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礎裝備?


    你在逗我?


    這種直擊靈魂,專門克製他的玩意兒,在這邊的世界居然隻是基礎裝備?


    真人麵色扭曲,在地上瘋狂掙紮扭動。


    但黑鍵直擊他的靈魂,將他的靈魂整個釘死在了地麵上,讓他一時間動彈不得。


    想要從這些刺穿他四肢的黑鍵中逃出去,他就隻能把這部分的靈魂舍棄掉,以壁虎斷尾的方式逃出去。


    但這麽做的話,他至少會失去五成以上的靈魂,對他來說,靈魂就是力量,失去五成以上的靈魂,也就意味著力量會失去大半。


    到時候別說是逃出這個結界了,甚至逃不過那邊那個黑毛的追殺!


    “死吧!”


    羅伊冷哼一聲,掌心中釋放出聖潔的白光。


    來自教會的洗禮詠唱!


    這是聖堂教會的信徒們唯一被允許使用的魔術,借由教義這個世界最普遍的基盤,可以在世界上的任何地方發揮出效果,雖然完全沒有對物理破壞力,但有著極端強大的對靈體威力,受到洗禮詠唱攻擊的靈體,會因為主的教誨而強製升華,回歸到“原有的座”。


    因為是讓靈魂回歸到原有的座,因此對普通人的靈魂傷害不大,但對扭曲的靈魂卻具備一擊必殺的效果,對咒靈這種完全由負麵情緒所組成的生命,更是像天敵一樣的術式,絕對沒有任何一頭咒靈能在洗禮詠唱之下存活!


    “稍等一下……那些改造人你也不管了嗎!”


    感受到頭頂上那一道白光傳來的激烈刺痛感,真人五官都扭曲了起來。


    他無比深刻地理解自己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重要關頭,連忙以最大音量出聲,試圖將場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


    “那個魔術師你可以不管,但那些改造人可是有很多的,數量不是一個量級!我雖然把他們變成了那個樣子,但並沒有殺死他們,他們還活著!我可以把他們變回來!隻要伱們放我離開,我就把他們變回來,我可以立下束縛,絕對不會再回東京市!那可是關係到幾十個人,甚至上百個人的性命,裏麵還有那個叫弓塚的……!”


    束縛,那是真人自己的世界的一種天然術式。


    用一種便於理解的說法來解釋,就相當於是跟天地本身立下誓約,如果違反誓約,就會受到嚴苛的懲罰。


    真人這一刻想要通過立下束縛逃得一命的想法是認真的。


    至於之後逃出去了,會不會報複回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不,以他的性格,吃了這樣的虧,是必然要報複回來的吧。


    但眼下數十上百個人的存亡,又的確有很多人關心。


    “羅伊先生!”


    遠野誌貴快步跑了過來,眼中帶著急切的光。


    “既然他現在已經逃不脫了,那就讓他先把改造人變回來再——”


    “我拒絕。”


    羅伊完全無動於衷。


    他掃了遠野誌貴一眼,眼神帶著毫無動搖的冷漠。


    “現在是把這東西消滅最重要,誰來了我都不會讓步!”


    “你……完全不在乎那些人的死活嗎?”


    遠野誌貴難以置信地看著羅伊。


    他之前有猶豫過,是否要答應和羅伊的交易。


    以把東京市交給他為代價,讓自己重新活過來,讓秋葉不必再同時背負兩個人的生命。


    但那有個前提,那就是——羅伊不能是將生命視為草芥的掌權者。


    如果羅伊是那種掌權者的話,那東京市落到他手裏就絕對算不上是好事,將來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因為他的一個決策而死去,如果有那樣的事情發生,那遠野誌貴覺得將東京市交易出去的自己必然要背負一份罪孽。


    “你是在跟我撒嬌嗎,遠野誌貴?”


    羅伊眼角微微吊起,臉上浮現出一抹譏笑。


    “如果答應這個家夥的條件,卻讓他逃出升天的話,那將來有人因他而死之時,這個責任由你來承擔嗎?你承擔得了嗎?”


    “還是說,怎麽,你該不會真的信了這家夥的承諾吧?那些改造人已經中了他的術式,就算被改造回來,變回人的模樣,但隻要他逃出生天,還是可以遠程發動能力,把那些人改造死掉,到時候一個人沒救回來,還把這種禍患放跑,你的大腦是如此簡單的構造嗎?”


    遠野誌貴登時怔住了。


    他一時間無言以對。


    沒錯,他對真人幾乎毫無了解。


    不管是他的性格,還是他的術式。


    如果如羅伊所說,真人因他被放跑,然後遠程發動能力的話,那就算現在把那些改造人救回來,之後也改不了一個死的結局。


    他一個念頭就可以發動改造能力,就算現在威脅他把改造人變回來,在他死前的那個瞬間,也還是可以把所有改造人殺死——想要讓隻對靈魂攻擊有反應的真人,在完全反應不過來的情況下死去,連羅伊都沒有那個把握。


    壓根沒有救下改造人的可能。


    從那些人落入他掌中的瞬間,他們的命運就已經決定了。


    “……抱歉,是我太天真了。”


    遠野誌貴看向不遠處地麵上之前被真人不小心甩出去的那隻改造人,隻有指頭那麽大的,就是現在的弓塚五月。


    “弓塚同學……”


    他救不了她,甚至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去死。


    “怎麽樣?”


    伊斯坎達爾將韋伯擋在身後,他一邊關注著場中,一邊小聲地向身後的韋伯問道。


    場中似乎陷入了爭執,這給他們爭取到了不少的時間,隻希望他們的爭執拖得越久越好。


    “身體上檢查不出半點異常,雖然很難以置信,但我推測問題可能出在靈魂上,現在需要會靈體治療術的人來給我做檢查,我不會靈體治療!”


    韋伯的臉色同樣如同窮途末路般,心裏像是有火燒般焦急。


    他懂得很多魔術,但也僅僅隻是懂而已,隻是擁有那些知識,受限於自身的魔術資質,他壓根無法將那些魔術再現出來!


    可現場本來就沒幾個魔術師,他們又不能輕舉妄動,哪兒去找會靈體治療的魔術師啊?


    場中。


    真人聽著羅伊和遠野誌貴的爭執,感受著頭頂上那越來越刺痛的白光,心中隻覺得一片絕望。


    這個白毛,居然真的冷血到完全不關心那些改造人的生死!


    不過他說的也沒錯。


    在那些人類被他觸碰到的瞬間,他們的命運就已經不再由他們自己來掌控了,真人可以將他們變成改造人當武器來使用,也可以把他們變回之前的人類形態。


    但也可以隔著一定的距離,將變回人類的改造人重新變死。


    隻要他還活著,那些改造人就注定不可能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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