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針孔,趙潯隻能想到兩種可能。


    第一種,使用特殊物品,可以達到隔著塑料桶就對立麵的牛奶下毒的效果。


    能做到這一點的,就隻有身為玩家的範曉丹了。


    第二種,注射毒藥的針極細,且下毒人的手法精湛,插入拔出的速度極快,塑料桶可以恢複原狀,完全看不出針孔的痕跡,也不會漏水。


    這種情況一般人做不到,要麽凶手專門練習過,要麽凶手得從事相關的職業,有機會鍛煉手速。


    而這一點,範曉丹也是有嫌疑的。


    畢竟她檢查馮爺爺的屍體的時候,看起來挺專業,有可能是個法醫。


    當然,趙潯也不是隻懷疑範曉丹,隻是從目前的情況來看,範曉丹有不小的嫌疑。


    想到這裏,趙潯開口:“大家各自說一下自己的職業吧。”


    之前馮爺爺介紹眾人的時候,隻說了名字,並沒有說別的。


    “喂喂,我在說你有嫌疑,你沒聽到嗎?”竇耀輝衝著趙潯嚷嚷,“你怎麽還一副要主持大局的樣子?”


    說完,他又轉頭看了一眼範曉丹,雖然沒有說話,但意思表達的很清楚。


    他也懷疑範曉丹,但範曉丹也沒有回應一句話。


    “伱說這種廢話有什麽意義嗎?”趙潯不客氣地說,“目前為止,在場的人就沒有一個擺脫嫌疑的。你懷疑我,就拿出實打實的證據,別隻靠嘴。就像我也認為你有嫌疑,但我沒有說過你一個字。”


    竇耀輝頓時啞口無言。


    “我覺得先報警為好。”範曉丹突然提議,“專業的事情就該交給專業的人來做。”


    “是啊,我們在這裏互相懷疑也沒什麽用,應該報警才是!”顧曉雲立刻幫自己的閨蜜說話,並拿出手機報警。


    趙潯沒有阻攔,靜靜地看著。


    很快電話接通,顧曉雲說明情況。


    掛斷手機後,她告訴眾人:“警察一會兒就來。”


    趙潯微微揚眉。


    沒想到這次的夢境遊戲裏有警局的存在。


    這次的支線任務要找凶手,他還以為遊戲背景不會設計警局。


    全靠玩家自己找出凶手的話,難度會增加很多。


    有警方這樣的專業人士的參與,對玩家來說難度就沒有那麽高了。


    甚至可以等警方確定了凶手之後,玩家再下手殺死凶手就行了。


    這本來是好事,但難度降低會導致得到的積分減少,這對趙潯來說,又不完全是好事。


    他看了一眼範曉丹。


    範曉丹也正在觀察趙潯,見趙潯看過來,她並沒有轉移視線,就那麽坦然地和趙潯對視著。


    趙潯對範曉丹主動提出報警的行為,大抵有三個猜測。


    一個,她沒有接到同樣的支線任務。


    二個,她並不在意怎麽可以得到更高的積分,她在意的是能完成任務通關遊戲,盡量避免重複任務和扣除積分的可能性。


    三個,她作為凶手,為了洗脫嫌疑,主動表示應該報警。


    趙潯神色平靜地轉移視線,對其他人說:“趁著警方還沒來,我們先各自說一下各自的職業吧。”


    “你為什麽一定要問大家的職業?”劉梅小聲地詢問。


    她依舊垂頭看著自己麵前的餐具,沒敢抬頭和任何人對視。


    “說不定可以從職業看出點什麽,”趙潯實話實說,“反正警察過來之後,也是得例行詢問的。”


    這種情況下,他要說隨便問問,或者說其他不相關的目的,其他人也不會相信,不如直接說實話。


    反正大家心裏也都能猜到。


    劉梅點了點頭,倒是沒有再質疑什麽,她主動回答:“我是大三的學生。”


    見劉梅配合,蔣帥也開口了:“我是汽車修理工。”


    “你別隻顧著問我們,”竇耀輝不放過任何一個懷疑趙潯的機會,“你自己是什麽職業還沒說呢!”


