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坐在羅漢床上,看著自己製好的香,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


    老夫人伸手將香爐朝房媽媽遞了過去,


    房媽媽接過香爐去點燃後,老夫人一邊用手絹兒擦著手,一邊好奇的看著支支吾吾的徐載靖。


    “嗯?”


    徐載靖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房、崔兩位媽媽。


    老夫人手裏攥著手絹兒,笑著點了點徐載靖。


    房、崔兩位媽媽笑著對視一眼後,很知趣的帶著花想退到了壽安堂門口。


    香爐飄著白煙,淡淡的香味在空氣中彌漫著。


    雖然徐載靖的嗅覺靈敏,但也不覺得香味有多麽刺鼻。


    他聞著還有種沁人心脾的感覺。


    隨後,徐載靖道:


    “姑祖母,其實咱們代州老家宗祠沒事。是”


    老夫人看著徐載靖,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是我姐夫顧家大郎,畫輿圖的時候.”


    將事情經過說完後,徐載靖繼續道:


    “這個消息,陛下和曹老將軍都捂得很嚴。”


    “畢竟當時大周和白高開戰不久,姐夫的事傳出來,西軍攻下那麽多軍寨的好消息,就被抹平了。”


    “說不準,勳貴官員裏的一些人,會借題發揮,無中生有,造謠生事來謀權奪利。”


    老夫人麵容嚴肅的點頭,道:


    “對!如今寧遠侯還在北方領著一支勁旅呢!”


    “和白高國開戰,就要防著北遼,寧遠侯所在,關係重大呀。”


    “對了,白高國知道顧家大郎的身份,沒有說把他帶去興慶府?”


    徐載靖搖頭,道:“姑祖母,沒有!因為白高國要和咱們大周談判。”


    老夫人遲疑的問道:“他們不會想用你顧大郎來停戰吧?”


    “沒有!他們也知道不可能,就是想用姐夫換幾個人而已。”


    老夫人搖頭道:“換幾個?那咱們大周豈不是做了虧本買賣?”


    徐載靖笑了笑:


    “姑祖母,我到永樂城的時候,已經在談是還李家兄弟兩人,還是其中一個了。”


    “您也知道,我射箭好,所以就跟著曹老將軍麾下的悍卒,還有懂白高話的李家兄弟,一起去了白高國,把人救出來了。”


    “去代州,不過是對外遮掩的話罷了。”


    老夫人點了點頭,看向徐載靖的眼神裏,有讚許的意思。


    作為勇毅侯獨女,老夫人自小從父親嘴裏聽過很多的事情,雖然徐載靖話裏說的輕巧,裏麵到底怎麽樣,隻有她這個侄孫自己知道了。


    去了,救出來了。


    幾個字裏麵可是有很多東西值得琢磨的。


    想著這些,老夫人有些感觸的說道:


    “也是,平姐兒那幾日已經要生了,端哥兒在北方跟著你父親,章哥兒要看護同樣快生的華蘭,也就你了。”


    徐載靖笑了笑。


    老夫人繼續道:


    “上月底的時候,模模糊糊有顧家大郎出事的消息在汴京傳著,不過傳的不是很廣。”


    老夫人又搖頭道:“傳這個的,沒按什麽好心。”


    徐載靖點頭,道:“姑祖母說的是,侄孫覺得,這多半是白高國的謀劃。”


    傳的不是很廣泛,原因他也能猜到。


    之前的時候,白高國刺殺李家兄弟,高手是被自己留著徐家的,而在白高的一些布置,被皇城司摸透後,全給掀了。


    白高國想要在汴京散布消息,遠沒有之前那麽容易。


    而汴京中的某些人想要行動的時候,顧廷煜已經在汴京露麵了。


    “對了,姑祖母,您今日製的這香可真好,配方您給侄孫一份?”


    老夫人笑著點了點徐載靖道:


    “好!”


    徐載靖正要繼續說什麽的時候,他耳朵一動聽著外麵匆忙的腳步聲,話沒出口的同時轉頭朝著壽安堂門口一看,


    看到徐載靖的動作,老夫人也看了過去。


    “母親!母親!”


