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點了點頭,按照趙潯的意思,在十個直係下屬都在群裏,發布了一條信息。


    很快,十個人都給了“收到”的回複。


    趙潯拿走了中年男人的手機,然後對中年男人下達了最後一條指令。


    “今天早晨六點,你會支開所有人,避開所有可能存在的阻攔,去廚房找一把刀,精準地且毫不猶豫地刺向你自己的心髒。無論發生任何事情,都擋不住你自殺的決心。你不會向任何人透露你的自殺意圖,在你執行自殺行動之前,也不會離開這個房間。”


    中年男人的臉上流露出掙紮和驚恐的神色。


    顯然,死亡的恐懼讓他很難像之前那樣輕易就對趙潯的指令無條件服從。


    趙潯很有耐心地增加了精神力的強度,加深催眠效果,並不斷重複著同樣的指令。


    十遍之後,中年男人的掙紮和恐懼完全消退,隻喃喃地重複著趙潯的指令。


    趙潯露出滿意的神色。


    他試了一下,發現中年男人的手機可以放進儲物格,便一身輕鬆地重新變回螞蟻,去往其他房間。


    他很快就找到了剩餘的十個領導們所在的臥室。


    按照同樣的方式,他催眠了這十個領導,並讓他們找理由集合各自的直係下屬在“老地方”見麵。


    然後他順走這十個領導的手機,離開前給了他們在明早六點自殺的指令。


    在他處理好這裏的全部十一個領導之後,中年男人的十個下屬終於在群裏發了新消息。


    趙潯打開手機看了一眼。


    那十個直係下屬已經到齊了,詢問中年男人什麽時候到。


    趙潯翻了翻中年男人的聊天記錄,按照中年男人的習慣回了一句“很快”,隨後他變成一隻螞蟻,爬出了房間。


    他爬到外牆上,走到監控死角處,迅速變成一隻遊隼,五倍增幅了飛行速度和夜視能力之後,用最高速朝著中年男人約好的地點飛去。


    遊隼的夜視能力極差,經過五倍增幅之後,看清下方的建築物輪廓還是沒有什麽問題的。


    這十一個領導的“老地方”都選在距離這個基地不遠的位置,有幾個人的集合地點甚至是相同的,不過房間號不同。


    對趙潯來說當然是件好事,不用跑十一個地方就能一網打盡好幾撥人。


    他現在要去的地方,從基地開車過去基本要四十幾分鍾。


    不過他飛過去,不用顧忌紅綠燈,也不會被建築物分割繞路,直線飛行節省了大量的時間。


    再加上遊隼時速300公裏每小時,五倍增幅後變成1500公裏每小時,隻花了三分鍾,他就順利地到達了約定地點。


    趙潯降低飛行高度,看了看這家店的名字,確定地點沒錯,就變成一隻蚊子,飛快地飛進了建築物裏。


    這是一家高檔餐廳,表麵看起來已經關門了,實際上地下室還在營業。


    穿過黑漆漆的大廳,飛到樓梯間,就看到兩個保安打扮的人正守在樓梯間的門外。


    從他們身後的樓梯間的門縫裏鑽進去,在樓梯的旁邊有一扇門。


    這扇門製作十分精巧,用一幅畫作為門板裝飾,順便遮擋住門縫,讓人完全看不出這裏有扇門。


    趙潯是通過中年男人的描述,才知道這裏該怎麽進入的。


    他從畫框的縫裏擠進去,再順著階梯往下飛,很快就進入了地下室餐廳。


    裏麵有五個寬敞的包廂。


    今晚,其中四個都在營業。


    因為其中四個領導約見直係下屬的地點都在這裏。


    趙潯湊近門板,看清楚包廂號之後,從門縫底下鑽進了3號包廂。


    為了保護客人的隱私,包廂裏自然是不可能安裝攝像頭的。


    包廂裏燈火通明,十個穿著正式的人圍著圓桌坐在那裏。


    盡管桌上擺滿了各色菜肴,但誰都沒有動筷子。


    他們相鄰的幾人小聲地討論著什麽,似乎都在猜測領導約他們在這個時候見麵的原因。


    就在這種氛圍裏,趙潯變回了人身。


    眾人皆是一驚。


    有的下意識地站起身,有的則本能地往後退,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驚疑不定的神色。


