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的同時,祁寶寶的刀叉已經將那塊巴掌大的牛排扔進自己麵前的餐盤,之所以說是扔,是因為她的動靜太大,刀叉砸在餐盤上,差點沒把餐盤砸破。


    也不看一眼劍拔弩張的兩夥人,女悍匪祁寶寶很大爺地再度坐回椅子上,其中一隻腳甚至抬起來踩在椅子的邊沿上,用一種很女俠的方式進餐。


    女悍匪祁寶寶很美,即使是這麽彪悍的動作也不能掩蓋她的美豔,一隻腳踩在椅子上,那條美腿的完美腿型被展現得淋漓盡致。


    興許是被祁寶寶的美給感染,本來劍拔弩張的氣勢,因為她很粗魯地吃牛排的動作而變得和諧起來。


    祁寶寶吃牛排,絕不是那種優雅的吃法,而是用刀叉把整塊牛排插住,然後抬手伸到自己的小嘴邊,當著孫洪的麵,當著孫洪身後那一夥小弟的麵,吃得大快朵頤。


    祁寶寶所表現出來的隨意和率性,在很大的程度上酷似周末,這也是孫洪有些坐不住的原因。


    但是孫洪轉念一想,老子堂堂洪門老大,手底下有小弟無數,能怕了你這個丫頭?


    所以,最終,孫洪說話了,一出口就給人一種不容反對的氣勢:“小祁,你們柴刀盟最近已經夠出風頭的了,所以,這次白銀皇朝的拍賣,你得讓給我。”


    “老孫,你不餓?”祁寶寶就好像沒聽到孫洪說的話一樣,一邊對付刀叉上的那塊牛排一邊含糊不清地說,“媽的,老子昨晚被一隻死貓嚇得今早上都沒胃口吃早餐,餓死了,老蘇了,你要是不吃的話,老子可把剩下的牛排也給消滅了。”


    老孫?


    孫洪聽到祁寶寶這麽稱呼自己,氣得差點沒拍桌子打板凳大罵。


    “小祁……”見祁寶寶顧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說拍賣白銀皇朝的事情,孫洪張嘴又想說什麽。


    就在他剛開口稱呼祁寶寶的時候,本來舉著刀叉很男人地對付牛排的祁寶寶頓時就不樂意了,一把將手中的牛排連帶著刀叉全都扔在餐桌上。


    不得不說,祁寶寶發怒的模樣很有幾分凶蠻的味道,要不孫洪怎麽能真話剛出口又住嘴呢?


    當然,祁寶寶的凶狠蠻橫並沒有堅持多久,幾乎是刀叉被她仍在餐桌上的同時,她突然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配合著她那雙靈動勾人的桃花眼,她笑起來的時候特有親和力,比起電視上那些超級女星的皮笑肉不笑來得要高明許多,所以,即使孫洪今年都已經五十歲了,也因為祁寶寶的笑而下意識地跟著嘴角微微上揚。


    事實證明,當一個足夠漂亮的女人笑的時候,男同胞們也會情不自禁地跟著笑。


    “老孫!”祁寶寶似乎很熱衷於孫洪很反感的這個稱呼,見孫洪露出一個既自然又隱晦的笑臉,祁寶寶又說,“說實話,關於這次競拍白銀皇朝那棟大樓,我們柴刀盟並沒有十足的把握能拿下,你也看到了,我們的寶寶保安公司剛開張,那開銷就好像是自來水似的流得嘩啦嘩啦的,我們柴刀盟沒錢了,唉……”


    之後的十分鍾都是祁寶寶在哭窮,說得那叫一個情真意切,比起那些說書的要來得精彩不說,也更有代入感,就跟傳銷似的,要不是孫洪道行深,指不定會當場就扔個幾萬塊軟妹幣給祁寶寶。


    說得口幹舌燥了,祁寶寶端起紅酒惡狠狠地喝了一口後,總結說:“老孫,我們柴刀盟都這麽窮了,競拍肯定也沒有勝算,您也是康城的一號大人物,是一派之主,是在座諸位的前輩,難道你還怕我們柴刀盟這隻小蝦米不成?”


