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塊!”祁寶寶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不過,這話卻不是對胡子男人說的,而是對坐在她身邊的周末說的,最讓胡子男人想不通的是,祁寶寶說這話的同時,竟然還真就丟了兩張紅太陽給周末,“帥哥,你敢不敢幹?”


    “……”胡子男人徹底傻眼了,他怎麽也不會想到祁寶寶會拿錢給周末,而且還問周末敢不敢幹。瘋了,這世界徹底瘋了,他胡子男人願意花錢,而美女竟然寧願自己拿錢找一個小青年,而且那個小青年還穿了一身滿是泥濘的校服。


    是胡子男人太醜,還是祁寶寶的口味獨特?


    胡子男人傻眼的同時,大有捶胸頓足、仰天長歎的悲涼感。


    不過,下一秒,他就悲涼不起來了,因為,周末接了祁寶寶的兩百塊錢後,就起身走到他對麵。


    胡子男人長得太矮了,也太瘦了,尤其是此時他還翹著個二郎腿坐在沙發上。


    站在他麵前的周末,雖然和黃輝、馬眼那樣的大塊頭比起來很瘦弱,不過,麵對胡子男人的時候,他就是巨無霸一般的存在了。


    “你……你要做什麽……”胡子男人感覺到周末給他的壓力,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


    “你真要退房錢?”周末眉頭一挑,不疾不徐地問了句不算有營養的話。


    和虎頭幫的人處久了,以周末的表演天賦,想裝扮成痞子,那實在是再容易不過的一件事情,而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就是有意要胡子男人覺得他是個痞子。


    果然,胡子男人慫了,他雖然想不通周末前一秒還死乞白賴地求他留在寶寶旅行社住,下一秒為什麽就露出凶神惡煞的痞性,但胡子男人不過是個過著普通日子的普通人,哪有膽量和痞子對著幹?頓了頓,胡子男人倉促地從沙發上站起來,提起自己的行李箱就匆匆上樓。就跟遇到了大臉貓的地鼠一樣,跑得屁滾尿流的,逗得祁寶寶和閆青菜笑得前仰後合。


    將那些房客都打發到房間裏後,本來挺熱鬧的寶寶旅行社,因為祁寶寶和閆青菜的笑聲越來越小,隨之變得安靜起來。


    周末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看著對麵沙發上的兩個美女,三個人就這麽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的傻坐。


    閆青菜是因為性格使然,矜持害羞的她當著祁寶寶的麵,不好意思和周末也是情理中的事,要是閆青菜當著祁寶寶的麵也和周末胡吹亂侃,那就不是閆青菜了。


    可祁寶寶也不說話,這就讓人費解了。紮著馬尾辮,又穿一身長裙的她,安靜起來的時候,給人的感覺就是知性,婉約。天知道平素裏習慣於天不怕地不怕,嘴裏動不動就冒出一個“老子”的女悍匪,為什麽會突然轉了性。


    但是,話說回來,祁寶寶和閆青菜都坐在沙發上,對周末而言,無疑是天大的好事。


    平日裏,周末給人的印象就是不苟言笑,要是哪一天他突然話多了,指定是在琢磨什麽壞主意,就比如他在馬眼家院子裏搭建的高台上說那麽多話,一則是為了警告別人不要妄動幹他的主意,二則是用言語拉攏人心。


    所以,兩女既然都不說話,周末就樂得不留痕跡地偷偷欣賞兩女的身體,時而偷瞟一眼祁寶寶脹鼓鼓的胸脯,時而偷看一眼閆青菜那雙被白色修身長褲包裹得特別圓潤的美腿,甚至於他在心裏不亦樂乎地偷偷拿兩女做比較,誰的胸脯更迷人,誰的屁鼓更渾圓,誰的臉蛋更漂亮。


    在他那張帥氣到近乎憨厚老實的麵孔的遮掩下,足足看了十多分鍾,愣是沒被兩女發現他的齷|蹉心思。


    當然,不管周末如何掩護如何偽裝,落在兩女身上的眼神終究是改變不了的,這讓兩女都覺得很不自然,大有被周末這個渾球扒光了看的感覺。閆青菜坐在沙發上,時不時動一下身子,以此緩解自己心裏的不自然,祁寶寶偶爾也會用手撫弄一下劉海。


    周末習慣於得寸進尺,他幹翻了馬眼,馬眼來投誠後,他很計較阿偉叫他“小周”而非“周哥”,所以,他不惜大打出手,讓阿偉改口。他穩坐女兒紅後,就開始尋思馬眼的位子,得到了馬眼的位子後,又開始把野心放到虎頭幫第一把交椅上麵……


    所以,祁寶寶和閆青菜的忍讓,沒有讓周末收斂,相反的,他的膽子甚至變得越來越大。也不怪他會露陷,實在是穿長裙的祁寶寶那身段太迷人了,所以,周末最終散功了,一雙眼珠子賊溜溜地落在祁寶寶的胸口,大有流一把口水的衝動。


    祁寶寶可算是忍不了了,沒有任何征兆,她隨手抓起沙發上的一個靠枕就惡狠狠地砸向周末的腦門。


    被祁寶寶胸前的高聳迷得神魂顛倒的周末壓根就沒有半點居安思危的意識,被靠枕砸中腦門後,他還破天荒地說了句:“好大……啊喲……”


    “祁姐……你……”閆青菜雖然也被周末看得渾身不自在,甚至於耳根子都開始發燙了,但看到蹲在沙發旁邊捂著腦門的周末,還是有些錯愕,忍不住看向祁寶寶,滿臉的驚訝。


    “那小子一直盯著我的胸看!”氣急敗壞的祁寶寶就跟情緒失控了一樣,騰的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拉起閆青菜就蹬蹬蹬地上樓。


    “啊?”冷不防被祁寶寶拉著上樓,閆青菜不由驚呼出聲,當然,她不是被祁寶寶的舉動嚇到了,而是經祁寶寶提醒,她意識到自己的胸脯好像也被一本正經的周末偷看了,所以,在和祁寶寶爬上樓梯的拐角時,忍不住扭頭對著猶自捂著腦門蹲在沙發旁的周末氣呼呼地跺了跺腳,“哼!”