    他們的目光都緊盯著突然出現的趙潯。


    趙潯趁著這個機會,雙眼亮著微光,迅速和十個人一一對視。


    最終誰都沒有來得及開口說話,就已經被趙潯的【精神係異能】操控了。


    趙潯反複催眠這十個人在回家之後的淩晨六點自殺。


    催眠期間,另外三個領導的手機裏陸續收到了直係下屬已經聚齊的消息。


    他一一按照這些領導的習慣用語,給了回複。


    等3號包廂裏的十個人被催眠完畢,他又去了隔壁包廂。


    直到把四個包廂的人都催眠成功,他才飛去了另外一個地點。


    有的直係下屬等了許久,但麵對自己的領導,也不敢抱怨什麽,甚至連催促都少有。


    最終,趙潯用相同的方式,對這十一個領導的一百個直係下屬全部下了自殺的催眠指令。


    時間都定在淩晨六點鍾。


    一切解決完畢,趙潯又重新回到了最初的基地。


    此時將近淩晨三點。


    趙潯躲在監控死角處,從儲物格裏翻出之前珍藏的牛肉罐頭,一口氣吃了。


    既然現在身處現實世界,想吃點好的不是什麽難事,這罐頭也就不必這麽寶貝了。


    至於之前那些餐廳的食物,他沒吃。


    留下指紋和唾液信息,對他來說是件麻煩事。


    能不暴露身份的時候,他還是想盡量不暴露。


    *


    淩晨四點,趙潯等到了從其他區回來的第十二個領導。


    他沒有急著跟上去,而是又等了一段時間,陸陸續續的,又有三個領導回來了。


    此時已經將近淩晨五點。


    趙潯按照之前的方式,變成螞蟻,潛入了建築物內。


    之前催眠那十一個領導的時候,他得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其中就包括“有四個領導會在淩晨四點到淩晨五點之間回來”。


    為了不引起即將歸來的這四個領導的警覺,他沒有讓之前那些領導和直係下屬立刻死亡。


    雖說深夜未必能夠及時發現這些人死了,但也不能太過低估那些保鑣的警惕心。


    萬一他們隔幾個小時就開門查看一下領導的情況,那這些領導死亡的事情,很快就會暴露。


    一旦發現領導層大量人員死亡,這幾個回來的領導肯定會更換安全點。


    他沒有選擇讓那些下屬到這裏和領導見麵也是這個原因,短時間內太多人出入,難免引人懷疑。


    趙潯順利地用同樣的方式催眠了這四個領導,和他們的三十五個直係下屬。


    忙完之後,已經將近淩晨六點。


    趙潯擦了擦額角細細密密的汗珠,微微喘了口氣。


    忙活了大半個晚上,催眠了一百多個人,還都是死亡指令,他的精神力消耗極大。


    但時間不等人,他不能休息。


    這一百多個人在淩晨六點就會集體自殺,從他們死亡到被發現,再到傳出消息,最多可能隻有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


    趁著這個時間,他得去會會那三個住在秘密地點的領導。


    實在不行,他就吃一節【不屈的骨頭】來補充精神力。


    趙潯用已經死亡的幾個領導的名義,給那三個領導分別發了信息。


    領導層裏,肯定存在互看不順眼的領導,也存在利益關係緊密的領導。


    具體的關係網,趙潯都在中年男人的手機相冊裏備注好了。


    此時用關係好的領導的手機發信息,說要去找對方商量事情,這三個領導完全沒有懷疑,直接發來了定位。


    畢竟,誰能想到一夜之間,第二十區的最高領導層,大多都被控製了呢?


