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和都市的龍皇等人比起來差不多,回歸駐地的諸葛昊然也是各種的難以置信,每次和江七交手都會刷新他對這個情報中“新人”的認知。明明自己覺得已經夠高看江七了,可每次事實都告訴他,對江七的重視程度還差了那麽一點。


    而且,現在有太多瑣碎的信息需要組合,這種忙碌感甚至讓諸葛昊然有種回到了自己還不是自由者那段時光的錯覺。


    井中月恭敬地站立在諸葛昊然身邊,看著諸葛昊然的斷臂強壓下心中的驚奇,同時祈禱事情不要像自己所想的那樣。


    自從知道那天自己見到的人就是江七之後,井中月心中一萬個後悔,現在他恨不得直接穿越回去滅了江七。


    這也是為什麽諸葛昊然沒有帶他去做黃雀的原因,用諸葛昊然的話來說,憤怒絕對不會成為你的力量,他隻能把你推下萬劫不複的深淵。


    事實證明也多虧井中月沒跟過去,否則諸葛昊然那種連自身都難保的狀態,還真未必能把他活著帶回來。


    終於,在井中月期待的注視下,諸葛昊然緩緩地睜開了雙眼,之前那股睥睨天下的氣勢已經完全消失不見,現在的諸葛昊然看上去和一個普通老人沒有任何區別。


    “中月,如果這次師傅說這次可能沒辦法為你和丫頭報仇了,你信麽。”


    諸葛昊然平淡的聲音在井中月聽來無異於石破天驚,還沒有弄清是什麽狀況的井中月“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臉上已經換上了一副驚恐的表情:“師傅,是徒弟哪裏做錯了麽,隻要您說,徒弟一定改!”


    無奈地搖了搖頭,諸葛昊然長長地歎了口氣:“不是你的錯,是那個小子的確不像你我想象中那麽簡單啊。”


    跪在諸葛昊然麵前的井中月瞬間愣住,對他來說,和這句話相比,他更願意聽到諸葛昊然說他錯在哪裏,而不是這種有心無力的長歎。


    “師傅……可是詩珊她……”瞪著雙眼,井中月一時竟不知道說些什麽好。


    再次歎了口氣,諸葛昊然看向井中月的眼神中莫名其妙地多了一絲不舍:“辦法,其實還是有的。”


    “師傅您說,隻要能給詩珊報仇,徒弟什麽都願意做。”井中月狠了狠心,連忙表態,生怕諸葛昊然改變想法。


    如果是其餘人說這種話,那諸葛昊然一定會狠狠地批一頓,然後打上一個胸無大誌的標簽。但對井中月他沒有,因為他深知井中月是依靠什麽走到現在這一步的,如果不是那種保護妹妹的強烈願望,絕對不會促成現在的井中月。


    “現在那個小子絕對是已經獲得了虛夜宮的支持,也就是說我們現在隨時可能麵對藍染的攻擊。畢竟親衛隊的出現已經足以說明一切,他們是絕對不會給我們足夠的時間來準備的。”


    諸葛昊然並沒有直接說明要怎麽做,而是開始給井中月加碼,在他心底還是希望井中月選擇放棄的。


    然而,諸葛昊然的願望注定要落空,井中月的眼神完全沒有因為藍染兩個字而有任何變化。妹妹大於天,這就是支撐他在空間裏存活下去的執念。


    正所謂成也蕭何,敗也蕭何,當初諸葛昊然就想到了可能會有現在這種情況,但一是他已經沒有更好的選擇,二是他也沒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麽快。


    “雖然我們現在有天星棋,可隻有巴羅兩個人做棋子的話根本改變不了什麽,所以當務之急是把建築物升到五級,同時召喚新的助力,完成天星棋的布置。”


    諸葛昊然說著,井中月連連點頭,眼中閃爍著複仇的火焰。


    “所以,我們現在急需一筆積分!”終於說到了重點,諸葛昊然蒼老的臉上也隨之多了一絲波動。


    井中月表情微微一滯,但很快就變回了正常:“徒弟明白了,具體如何操作,還請師傅安排!”


    堅決的的聲音宣告了一場殺戮的開始……


    ……


    自從和諸葛昊然攤牌之後,三大空間的人一直聚在一起,他們也在防備諸葛昊然會翻臉不認人,雖然契約裏麵已經約定過不會對他們出手,但那種不安感依舊揮之不去。


    現在他們隻希望封鎖期快點結束,然後第一時間回歸。


    但現實總是很骨感的,在他們的期盼中迎來的並不是歸期,而是麵帶微笑的井中月。


    “怎麽,諸葛大人這是不好意思了麽,派你過來傳話了?”力天王的語氣相當不客氣。自己耗費了大量資源拉進來一群資深者,結果隻是為他人做嫁衣,可他又不能跟諸葛昊然明著叫板,所以獨自過來的井中月非常自然地成了出氣筒。


    除了力天王等血腥營地的生存者以外,其他兩個空間的高層也擠在了這個臨時搭建的帳篷裏,而且和力天王一樣,他們對井中月也沒什麽好臉色。


    “我這次過來和老家夥沒有任何關係。”井中月說著輕笑一聲:“不過也不能說是一點關係都沒有,畢竟我過來找你們是因為他。”


    井中月的語氣讓一群人瞬間變得雲裏霧裏,不過每個人都保持著最基本的防備之心。非我族著,其心必異。


    “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藤司令緊盯著井中月,一字一頓地問道。


    “當然是你們所理解的意思,畢竟我們有一個共同特點。”井中月迎著藤司令的目光,沒有任何慌亂:“都不想死!”


