚至是有著數萬中高階不死軍團的圍攻,這座城市全力堅持也堅持不了幾天。


    首相這是在委婉的告訴國王,咱們投了吧,這場戰爭咱真的打不了!


    投降?我當然想投降!


    國王陛下心下暗恨。


    他曾提出過這個要求,最初他是想讓議會派保留自己的國王頭銜,他可以送出王室的所有領地。


    雖然這樣的國王就和傀儡一樣,但他還能繼續過著相對奢侈的生活,能夠安度晚年。


    隻是議會派拒絕了他的提議,說什麽也要剝離他的國王頭銜。


    見到對方不願意,國王陛下又是提出新要求,隻要能夠留下他的命,讓他繼續住在王宮裏,國王的名義都可以不要。


    但是這種條件,議會派依然選擇了拒絕。


    在這種情況下,國王陛下哪裏還能忍,他是已經看出來了,對方是真的想要他的命啊,甚至連演都不給他演。


    可以說國王現在也是沒有選擇。


    就在這時,書房外傳來了國王管家的聲音:“陛下,有那些叛逆給您的回複。”


    在國王陛下的眼神示意下,衷心的禁衛軍團長走出了書房,從管家手上接過一封信件。


    再將信件交給了國王後,在場的眾多大臣都是緊張的看著國王陛下。


    國王快速的將那封信件看完,他見著大臣們望眼欲穿的神色,心中愈發苦澀。


    他平靜說道:“那些貴族同意了我的條件,我可以選擇被他們送上斷頭台,但必須要保住我家人的性命。


    過兩天,德亞.卡文迪許會親自來到王宮,接受我的投降,屆時我會關閉艾布拉納的魔法防護裝置,讓那些貴族的軍隊將這裏占領。”


    國王陛下也很清楚,他那想要私下裏和德亞單獨見一麵的舉動,對方很大的可能會拒絕。


    是個人都能察覺到這裏麵有詐。


    所以國王陛下又加了一些條件,那就是自己投降,並且不再選擇與議會派對抗,將艾布拉納完整的拱手相讓。


    在這樣的條件下,果然那個死靈法師同意了與自己私下見麵的要求。


    書房內的大臣們喜形於色,但是他們卻不敢在國王陛下麵前表現出來。


    大臣們一個個的反而哭喪著臉,仿佛再為國王陛下犧牲自己去選擇了和平而悲傷一樣。


    國王隻是冷冷的看著這些人的表演,一隻手下意識的握住了書桌下的一封卷軸。


    那並不是他翻盤的希望,但卻是他能夠舒展心中的憤怒,去與對方同歸於盡的最後選擇。


    等到國王陛下將其他人都轟走後,書房裏隻剩下了禁衛軍團長。


    國王陛下突然說道:“我能相信你嗎?”


    禁衛軍團長深深的看了國王陛下一眼,他說道:“您永遠可以信任我,陛下。”


    國王輕輕點頭:“我信你,在所有的人中,我隻信你,所以,我要在最後交給伱一個任務。”


    “您說!”


    “等到那些叛逆的軍隊進城後,你要為我打探出卡文迪許與坎貝爾家所在的地點,將他們的位置告訴我。”


    使用這個眾生教會給予自己的卷軸,能夠讓自己瞬間成為一位九環的高手。


    但國王陛下知道,那隻有一分鍾的時間,他所能做的就是在這一分鍾的時間裏,盡可能的完成自己的複仇!


    禁衛軍團長深深的看了國王一眼,他低下頭去:“是,陛下!”


    ……


    王宮的地牢,莎莉絲特蜷縮在地牢的一角。


    這裏暗無天日,每日連陽光都看不到,甚至因為國王的憤怒,她連放風去爭取一絲光亮的機會都沒有。


    在這樣幽深黑暗的地牢裏,很容易就會讓人精神崩潰。


    但是在這裏被關押了幾個月,莎莉絲特的精神依然堅韌。這是她20多年的人生裏,在與那未知的神明戰鬥中所帶來的堅定意誌。


    就連神明都無法戰勝她,更遑論這區區的黑暗與孤寂。


    就算這座地牢裏在孤苦無依,就算每天給她的食物如同豬食,隻能勉強靠著那些食物活下去。


    但莎莉絲特依然沒有任何的放棄,她還在等待著希望。


    甚至在這絕望的地牢中,與神明的戰鬥成為了莎莉絲特唯一要去做的事。


    也是在這幾個月時間裏,她的精神再次得到了磨礪,哪怕是那神明的意誌都在她的麵前變的衰弱,這讓莎莉絲特有一種感覺,她反而能夠去掌控那份屬於神的力量了!


