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載端看著謝氏的眼睛靜待下文,


    謝氏道:


    “官人,有的時候,還是女人了解女人,我看,是她看你和五郎騎著大馬,穿著華貴,能夠伸出援手心腸也不會壞到哪兒去,這不就是一個不錯的歸宿嗎?”


    謝氏看著自家官人繼續道:“我看五郎倒是個心思縝密的,八成是讓人誤導了那女子,省的粘上了扔不掉。”


    “五郎的確想的多。”


    “有這樣的兄弟,咱們可得盡量的給他撐著,睡前官人你也說了,五郎可是在陛下麵前露了臉的。”


    “夫人說的是。”


    兩人說著話,漸漸的又都睡了過去。


    初一的大朝會之後,大周朝廷休沐七日。


    關鍵的衙司自然是留了值班的人員。


    這四五天的時間裏,


    汴京的官員勳貴們走著親戚,勳貴官員之間的親戚關係錯綜複雜,


    每過一天,袁家的笑話就以不同的親戚關係傳播的越發大了起來。


    袁家的大小章氏,不整死袁家的招數,她們是從來都不出的,招數都是往袁家心窩子裏捅。


    一根線頭大小的事情,這兩位能把你整塊料子給拆了。


    初四的時候,壽山伯夫人袁氏來到了袁家。


    袁家大門緊閉,門前沒有被清掃的痕跡,顯然是閉門多日了。


    不時的有路人經過此處,然後竊竊私語指著袁家門楣說著什麽。


    下人叫開了側門,壽山伯夫人進了袁家。


    整個袁家一片慘淡,下人仆役也無心工作。


    但是壽山伯夫人卻依然挺胸抬頭走向了袁家後院。


    有在袁家待了幾十年的老仆役,看到壽山伯夫人一哆嗦,趕忙裝作很忙的樣子。


    進了正堂,早有下人通秉,袁秉開一大家子都在正堂裏等著。


    壽山伯黃家是正派的,


    當年,在袁家出事被貶黜的時候,袁家長女已經嫁入了黃家。


    可黃家沒有因為袁家門第敗落而休棄或者虧待這位袁家長女,但是也沒法接濟袁家。


    因為先皇龍庭震怒,當時整個勳貴階層都戰戰兢兢的,生怕下一個就輪到自己被牽連黜落,都在害怕。


    等如今的皇上登基,才有了機會幫助袁家一二,不過也多是袁家長女自己省下來的吃穿來接濟一二。


    之後這位袁家長女更是收集了不少袁家清白的證據,托黃家的公婆遞了上去,這才有了袁家爵位的複起。


    對袁伯爺照顧頗多,所以一定程度上袁伯爺對自己的姐姐,是視作半個母親的。


    “姐姐。”


    袁秉開起身,恭敬的叫了一聲。


    壽山伯夫人徑直坐在主位上,袁秉開很自然的坐在了下首。


    “紹哥兒可好些了?”


    “好些了,吃了一些滋潤髒腑的藥,已是和平日裏差不多了。”


    “那個戲子呢?”


    “聽您的話,也是照顧的不錯。”


    “嗯。”壽山伯夫人點了點頭。


    【壽山伯夫人下文稱袁家長女。】


    袁家長女搖了搖頭道:“我來袁家,一杯茶水也沒了?”


    說著冷冷的看了大小章氏一眼。


    袁文純趕忙揮了揮手,讓丫鬟去端茶。


    袁家長女收斂衣袖,坐直了身體淡淡的道:


    “跪下。”


    袁秉開聽到姐姐的話語,很自然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跪在了自家姐姐麵前。


    她又瞥了一眼大小章氏和袁文純。


    三人也趕忙跪了下去。


    “派人去把祠堂匾下的休書拿來,伱簽字畫押。純哥兒,你拿來筆墨紙硯,就在堂上把休書寫了。然後一同送到宗正衙司,咱們袁家養不起這兩尊大佛。”


    說完,袁家長女看著自己的弟弟,讓他們消化一番。


    隨後平靜的說道:“上個茶要這麽久?”


    門外的女使轉身站在門口,一看主家都跪著,她也趕忙跪地道:“回,回夫人,後灶火熄了,正在.重新點。”


    “哼!”


    袁家長女輕哼一聲,嚇得大小章氏一哆嗦,頭越發的低了。


    然後,袁家長女看著自己的弟弟有些納悶的說道:“還不去?”


    “姐姐,過了元宵,我和她就要去揚州給”


    “嗤~,你還想去給紹兒求親?你腦子被豬油糊了?”


    “姐”


    “待初八上朝,你以為諫官家的都是吃幹飯的是嗎?”


    “姐姐,不過是一個戲子,聽了您的話已是好好的待著了,大不了當個妾室.與諫官有什麽關係?”


    袁家長女看著自己的弟弟,眉頭一皺,看向了大小章氏和袁文純。


    “你們還在瞞著他?”


    聽到姐姐的話語,袁秉開一臉的霧水道:“瞞著什麽?”


    他一直在家中養病,這十天也沒見外客。


    “啪!”


    袁家長女怒拍了一下桌子,


    “你家的事,鬧得整個汴京都知道了!袁家成了汴京的笑話!你老大給老二下藥的事情,也已經是人盡皆知!”


    “什麽?什麽?什麽!!!”


    袁秉開忽的一下站了起來,怒視著大章氏。


    大章氏嚇得直哆嗦,顫聲道:“這不過是汴京的熱鬧,出了汴京,連汴京東路都不一定知道的,官人!是有機會的!”


    袁家長女語氣冷冷的說道:“哼,還想著盛家的事兒呢?先想想袁家吧。”


    聽到姐姐的話語,袁秉開扶住了椅子,眩暈著坐了下去。


    “上朝後,會有諫官上奏的。這袁家完了。”


    袁文純雙目無神的顫聲問道:“父親,父親,咱們家會如何?”


    袁家長女肅聲道:“貶官罷爵。”


    啊?


    堂下跪著的三人驚慌的看著,他們謀這個事情的時候真沒想到會如此。


    袁秉開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心灰意冷。


    他不停的哀歎。


    整個人似乎都在加速的老了下去。


    冷著臉硬著心腸的袁家長女看著瞬間蒼老的弟弟,


    心中一痛,心軟了。


    因為她忽的想起袁家被黜落的時候她剛剛有孕,


    袁秉開擔心自己在婆家吃苦受累,每日去黃家看自己,說著他在汴京牛馬市上又治了什麽牛馬的病。


    她又如何不知道,看著是弟弟去黃家蹭關係,又何嚐不是擔心自己,怕自己這個袁家的長女,因為袁家的事被人虐待,或是害了性命。


    他是把姐姐放心中的。


    那時,弟弟十幾歲來著,


    如今怎麽如此老了?


    袁家長女深吸了一口氣,壓下了眼裏的淚水。


    算了。


    壽山伯夫人心軟了。


    第四章,繼續碼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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