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張票應該是小寧那娃留下的。”


    嚴婆子接過兒媳手裏的票具,她閨女不太可能會給又又這麽些大件。


    “那,那這咋整?給小寧送回去?”


    隊裏隻有大隊長家有輛自行車,要說錢紅梅對這自行車票還有收音機票不心動那是假的。


    大兒子嚴文今年也十六,吃上十七歲飯的人,再過個一年兩年的也該說個對象娶媳婦兒。


    要是有了這兩大件,隊長家的閨女她都敢也有底氣使使勁兒。


    不過心動歸心動,她也還沒眼皮子淺到這種占人又又救命恩人,一個小女娃子的便宜。


    就算昨天那兩頓又是幹飯啊又是大肉的,也根本抵不上這兩張票的零頭啊!


    “先收著,聽大喜那意思,小寧和她哥哥們大概率中秋還會一起回來過節,到時瞅個時機再還給她。”


    “行,聽娘的。”


    錢紅梅沒有遲疑地點點頭,攤開手裏剩下的錢票,“這些東西?”


    “又又給的肯定是欣娃的主意,拿著吧,至於小寧的那十塊同這票一起。”


    ……


    這邊已經順利到站下了車的兩人走出了古市汽車站。


    羅雙雙要趕去百貨大樓,等會兒還得上下午的班。


    不放心地將手裏大舅給的肉遞給她,再三詢問道,“寧寶蓋你確定你一個人搞得定?我可真走了?”


    “確定以及肯定,你快去吧等會趕不上吃食堂的午飯了。”


    “行,那我先走啦~”


    等她走遠蘇寧才提著這二三十多斤的後腿肉來到沒人的地方,快速地收進空間。


    趁著到了北正街,還有閑暇的時間她準備再去看看小瞿回。


    上次送的糧食不多,估計祖孫幾個糧缸已經快要見底。


    再者她還想去廢品站和舊貨市場逛逛,看能不能淘到一批趁手的雕刻工具。


    既然泉底下的翡翠原石有那麽神奇的效果,那雕刻打磨的手藝她還得練起來。


    哪怕實驗過後這些翡翠都不宜送人,雕刻幾樣自己喜歡的樣式她自個可以換著佩戴吧?


    想到這蘇寧下意識地伸手摸向褲子口袋,藍色和紫色的翡翠都已經弄清楚用途,今天她特意帶了墨玉。


    一天不行就連續帶幾天,總有把它們全整明白的時候。


    雖然是個笨辦法,但最簡單直接。


    路過供銷社的門口,想了想腳一拐邁了進去。


    “借過借過,抱歉同誌趕時間麻煩讓讓!”


    聞言下意識地側過身子往後退了幾大步,掃了眼身上大包小包掛滿還在往櫃台擠的人。


    看她穿衣打扮再加上買了這麽些日常用品,應該是新來準備下鄉插隊的知青。


    對上她帶著歉意混著感激的笑容,蘇寧也回以微笑示意。


    “謝啦同誌!”


    “哎喲,小心!”


    兩道聲音一前一後地響起。


    察覺到不對的她立馬轉過頭,隻見方才為了避讓竟是退到角落邊暫時堆放貨品的地方。


    而頭頂壘在一起的大蛇皮袋也不知裝了什麽,搖搖欲隊的眼見就要朝著她砸下來。


    “轟~”


    根本來不及有任何反應的時間,可詭異的是一個兩個滑下砸落的大蛇皮袋像自動避讓般,都以極限的距離擦過她的身體。


    “哢嚓——”


    同時幾不可聞的碎裂聲在她的褲子口袋裏響起。


    “娘老子耶,女娃子你沒事吧?”


    “同誌你怎麽樣?有沒有哪砸到?”


    “這是怎麽回事誰把東西堆在這砸傷了人誰負責?!”


    “哎呀也是這女同誌命大運氣好,差一點就埋裏頭嘍!”


    這麽大的動靜,供銷社的主任也是立馬趕過來。


    等發現是因為他們工作的忽視差點發生事故,對著蘇寧和群眾態度誠懇的躬身道歉,緊接著又安排人火速處理貨品。


    謝過周圍關心詢問的人,拒絕了供銷社主任去醫院看看的提議,蘇寧神色莫名地走出人群。


    誰也不知道當危險降臨的時候,看模樣像被嚇傻了的她,其實內心有種說不出來的平和安定。


    就…說不出來的那種感覺。


    “同誌沒事吧?你要買些什麽?”


