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跑馬場中,馬夫看著有些發愁的徐載靖,他走到徐載靖身邊道:“不要太過懊惱,你射擊靶子的箭法已經很不錯了。”


    “師父,我想做到射那些小鳥也做到百發百中。”


    馬夫搖搖頭道:“你的氣力還在成長中,這把弓始終要被力量更大的取代,你太過習慣了這把弓,也不是什麽好事。”


    徐載靖看著自家師父,他在現代也沒有什麽機會去弓箭館練習弓箭,對弓箭的知識甚至比不上古代的弓兵或者弓匠。


    聽到師父如此說,他心裏舒服了不少。


    “你要了解你手中的弓和箭在射出之後有多快,預先想出獵物的動作,在獵物的躍飛的路徑上,再給一箭。”


    “是,師父。”


    “之前你說的機關,我也做好了,你多加練習。”


    說著馬夫從馬廄中拖出了一個箭靶,放在遠處,馬夫朝徐載靖揮了揮手。


    “嗖”


    “哚”


    羽箭飛出,釘在了箭靶上,箭靶受力朝後倒了過去,倒的時候觸發了機關,一個草球被拋到了空中。


    “嗖”


    徐載靖的箭沒射到。


    青雲麻溜的跑了過去,豎起箭靶,複位機關。


    ...


    當徐載靖正在跑馬場練習射箭的時候,孫氏也在兩個女兒說著話。


    “平梅,安梅,你們弟弟正在想著給陛下賀壽準備禮物,我想著真的能去宮裏給陛下表演,少不了要穿的好看一些,這幾日,你們就仿著戲服,給你們弟弟做個盔甲,可好?”


    徐平梅姐妹倆相互看了一眼,心有靈犀一般的想到了什麽,兩人相視一笑,對著自己母親道:“是,母親。”


    徐載靖自然不知道自家母親也在為他將來的表演做著準備,他正在為自己第一次射中飛出的草團而歡呼雀躍。


    他身下的小馬也似乎察覺的了他的情緒,跟著嘶屢屢的叫著。


    時光流轉,


    這一日在皇宮中,有了身孕的皇後正在榻上喝著滋補的湯水,一旁坐著的是她娘家的弟媳。


    “娘娘,前幾日勇毅侯徐家的妹妹托娘家人說了件事情。”


    皇後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麵露笑容道:“哦?徐家怎麽了?”


    “說是勇毅侯徐家給陛下準備了一份壽禮,托咱們家的哥兒去給掌掌眼。”


    “咱們曹家都是軍武子弟,徐家請過去看什麽?附庸風雅不成?”皇後頗為自嘲的說道。


    “娘娘,徐家可沒準備什麽詩詞,是徐家三郎,準備了一場弓箭的表演。”


    “啊!這小潑猴準備什麽表演。“


    “說出來娘娘可能不信,這三郎距離三十步,騎著小馬,射出了十五箭,箭箭例無虛發,看的您那小兄弟目瞪口呆呢。”


    “能讓他目瞪口呆,看來這三郎的確是厲害,咱們也是武將家出身,這麽個年紀,能拉開射三十步的弓,也算是祥瑞了。”


    皇後聽了聽,繼續道:“讓宮裏的太醫去一下徐家,莫要讓三郎因為這賀壽的事情傷了根本,他才多大年紀。還有,讓咱們家的繡娘去徐家看一看,不能讓小靖哥兒表演的時候落了風頭。”


    “還是娘娘您心疼人。”


    “咱們曹家準備了什麽壽禮?”


    “在南方尋了一塊奇石,聽說極為祥瑞,家中幾位都看過了都很滿意。”


    “那就好。”


    “娘娘,聽說那幾位也有了?”


    皇後麵上看不出悲喜,隻是點了點頭,轉而不知想到了什麽,看向自家弟媳:“我還以為平寧那丫頭是瞎說,沒想到這靖哥兒竟然真的這麽有福氣。當初,就不該讓那幾個沾染了。”


    “那位這麽受寵,祖上隻是泥瓦匠而已,您也放寬心。那靖哥兒這般有福氣,又是咱們曹家交好的人家,或是可以常召徐家的大娘子來宮裏。”


    皇後沒有說什麽。


    作為後宮之主,皇後的吩咐很快被落實,來到徐家的太醫仔細的檢查了徐載靖的身體,發現徐載靖的身體很健康,沒有暗傷勞損什麽的。


    曹家派來的繡娘被孫氏留在了家中,國舅家的繡娘自然不是平常人家能夠接觸到的。


    所以平梅安梅姐妹倆被孫氏按在了繡娘的身邊,跟在高手的身邊,總能學到一些本事,何況這派來的繡娘也不藏私,不時的指點一下姐妹倆的繡工。


    皇帝大壽,當日表演的節目自然不是想上就能上的,需要經過宮中禮部篩選。


    這一日,有兩位禮部官員來到勇毅侯府,考察徐載靖的表演。


    跑馬場中,徐載靖穿著繡娘精心繡好的銀袍金甲,騎在馬上張弓射箭,不遠處的靶子應聲而落,一位禮部官員道:“箭法不算驚奇,好在這小郎君年紀不大,也是不錯。”


    “這箭靶中箭而倒,看著舒心。”


    兩人說著,最後一個箭靶落地,一個繡球卻被高高的拋了起來。


    兩位官員麵露驚訝,


    看到繡球被徐載靖一箭射中,幾位官員相互看了一眼,齊齊點頭。


    離開勇毅侯府前,兩位官員對孫氏說道:“大娘子,還請小郎君多多練習,我等會將此事報上。”


    “多謝兩位了。”


    “大娘子,還有兩個小事,


    一是小郎君或是可以尋兩根雉雞翎,讓人染了顏色,戴到冠上,會加一分的風采。


    二是小郎君用的羽箭,或是可以在箭杆上加個哨子,作鳴鏑,射出有嘯聲,更能惹人注目。”


    “是是是,多謝大人提醒,我定會讓家中準備的。”


    “那我倆就告辭了。”


    “大人慢走。”


    到了晚上,徐載靖就在家裏好奇的看著那冠上被工匠固定的兩根雉雞翎。


    模樣就像是前世孫大聖大鬧天宮的時候頭上戴的那兩條羽毛。


    而在馬廄旁的房裏,徐載靖的師父正在燭光下用刻刀在箭杆雕刻著。


    ...


    距離大周皇帝大壽還有三天,整個汴京就開始沉浸在了一片喜氣之中。


    汴京的居民們這幾日最喜歡的事情就是去各大城門口看當今皇帝的壽禮。


    賀壽的不止有各地的宗親官員,


    東邊的藩屬國,


    西南諸族,


    南方海國,


    西北的白高國李氏,


    北方的燕國金氏


    都有賀禮送到,


    汴京的居民們也看到了很多平日裏見不到東西,


    比如南方的大象,巨大的犀牛,巨龜。


    西方的金毛獅子,金花豹子。


    北方送來的巨大的老虎,棕色的巨熊,還有白色的麋鹿等等。


    每日汴京中的正店酒樓中,都有小廝在門口說著各大城門的奇觀異獸。


    而穿著不同的各國使節也成為了人們口中的談資。


    汴京皇城內,禮部錄製在冊的諸國使節也會被宣召進宮,與當今大周皇帝見上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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