    視野裏,王若弗帶著劉媽媽著急忙慌的走了進來,急切的說道:


    “母親,侯府派人傳信兒,說是華兒要生了!”


    老夫人眉頭一抬,深吸了一口氣,站起身道:


    “茹安,去吩咐給大娘子套車!”


    “素琴,把那根老參給華兒拿著。”


    說完老夫人看著眼中著急的王若弗道:


    “大娘子放心,侯府裏的醫娘醫術高深,華兒定能平安的。”


    “去吧!”


    說著老夫人擺了擺手。


    一旁的徐載靖疑惑的問道:“姑祖母,您不去嗎?”


    正要轉身離去的王若弗被劉媽媽拉了一下,看向了說話的徐載靖和老夫人。


    房媽媽和崔媽媽也停了一下,然後繼續幹自己的事去了。


    老夫人:“我我這麽大年紀,去了也是添亂。”


    徐載靖走到老夫人跟前,攙扶著她道:


    “姑祖母,有您在,嬸嬸她也有個主心骨。事情都有醫娘穩婆們忙著呢!”


    “再說,華蘭姐姐她知道您去了,說不定一高興就.”


    聽到徐載靖的話語,王若弗也滿懷希冀的看向了老夫人。


    王若弗道:“母親,華兒她這是頭胎,您.”


    老夫人眼睛轉了轉,一咬牙道:“嗯!走!”


    看到老夫人表態,徐載靖趕忙朝著門口的花想示意了一下,讓她去上車。


    當明蘭睡完午覺醒來的時候,看著空蕩蕩的壽安堂,她揉了揉眼睛,朝著小桃問道:“祖母呢?”


    臉上壓出印子的小桃搖了搖頭。


    正在廳堂中整理的小女使丹橘抬頭道:“明姑娘,大姑娘要生了,老夫人和大娘子都去侯府了。”


    聽到此話,明蘭眼睛一下瞪大了。


    積英巷去曲園街的路上,


    三輛馬車速度有些快的在大街上走著。


    王若弗坐在最前麵的馬車中,一臉焦急,不時地掀開車簾朝外看去,一邊看一邊催促道:


    “快些!快些!”


    縮回馬車中後,王若弗雙手合十祈禱道:


    “求老天爺讓我家華兒生個兒子!”


    “求真人讓我家華兒平安順利!”


    說著合十的雙手還不停的晃著。


    車廂中,一旁的劉媽媽和王若弗一個姿勢,嘴裏同樣念念有詞:“求佛祖保佑我家大姑娘平安!”


    聽著馬車中的祈禱聲音,徐載靖和騎馬跟在另一旁的長柏對視了一眼。


    長柏眼中有些擔憂的神色,抿了抿嘴,沒說話。


    中間的馬車中,


    老夫人坐在中間,房、崔兩位媽媽坐在兩邊,房媽媽手裏還捧著一個裝著老參的精致木盒。


    老夫人掀開馬車車簾,一邊的崔媽媽趕忙上手幫忙拉住,老夫人鬆手後看著車外似是而非的汴京,頗有感觸的歎了口氣。


    自從嫁到盛家,她已經有幾十年沒有回過曲園街的勇毅侯府了。


    華蘭很懂事,老夫人不問,華蘭說的多是侯府裏的人和事,很少說勇侯府的屋舍院子。


    曲園街,


    正常出攤的舒伯正在忙著做菜。


    不時的說幾聲,這菜是哪桌的。


    端完菜後,楚戰站在舒伯一旁,道:


    “舒伯,你說侯府二大娘子生個小郎君的話,咱們會不會有賞錢?”


    舒伯道:“會有的!”


    這時,


    一陣響動傳來,三輛馬車駛進了曲園街中,馬車旁還有兩個騎馬的少年。


    舒伯一邊做菜,一邊朝著徐載靖點了點頭,然後朝這三輛馬車看了幾眼。


    待看到中間那輛馬車中,正對著車窗朝外看過來的銀發媽媽時,舒伯猛地瞪大了眼睛。


    隨後,舒伯不再做菜,邁步朝著侯府大門走小跑而去。


    徐載靖沒有進徐家大門,而是駐馬在一旁等王若弗和老夫人的馬車先進去。


    看到小跑過來的舒伯,徐載靖疑惑道:“怎麽了?”


