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生死不明的女人就像兩頭牲口一樣被人拖了出去,在地上留下兩道拖把拖過一樣的血跡,而趙子強也知道這是野牛在向他示威,他現在的身份可是外來的過江龍,一落地就注定要分他野牛的蛋糕。


    “那什麽……”


    野牛扔了血淋淋的球杆轉過身來,又拍拍腦子似乎想不起他叫什麽,索性走到一張老板桌後麵坐下,然後點著煙說道:“你有多少貨我要多少,你賭輸的一百萬就在貨款裏直接扣好了!”


    趙子強看了看野牛麵前頗大的老板桌,他們被偷去的那兩包貨就扔在野牛的手邊,其中一包已經散開了,晶體狀的顆粒物散了一桌子都是,而趙子強看野牛那神經兮兮的亢奮狀態,估計這家夥在他們來之前就吸過了。


    “可以,我小弟呢?”


    趙子強沒有多想便點了點頭,直接走到野牛對麵坐下,而野牛卻指著他大大咧咧的說道:“不是當哥的我說你,你帶的是什麽小弟?那兩隻小雞是偷了你們的貨吧?可我抓到你小弟的時候,那小子竟然在往貨裏加味精,然後又讓那兩隻小雞一百塊一手往外散,所以這狗.日的不但是∝,在拆我的台,連你這個老大他都想當猴耍呢!”


    “媽的!這小兔崽子……”


    憤怒的趙子強一聽就明白了,蔣堯顯然是想把毒品兩包變四包,直接拿著摻假的低檔貨回去糊弄自己,不過他還是冷冷的對野牛說道:“我們的家事就不勞牛哥你操心了,我是很少出來親自散貨的,可不想在你這久留!”


    “那行吧!我現在就派個手下跟你們去拿貨,錢我會交給你小弟帶上的,以後你要是有這麽好的貨就盡管來找我,有多少我收多少……”


    野牛很是隨意的朝趙子強他們揮揮手,兩人一言不發的轉身就走了出去,可等他們一離開,野牛卻突然拿起桌上的電話說道:“疤子,你去摸摸他們的底,我懷疑他們手上的貨是那幫北佬的,那幫北佬出事之後貨就不見了,很有可能是被那個新來的女隊長拿給她的臥底了……”


    ……


    “媽的!幸好咱們不是真的毒販,不然野牛這種人根本就不能打交道,吸毒都把腦子給吸壞了,好端端的兩個女人竟然給他打成那樣……”


    一進入車裏張大軍便大罵了起來,但趙子強卻搖搖頭說道:“你別小看了這種人,能把生意做到這麽大的又有幾個是蠢貨?蠢貨不是早死了就是在監獄裏待著呢,他敢在老窩裏跟咱們交易就說明他有很強的靠山,搞不好野牛僅僅隻是個傀儡而已!”


    “強子!我覺得這事還是趕緊通知警察為好,那麽大一包毒品丟了警察肯定會找上你們的,這可是會掉腦袋的事啊……”


    張大軍轉過身來十分認真的看著趙子強,而趙子強掃了一眼窗外便點點頭說道:“警肯定是要報的,不過野牛背後萬一真有個強有力的人物,咱們一旦報警就等於自尋死路,所以這事我還得交給關麗來處理!”


    “叭叭……”


    車外突然響起了一聲喇叭聲,一台黑色的本田雅閣也緩緩駛到了他們的車邊,就看那刀疤男正麵無表情的坐在車裏看著他們,趙子強揮揮手之後便笑著說道:“這家夥挺有意思的,明明身手不凡卻要刻意隱藏,恐怕這野牛早就被人盯上了!”


    “什麽意思?他剛剛是故意被你放倒的嗎?”


    張大軍剛發動汽車就驚訝的回過頭來,而趙子強點點頭就說道:“在我動手的時候他有個十分明顯的沉肩動作,他這是明知躲不過我這一拳想要卸力,這根本就是個習慣性動作,可在最後的關頭他卻突然放棄了,竟然直接被我打了個結實!”


    “你是說……這家夥有可能是個臥底?”


    張大軍狐疑的蹙起了眉頭,但趙子強卻苦笑著說道:“誰知道呢,也許他和野牛都是在演戲給咱們看,故意想要麻痹咱們吧,但是不管他們到底有什麽目的都和咱們無關了,隻要能把蔣堯救出來就行!”


    “嗯!說的也是!”


    張大軍深以為然的點點頭,然後駕著汽車故意在大街上左兜又兜,足足兜了快有二十分鍾,土豪金的大寶馬才緩緩開進了一條無人的小巷,而刀疤男則十分識趣的把車停在巷外並沒有跟進來,趙子強又稍稍磨嘰了一會,便拎著原本就在他們後備箱裏的運動包走了出去。


    刀疤男的車被玻璃膜貼的漆黑漆黑,見趙子強大步走來他什麽話也不說,隻是緩緩降下了後窗玻璃,趙子強甩手就把運動包給扔了進去,剛想讓他趕緊驗驗貨,誰知道刀疤男居然看也不看他,加了油門便揚長而去,一眨眼就消失在午夜的街頭。


    “靠!臉上有道疤就他媽了不起啦,以為自己是冷血殺手啊……”


    趙子強十分不屑的撇撇嘴,轉身就回到了車上,然而他的臉色卻在此時突然一變,大聲叫道:“不好!我忘了那包上有血跡了,可能早就滲到裏麵去了,要是野牛腦子稍微好使一點肯定會懷疑這批貨的來路,很有可能會誤認為咱們是警方的臥底!”