    “哦?你確定你和我們想的是一樣的?我們可是想某人直接去死,然後結束這狗屁的封鎖期。”血腥營地中一名資深者帶著玩味的笑容看向井中月。


    再次輕笑一聲,井中月極為認真地說道:“這是我們唯一的活路!”


    所有人先是一愣,隨後此起彼伏的笑聲不絕於耳,就像看到了這世上最傻的傻子一樣。井中月站在中間,整個過程中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變化,就站在那裏靜靜地等著,等他們笑完。


    “不行了,小力快扶著點兒我,我他麽快笑死了,這傻叼是把我們當成他同類了啊。”一名資深者說完笑得更甚,同時身邊的人再次攀上了新的狂笑巔峰。


    終於,笑聲漸漸笑了下去,但每個人看向井中月的時候都帶著一副看白癡的表情。


    “差不多就滾回去吧,這裏沒人想聽你扯淡,我們就想安安穩穩地等到回歸,就算是你說的是真的,那也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即使你們師徒狗咬狗我們也沒有旁觀的興趣。”


    藤司令警衛連裏還剩下的成員之一怒罵著,和自己奮戰了無數個場景的兄弟們幾乎在這裏折損了一半,歸結原因完全是諸葛昊然的傑作,所以把他召喚進來的井中月也逃不了幹係。沒有對井中月直接動手,已經是他們理智忍耐的結果了。


    “可是,如果我說你們已經沒有安安穩穩等到回歸的機會了呢?”


    井中月話音剛落,十幾股恐怖的氣息同時壓在了他的身上,直接將井中月壓成了半跪的姿勢。但井中月沒有任何慌亂,反而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容,他們越是憤怒就說明他們越緊張,自己反倒更加安全。


    “小子,不想活就直說!沒必要受這麽多的苦頭!”鋒利的軍刀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卡在了井中月的脖子上,警衛連一名凶神惡煞的成員正怒視著井中月。


    “不想活就直接動手,沒必要在這裏廢話!”毫不示弱的井中月原話還了回去,嘲諷的表情深深地刺激到了警衛連成員的自尊心。


    伴隨著一聲拳肉相接的悶響,井中月直直地倒飛出去,脆弱的頜骨頃刻間粉碎。


    “夠了!”藤司令低沉的聲音響起,憤怒的警衛連成員也隨之停了下來。


    狼狽的井中月緩緩地從地上爬起來,身體的自愈效果下,頜骨緩緩地恢複著,加上他不變的嘲諷式微笑,看上去詭異之極。


    “都市的新天下第一隊的人已經控製了藍染,老家夥帶著三名親衛隊成員過去之後大敗而歸,亞斯金直接陣亡,而你們給的積分也已經用盡耗幹。現在隻要都市的人攻過來,我們根本連半點抵抗的能力都沒有。”


    根本沒有理會周圍人的反應,井中月隻管自顧自地說著:“但是老家夥沒有半點放棄的打算,你們說他會怎麽做?”


    這次所有人都徹底愣在了原地,因為怎麽看井中月都不像是在說謊。事實上,井中月也的確沒有編造什麽,一切都是事實,陳述事實自然不會有破綻。


    “我來這裏並不是一定要得到你們的幫助,我隻不過是想嚐試一下而已。既然你們不肯相信,完全可以當我沒說,反正我是一定能活下去的。”井中月的臉上一直掛著瘋狂般的微笑,十幾個實力超過他的人壓製他,想要不崩潰就隻能這樣。


    “倒是你們,等老家夥盯上你們或者都市大軍碾壓過來的時候,該怎麽生存或許要考慮一下了。”


    井中月說完再次大笑幾聲,因為氣勢壓製的原因而不停流下的冷汗和他的表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聽著井中月的話,所有人都陷入沉默,漸漸的針對井中月的氣勢壓製一個一個減少。


    “既然你不用擔心安全問題,那你為什麽又要來這裏,你應該沒這麽好心吧。”五官已經快擰到一起的馬庫斯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能力剝奪,你們聽說過麽?”


    一個陰冷的表情瞬間出現在井中月的臉上,靠近他的人莫名其妙地感到脊背一涼。


    這次的謊言,依舊真假難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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