    “五郎,中間那輛馬車中,坐的是不是咱們府上的姑老太太?”


    徐載靖點頭稱是。


    舒伯感歎道:“我就說那姓房的媽媽也在?”


    徐載靖:“是,房,崔兩位媽媽都來了。您老認識的話,進來瞧瞧?”


    看著徐載靖詢問的眼神,舒伯搓了搓手。


    這時,王若弗和老夫人的馬車已經停在了徐家二門處,王若弗正在和母親孫氏說著話。


    徐載靖騎馬過去後,讓小廝將馬兒牽走,他則是走到了剛下車的老夫人身邊,對著房媽媽說了句話。


    房媽媽側頭看了看不遠處的舒伯,眼中有些迷惑的神色。


    徐載靖在一旁提醒道:“房媽媽,他姓舒。”


    此話一出,房媽媽眼中的迷惑消失,對著舒伯笑了笑後,準備攙著老夫人朝內院兒走去。


    老夫人被徐載靖和房媽媽的對話吸引,也朝著舒伯看了看,搖頭道:


    “他都這麽老了。”


    看著徐載靖有些好奇的眼神,老夫人道:


    “之前素琴還沒來我身邊的時候,心腸好,經常給外院兒的這幫調皮小子縫衣服。”


    老夫人身邊的房媽媽似乎想到了自己還是小姑娘的時候,笑著搖了搖頭。


    徐載靖道:“對了,姑祖母,舒伯可是剛添了個兒子”


    正在朝內院兒走去的老夫人和兩位媽媽都是麵露驚訝。


    大娘子嬤嬤女使一大幫人呼啦啦的朝著內院走去。


    一旁的陪著王若弗的孫氏看著老夫人,道:


    “姑姑,能把您請來,靖哥兒這小子總算是辦了件對的事兒。”


    老夫人點了點頭,看著氣質蛻變的更好的孫氏,她眼中滿是欣賞的說道:“老婆子這一來,給你添麻煩了。”


    “姑姑哪裏的話!”


    “您來,我心裏真的是樂開了花!”


    看著孫氏眼中真摯的神色,老夫人點頭道:“華兒她開始多長時間了?”


    孫氏另一邊的王若弗滿是關切的看了過來。


    孫氏道:“開始一個多時辰了。”


    路上,孫氏還和長柏說了幾句話。


    說著話,眾人來到了載章的院子。


    一進院兒,聽著屋中的痛呼聲,王若弗就在劉媽媽的攙扶下快步走到了門口,喊道:


    “華兒,華兒,娘來了!”


    “你祖母也來了!”


    一旁的載章趕忙拱手一禮:“見過嶽母。”


    王若弗側頭笑了一下。


    屋子裏傳來了華蘭的聲音:“啊?母親?祖母來了?”


    王若弗:“來了!”


    老夫人握著孫氏的手緩步走了到門口,道:“華兒,祖母在呢!”


    “祖母~啊!”


    聽著裏麵的痛呼聲,老夫人歎了口氣,然後側頭對著孫氏笑了笑。


    孫氏指著一邊的房間道:


    “姑姑,先坐下休息吧!”


    “弟妹.”


    王若弗點了點頭,但是依舊站在門外。


    老夫人道:“華兒他娘,都是生過孩子的,華兒頭胎,一時半會兒結束不了,過來吧。”


    在房門大開的廂房坐下後,看著坐下、站起的王若弗,老夫人對著孫氏道:“可憐天下父母心。”


    孫氏道:“姑姑,之前平兒她生行哥兒的時候,我比弟妹還著急呢!”


