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軍區總醫院重症監護室。


    “醫生,我妹妹什麽時候能度過危險期啊。”病房門口一個五大三粗的糙漢子正緊張的向醫生詢問情況。


    “病人的傷口得到了及時的處理,現在恢複良好,不過可能因為中斷治療和護理不當的原因,病人有三處嚴重的傷口有了輕微感染,好在搶救及時,在沒有大意外的情況下黃埔小姐應該很快就會醒來,不過會不會有其他症狀還有待考察,首長不用擔心。”黃埔雲的主治醫師認真的向家屬描述了病人的情況,而且還貼心的安慰了一下病人家屬。


    “那就好,那就好,謝謝醫生了。”糙漢子不住的感謝著醫生,目送醫生離開後才回過頭來,透過重症監護室的窗戶,心疼的看著床上的人兒。“葉秋,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定叫你生不如死!”


    病房前的人就是黃埔飛,他馬不停蹄的趕到軍區總醫院接應了葉秋之後,就不顧張強的求情與葉秋的傷勢,命令自己的親兵將葉秋押到老爺子那裏去了,隻不過還沒到老爺子所在的軍事基地,葉秋就已經暈了過去,張強心中一慌威脅黃埔飛的親兵又將葉秋送回了醫院,並且不準親兵將事情告訴給黃埔飛,隻不過張強能瞞得過一時,卻瞞不過一世,所以葉秋一醒來就再次被帶走了。


    某軍事基地。


    “葉秋你個王八崽子,還有臉回來!”因為黃埔飛的阻攔,黃埔無痕並沒有收到黃埔雲的病危通知書,所以一直到現在這位老爺子還穩坐釣魚台,等著葉秋來了痛罵他一頓,再給他點懲罰,好好教訓教訓這個欺負自己孫女的歹徒。


    葉秋剛捂著胸口虛弱的推開門,就看到黃埔無痕用力的一拍桌子,指著自己臭罵。葉秋剛想道歉,但是看到老爺子麵前亮著的手機,立刻換了一副不耐煩的表情,回過頭來關上了門。爭吵聲一直持續了一個下午,不過大多都是黃埔無痕中氣十足的聲音,葉秋除了偶爾虛弱的反駁幾句,一般根本聽不到他的聲音。


    葉秋最後是被抬著出來的,不知道是舊傷複發暈過去的,還是被黃埔無痕給罵暈的,總之在黃埔無痕交警被進去台人的時候,兩個人都是麵紅耳赤氣喘籲籲。隻不過竟被門不知道的事,在整個辦公室安靜下來以後,黃甫無痕的身影默默地站在窗邊眺望著遠方,不知道在思索著什麽,全然沒有剛才怒不可遏的神情,反而還帶著一絲惋惜痛恨的神情。


    軍區總醫院。


    黃甫飛還徘徊在自己妹妹的病房外,隻不過很快他就看到葉秋被抬到了重症監護室。在攔住警備細問之下黃埔飛才知道,原來他被自己的爺爺給罵暈了。當下心中痛快了不少,心中暗道爺爺幹得真是漂亮,就算爺爺不罵暈他,自己怕是也會忍不住出手把他打暈,就算不打個半死也要讓他退一層皮。


    “罵暈了為什麽要送到重症監護室?葉秋不至於氣量這麽小,被氣出個好歹了吧。”在一眾醫護人員湧入病房之後,黃甫飛慢慢冷靜下來,突然覺得事情不太對。先不說老爺子怎麽罵了這麽久才放過葉秋,就說葉秋的身份,一個資深殺手,怎麽可能輕易被罵暈的啊。從軍之人沒有那麽多彎彎腸子,你若說帶兵上戰場打仗,黃埔飛能有許多想法,但是讓他回到社會中,這些人與人之間的事情總會讓他覺得非常燒腦。當下黃埔飛也沒有管那麽多,再次攔住了從葉秋病房裏出來的醫生,詢問著葉秋的情況。


    “這個病人太不聽話了,脊柱受到重擊,三根肋骨骨折,竟然不乖乖帶在醫院裏竟然還亂跑,這下好了脊柱錯位,再嚴重一點就要終身癱瘓了。我從醫四十年,從來沒見過這樣不把自己姓名當回事的人。你說,他要是死了白發人送黑發人,叫他父母怎麽活,叫他妻兒怎麽過?現在的人啊,真是太沒有責任感了。”


    醫生還在一直氣憤的指責著葉秋的不是,一邊的黃埔飛已經陷入了沉思。這兩個人在德國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怎麽兩個人都受了這麽重的傷?現在葉秋脊柱錯位是不是因為他之前執拗的將他壓去見爺爺的原因。想到這裏葉秋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無論怎麽說葉秋都是黃埔雲的未婚夫,而且事情的來龍去脈還不清楚,自己這麽怨恨他真的好麽?