    幸運的是,這三個領導發來的定位都在同一個地點,隻是房間號各不相同。


    所謂的“秘密地點”,其實就是高級會所。


    這三個領導在這裏,當然不是辦什麽正事,純粹是為了娛樂。


    趙潯很快就來到了這家會所,用相同的方式,解決了這三個鬼混的領導,和他們的二十五個直係下屬。


    隻不過他對這二十八個人的最後指令和之前有所不同,他要求他們在他離開之後立刻自殺,以免夜長夢多。


    那一百多個人的死亡,應該陸陸續續被發現了,他們一定會第一時間聯係剩餘的領導層成員,確定還活著的人員所在位置,並派人前來保護。


    這種情況下,多死一個算一個,趙潯不能給他們留下任何生還的可能性。


    做完這一切,趙潯匆匆忙忙變回蚊子,飛了出去。


    沒能飛太遠,他就已經感覺到自己的狀態不太好。


    他立刻選擇了一個沒有監控的小巷子落地,變回了人形。


    他的精神力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從12點之後,到現在為止,他幾乎是一刻不停地在使用精神力,能支撐到現在都算他底子好。


    是該歇一歇了。


    趙潯沒有急著離開,靠著牆壁席地而坐,同時開始整理思緒。


    目前領導層,還剩下兩個在其他區開會的領導和他們的二十個直係下屬。


    這是最麻煩的部分。


    那兩個領導回來的時候,肯定已經知道領導層大量人員死亡的事情,不僅會更換安全點,而且安保級別絕對會提升到最高。


    想弄死他們就沒有現在這麽容易了。


    不過,如果在他們回來之前,死神成功毀掉了第二十區的軍事基地,寒冰也摧毀了第二十區的武器庫,那麽最高領導層的保護會大打折扣。


    這對趙潯來說,就非常有利了。


    第二十區接連發生這麽大的事情,即使那兩個領導有心躲到外麵,其他區的人也未必願意留著他們。


    一夜之間死亡大半的領導層,軍事基地被毀、武器庫被炸,還不清楚凶手是怎麽辦到的,甚至不知道凶手是誰。


    其他區的領導層都會顧忌保護那二十二個人是否會得罪凶手,是否會導致自己成為凶手的下一個目標。


    為了自保,把那兩個領導和他們的直係下屬送回來,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區與區之間,本來就是因利而聚,自然也會因利而散。


    想到這裏,趙潯從儲物格裏隨便拿出其中一個領導的手機,翻了翻早間新聞。


    目前還沒有消息報道出來。


    想了想,趙潯打開個人麵板,在角落找到了死神提到過的【通訊係統】。


    他選擇語音模式,然後開口:“你們倆的任務完成了沒有?”


    很快,他就收到了來自寒冰的回複:“完成了。”


    又等了一會兒,死神那邊依舊沒有動靜,趙潯便再次開口:“死神,你的任務完成沒有?”


    又隔了十幾秒,死神的聲音才傳了過來:“嗯。”


    趙潯露出了笑容。


    很好,這樣一來,他接下來的計劃就簡單了。


    “你的任務完成了?”寒冰的聲音突然響起,停頓了一下,又補了一句,“阿水?”


    “沒有。”趙潯如實回答,“領導層的人數挺多的,還需要花點時間。”


    他的任務,比另外兩個人的任務都要更費時間。


    基地和武器庫都不會挪動,潛入進去可能需要花些時間,但隻要潛入成功,摧毀就很快了。


    而領導層的人數眾多,又不會乖乖集合在一起。


    殺他們並不費勁,找到全部的人才費勁。


    想了想,趙潯又問了另外一個問題:“你們打算在現實世界待多久?”


    既然已經聊上了,不如就把想問的問題都問完。


    省得之後老是使用【通訊係統】,反而容易讓死神厭煩。


    “我第一次出來,有點難以抉擇,想讓你們給我一個參考。”趙潯的語氣十分誠懇。


    其實他並沒有難以抉擇,隻是想試探死神和寒冰在現實世界停留的時間而已。


    他有二百多天的【生存時間】,在現實世界待半年也沒問題。


    至於具體要待多久,他還沒想好。


    “我一般待一周就回去。”寒冰倒是沒有隱瞞的念頭,直接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我看心情。”死神也給出了他的答案,隻不過說了等於沒說。


    還不等趙潯再多問什麽,他的麵前突然跳出了一個彈窗。


    他立刻關閉了【通訊係統】,看著彈窗上的文字,微微揚眉。(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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