    “怕?”孫洪冷冷一笑,反問說,“可笑,我為什麽要怕?”


    “你要是不怕,幹嘛要我放棄競拍?你肯定是怕我在競拍的時候把你贏了,對不對?”祁寶寶嘿笑,一雙桃花眼盯著孫洪,從她撲簌簌的眼眸裏發出來的,有挑逗,有譏笑,也有勾引,總之,她那雙美豔的桃花眼讓孫洪有一種無所適從的感覺。


    孫洪是孫滿月的獨子,打小混黑,打過人,動過刀,早年的時候甚至還蹲過局子,這麽一個大梟,今天卻有一種無所適從的感覺。


    一場沒有硝煙的較量比下來,孫洪自覺論嘴皮子不是祁寶寶這個女悍匪的對手,所以,聽了祁寶寶的話後,他一巴掌拍在餐桌上,發出嘭的一聲響。


    “放肆!”一巴掌拍在餐桌上不說,孫洪陡然從椅子上站起來,即使都五十歲的人了,即使個頭不算高,但是站起來的時候自由一種威儀,這是多年混黑養成的氣質,這種氣質不能殺人,但是能嚇人,“祁寶寶,老子堂堂洪門之主,能怕了你們芝麻綠豆大的柴刀盟?實話告訴你,老子今天約你不是要談判,而是直接威脅,明天的競拍你們柴刀盟不得參與,要不然,老子分分鍾讓柴刀盟覆滅!”


    “好大的口氣!”祁寶寶端坐在椅子上,她抬眼仰視站在她對麵的孫洪,餐桌有近兩米寬,也就是說,她和孫洪之間的距離有兩米,早就摘到了墨鏡的祁寶寶嘴角微微上揚,桃花眼中泛著一波又一波的秋水漣漪,不怒,但自有一種威懾,“老孫,你以為你堂堂洪門之主很有麵子不是?你們洪門家大業大,我們柴刀盟就是一條毛毛蟲不假,但是,咱們兩家真要幹起來,柴刀盟上上下下近千把個兄弟能讓你們洪門好過?”


    “出來混,早晚都要還的,我奉勸你一句,不要太猖狂,要記住一句話,裝比遭雷劈!”


    祁寶寶說話的時候慢條斯理的,很有點自言自語的意思,但是一字一句說得抑揚頓挫,聽得阿偉等人忍不住在心裏連連叫好:


    尼瑪,老大找的這個嫂子可是太牛比了,要溫柔有溫柔,要霸氣有霸氣,有胸又有凶,大快人心啊!


    祁寶寶說的話,阿偉這邊聽著順耳,可孫洪那邊的人聽著就不是這個味兒了,主要是祁寶寶話裏有話,強硬得不像個女人,要論爺們的氣質,估計周末都不及她。


    孫洪氣得麵皮抖動,氣得嘴唇發紫,氣得牙關哆嗦。


    站在孫洪身後的莫老刀陰惻惻地回了一句話給祁寶寶:“臭娘們,你他媽怎麽跟孫老大說話的,找死?”


    “死”字被莫老刀說得無比森然,不像是從嘴裏說出來的,更像是從他黑黃的牙縫裏擠出來的,讓人沒來由的一陣慌亂。


    祁寶寶固然凶悍,但那得分場合,比如在小飯館那一畝三分地耍橫的時候,她也是看人來的,說得簡單一點,祁寶寶其實就是個欺軟怕硬的主兒,真要是遇到幾個她對付不了的過江龍,還得用軟妹幣請周末這個大佛。


    今天祁寶寶和孫洪坐在一起耍橫玩野蠻已經算得上是超常發揮了,說實話,她看到混黑的人心裏就沒來由的犯慫,更何況現在麵對的十多個洪門的大佬。


    她現在手心溢滿了冷汗,那是被嚇的,之所以一直端坐在椅子上,不是她有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的氣質,實在是雙腿發軟根本站不起來了。


    聽了莫老刀威脅味道十足的話,祁寶寶差點沒原形畢露,但是她很清楚周末不在就沒有人能幫她,她就是阿偉一夥人的老大,如果現在她犯慫,接下來等待她們一夥人的會是什麽,她光是用塗抹了紅色趾甲油的腳趾都能想得到。


    人善被人欺!