    黑暗的地牢裏,突然傳來了響動聲。


    一道燭火在黑暗的地牢中亮起,坐在牢房角落中的莎莉絲特見著突然的亮光照射,讓她下意識的眯起了眼。


    在牢房的外麵,走來的正是背叛了莎莉絲特的女仆艾米。


    “公主殿下。”


    艾米見到莎莉絲特,她不敢與對方對視,眼光躲躲閃閃。


    關押在牢房中的莎莉絲特見狀,反而微微一笑說道:“艾米,其實我不怪你。”


    “最開始你背叛我時,我很恨你,但是我從其他人的口中了解到,你也是有原因的。”


    “你的家中有年邁生了重病的母親,還有著弟弟妹妹,為了給母親治病,也為了讓弟弟妹妹能夠吃飽飯,你需要一大筆的金錢。”


    “你被從泰麗莎那裏調到了我身邊,收入大減,已經無法補貼家用,我知道你是沒有辦法才會選擇了背叛,是為了國王的賞賜。


    所以,我不怪你,你也不要愧疚。”


    莎莉絲特那勸慰的安心話語,讓艾米的情緒有些崩潰。


    艾米淚流滿麵,抽抽涕涕的道:“對不起,公主殿下,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才是害您變成這樣。


    我、我帶您現在逃跑吧,艾布拉納現在很亂,貴族們的軍隊已經將城市團團包圍,人們都說艾布拉納完蛋了,國王也要完蛋了。


    我現在帶您逃跑,他們一定不會發現的。”


    莎莉絲特搖了搖頭:“如果你帶著我逃跑,憤怒的國王陛下一定會殺了你的家人的,你來到這裏,難道是國王陛下要見我?”


    隨著與那未知神明的戰鬥時間日益持久,莎莉絲特在那神明的意誌裏,總是能學習到一些隻屬於神明的知識。


    這些知識莎莉絲特並無法完全的理解,但是在這些知識的熏陶下,她愈發的成熟,看待事物也能一眼看到其中的本質。


    所以在見到艾米的那一刻,莎莉絲特就知道了對方到來的目的。


    “是,是國王陛下讓我帶您去見他。”


    “那還等什麽,帶我去見國王吧。”


    莎莉絲特說著,她掙紮的起身。


    艾米見狀,連忙說道:“公主殿下,這是您的義肢。”


    見到義肢,莎莉絲特眼前一亮,她用手輕輕的撫著義肢的表麵,神色柔和的低語道:“德亞大人。”


    莎莉絲特穿戴好義肢,在艾米的帶領下先是去了洗浴的地方,將自己在地牢中沾染的汙垢與渾身的味道衝洗幹淨。


    隨即她才是穿著上好的綢緞編織的長褲與衣服,在一番整理後隨著艾米來到了國王的休息室。


    國王陛下這時候仿佛看破了一切,他享用著麵前的下午茶,連那些戰報也不再去看,神色平靜的讓人覺得可怕。


    他突然覺得現在的日子也挺好的,宮裏不再如過去那樣的亂糟糟,不管是王後還是他的二兒子或者是泰麗莎,如今都是安靜了下來,不再來煩他。


    弗雷德裏克公爵的死亡,讓王後與她的子女失去了背後的靠山,他們不再如過去那樣的囂張,也讓國王陛下不再費心。


    隻有在臨近死亡的時刻,他才發現自己過去所追逐的那些東西,仿佛都變的如此的可笑。


    莎莉絲特走進了房屋,國王陛下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你來了,莎莉絲特。”


    莎莉絲特不出聲,對於自己的父親,她沒有任何的感情。


    國王陛下不以為意,說道:“明天,你就可以得到自由了。”


    莎莉絲特抬起頭來疑惑的看向國王,不知道他為什麽這樣說。


    國王給她解釋道:“我已經決定投降,德亞.卡文迪許也同意了我的投降,以此來換取你的弟弟和妹妹活下去的機會。


    莎莉絲特,我知道作為一位父親我是不合格的,但我希望你也不要恨我。


    我想你應該能夠理解,你從出生起所帶著的詛咒,讓人不敢接觸,我也隻能這樣對待你。”


    國王陛下懇求的說道,眼神中帶著一抹悲哀和祈求。


    莎莉絲特本能的覺得哪裏有些不對,這根本不像是國王會說出的話,也和自己所了解的國王性格不符。


    她沉默著,輕輕搖了搖頭道:“我並沒有恨你。”


    她說的都是實話。


    在年幼無知時,莎莉絲特曾經憎恨過自己的父親,憎恨著自己的親人,也怨恨著自己這可憐的人生。


    但是隨著年紀見長,在設身處地的去想這件事時,莎莉絲特覺得國王對自己的態度是沒有問題的。


    畢竟就像是國王陛下所說,麵對她這樣從出生起就有著可怕詛咒的人,不管是誰,恐怕都會想著遠離和逃避。


    莎莉絲特總是這樣的善良,哪怕所有人都厭惡著自己,欺辱著自己,她依然會從對方的視角,去給他們找到一個解釋。


    對於自己的父親,莎莉絲特既談不上厭惡也談不上喜歡,她隻是將其當做一個陌生人來對待。


    唯有在知道了國王與德亞陷入了敵對時,她才對國王產生了惡意。


    “沒有恨我嗎?我希望你說的是真的。”