    “普通公司的白領。”趙潯麵不改色地回答。


    他並沒有撒謊,在登上無盡列車之前,他的職業就是普通白領。


    用他養父母的話來說,工作越是大眾化越是普通,就越容易讓他融入進去,顯得更加像個正常人。


    說完,他問竇耀輝:“你呢?”


    竇耀輝理了理自己的長頭發,頗有幾分驕傲地說:“跟著我們老大收保護費的。”


    趙潯了然地點頭。


    是個不務正業小混混。


    當然,這話他沒有直接說出來,免得刺激了對方,又要沒完沒了的找茬,影響他收集信息的速度。


    接下來的幾人都很配合地說出了各自的職業。


    範母是家庭主婦,顧曉雲是母嬰用品的銷售員,馮奶奶早就退休,平時就和馮爺爺一起打理公寓。


    就剩下範曉丹還沒開口。


    趙潯看向範曉丹:“你呢?你的職業是什麽?”


    “我是交警。”範曉丹回答。


    “真的嗎?”趙潯微微揚眉,眼裏帶著毫不掩飾的懷疑。


    “當然。”範曉丹的語氣平靜,卻沒有多加解釋的打算。


    趙潯笑了笑,又說:“看你剛剛檢查馮爺爺屍體的專業程度,我還以為你是刑警,或者法醫。”


    “基礎知識基本都會一點。”範曉丹神色裏帶著掩藏不住的倦意,但還是耐心地回答了這個問題,“更專業的刑偵知識我就不懂了。”


    “那你是怎麽被選中成為誌願者的?”趙潯突然這麽問,“總得有些過人之處吧?”


    如果之前隻是懷疑範曉丹是那個綽號叫“絲巾”的誌願者的話,那麽現在他基本是確定了。


    一方麵是範曉丹的外貌特征符合哨子對於“絲巾”的形容。


    另一方麵,範曉丹的職業更容易成為被官方挑選的群體。


    再有一個,範曉丹的眼神和麵容,總是透著一股厭倦,好像活著非常艱難疲憊。


    這也符合哨子之前說過的,“絲巾”在無盡列車活下去都有些費力,沒有辦法給吳威這批的誌願者提供任何的幫助。


    符合的方麵太多,他才開口問了那個問題。


    範曉丹怔愣了一下,隨即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淡藍色絲巾。


    “看來你找人打聽過關於我的消息。”她倒是沒有覺得驚訝,已經猜到趙潯是怎麽知道她的誌願者身份的。


    她的反應,也無疑是承認了趙潯的猜測。


    趙潯還沒有開口,顧曉雲就忍不住出聲了:“等會,你們在說什麽啊?誌願者,是什麽誌願者?”


    顧曉雲轉頭問範曉丹:“你是去什麽社區做公益了嗎?”


    “差不多吧。”範曉丹敷衍了一句,並不打算跟一個npc解釋什麽。


    “聽你們倆剛剛說的話,是之前在做誌願者的時候就認識了?”顧曉雲又問。


    趙潯和範曉丹都不打算回答,正好這個時候顧曉雲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顧曉雲的注意力立刻被轉移了。


    她看著陌生的手機號皺起眉頭,但因為上麵並沒有顯示廣告騷擾電話之類的提示,她便按下了接聽鍵。


    聽完電話內容,她的眉頭皺得更緊了,臉色都有些不好看。


    “怎麽了?”範曉丹問。


    “剛剛是警察給我打來的電話,說通往我們這裏的唯一的吊橋被毀了,他們一時半會趕不過來。”顧曉雲的眼裏透露著不安,“他們說需要兩天的時間才能重新把橋修好,叫我們保護好現場,不要破壞證物。”


    “橋……毀了?”馮奶奶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那可是我們這裏和外麵連接的唯一一條路啊!”