    這時,謝氏領著徐興代走了過來。


    看著房間中的眾人,徐興代憨態可掬的一禮後道:“見過太姑奶奶。”


    一旁的謝氏也福了一禮:“見過姑奶奶。”


    老夫人一臉笑容的朝著徐興代招了招手。


    徐興代看了看母親和祖母後,邁步走了過去。


    老夫人摟住徐興代後,十分熟練的蛻下了一個玉戒指放到了徐興代手中,道:“代哥兒,這時太姑奶奶送你的禮物!”


    孫大娘子和謝氏趕忙上前阻止,但是被老夫人一句給曾侄孫的見麵禮給擋了回去。


    站在門口的王若弗,看到房間裏的徐興代,她笑了笑,然後繼續合十祈禱著。


    廂房中,徐載靖和長柏站在一起,每當華蘭的痛呼傳來,長柏的擔心的眉頭便皺的更深。


    感覺到徐載靖的眼神,長柏側頭看來,徐載靖道:“長柏放心!華蘭姐姐會平安的。”


    長柏點頭之時,


    門口的王若弗出聲道:“官人,你來了!”


    一個身影出現。


    還穿著官服的盛紘看著廂房中的人,趕忙拱手:“表嫂,母親。”


    徐載靖、長柏、謝氏等輩分小的趕忙行禮叫人。


    孫大娘子起身道:“表弟,來,快坐!”


    盛紘點著頭應和著,來到廂房中的椅子上坐好。


    看著王若弗的樣子,盛紘看了一旁的長柏一眼,道:“柏兒,伱母親就是沉不住氣,有表嫂在,她緊張什麽!”


    沒一會兒,載章就走道門口,拱手道:“嶽父大人。”


    盛紘點了點頭道:“載章,別著急,坐著歇歇。”


    載章頷首,站了一會兒後,又去了產房門口站著。


    房中的華蘭不時的痛呼一聲。


    站在父親一旁的長柏,看到父親盛紘搭在椅子扶手上的官服衣袖,正在抖動著。


    察覺到視線的長柏,一側頭,正好看到一旁的徐載靖對著他微笑點頭。


    一個時辰後,


    孫大娘子看著盛紘和王若弗的樣子,在丹媽媽耳邊說了幾句。


    很快,任醫娘就來到了廂房門口。


    孫大娘子問了幾句。


    “老太太,盛大人,諸位大娘子,二大娘子胎位正,身體也好,還請放心!”


    說完話後,任醫娘回了產房。


    又過了三刻鍾,一聲響亮的啼哭響徹了載章的院落。


    聽到啼哭聲,廂房裏的眾人都站了起來。


    很快,用襻膊束著袖子的翠蟬笑著來到了廂房門口,笑著喊道:“生了!”


    王若弗走過去直勾勾的看著翠蟬道:“是男是女?”


    盛紘也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


    翠蟬一邊行禮一邊看著廂房裏的眾人喊道:“老太太,夫人,大娘子!是個哥兒!”


    瞬間就鬆了口氣的王若弗,緊緊握住了劉媽媽的手,嘴角帶笑的不住點著頭,然後又看了一眼廂房裏的眾人。


    孫大娘子笑道:“賞!都賞!”


    老夫人也送了口氣,頭胎得男,華蘭後麵生什麽,心態就會放鬆很多。


    房、崔兩位媽媽也是笑著對視一眼。


    站起來的盛紘,又坐了回去,故作輕鬆道:“我就說麽!也不知你母親緊張個什麽!”


    女使穩婆們清理了產房。


    王若弗在前,孫大娘子扶著盛老夫人在後,邁步進了屋子。


    有些脫力的華蘭,看著房間中的眾人,微微一笑叫了人。


    王若弗無視了繡墩,徑直蹲在華蘭床前,高興的說道:“華兒,好樣的,是個哥兒!”


    說完後,王若弗咧著嘴看著一臉疲憊、額頭粘著發絲的女兒,她鼻頭一酸,抿著嘴唇,眼中就含滿了淚水。


    華蘭麵帶笑容的點點頭後,輕抬手掌幫王若弗擦了擦眼淚。


    站在後麵的孫大娘子道:“華蘭,辛苦了。”


    華蘭笑了笑:“婆母,官人看過孩子了麽?”