    看一下能少塊肉咋的?再說了,就是少塊肉,那不也是減肥嗎?


    無比怨念的周末不是覺得靠枕砸來能有多疼,而是後悔自己太得意忘形散了功,要不然,現在還能一邊流口水一邊欣賞兩女身上的誘惑。


    大有扼腕歎息的悲壯情緒的周末重新坐回沙發上的時候,暗地裏一直在責罵身上的小周末,當然,他也挺同情小周末的,這都快二十年了,還沒吃過一頓肉。


    不能欣賞美女了,原本打算打算遁回自己的小黑屋啃書的,沒曾想,祁寶寶竟然在三樓扯著嗓子催動獅吼功:“死小子,給老子滾上來!”


    心底殘存的那點香豔的念頭瞬間就死灰複燃了,本來還很失落的周末就跟打了雞血一樣,一個箭步就衝上了寶寶旅行社的三樓。


    在寶寶旅行社,如果沒有祁寶寶的金口玉言,三樓就是禁地,因為三樓有祁寶寶私人享用的閨房,除非偶爾祁寶寶偷懶,威逼利誘周末這個廉價勞動力去打掃衛生。


    人的自信心與身處的高度成正比。


    周末還隻是寶寶旅行社的小雜工的時候,他覺得把主意打到祁寶寶的身上是很不現實的事情,是野心。


    不過,等他踏上了飯桌堆砌的高台,等他手底下也有幾百個小弟後,他的自信心就膨脹了。


    他覺得,祁寶寶不管再怎麽彪悍,說到底,終究還是個女人,既然是女人,他就想拿下。


    所以,祁寶寶叫他上樓,他幾乎是想都沒想就衝上去了。尤其現在還深更半夜的,周末覺得,祁寶寶或許也有將他的小處男身拿下的心思,要不,幹嘛非得大半夜的叫自己上樓?


    想象是豐滿的,現實往往很骨感。


    當周末火急火燎地衝上三樓,見祁寶寶的房門口堆放著一大麻袋的垃圾,而房門是緊閉著的時候,他死心了,敢情自己就是個扔垃圾的苦力?


    哭笑不得的周末很怨念地掃了眼那緊閉的房門,想必是不死心,他頓了頓,朝著房門的方向說:“老板,你是不是讓我把垃圾搬下去?”


    這不廢話嗎?難道還能讓你去房間裏睡覺?


    周末也知道自己問了廢話,但他就是不死心,興許自己借故和祁寶寶說話,祁寶寶開門呢?開門的祁寶寶看到他一臉帥得掉渣的臉蛋,興許一個把持不住就讓自己進門了呢?當然,周末不是阿q,他雖然盡量朝好的方麵想,但是,說實話,他沒抱太大的希望。


    祁寶寶是什麽樣的女人?他周末是再清楚不過了,從來隻有這個女人讓別人吃虧。


    然而,世事無絕對,或者說,祁寶寶自己都搞不懂為什麽關了門又開門。


    在周末說完話後過了一會,正當周末苦笑著彎腰去提垃圾袋的時候,房門打開了,悄無聲息的那種,就好像祁寶寶做了什麽虧心事一樣。


    “老……”祁寶寶能開門,說實話,周末太意外的,他直起身子,忍不住要和祁寶寶說話。


    “噓!”幾乎周末開口的同時,站在門口的祁寶寶慌忙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慌亂的眼神不自覺地瞟了眼對麵房間,那裏住著的,是閆青菜。


    估計是怕周末誤會自己是做賊心虛,祁寶寶慌忙壓低了聲音解釋了一句:“青菜睡了,你小聲點,別吵著人家休息,累了一天呢!”


    “進去說?”周末用同樣小聲的語氣和祁寶寶交談,明明是詢問的語氣,身體的行動卻是直接的那種,幾乎是說話的同時,他自然而然地從祁寶寶身邊擠進了房間裏。


    為了不暴露自己的狼性,周末進門後就表現出一本正經的神態,大有即使祁寶寶主動推他他也要堅決反抗的決心。不過,當鼻息裏聞到房間裏散發出的異香時,他就把持不住了。


    房間布置得特別雅致,牆壁是粉紅色的,落地窗也是粉紅色的,就連床和衣櫃桌子都是粉紅色的。


    滿屋子都是祁寶寶身上特有的異香,因為每天都和祁寶寶相處,所以,周末對這種香味特熟悉,當然,也特迷戀。平時大半夜自個兒蜷縮在床上幻想的時候,周末稱這種香味為祁寶寶的特有的體香。


    周末沒頭沒腦的進屋後,平日裏自詡天不怕地不怕的祁寶寶突然覺得有一種心慌意亂的感覺,以至於臉頰有些滾燙。


    “就當老子今晚發神經了吧!”破天荒地丟給自己一句話後,祁寶寶輕輕將房門反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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