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女帝的口頭承諾,李星雲沒有露出什麽表情。


    隻是微微點頭,語氣裏帶著幾分欣賞的道:“看著你,就像是看到了岐國的未來,那般堅定,讓人心動。”


    頓了頓,李星雲視線不經意間掃過女帝那線條優美的脖頸,在到她半露而出的精致小巧的鎖骨,最後落在她身前的微微隆起。


    顯然,雖是扮了男裝的女兒身,但那束身帶也裹不住女帝的胸懷。


    李星雲心中默默想道,“女帝啊,果真是不良人中最讓人安心的一位。”


    這時,女帝微微仰頭,發絲隨風輕舞,露出一段白皙的頸項,眼底雖然有很多不解,但至少表麵堅定的承諾著:“殿下,我會讓岐國成為你最強的助力。”


    李星雲輕笑了聲。


    “得了,我不會像對付李嗣源一樣敲打你,以後起兵啊,或者其他雜七雜八的事,我都讓姬如雪那丫頭跟你匯報。”


    李星雲這話一出,女帝眼珠子一轉,這不是明擺著要人嗎?


    他和姬如雪這對兒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麽藥?


    女帝暗自嘀咕,卻沒追問,隻是抱拳應道:“那臣就讓她好好伺候殿下。”


    離開刺史府,女帝心裏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來到東來客棧,姬如雪她們早已恭候多時。


    “拜見女帝。”


    姬如雪、梵音天、妙成天三人一並行禮,女帝環視一周,最後視線定格在姬如雪身上,“你和李星雲,究竟有何貓膩,他竟然為了你向我開口。”


    姬如雪愣了愣,馬上回應:“回女帝,屬下跟他清清白白。”


    “哦?”女帝眼角一彎,終究沒追究,隻輕輕說道:“既然他提了,你就留下吧,好好照顧他,他的一舉一動都得及時告訴我。”


    說著,女帝瞥了姬如雪那精致的下巴和優美的脖頸,心想這丫頭確實有讓人留下的資本。


    姬如雪的神色變幻莫測,她接下命令時,心中卻像被翻江倒海一般,不禁想著自己與李星雲的糾葛何時變得如此紛繁複雜。


    她不禁自嘲,這局麵簡直像是戲文裏那些荒唐劇情,自己仿佛成了被牽線的木偶,一切都被那個男人掌控。


    “唉,我這是怎麽了?”


    她低聲自語,眉頭緊蹙。


    而女帝站在窗邊,目光深邃地凝視著渝州刺史府的輪廓,心中掀起了微妙的波瀾。


    她想起李星雲那洞察一切的眼神,不禁感到有些不可思議,“這個男人,年紀輕輕的,怎的如此老謀深算?”


    她輕聲呢喃,紅唇微啟,仿佛被他的神秘深深吸引。


    雖然心中有著難以言說的壓迫感,但一想到李嗣源之前的尷尬相,她仍不禁抿嘴輕笑,眼角流露出一抹難得的玩味和溫柔。


    ……


    洛陽城門,人頭攢動,卻不是為了熱鬧而來。


    陽叔子匿身於人群中,看著那五大閻君的首級高掛,心中暗暗吃驚於李星雲的手段之狠辣,這效率簡直讓人歎為觀止。


    突然,一道身影如鬼魅般出現在陽叔子身後,低聲稟報道:“大人,您要找的人已有下落,蹤跡盡在我們的掌握之中。接下來,該如何行動?”


    陽叔子使了個眼色,低聲吩咐:“手腳放麻利些,把那家夥的來路都給我翻個底朝天,等殿下那邊一聲令下,咱們再大幹一場。”


    “明白!”幾個黑影應聲,如貓兒般悄無聲息地散去。


    這時,城內鐵甲騎士的蹄聲如雷,一名名鐵甲衛士粗聲大氣地驅趕著圍觀的百姓:“都給老子散了,這兒不是你們湊熱鬧的地兒!”


    領頭的騎士更是揮鞭如雨,嚇得眾人四散逃竄。


    陽叔子也趁機低垂著頭,身影沒入人群之中,無影無蹤。


    “天哪,那可是玄冥教的五大閻君!”一名騎士瞪大了眼,指著城門上那五顆人頭,驚恐不已。


    領頭的騎士果斷下令:“趕緊把人頭摘了,派人去稟報皇上和冥帝!”


    洛陽,崇德殿內。


    “砰!”一隻夜光杯應聲而碎,朱溫皇帝拍案而起,麵色鐵青:“這臉往哪兒擱?那五個不中用的東西死了也就罷了,可李星雲那廝竟敢把人頭掛城門上,簡直是欺人太甚!傳令下去,發兵渝州,王建要除,李星雲更要千刀萬剮!”


    朝堂上,一位身著朝服的文臣踱步而出,神色凝重地說:“陛下,如今天下初定,我大梁卻似身處狼群之中,此時最要緊的莫過於休養生息,等待時機。動兵之事,還是暫且擱置為好。”


    這人文質彬彬,正是李振,唐朝司空李抱真的曾孫,因科舉屢試不中,對朝廷懷恨在心,後來成了朱溫的得力謀士,策劃了震驚天下的白馬驛之禍。


    朱溫聽了這話,怒火中燒,一掌狠狠拍在龍椅的扶手上,那力道之大,仿佛能將扶手砸個粉碎。


    玄冥教的五大閻君,曾是他的得力戰將,如今卻被人一一斬殺,人頭還掛在洛陽城頭,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朱溫的火爆脾氣哪能忍受這樣的挑釁,可大梁連年征戰,國力日漸衰退,他隻能怒喝出聲:“這些小兒,竟敢小瞧我大梁無人!”


    殿堂內,群臣戰戰兢兢,無人敢應聲。朱溫見狀,更是怒火衝天,大聲喝道:“去,把朱友珪給朕叫來!”


    朱友珪,朱溫的子嗣,為了助父稱帝,修煉了殘缺的九幽玄天功,創立了玄冥教,被江湖人稱為冥帝。


    然而,功法的不完整讓他變成了侏儒,膚色更是變得幽藍,猶如異類。自那以後,朱溫對朱友珪日漸疏遠,甚至心生嫌惡。而朱友珪那雙異樣的眼眸,就時長在深邃中透露出一絲哀怨,仿佛在訴說著他內心的不甘與無奈。


    “皇上,那二殿下朱友珪到了。”


    宦官匆匆來報,朱溫正琢磨著心事,揮了揮手:“嗯,宣他進來。”


    話音剛落,隻見一個身高不足四尺的小個子邁進了大殿,那膚色古怪得就像是剛從地底下鑽出來似的。


    他頭上頂著個奇形怪狀的扇形發冠,四肢短小得跟小冬瓜似的,走起路來還帶著一股子冰碴子味,讓人忍不住想笑。


    這小家夥細聲細氣地打了個招呼:“兒臣朱友珪,見過父皇。”


    朱溫瞧他那模樣,心中本已平息的火氣又“騰”地一下冒了上來,破口大罵:“你這小鬼頭,知道不?李家的那幫餘孽都快在我大梁的地盤上撒野了!你的玄冥教是擺設嗎?老子在你那破教裏頭扔的銀子都能填平一條河了,結果呢?就讓那麽個李家的小雜魚跳出來給老子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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