    孫大娘子哭笑不得的說道:“看過了,還哭了呢。”


    華蘭疑惑的眨了眨眼。


    老夫人沒說話,隻是站在一旁,和藹的看著華蘭,一臉的欣慰。


    說了會兒話,一旁的任醫娘輕聲道:“二大娘子累得很,還是讓她休息一下的好。”


    王若弗一抹眼睛:“對對對!”


    孫大娘子看了一眼老夫人後,道:“姑姑,我和大娘子出去,你再和華蘭幾句話?”


    老夫人沉吟了一會兒後,點了點頭。


    隨後,孫大娘子朝著任醫娘示意了一下,房間裏的人都退了出去。


    老夫人走到華蘭床前,坐在繡墩上,似乎怎麽都瞧不夠的看著華蘭。


    華蘭笑著道:“祖母,一舉得男!”


    老夫人也笑著點頭,低聲調侃道:“嗯,你婆母她.又要分你徐家生意的份子嘍。”


    華蘭一愣,有些羞惱:“祖母~”


    盛紘夫婦,被孫大娘子請到待客的廳堂中喝茶。


    看著從房間裏出來的老夫人,徐載靖道:


    “姑祖母,咱們去院兒裏轉轉吧!”


    聽到徐載靖的話,崔媽媽還好,房媽媽的眼睛已經亮了,嘴角不受控製的翹了起來。


    老夫人看著徐載靖獻寶的樣子,笑道:“好!”


    從載章院子走出來,徐載靖挽著老夫人的胳膊,朝著一旁指了指道:“姑祖母,那是大哥兒的院兒。”


    老夫人點了點頭。


    說著話,幾人繼續朝前走著。


    “姑祖母,這裏是之前大姐的瓊枝閣和二姐的院子。”


    “聽父親說,之前兩個姑姑未出閣的時候,將院子就隔開的,之前是一個院兒。”


    說著徐載靖一抬下巴,跟來的青草將瓊枝閣的院兒門打開。


    眾人一起進了院子。


    跟在老夫人身後的房媽媽觸景生情,看著院子裏的秋千,滿是感觸的提了提嘴角。


    老夫人則滿是懷念的看著正房房頂,房頂的正脊上有精美的雕刻裝飾。


    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老夫人笑著搖了搖頭。


    看著大變樣的院子,老夫人道:“走吧,去別處轉轉。”


    隨後,眾人朝院兒外走去。


    來到院兒門的時候,老夫人再次回頭朝房頂看去,似乎看到了她小時候賭氣上房頂,父親小心的上來哄她下去場景。


    出了院子,


    一隻戴著金鈴的狸奴愜意的走著,行動間沒有鈴鐺聲,顯然是被卸掉了鈴舌。


    看到徐載靖後,狸奴立馬轉身上了樹。


    這狸奴是徐載靖大嫂的陪嫁,自然是不會和安梅離開徐家的,陪著安梅的是新生的兩隻狸奴。


    路上,徐載靖不時的指著某處,說是自家義弟外祖家派人來修的。


    又轉了轉後,穿過角門,經過過道,


    徐載靖陪著老夫人來到了跑馬場附近。


    “姑祖母,那裏麵是親戚家送的幾隻隼.”


    徐載靖看著老夫人看向跑馬場的眼神,他沒再說下去。


    走到木欄邊,


    看著阿蘭牽過來的,鞍韉齊全的龍駒,老夫人十分熟練的給龍駒撓了撓脖子,喂了些水果。


    看著龍駒的馬眼,老夫人對徐載靖道:“這馬兒,看著就聰明。”


    徐載靖道:“姑祖母,要不試試?”


    老夫人搖頭道:“老了,而且也沒穿騎馬的衣服。”


    “姑祖母,您不老,龍駒她可聽話了。”


    徐載靖說著,龍駒就親熱的蹭了蹭老夫人的手掌。


    這一個動作,讓老夫人一愣。


    一旁的房媽媽道:“老太太,騎一騎吧,好久沒看你在跑馬場騎馬了。”


    老夫人放眼看了看跑馬場,又看了看龍駒和徐載靖等幾人,道:“好!老婆子我試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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