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怡丫頭,老爺子知道,你剛沒了孩子心情不好,但是蜜怡的員工還等著你呢,蜜丫頭也等著你呢,你可一定要振作起來呀,我們大家都很擔心你。”得到慕心怡醒來的消息後,杜平威與胡雷老爺子馬不停蹄地趕到醫院,看到慕心怡憔悴的樣子,兩個老頭子也跟著心酸不已,卻又不知道怎麽安慰。


    “田蜜。”慕心怡因為之前吃藥方便,正靠在床頭上坐著,此刻聽到了胡雷老爺子的話,也依舊是沒多太大的反應,隻是將頭向後仰去,輕輕抵在牆上,閉上雙眼時,兩滴晶瑩的淚珠,從臉上飛快地滑落,如果不是胡雷老爺子,一直關注著慕心怡的動作,可能都發現不了,那一閃而過的眼淚。


    就在兩個老頭子以為,慕心怡不會再開口了的時候,但是慕心怡突然睜開眼睛,神情不同於剛才的悲愴,反而是煥發著堅定的光。有些事情她不得不做,經過一小會的思考後說道“蜜蜜現在怎麽樣了?”


    “剛剛江兒回來過,說是那邊的情況不太好,可能要做開顱手術,手術成功的幾率也不太大,現在這個時間,應該已經開始手術了,你還是先安心照顧好自己吧,一有消息我們會盡快通知你的。”杜平威礙與身份,並沒有像胡雷老爺子那樣,與慕心怡親近,而是一直站在窗邊,直到慕心怡問起來,才回身開口,回答道。


    “公司現在怎麽樣了?”慕心怡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過於糾結,而是快速轉變了問題的方向,雖然慕心怡現在的狀態,並不適合處理公事,但是並不妨礙她,提前了解一下公司的現狀,無論如何她都是公司的一把手,應該去盡可能恢複過來管理,胡雷老爺子不會,也不想一直把持著公司不撒手。


    因為有杜平威的加入,慕心怡不僅從胡雷老爺子那裏了解到國內公司的現狀,也從杜平威大師那裏側麵的了解了一下,國外分公司的近況。看著慕心怡緊皺的眉頭,胡雷老爺子突然有些後悔,自己在這個時候,跟慕心怡說這麽多,究竟是好還是壞,也許應該多說一點好消息,好讓慕心怡安心靜養。


    杜平威倒是沒有了這樣的顧慮,他在乎的隻有,能在珠寶設計與切割上與他匹敵的田蜜,至於慕心怡,雖然是越早恢複越好,早點恢複過來主持公司的事情,也省得他什麽事情都要跟著操心,弄得他這個原本超然物外的大師,此刻倒是像個老媽子一樣,什麽事情都要管,自己能閑下來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從醫院出來之後,胡雷老爺子依舊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原本想要直接回公司,卻還猶豫著,要不要先把公司的文件,拿到醫院去,還是等慕心怡出院之後,讓她自己的公司來處理。杜平威看著身邊苦思冥想的老頭,心中的不耐煩更勝了幾分,擺了擺手跟胡雷老爺子告辭,無事一身輕的去找田蜜了。


    杜平威本來是找不到繆清的住處的,但是架不住他徒弟在那兒啊,兩個人的手機裏,都是有雙向定位的,不過這麽多年以來,一直都是他那個徒弟杜江兒,來找他這個師傅,這次杜平威心血來潮,想要試試這個定位係統,看看自己能不能找得到,自己的寶貝徒弟,看看這個東西好不好玩。


    在繆清的手術室裏,繆清已經跟杜江兒交代好,手術中杜江兒需要做的事情了,無非就是觀察一下各項儀器指標,在她需要的時候,遞一下她要求的工具。當然為了避免杜江兒搞混工具名稱,在杜江兒去接舒容的時候,繆清就已經將各種工具名稱,用醫用膠帶貼好名牌,並且按照自己的使用順序擺放好。


    杜江兒看著在自己麵前忙忙碌碌,隻一會兒指這個,一會兒又指那個的繆清,一向隻會對師傅無奈苦笑的他,突然覺得莫名的心情愉悅。雖然繆清一直說,自己不擅長開顱手術,但是實際上這個過程,她已經在心底演練了無數遍,也實際用黑道各界的大佬,操作了無數回,但是手術的風險,不會因為她操作的次數增多,而降低太多。所以每一次手術,繆清都要打起百分之二百的精神,來迎接每一場手術。


    在手術室個指示燈亮起來許久許久,月色都已經完全籠罩整個大地的時候,羅賓川終於緩緩醒來了。不過當他意識到,自己被綁在凳子上的時候,並沒有舒容想象中那樣,用力地掙紮,也沒有大吼大叫,反而是死寂一般的,呆坐在凳子上,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麽。


    “你要喝水麽?”原本在羅賓川醒來之前,舒容就已經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至少在她看來,自己不會再被,嚇得瑟瑟發抖。可是羅賓川現在的狀態,還是叫舒容不由得心中一緊。