    其他人也紛紛抱怨起來。


    從這些人的話語裏,趙潯拚湊出了一個大概的背景。


    這些租客都是因為這棟公寓價格便宜才租住的。


    而公寓之所以便宜,就是因為位置偏。


    公寓位處鎮子的邊緣,一座山下,和鎮子上隔著一條湍急的長河。


    從這裏去鎮上,隻能走那一座唯一的吊橋。


    橋斷了,他們唯一的出路就沒了。


    被隔絕在這麽一個死了人的地方,大多數人都會覺得不安。


    警方又說需要兩天的時間才能修好,他們就更加不安了。


    其實,現實中出現這樣的問題的話,警方是可以調用直升機過來的。


    不論是為了辦案還是為了救人,這都不算浪費公共資源。


    又或者立刻派人來搶修吊橋,幾個小時就可以先弄出一條可供通行的路來。


    但這裏不是現實。


    既然遊戲裏說需要兩天的修橋時間,就說明這是遊戲的設定限製。


    雖說警方兩天後過來,玩家還有一天的時間,但一天內未必能夠找出凶手。


    何況這期間可能還會死人,玩家也有幾率成為凶手的目標。


    搞到最後,還是得靠玩家自己收集線索找出凶手。


    果然,不讓警方摻和,要玩家自己找凶手,才是這種推理遊戲的標配啊。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劉梅一臉愁容,“不能破壞證物,那餐桌上的東西和馮爺爺……都得維持現在的樣子嗎?”


    “你剛剛在桌上拿了不少東西,”竇耀輝指責趙潯,隨後又指責範曉丹,“你還挪動了馮爺爺的屍體,這不都是破壞了現場嗎?”


    “我們親眼看到馮爺爺什麽時候死的,而且我可以確定他是中毒,挪動位置並不影響他的死亡時間和死亡原因的判斷。”範曉丹心平氣和地說。


    趙潯則直接忽略竇耀輝的話,轉而看向其他人:“警方來的遲,這段時間我們也不能什麽都不做,所以我希望你們把今天上午各自的行動軌跡都說一下。”


    見竇耀輝又要開口,趙潯搶先說道:“吊橋被毀,人為的可能性很高,我們需要確定一下誰有時間作案。”


    竇耀輝剛張開的嘴就這麽閉上了。


    趙潯繼續說:“馮爺爺和馮奶奶今天上午剛出去買過菜,肯定是走過吊橋的,那麽吊橋被摧毀的時間就是在他們回來之後。馮奶奶,你還記得你回來的具體時間嗎?”


    “我記得,”馮奶奶連回憶的過程都沒有,脫口而出,“我和老頭子回來的時候是八點半。”


    “記得這麽清楚?”範曉丹有些疑惑。


    “我習慣進家門的時候就看一眼客廳的時鍾。”馮奶奶回答。


    “那你走完吊橋之後,再走到公寓門口,一般需要多久?”趙潯又問。


    “我們兩個老人腿腳慢,差不多需要走二十分鍾左右吧。”馮奶奶說著,下意識地轉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身旁。


    看到空空如也的座位,她反應過來自己的老頭子已經死了。


    多年夫妻養成的習慣,她說話總會看看自己的老頭子。


    可從今天往後,她再也看不到了。


    馮奶奶的眼裏蓄滿了淚水,她顫抖著說:“你們到底是誰,害死了我的老頭子?為什麽要這麽做?”