    售貨員將剛才那幕看得分明,也是她突然的出聲提醒。


    見年紀不大的女娃子還顯得有些呆呆愣愣的,以為是被嚇得回不過神難得語氣溫和,聲音降了幾個調的詢問道,“同誌?”


    “哦,我沒事大姐,謝謝,還有麥乳精和鐵盒裝的餅幹嗎?”


    “有有,有的,要多少?”


    “一盒麥乳精一盒餅幹,在拿一斤麻花和兩斤雞蛋糕一包紅糖。”


    掏出錢票拿上東西蘇寧頂著背後火辣辣的視線,快步走出了供銷社。


    不知道為什麽她就是有種直覺,能平安無事以及心裏古怪的感覺都和那枚墨玉有關。


    眼下她迫切地想證實自己的這一想法對不對。


    來到條寂靜沒人的巷子,緊貼在轉角的牆後閃身進了空間。


    把手裏的東西迅速放在院中的石桌上,掏出褲子口袋裏的墨玉仔細端詳。


    隻見本光滑的墨玉表麵突兀地裂出道縫,色澤上也沒有了那種潤澤通透,顯得有點點黯淡。


    指尖摸了摸那道裂縫,“古人曾說墨玉能驅邪保平安…”


    流傳下來的墨玉也通常多製作成護身符的玉牌或掛件。


    其它的護身符墨玉有沒有用她不得而知,但泉底下的這些墨玉麽…它是真能驅邪避禍啊。


    無意識地磨蹭著手裏的玉石:這墨玉倒是挺適合送給至親好友。


    畢竟玉石有靈墨玉能避禍保平安都是共識,真發生了什麽事也不會有其它的聯想。


    “挺好的。”


    一個多月的時間,應該夠她學會簡單的玉牌雕刻打磨吧?


    隻是不知道這麽一塊墨玉避禍功能是一次性呢,還是避一次裂一道縫直到徹底碎掉?


    兩根手指頭撚起將墨玉湊近眼前,按著這裂縫大小和黯淡了一點的光澤來看,後者的猜測可能性更大。


    具體幾次日後就能清楚了。


    把墨玉重新放進口袋裏,蘇寧轉身去了地下儲藏室。


    這次給瞿家她不止裝了袋二十斤的大米,還裝了些花生綠豆和黃豆。


    昨天在寶山下靠著紫玉撞上的‘好運’都放在了廚房,去挑了隻大的野山雞和一隻肥兔子再加上那滿籃子的野鴨蛋,這些應該足夠了。


    他們老的老小的小,不吃些有營養的東西,還真怕那未來的畫麵會重演,等不到心心念念的人就沒了。


    拿出個背簍把所有的東西都塞進去,蘇寧背起背簍出了空間。


    ……


    上次來的時候天黑路不好記,不過憑著超強的記憶,還是順利地找到了瞿家。


    “寧姐姐!”


    跑來開門的瞿回看見她眼前迸發出明亮的光芒,“奶,奶奶是寧姐姐來了!”


    “寧寧來了?!”


    人還在屋裏伺候老頭子的黃淑芬立馬將他撂下,手一甩急忙忙地出了房門。


    已經進了院子邊和小瞿回說話,邊將勒得兩肩頭生疼的背簍放下。


    “來就來怎麽又帶這麽多東西?”


    黃淑芬見著她一樣樣從背簍掏出來的東西,笑成花的臉立馬嚴肅起來,“寧寧不行,這不行!”


    小姑娘這才剛來古市多久,工資怕都不夠貼這些東西的,她老婆子可沒有那麽大的臉一次兩次的接下。


    上次她走後老伴兒跟她探討過,雖然打從心底很想事情像她說的那般,可很大的可能是兒子依舊生死不知了無音訊。


    這些東西啊隻是借著他的名義,更好的接濟他們。


    若是真的這樣,他們倆就不能知道又當什麽也不知道似的接受,這不成哄騙這麽善心的姑娘了嗎。


    “寧寧,不要再說,我們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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