    “心……”舒容原本想提一下慕心怡的情況,舒緩一下氣氛,可是她突然想到,之前在辦公室的時候,就是因為自己提到慕心怡,麵前這個人才突然失控離開的。所以話剛起了個頭,舒容就再次說不下去了。


    可是舒容的話題,剛好提起了羅賓川的興趣,用他那空泛無關的眼神,死死地盯著舒容,等著舒容接下來的話。“慕心怡怎麽了?”可能是不想要等太久,或者是看出了舒容,沒有繼續說下去的念頭,羅賓川突然開口,反倒把正在沉思的舒容下了一大跳。


    “啊,心怡姐,心怡姐醒了,你,你要去看看她麽?”舒容試探的開口問道。


    “嗬,看看她。”羅賓川低聲笑道。“她連我們的孩子都不要了呢,我還去看她做什麽?說不定她連我也不想要了。”


    “可是她畢竟是你的妻子呀,孩子以後還會有的。”舒容有些急切的辯解著,想要叫羅賓川回心轉意,就算不去看看慕心怡,也不要繼續這樣,一直消沉下去的好。


    “還會再有麽?再有了又能怎麽樣呢,我和孩子,終究不是她最重要的那個。”羅賓川用隻有,他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小聲的自言自語著。


    “你說什麽?”舒容並沒有聽到羅賓川說了什麽,卻還是想再勸勸羅賓川,所以有些著急地,開口問向羅賓川。


    “沒什麽,幫忙把我解開吧,帶我去看看她。”羅賓川聲音平淡,完全不像之前,情緒失控的那個人。舒容將信將疑的打量著羅賓川,卻並沒有上前。


    “不是你說的嘛,她終究都是我的妻子,難道我還不能去看看她麽?”羅賓川淡然地抬起頭,坦蕩的迎接著舒容的打量。兩個人就這樣,大眼瞪小眼兒的僵持了許久,舒容最後終於敗下陣來,遲疑的上前將繩子上,杜江兒防止羅賓川掙脫開的死扣打開了。


    “你等我一下,我給他們留個紙條,叫他們不用擔心,然後再帶你去醫院。”舒容將繩子解到一半兒,突然放手,拍了拍羅賓川的肩膀,認真的說到。


    “繆清幹什麽去了?你怎麽會在這裏。”此刻的羅賓川像是,終於活了過來一樣,終於問的一些正常的問題。


    舒容打量了一下屋中的物件,最後還是認命的,從自己的包包裏拿出筆,在醫療箱中取出一卷醫用膠帶,把自己將羅賓川放了,並且準備去醫院,看慕心怡的事寫了出來。


    “唔,她和杜江兒正在給蜜蜜做手術,已經進去好久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出來。”舒容用嘴咬著筆蓋,有些口齒不清的回答著羅賓川的問題。隻不過,等她費力的將,醫用膠帶寫過字的部分撕下來後,站起身來正準備,找顯眼的位置貼上時,她突然發現,原本應該坐在椅子上的羅賓川不見了。等舒容回過神來,想要找人的時候,裏間的手術室,突然響起劇烈的敲門聲。


    “繆清,繆清你給我出來,我不許你救她,你不可以救她,為什麽!為什麽你們一個個,都要背叛我,為什麽!”羅賓川並沒有真的將門錘開,也不知道是他沒有用盡全力,還是繆清家的手術室的門真的很結實,總之等到羅賓川歇斯底裏的發泄了一番無力的跌坐在地上時,手術室的門還完好無損。


    “羅店長,羅店長你怎麽來這裏了,繆清醫生說開顱手術的危險非常大的,你現在不能打擾裏麵的手術。”舒容不知道從哪裏鼓起的勇氣,明明之前很怕羅賓川的,可是此刻卻不要命一樣,衝到羅賓川的身邊,死命地將羅賓川拽離手術室的門口。


    手術室外原本安靜的房間,因為羅賓川的突然爆發,而變得喧嘩不已。但是這些絲毫沒有影響到,手術室內繆清的動作。


    “準備縫合。”繆清接過杜江兒遞過來的,縫合的針線,除了手術室門突然震動的第一聲,繆清手中正在縫合的針線一頓之外,整個過程如行雲流水般流暢,叫杜江兒看得眼花繚亂,卻絲毫不敢放鬆。一直到繆清剪短縫合線之後,杜江兒才長出了一口氣,擦了擦頭上的汗。


    “這,算是手術成功了吧。”杜江兒雖然嘴上這麽說,但是整個人已經放鬆下來了。


    “還沒有完,真正的戰鬥才剛剛開始。你看哪個經曆過,這種大型手術之後的病人,立刻就恢複如初轉到普通病房了?不過接下來確實沒你什麽事兒了,你先去看看外麵的情況吧,我來善後。”


    繆清整個人也放鬆了不少,不過卻僅僅局限於肉體上的放鬆,在田蜜安全度過,術後危險期之前,她的精神都不能放鬆,不過至少現在看來,手術基本上還是成功的,隻要不出意外,田蜜應該在危險期過去之後,就會慢慢恢複意識,長則數月,短則幾周,當然如果要想真正回複完全,還需要一段時間的療養,不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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