    她到現在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老頭子居然就這麽死了。


    他們明明還有十幾二十年的晚年生活可以享受,現在一切都被毀了。


    眾人都有些沉默,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麽安慰馮奶奶。


    就這麽安靜了幾分鍾,還是趙潯率先開口。


    “也就是說,馮奶奶走完吊橋的時候,差不多是八點十分左右。”趙潯把眾人的注意力重新拉回來,“那麽在八點十分之後,大家各自都在哪裏,在做什麽,都說一下吧。”


    “不是吧趙潯,馮奶奶都這麽難過了,你一點表示都沒有?”竇耀輝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趙潯,“你也太冷血無情了吧。”


    “我在想辦法找出凶手,這不比說場麵話更有用嗎?”趙潯輕笑一聲,眼神卻有些冷,“竇耀輝,你一直在把矛頭指向我,叫我不得不懷疑你是故意的。”


    “你什麽意思?”竇耀輝臉色一沉,“你把話說清楚。”


    “你別浪費大家的時間。”趙潯擺了擺手,“既然你這麽關心馮奶奶,就該配合我一起盡快找到凶手。”


    停頓了一下,他接著說:“不如就從你開始,說一說自己之前都在哪裏,在做什麽吧?”


    趙潯的話音落下,眾人的視線都看向了竇耀輝,臉上帶著審視之色。


    竇耀輝的神情一僵。


    他明白,趙潯的話無疑是把他架在了高處,如果這個時候他還不配合,就會被懷疑是凶手了。


    “我早晨起來就出去晨跑,差不多是七點左右的時候出門的。”竇耀輝頭一次老老實實地回答了問題,“晨跑完我一邊朝著公寓慢走,一邊做做拉伸運動,到公寓門口的時候正好碰到了馮奶奶和馮爺爺,看他們買了很多東西回來,就幫他們把東西搬到了廚房。”


    “你每天都會晨跑嗎?”趙潯突然這麽問。


    “當然了,住在這裏的人都知道,我每天都要晨跑一個小時的。”竇耀輝一邊說一邊用期待的眼神看向其他人。


    “對,這件事我們這些老租客都知道。”蔣帥點頭,佐證了竇耀輝說的話。


    見有人幫自己說話,竇耀輝的臉色好看了點。


    他有些得意地對趙潯說:“我說的都是實話,七點晨跑,八點跑完,然後慢慢走回來,正好碰到馮爺爺馮奶奶,時間上沒有任何的問題。”


    “但你八點到八點半之間是有作案時間的。”範曉丹開口,“而且你在外麵晨跑,靠近吊橋比別人都要容易。”


    “你居然懷疑我?”竇耀輝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會被當成嫌疑人。


    “這隻是合理的懷疑罷了。”範曉丹的語氣平靜,“除非你有人證物證,可以證明八點到八點半的這半個小時裏你沒有靠近過吊橋,否則任何人都有權利對你抱有懷疑。”


    “我……我上哪兒找人證物證去?”竇耀輝沒好氣地白了範曉丹一眼。


    這種地方人煙稀少,他根本不可能碰到路人。


    而且他每次晨跑都是獨自一人,從來沒有拉著公寓裏的其他人一起。


    這公寓裏都沒有監控設備,就更別指望外麵荒郊野嶺的地方有監控了。


    他怎麽可能找到人證和物證?


    “你別激動,又不是認定了你是凶手。”範曉丹敷衍了一句,然後她看向自己身旁的顧曉雲,問,“你第二個說吧。”


    原本還想替自爭辯幾句的竇耀輝,頓時沒有了發言的機會。


    顯然範曉丹也發現,竇耀輝一旦有開口的機會就沒完沒了地說,但大多數都是廢話。


    太浪費時間了。


    於是她就學著趙潯的樣子,直接轉移話題,不給竇耀輝發牢騷的機會。


    顧曉雲就比竇耀輝配合多了,她十分詳細地說了自己的情況:“我和範阿姨都是八點左右起床的,洗漱好之後,我們就一起下樓弄早飯吃。我才把前一晚買好的三明治放到微波爐裏熱,竇耀輝就搬著食材進了廚房,後麵跟著馮爺爺和馮奶奶。”


    說到這裏,她看向範母:“當時範阿姨在廚房煎荷包蛋,我們都和馮爺爺馮奶奶打過招呼的。”


    “對,曉雲說的沒錯。”範母點頭,“我們住在一個房間裏,起床之後也是一起去衛生間洗漱的,後來又一起去了廚房,全程都沒有分開過。”


    趙潯和範曉丹聽著,沒有說什麽。


    這兩個人現在說的情況,和之前馮奶奶說的對得上。


    等顧曉雲說完,趙潯才問:“那你吃完早飯之後去做什麽了?”