    不過還沒等黃埔飛想清楚這件事的原委,他就看到有醫生進了黃埔雲的病房。半晌,黃埔雲拉住醫生,再次詢問黃埔雲的情況。


    “醫生,怎麽樣,傷口有二次感染麽,會不會留下什麽暗傷?”也不怪黃埔飛這麽緊張,實在是黃埔雲受傷的位置刁鑽,一個女孩子腿上留下暗疾是會影響一輩子的,哪怕黃埔雲是黃埔家的小公主,如果心髒虛弱黃埔雲可能就要離開自己最愛的軍營,這都是黃埔飛不願意看到的。


    “首長先不要激動,黃埔小姐傷口愈合的非常好,也沒有感染的預兆,我想這兩天就可以出重症監護室,要不了多久應該就會醒來。”醫生麵上也露出幾分喜色,也想是鬆了一口氣一樣。


    要知道黃埔飛剛把黃埔雲帶來的時候,那暴怒得神情與命令的口吻,聯想起他在前線贏回來的赫赫戰功,相信任誰都會嚇得抖三抖,現在等了這麽久黃埔飛也冷靜下來許多,說話也沒有那麽衝了。


    “這麽快?”這下輪到黃埔飛感到奇怪了,幾年前自己維和遇到了一夥亡命之徒,重傷歸來在重症監護室躺了半年,是黃埔雲一直照顧在他身邊,現在左臂還留有暗傷沒辦法吃力,好在用到右臂的時候更多一點,所以這件事隻有他和黃埔雲知道。也就是因為那半年的陪伴,在家裏黃埔飛與黃埔雲的感情比其他人要深厚的多。


    “不是說你病危了麽?這不好好的麽,別讓我知道是誰謊報軍情,回去我一定好好收拾他。”在黃埔飛沉思的時候,一陣整齊的腳步聲傳來,未見其人先聞其聲,爽朗的聲音打破了醫院的沉重。“你在這幹什麽呢?”


    “大哥。”黃埔飛難過的麵上閃過一絲驚喜,不過很快就又變成了傷感。“大哥,你什麽時候回來的?病危的不是我,是小妹。”


    “黃埔雲?那丫頭怎麽了?”黃埔鴻不由得驚呼出聲,黃埔雲可是黃埔家所有人的掌上明珠,什麽人能將黃埔雲大成重傷?


    黃埔飛沒有說話,隻是殘酷的低下頭,露出了身後重症監護室的窗戶。黃埔鴻立刻爬了上去,果然看到了病床上插滿管子的黃埔雲,不由得憤怒的攥緊了拳頭,一拳錘在了牆上,黃埔鴻手沒怎麽樣,倒是牆上出現了幾條黝黑的裂紋。這一拳嚇得一旁的醫生又是心頭一驚,黃埔飛剛剛冷靜下來,怎麽這麽快就又來了一位殺神。


    “老爺子知道麽?”


    “我沒敢說。”黃埔飛見到黃埔鴻,就像黃埔雲當初在戰場上遇到黃埔飛時一樣,滿是敬畏。


    “先跟我回去,麻煩醫生照看好舍妹。”黃埔鴻也沒了剛開始的閑適,禮貌的同醫生打了一聲招呼,轉身離開了病房門口,黃埔飛向醫生點了點頭也連忙很強。


    看著兩位殺神離去,還有黃埔飛恭敬的神情,醫生一邊感歎著一物降一物的神奇,一邊再次回到病房,叮囑著護士一定要守好夜,別偷懶。


    走廊裏淩亂的腳步聲逐漸消失,夜色猶如一隻凶殘的猛獸,暗暗等待屬於他的獵物慢慢落入自己的陷阱。


    三天的時間轉眼過去,黃埔雲已經轉出了重症監護室,葉秋是在上一天轉到的普通病房,隻不過與黃埔雲的待遇差了好多。黃埔雲的病房像是公主房一樣,每天大哥二哥,爸爸媽媽爺爺奶奶輪番來看,而葉秋病房除了張強與醫生護士以外,再也沒有其他人了,倒不是訓練營中其他人不來看葉秋,而是葉秋勒令張強不許把自己受傷的消息告訴其他人。


    黃埔雲轉到普通病房的第四天,黃埔雲終於幽幽轉醒,葉秋派張強尋得了一個沒人的時候,偷偷去看了黃埔雲,隻不過黃埔雲隻是在剛見到同樣穿著病號服的葉秋時小小的驚訝了一把,之後卻一副不想理人的樣子,一句話都沒有說,閉上眼睛看向了別處。葉秋知道她的嗓子受了傷也沒有為難她,隻是坐在黃埔雲身邊坐著,等到在外麵放風的張強發來信號,才匆匆忙忙的離開了。


    “黃埔雲,等我娶你。”葉秋離開之前深深的望了躺在病床上的黃埔雲,堅定的說道。


    轉身之間,一直沉默的黃埔雲慢慢留下了眼淚。


    “我希望能與黃埔雲舉行婚禮。”第二天葉秋就直截了當的找到了黃埔無痕,他身上的傷已經沒有大礙,隻要不做劇烈運動,在修養幾個月就可以痊愈,可是葉秋已經等不及了,他希望盡快與黃埔雲結婚,所以才會直接找上黃埔無痕。


    “這件事急不得,小雲才剛剛醒來……”黃埔無痕也不著急,反而打起了太極。


    “我妹妹不想嫁給你。”黃埔鴻突然走進來,打斷了黃埔無痕的話,將一封書信甩在葉秋麵前。


    “怎麽可能!”葉秋連忙打開手中的書信,一行行娟秀小字躍然紙上。


    “葉秋,經曆過一次生死的我突然想通了很多,我們的相識相知本就是一場意外,未婚夫妻之事是意外,夫妻之實是意外,生活還有許多事值得去做,我們還有很多體現價值的地方,你有你喜歡的人,我也有我不能放棄割舍的家庭與軍營,我們又何必糾結於這一場場意外。我知道我們之間的一切與生命相比,我們之前發生的一切不過是生命中的一朵小浪花,始於頑石,那就讓它在歿於空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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