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吉誌的喉嚨本來就不粗,硬是扯著嗓子吼,在這深更半夜中聽起來有點像是從戲班子出來的鬼魅,還真的把黑影給震懾在了當場。


    隻是站在邊上的沐河,瞅著麵前的兩人忍俊不住的低笑了聲,洋洋灑灑的走進了‘有道’醫館。


    “師父!”黑影聽到笑聲立馬喊了出來,可等他抬頭卻沒見著人影,發出了疑惑聲。


    “喂喂,你喊誰師父呢?”張吉誌見自己的震懾力不錯,於是變本加厲的揮開黑影的左手,對著他胸口就是一個重推,把人給推出了屋簷下。“去去去!上前麵橋洞睡去,別在這裏找晦氣,不然老子打的你滿地找牙!”


    被推開的黑影,倒退了兩步,看著門頭上的牌匾寫著‘有道’兩字,隨後直接衝進了醫館的大門,張吉誌想攔沒攔下,還差點被門口的門檻給絆住。


    “靠!跟老子玩速度,不是找死嗎?”大喝一聲,張吉誌三步並作兩步跳進了醫館,腳跟一勾關上了門。“我告你小子,進來就別想出去。爺爺讓你豎著進來,橫著出去。”


    “師父,你給我的名片上咋連個地址都沒有,光就一個名字,我打聽好久才找到這裏來,也沒敢回醫院,今一大早醫務主人給我發來了短信,說我這次又被當了,因為曠工。”黑影坐在沙發上喋喋不休著,一邊翹著二郎腿的沐河卻半眯著眼,看起來像是已經去夢周公了。


    張吉誌傻了眼,一把推醒沐河。“怎麽回事?這傻子,你認識?”


    “你覺得他傻?你那張臉將來還得靠他保著呐!”沐河睜開他那雙妖惑的眼眸,直勾勾的盯著張吉誌,平淡的語氣中似乎聽不出真假情緒,往往這個時候,卻是最令張吉誌頭皮發麻的時候。


    疑惑的看了看大個子,張吉誌皺起了眉頭。“你小子今天太不對勁了,回頭我好好問問你,現在先說他,到底是怎麽回事?”


    “花都醫院的實習生,樸一鳴,跟我……”


    “下午已經不是了,我已經被開除。”樸一鳴不等沐河說完就插嘴進來糾正他的錯誤,憨厚的衝著張吉誌笑了笑。


    張吉誌嗬嗬兩聲,見被打斷的沐河有點陰鬱,頓時喜歡上這個混小子。“好,好,好!正好我房裏還有一個上鋪,你就跟著我住,哈哈哈!”一番話搞得他好像才是醫館的主人,隨隨便便就把人給安頓了。


    樸一鳴害怕的瞅著張吉誌,搖晃著腦袋。“不用了,真的!”


    “你有地方去嗎?你已經不是花都醫院的實習生,宿舍恐怕也回不去了,被開除的話,實習期間的錢也沒有吧!”沐河敲擊著扶手,沉思了片刻後說道:“你就在這裏幫我開店,工資3000,跟著張吉誌住,吃的話。。。。。。這裏有廚房,你可以自己解決,除了二樓不能上去外,其他的隨意,休息吧,明天我帶你熟悉環境。”


    樸一鳴在‘有道’醫館的第一天晚上,幾乎是沒有睡的,不是因為陌生,而是睡在下鋪的張吉誌話太多,幾乎整個晚上都跟他的室友打關係,把他與沐河出去闖蕩的經曆說的是精精彩彩,期初樸一鳴還是應付應付,但是聽張吉誌說道鬥獸宮底下的妖獸時,他一下子精神起來,或許人都對未知生物感到好奇的吧,還說有機會想去瞅瞅,那個妖獸是否還活著,能親眼見到也不枉此生。


    兩人嘀嘀咕咕了整個晚上,直到天亮才入睡,這還沒閉眼,張吉誌的電話就響了起來,是他替沐河找的安保公司,一大早就來聯係業務,被張吉誌一頓罵後,關了機蒙頭就睡。


    九點!‘有道’醫館的門被人用力砸響。雜物室離大門很近,這咚咚咚的響聲幾乎成了永不停歇的鬧鍾,無論張吉誌怎麽蒙被子都沒用,他不想出去開門,於是,一腳登上了頭頂的床板,想讓樸一鳴去開門,可這睡上鋪的家夥,不僅是秒睡型的,而且還是睡死型的,完全感受不到周圍的任何環境,無奈之下,張吉誌隻好披上衣服跑了出去。


    “大清早的敲什麽敲!”張吉誌大大咧咧的叫罵著。“媽的,急著去投胎啊!”


    一打開門,幾個黑衣人筆直的站在門口。張吉誌楞了下,砰的關上了門。“靠,不是吧!討債公司的。不可能啊,這小子之前在那些大佬身上賺了好幾個億,天天吃喝嫖賭幾輩子也花不完。”


    砰砰砰!


    門被砸了重重的砸了三下,門上的玻璃映出了一個人影。張吉誌沉下氣後,再次打開門,走了出去。“你們找誰?有事跟我說,這裏的主人出去旅遊了,不在家。”


    黑衣人上下打量著張吉誌,發出疑惑聲,半響後問道:“之前是你接的電話?”


    啊?張吉誌愣了下,早上好像是接過一個電話。“你,你們是安保公司的?”


    “我們是老五派來的。”


    張吉誌眼角抽了抽,對這個人嘴裏的老五無語了,一個保全公司的工人也弄得像個黑澀會,雖然這個老五本身就是道上的,盡管洗白了,還是逃不出原來的模式。“等下!”