    國王輕輕的歎了口氣:“……莎莉絲特,我其實是有一件事要求你。”


    “你說。”


    “我知道你和德亞.卡文迪許的關係很好,等我死後,我希望你能去為你的弟弟和妹妹求情,讓他們活下來,我害怕德亞.卡文迪許會違反約定。”


    國王陛下的言語真誠,就像是為了自己的妻子,為了自己的孩子而殫精竭慮的好丈夫、好父親。


    莎莉絲特心中有些不願。


    她對自己所謂的弟弟和妹妹並沒有任何的感情,尤其是對泰麗莎,她更是感到厭惡。


    因為那個女人,她曾經是德亞大人的未婚妻,她明明擁有著別人所沒有的幸福,卻偏偏做出了出格的事,自己放棄了未來。


    這在莎莉絲特看來,根本就是活該。


    不過見著國王那頹廢又懇求的眼神,她心中一軟,還是答應道:“好,我知道了。”


    “謝謝,我代你的弟弟和妹妹謝謝你,莎莉絲特,我有些累了,你先下去吧,那個地牢你也不用去了,去回到你的起居室吧。”


    國王陛下意興闌珊的揮了揮手。


    莎莉絲特沒有出聲,她隻是沉默的離開了這裏。


    或許國王真的在死亡的麵前,知道自己錯了?


    等到莎莉絲特離去,看著她背影的國王陛下眼神突然變的陰沉:“我不喜歡叛徒,也不喜歡廢物,廢物和叛徒都應該去死啊,莎莉絲特。”


    ……


    “我聞到了腐敗之即將盛開的味道。”


    艾布拉納城外,被不死軍團重重保護的德亞,他聽到了坐在他肩膀上的派翠西婭的話語。


    德亞收回目光,輕嗅著人偶少女身上夜香草的芬芳,問道:“腐敗之,你是說莎莉絲特?”


    派翠西婭頷首:“對腐敗之神,我有一些關於祂的記憶,在我的記憶中,祂是與某隻強大的巨龍同歸於盡了。


    那個女孩,她就是腐敗之神的素體,是祂蘇生的降生體,祂們現在正互相爭奪主導權。


    那個女孩想要奪取神明的力量,而腐敗之神想要奪走她的生命,這將是一場贏家通吃的,屬於兩人的戰爭。”


    德亞心中一動:“派翠西婭,你知道如何提高莎莉絲特獲勝的機會?”


    人偶少女笑道:“德亞,你知道人類所擁有的什麽,最能支持他們的意誌嗎?”


    德亞試探著問道:“愛?”


    那些什麽動漫裏不都這麽說的嗎,喊著什麽羈絆啊,愛的就突然小宇宙爆發。


    派翠西婭忍俊不禁:“我倒沒想到你竟然會說出這個答案,但大體的意思卻也正確,想要讓一個人得到強大的意誌,在於他們的情感。


    人類會為了親情、愛情、友情讓自己的意誌變得極其強大,哪怕是平常最怕死的人,也能無懼死亡的到來。


    雖然那僅僅隻是意誌的提升而不是力量的提升,在絕對的力量差距麵前沒有任何的意義。


    但那個女孩,恰好需要的就是這樣強烈的意誌,她對你有著很強烈的情感,這你應該是知道的,這本身就是你最開始的目的不是嗎?”


    德亞若有所思,他笑問道:“也就是說,我需要給莎莉絲特一個強烈的刺激,讓她覺醒?


    那我當著她的麵死一次怎麽樣?這一定能夠讓她覺醒屬於自己的力量吧。”


    派翠西婭無語:“這確實會讓她覺醒,但估計也會徹底失去理智。”


    “沒事,我這不是能當場打贏複活賽嘛,就讓莎莉絲特為了我,在絕望中再次恢複她的理智,當她能夠戰勝失去了理智的自己時,就代表她勝利了。”


    派翠西婭一陣無言,她鄙夷的看著德亞:


    “你從一開始就是這麽打算的吧?還有那兩個魔女,拉彌婭和梅薇絲,你不可能不知道她們對你的感情,但你就是故意不回應。”


    德亞聳了聳肩道:“人都是貪得無厭的,當你沒有的時候你想要得到,當你得到後,你發現這個東西竟然是大家共有的,你又會想要將其獨占。


    我也是沒有辦法,才是采取這樣不主動、不負責、不拒絕的行動方針,隻有這樣我才能占據主導權,而不是將主導權拱手相讓。”


    派翠西婭嗬笑一聲。


    你可說的真好聽,繼續,我看你還能說出什麽歪理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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