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找你,秦大少!”周末冷笑,笑得鬼氣森森、陰陽怪氣,笑得那些周圍圍觀的女生們心中膽寒,紛紛後退,膽小的,甚至已經撒丫子逃跑。


    冷笑的同時,周末的拳頭已經捏緊,被周小沫拿在手中的那隻手,骨節發出哢嚓哢嚓的脆響,手背上,青筋暴露。


    “是嗎?”高帥男人“秦創世”同樣冷笑,同樣鬼氣森森同樣陰陽怪氣,他抬手用手背將嘴角的血漬抹掉後,說,“你不找我我也會找你的,康城的周老大!”


    “你老早就知道我?”周末反問。


    “當然!”秦創世一副諸葛亮的表情,說,“能夠被高虯髯那個老頭子看中的小子,我對你充滿了興趣呢!”


    “這麽說來,高老爺子的死和你有關了?”周末的拳頭,拽得更緊了。


    在周末看來,從他與唐紫煙、高虯髯踏上北上的火車那天開始,高虯髯離奇慘死、李昊天指使李林為難自己、之後高虯髯的屍體詭異失蹤、李昊天花敗城等人的相繼出場、甚至高明月被綁架、五指山別墅出現影盟的殺手,這些,或許都和眼前這位叫“秦創世”的高帥男人有關,他就是幕後的始作俑者。


    “你可以說和我有關,也可以說和我無關。”秦創世說這話的時候,一臉的笑意,當然,這笑一點都不真誠,是冷笑,是蔑視,是強者麵對弱者的時候的嘲笑,“前提是你是否能夠可以絆倒我!”


    “我絆倒你幹嘛?”周末則是嘿笑,恢複了那種吊兒郎當的招牌式笑容,“我要打死你!”


    “行啊!”秦創世無所謂地聳聳肩,“如果你喜歡用拳頭解決問題的話,我可以奉陪到底!”


    說這話的時候,秦創世的身後突然湧現出上百號年輕男女,很明顯,這些人都是秦創世的手下,他們有男有女,從四麵八方湧來,如同潮水一般。


    一時之間,那些圍觀的女生們紛紛逃跑,頃刻間就沒了蹤影,可以想象,秦創世的手下們是橫大的狠人。


    “擇日不如撞日!”看到近百號人朝自己湧來,周末絲毫不懼,趾高氣昂地說,“我看就是現在吧!”


    周末話剛出口,不遠處突然閃出一道靚麗的身影,是一名身穿黑色連衣裙的女人——張馨雨。


    “老弟,你終於來了!”


    張馨雨就好像是王熙鳳一樣,一出場就驚豔四座,遠遠地和周末打招呼,說話的同時,她手一揚,同樣有上百名年輕男女從四麵八方衝出來,從人數來看,半點不輸給秦創世那邊。


    “今天若是有哪個不開眼的家夥敢動我家老弟,本姑娘讓她吃不了兜著走!”


    說話的同時,張馨雨已經款款走到了周末的身旁,身穿黑色沙質落地長裙的她就如同侍女一般,與周小沫一左一右站在周末的身側。


    “雨姐!”周末笑嗬嗬地和張馨雨打招呼,絲毫沒有將秦創世那邊的人看在眼裏的意思。


    “傻小子,不是早就到帝都的嗎,怎麽現在才來橫大看你的兩個姐姐?”張馨雨衝著周末媚笑,不過,畢竟有周小沫在場,所以,她並沒有對周末動手動腳。


    “被某些傻比絆了腳,要不然早來了,嘿嘿。”周末掃了一眼臉色陰晴不定的秦創世,說。


    “小沫,銀月會也要介入這事嗎?”對麵的秦創世當然聽得出來周末口中的“傻比”說的就是他,不過,他自動忽略掉了這個罵人的字眼,轉而看向周小沫。


    為什麽不是看向張馨雨而是看向周小沫呢?周末有些狐疑地掃了一眼身側的周小沫。


    周小沫難得地衝著周末擠了擠美眉,甚至還俏皮地吐了吐舌頭,然後才看向秦創世,說:“任何與我男朋友為敵的事情,銀月會都會介入!”


    “包括銀月會被迫解散?”秦創世與其森森地反問。


    “銀月會是否能解散,不是你秦創世說了算的!”周小沫說話的語氣非常平淡,但是,言語中難掩的都是針鋒相對,那種上位者的霸絕氣勢,被這個眉心生了一顆朱紅色美人痣的出塵女子表現得淋漓盡致,“我想讓銀月會在帝都生存下去,沒有人可以阻攔!”


    “嗯?”聽了周小沫的話,秦創世的眼神微微一變,從他的表情來看,他頗為無語,頓了頓,他幹脆咬牙說,“銀月會這是要和創世盟宣戰嗎?”


    “宣吧!”周小沫淡淡回答,頗有幾分“揮手間檣櫓灰飛煙滅”的女豪傑氣質。


    “好!”秦創世極為惱怒,說,“那麽我現在就宣布,創世盟與銀月會解除盟友關係。”


    “銀月會的兄弟姐妹們!”


    周小沫同樣高聲說:“自今日起,見到創世盟的人就給我往死裏打!”