    半個小時回來,張吉誌已經從一個白吃白住的保鏢,晉升為管家,月薪1千,責任為整個醫館大小事務的包辦。“老子就是被坑的命,哎!”


    心中有著埋怨的張吉誌做起事來倒是一點都不馬虎,花了點時間來選方案後,就立即張羅著黑衣人開工,同時給老五剝去了電話,期間還把睡得跟死豬一樣的樸一鳴叫了起來去買菜,眼瞅著就要中午,被沐河坑了,可不能虧待了自己的胃。


    保全公司入駐‘有道’醫館的時間隻有兩天,這是張吉誌給他們最多的期限,他最好是一天就搞定,不過再三協商還是把三天的時間濃縮到了兩天。


    安裝勢必會有聲音發出,沐河惱火的從床上跳了起來,抓了抓頭發跑進浴室!在他的床頭放著一張泛黃的地圖,從國賓苑出來後,他更加確定金多寶給他地圖時說的處處有問題,這根本不是從王家搜查出來的,而是來自比燕長風現在位置更高的部門。


    那個沐師爺或許就是包剛說的那個得道高人,他究竟是什麽人?是不是燕長風現在也知道他是千年前的沐輕塵,看得出這個沐師爺是真的有點本事,他突然出現在燕長風的目的難道也是為了這七件法器,還是說他是武皇派來他身邊的奸細?


    抹去鏡子上是水氣,露出一張讓女人會怦然心動的臉,在這個看顏的社會裏,沐河無疑是最具有水準的一類,好幾次在街道上會被星探發現糾纏,當明星不是他的心願,但要是以把明星做‘妹妹’的話,倒是可以考慮的,哈哈!對著鏡子裏的臉,沐河賊笑起來。


    右掌在鏡子的一塊角上輕輕一按,鏡子自動的往右邊移去,露出一麵鑽牆,兩指在第三塊瓷磚上一按,瓷磚彈了出來,從裏麵把龍骨取出,塞進衣服裏後,合上瓷磚,把鏡子複原後,才走下二樓。


    樸一鳴已經在廚房裏做起午餐,底下一個保全人員都不在,說是去吃飯了,兩個小時回來,沐河聞著香噴噴的飯菜香,忽然覺得自己做了個明智的決定。


    張吉誌從外麵拎著水進來,把各種酒類飲料丟盡了冰箱中,還有不少其他的食物,衝著沐河白白眼。“這些錢你得報銷啊,都是大傻墊付的。”


    一個晚上張吉誌就給樸一鳴取了綽號,看著被他塞滿的雙門冰箱,他很有陳舊的嘿嘿了兩聲。“我聽大傻說他還沒有拿到行醫執照,你就讓他治病救人不怕被查啊!”


    沐河是不怕被查,但萬一真的有人想要找事,樸一鳴在他醫館確實是個大麻煩。“等保全裝置弄完後,你就陪他去趟花都醫院拿東西回來,執照的話我會想辦法,我回一趟學校。”


    “不吃午餐了?”張吉誌收到沐河另一個有深度的眼神後,點點頭。“放心啦,雖然我現在一窮二白,但還認識點人,她倆身邊我已經安排了人跟著,即使我不再,她們的安全還是有點保障的。”


    沐河笑笑,他絲毫不懷疑張吉誌的這番話。“有機會見見你說的那些人,先走了。”


    話音剛落,沐河已經跨出了門,等張吉誌反應過來,人早就沒了影。“媽的!錢。。。。。。”


    花都大學門口人滿為患,沐河把他的那輛破車停在了街邊,戴上墨鏡從邊門進入後,直接來到校醫院樓前,這裏跟大門口比起來是清淨多了。


    “嗨,各位有沒有想我啊!”沐河覺著兩大袋子的零食擋在麵前,故意壓低聲線發出性感的聲音說道。


    “你誰啊?”小王護士抬頭看了眼門口的人,不悅的問道。


    “哎喲,我親愛的王護士,這是跟誰生氣呢,連我的聲音都並不出來咯!”沒有預計的欣喜招待,沐河放下袋子靠在門上,哀怨的衝著小王護士擠著眼。


    小王護士一下子從凳子跳了起來,幾乎是用撲的姿勢趴到了沐河的跟前。“呀,大神醫你這乘的那股仙風啊!”


    沐河嗬嗬一笑,把零食丟在了桌上,一屁股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抽起煙來。“我可愛的王護士還是那麽嘴貧喲,小心嚇跑了好男生哦!”


    “切,男人有什麽用,哪裏比的上我們的大神醫貼心,更比不上這兩大袋吃的。這人吧沒有男人無所謂,但沒有吃的就活不下去,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啊!”小王護士看到吃的,眼裏哪裏還有沐河的存在。


    “吃慢點,別噎著,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餓死鬼頭胎呐!”沐河倒了杯水給小王護士,來花都大學後,身邊不乏那些愛慕的女孩子,除了林秋榮外,這個小王護士是唯一讓他處著舒服的,在工作上也認真,私下裏吧她也是個識大體的人,公開的表明喜歡沐河這類型的,但那也局限於嘴巴上,沒有任何實質性的舉動,是個不會有麻煩的小女人。


    沐河彈了煙灰,看到窗外有不少人匆匆走過,從遠處傳來了吹鑼打鼓聲,熱鬧異常。“今天什麽日子,怎麽那麽多人,還有唱戲的。”


    “切!你還說勒,我都快要氣死了!”小王護士吞下嘴裏的食物後,冷哼了聲,不屑的把薯片扔在了桌子上。


    “怎麽了?什麽人把你氣成這個樣子,說給我聽,哥哥替你出氣。”沐河立即獻殷勤起來,他離開了花都這麽就,整個校醫院可都是這個小王護士打點著,關鍵的時刻,他哪能不出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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