    祁寶寶比誰都清楚這一點,這就好像是一隻紙老虎和一隻強壯的貓站在一起的時候,強壯的貓鐵定會被嚇得上竄下跳是一個道理。


    所以,即使心裏發虛,即使掌心全是虛汗,即使身體都開始哆嗦了,祁寶寶還是穩如泰山,頓了頓,她突然毫無征兆地催動獅吼功:“你他媽誰啊,敢在老子麵前叫喚,你們老大都沒發話,這裏哪輪得到你說話?傻比老頭,滾回棺材裏去吧,老子看著心情不美麗,草!”


    這通髒話通過祁寶寶的獅吼功施展出來,威力十足,把孫洪那邊的人罵得都忍不住偷偷後退半步,至於莫老刀,直接被罵得滿臉的豬肝,就好像有人在他臉上拉了一泡幹屎一樣,要多臭有多臭。


    “我幹你……”莫老刀忍不下去了,張嘴又要爆粗,與此同時,他怒不可遏地朝餐桌對麵的祁寶寶撲去。


    同一時間,祁寶寶突然從身上掏出一把手槍,不等莫老刀撲來,她高舉著手槍對準了莫老刀的額頭:“你媽的,來啊!”


    “呃……”莫老刀無語了,他終於意識到祁寶寶為什麽能這麽彪悍了,敢情人家有槍在身。


    剛剛衝出去的他立馬焉了,縮了縮頭,如鬥敗的公雞偷偷往後倒退。


    祁寶寶的獅吼功餘威還在:“混蛋,你個老不死的竟然在老子麵前指手劃腳,信不信老子一槍崩了你?”


    莫老刀梗了梗脖子,沒敢接嘴。


    這下子,所有人都傻眼了,包括孫洪在內,他那邊的人全都把目光落在祁寶寶手中舉著的那把手槍上。


    黑色的手槍,質地算不上精致,給人一種粗糙的感覺。


    孫洪也帶了槍,莫老刀也帶了槍,但是祁寶寶不是搶先了不是?所以,孫洪那邊一下子就陷入死局中。


    不僅孫洪那邊,連阿偉他們十多個兄弟也都齊刷刷地看向祁寶寶手中那把黑色的槍,因為阿偉就站在祁寶寶的椅子後麵,所以他看得最真切,那柄被祁寶寶舉著的手槍,怎麽看都像是玩具槍,不過這話阿偉可不管當著孫洪那夥人的麵說。


    阿偉不說,那是因為他有腦子,但是並不代表所有人都有腦子,比如阿偉身後站著的一個長相很木訥的小弟就沒有腦子,他嘴巴沒把住門,似提醒祁寶寶一般說了一句:“嫂子,你的槍是假的,是不是拿錯了?”


    “呃……”祁寶寶氣結,恨不得轉身用手中這把玩具槍去砸那個“誠實”小弟的嘴巴,“你他媽不說話沒有人會把你當啞巴,曰!”


    意識到不對,祁寶寶下意識地跌跌撞撞從椅子上站起來,她想要躲到阿偉那夥人身後來著,可惜遲了。


    “草,竟然用假槍糊弄人?”孫洪怒不可遏,抬手就去掀餐桌,同時向手底下的人發出命令,“兄弟們,把柴刀盟的人全部打殘!”


    聽了這話,十多個小弟立馬如餓虎似的撲向祁寶寶這邊,首當其衝的,自然是莫老刀,他的鷹眼中閃過一絲殺意,瞬間就鎖定了正轉身要逃跑的祁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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