    “好!”張馨雨帶來的一百多號男男女女揮舞著拳頭放聲咆哮,一個個都表現得極為興奮,很顯然,銀月會與創世盟以前的結盟讓這些銀月會的成員很不爽。


    “呃……”


    看著自己平素裏文文靜靜的姐姐周小沫而今搖身一變成為揮斥方遒的一方老大,連張馨雨都要聽她的話,一時之間,周末有些傻眼了,要不是他親眼看到,他一定不會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當初,張馨雨以空姐的身份、以列車員的身份、以出租車司機的身份出現在周末的麵前的時候,周末就懷疑過周小沫是不是和張馨雨一樣混了殺手界混了黑道,周末也確實問過張馨雨,但張馨雨明確地回答周末說沒有。


    現在看來,張馨雨分明就是騙自己的。


    下意識地掃了張馨雨一眼,張馨雨衝著周末的暗暗吐了吐小香舌,那意思就是說,不管本姑娘的事情啊,都是小沫要求我瞞著你的。


    從張馨雨以前的足跡遍布曰本東京都來看,銀月會的勢力很廣,怎麽著也得在柴刀盟之上,一時之間,周末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鬱悶了,他心說,敢情這兩年多自己一直費盡心機地要保護自己的姐姐,而自己的姐姐竟然早就是一方大佬。


    “哼!”聽了周小沫的回答,再看銀月會眾人的激烈反應,秦創世一臉的戾氣,他狠狠地瞪了周小沫一眼,抬手用中指指著周小沫,說,“周小沫,我們走著瞧!”


    說完,他轉身就要走。


    深深地將秦創世伸出中指警告周小沫的一幕看在眼裏,見秦創世轉身就要大搖大擺地離開,一直都處在驚愕中的周末總算是反應過來。


    “秦大少,我讓你走了嗎?”說這話的時候,周末踏前一步,自顧自掏出一支香煙點上,他的身後,是周小沫、張馨雨以及上百號的銀月會成員,而對麵,則是準備散夥的秦創世以及上百號創世盟的小弟,站在中間的他,頗有幾分一挑一百的架勢。


    “嗯?”聽了周末這話,剛剛轉身的秦創世隻覺得自己的肩膀微微聳動了一下。


    下一秒,秦創世回身,他同樣叼著一支煙,和周末抽煙的動作一樣,都喜歡把煙叼在嘴上,頗有幾分老煙杆的意思。


    “你剛才說什麽?”秦創世桀驁地看向周末。


    “次奧!敢這麽和秦少說話,找死呢吧?”秦創世身旁的一名長得五大三粗的小弟為了搶表現,當時就從地上操了一塊板磚,然後惡狠狠地朝周末撲去。


    小弟身穿一套跆拳道服,步法穩健,而且舉著板磚的他非常凶殘,一看就知道是一個狠人。


    頃刻之間,十步開外的小弟已經到了周末的麵前,手中的板磚舉起,惡狠狠地砸向周末的腦門。


    “嗬嗬!”見秦創世的小弟手中的板磚距離自己已經隻有幾厘米,周末淡淡一笑,突然抬手一把抓住小弟的手腕。


    立時,那名小弟的手就再也落不下半分。


    “你……”小弟驚駭,一臉的不可思議。他可是校跆拳道社的翹楚啊,憑著一身的蠻力,不知道橫大有多少人怕他,可偏偏周末這個矮了他小半個頭、瘦了他一圈的小青年一抬手就把他製住了。


    這下子,小弟終於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他踢到了鐵板,很厚很厚很硬很硬的鐵板。


    “跳梁小醜!”周末嘴角微微上揚,另一隻手如探囊取物一般將小弟手中的板磚拿下來,然後照著小弟的額頭就悍然砸去。


    嘭!


    “啊……”


    伴隨著一聲悶響,小弟失聲慘叫,整個人無力地倒在地上,四仰八叉,兩眼翻白。


    “阿胖……”


    秦創世身後的另一名小弟顯然和這名被周末一板磚撂倒的小弟“阿胖”關係極好,見阿胖被撂倒,驚呼出聲的同時,用力踏出一步,似要與周末拚命。


    與這名小弟的情緒差不多,其他半數以上的創世盟小弟全都踏前一步,惡狠狠地看向周末。


    “秦大少!”周末絲毫不懼,一腳踩在阿胖的身上,一邊抽煙一邊說,“咱們的事情沒完你就想走?”


    “周老大,別太狂妄!”秦創世眉頭微微一皺,冷豔一掃自己的那些情緒失控的小弟,然後抬腳走向周末,一邊走一邊說,“這裏是帝都,不是康城,這裏的水這麽深,你這隻囂張的癩蛤蟆可別被水溺死了!”


    被秦創世的冷眼一掃,立時,那些小弟就紛紛後退,將周末與秦創世之間的空地騰出來。


    “水深水淺是需要參照物的,連你都溺不死,我自然會在這深水中活得很好!”


    見秦創世朝自己的方向慢悠悠地走來,周末淡淡一笑,撇開腳下的阿胖,然後也朝秦創世走去。


    秦創世走路的時候,習慣於單手揣在褲兜裏,單手夾煙,而周末則不同,他習慣於雙手自然下垂在身側,因為隻有這樣,他才能像大爺那樣邁著外八字的螃蟹步。


    單從周末喜歡假裝大爺這點來看,他其實是一個很自卑的男人,正因為自卑,所以,他才會極力將自己假扮成猛虎,裝凶裝狠。


    兩人都走得很慢,就如同閑庭信步一般,十幾步的距離,兩人愣是走了差不多五秒鍾的樣子。


    當兩人之間相距隻有三步的時候,周末自然下垂的手化掌,準備對秦創世發動攻擊。


    而這時候,秦創世卻突然哈哈大笑,說:“周老大,你也太蠻橫了,難道你就不怕我把高明月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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