    “回房間看電視啊。”顧曉雲笑嗬嗬地說,“我的工作是輪班製,今天正好輪到我休息,難得有這個空閑時間,當然得追劇了。”


    “一直看電視到午飯才出房間嗎?”趙潯又問。


    “對啊,”顧曉雲看向範曉丹,“曉丹和我一起的,她可以為我作證。”


    範曉丹一怔,沒辦法說出一個字。


    她在遊戲裏的設定和趙潯有些不同。


    遊戲設定上,她不是今天剛住進公寓的,而是住了有一個月的時間。


    也就是說,在範母和顧曉雲的記憶裏,這一個月她和她們是住在一起的。


    但實際上她是今天才進入這場夢境遊戲,自然不會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麽。


    顧曉雲讓她作證,她根本作不了。


    至於顧曉雲說的這段劇情,到底是遊戲設定的真實情況,還是顧曉雲在撒謊,範曉丹也無從判斷。


    趙潯顯然也明白這一點,問範曉丹肯定是沒有用的,但顧曉雲都這麽說了,沒有其他人反駁的情況下,他也不能草率質疑顧曉雲的話。


    於是他轉頭看向範母:“那麽範阿姨,你吃過早飯之後在做什麽呢?”


    “給我的女兒做早飯啊。”範母對範曉丹露出慈愛的微笑,“她工作辛苦,昨天又是夜班,我不舍得打擾她,就讓她多睡一會兒,自己下來做早飯。”


    “早飯做好之後,我端上去給曉丹吃,然後讓她繼續睡覺。”範母說著,又轉頭看向馮奶奶,“我自己端著餐盤下來洗,在廚房碰到了正在忙活著洗菜的老馮夫妻倆。”


    “是有這麽個情況。”馮奶奶點頭。


    有馮奶奶的肯定,範母說的後半部分應該是真話。


    但中間這段話的真偽,範曉丹同樣無法判斷。


    趙潯便又問劉梅:“劉梅,說說你的情況吧。”


    “我這段時間因為身體不好,請了一個月的假,已經有半個月沒有去過學校了。”劉梅捏著自己的衣角,輕聲開口,“因為這段時間都在家裏休息,我過得日夜顛倒,每天都要睡到十點左右才能起床。”


    “我去廚房拿之前買的鮮牛奶當早飯的時候,看到馮爺爺和馮奶奶在洗菜,我和他們聊了半小時,才回到自己的房間。”說完,劉梅抬頭看了一眼趙潯,又迅速低下頭去。


    一副不敢和陌生人對視的模樣。


    “你在房間裏做什麽?”趙潯問。


    “補課自學。”劉梅回答,“我請假的時間太長了,如果不自學課程,後麵再去上學就跟不上進度了。”


    “這期間,你一次也沒有出來過?”範曉丹追問。


    “不,我出來過。”劉梅看了一眼蔣帥,耳尖微微泛紅,“我……我出去散了散心。”


    趙潯敏銳地捕捉到劉梅的神情,他看向蔣帥:“你倆一起的?”


    蔣帥一臉驚訝:“這你都能猜到?”


    趙潯:“……”


    剛剛劉梅表現得那麽明顯,傻子都看得出來吧。


    “哎呀,我也不瞞你們,我追小梅有一陣子了,她一周前剛答應跟我交往。”蔣帥嘿嘿地笑著,一副小得意的表情,“熱戀期嘛~肯定要一起談談情說說愛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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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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