    “我艸!那蔣堯可就危險了啊,野牛說不定會一槍崩了他的,咱們還是趕緊帶兄弟進去搶人吧……”


    張大軍也瞬間緊張了起來,但趙子強卻搖搖頭說道:“搶人肯定不現實,我們連蔣堯被關在哪都不知道,人家隻要一把刀就能解決他的小命,現在唯有把希望寄托在野牛的智商上了,但願他是真的沒腦子吧!”


    ……


    等回到茶樓的時候已經接近淩晨兩點,一幫人還是眼巴巴的坐在包間裏焦急的等待,不過見到趙子強他們臉色陰沉的回來,一群人也沒個敢問話的,李媛娜和李月梅互相瞧了一眼之後,也隻敢走上來默默的替他揉肩捶腿。


    “咚咚咚……”


    沒過多久,走廊上忽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等包廂的房門一被推開,就見黃胖子低眉順眼的走了進來,指了指身後就低聲說道:“小堯怕你睡了沒敢打攪你,剛剛打我電話了,我就讓他直接過來了!”


    “師……師傅!我回來了……”


    挎著兩個大包的蔣堯終於磨磨蹭蹭的走了進來,臉上早就被人家揍的鼻青臉腫,見包間裏坐的都是自己人,他垂頭喪氣的把包放在地上輕聲說道:“師傅!錢都在這了,你……你看怎麽辦?”


    “你他媽還有臉回來……”


    一直隱忍不發的趙子強突然一巴掌趴在茶幾上,敦厚的茶幾竟然“哢嚓”一聲碎成了兩截,就聽他大聲的怒吼道:“從今天開始老子沒你這個徒弟,你有多遠給老子滾多遠,老子再也不想看到你!”


    “師傅!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蔣堯“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張大軍見狀急忙站起來帶著一幫人走了出去,蔣堯立刻痛哭流涕的哀求道:“師傅!不論你怎麽罰我都行,就是別把我趕走好不好?我再也不敢了!”


    “你還有什麽不敢的……”


    趙子強站起來一腳就把蔣堯踹翻在地,指著他怒聲罵道:“為了救你,我跟大軍今晚被十幾個人用槍指著,要不是老子還算有點本事,我們根本連明早的太陽都看不到,而你卻一二再、再二三的挑戰我的底限,不但背著我在外麵偷偷散貨,居然還想用假貨糊弄我,老子要你這種狼心狗肺的徒弟還有什麽用?”


    “師傅!你聽我說,我真不是故意瞞著你的啊,我實在是急需要用錢啊……”


    蔣堯泣不成聲的抹著眼淚,然後結結巴巴的說道:“昨……昨天法院又查封了我媽名下最後一棟房子,那可是我外婆留給她的遺產啊,我媽朋友打電話來說她差點就去跳了樓,所……所以我才想弄一筆錢把我們家的祖屋贖回來,不是被逼到這份上我也不敢騙你的啊!”


    “那這也不是你去販毒、去害人的理由……”


    趙子強滿腔怒火的瞪著他,然後大聲說道:“毒品有多害人你應該比我更清楚,一旦染上毒癮那人就不再是人,而是一個個冷血的畜生,他們會不折手段的殘害無辜者甚至是親人跟朋友,而那些人將會比你母親淒慘上十倍,難道你就從來沒有想過嗎?”


    “嗚~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師傅!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


    蔣堯痛苦萬狀的搖著頭,整個人幾乎都快要軟在地上,誰知趙子強的手機卻在這時響了起來,他下意識的掏出來一看,上麵顯示的居然是他家的號碼,他趕緊就按下了接聽鍵,卻聽一個老頭氣喘籲籲的喊道:“強……強子吧?我是你鄰居楊叔啊,你爸中風了趕緊回來吧,我和你媽實在弄不動他啊!”


    “叔叔你別急,把我爸放那千萬別亂動啊,我馬上就回來……”


    趙子強一聽急忙就掛上了電話往外跑,也顧不得去教訓地上的蔣堯了,而張大軍等人正坐在大廳裏默默的喝茶,他趕緊一指其中的李月梅就叫道:“李月梅你趕緊跟我走,我爸中風了!”


    “哦哦……”


    李月梅一聽趕緊就跟了上來,還沒上車就急忙打電話給醫院安排好了一切,而趙子強也深知這種病一旦發作十分的嚴重,短短幾分鍾之內搞不好就能奪去人的性命,於是他一路上幾乎把車給開飛起來,一連闖了十幾個紅燈才算飛馳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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