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迅速來到院裏的嚴彬,當看到滿地的黑紅血液以及現場的腳印不禁滿臉鐵青,肚心狂跳。


    二話不說地轉回屋內:全部打開的櫃門抽屜,到處散落的衣服床單,甚至…


    空空如也什麽都不剩的暗格。


    來不及心疼積攢多年的錢財竹籃打水直接縮減了三分之一,因為有令他更加狂怒暴躁的事情發生——


    那裝著原本用來保命的護身符匣子竟然也被人順走,眼下直接變成了催命的定時炸彈!


    究竟是誰?


    是自己的仇人,還是…


    “我滴個天爺啊!哪個生兒子沒屁眼的龜孫子幹的!我的錢票,我的棺材本,幺兒幺兒你快來啊!”


    雙手緊緊握著拳頭,憤怒過後是忍不住的恐慌,正心情爆裂到想要殺人泄恨,就聽見隔壁老娘房內傳出陣陣刺耳地哭嚎叫罵聲。


    不用想他也知道,能讓家裏老娘像當初爹死了一樣的大哭大叫,定然是她最看重的錢票沒了。


    但現在嚴彬哪裏有心情,還能去顧及到她的那三瓜裂棗?!


    “嚴彬這…這是怎麽了,家裏遭賊了?”


    “明珠,現在把今天發生的事情一件不露的說給我聽。”


    麵上帶著怯懦害怕,身子好似在下意識地微微顫抖,額前散下的碎發劉海將她眼底閃爍的光芒遮掩住,黃明珠退後了一小步拉開兩人的距離。


    有了些安全感後,才小聲地開始回答他所問的問題。


    白日裏除了婆婆有事沒事的刁難,照常將她拿小偷一樣的防備不論到哪,就是上個廁所也得守在門口外。


    兩人今天都沒有出門,也沒有誰來家中,除了旁晚天降黑血這事兒再沒有其它古怪的地方。


    “你是說,你們當時在廚房聽見了很大的響動?”


    什麽響動大得能讓在廚房做飯,聲音本就不小的她們立馬就聽到?


    “像,像是…哦對,就像是搪瓷盆從高處砸下來的聲音。”


    搪瓷盆?


    嚴彬走出房門,站在廊前屋簷下眼睛來回轉了幾圈,整個院中就如他進來之前看到的那樣並沒有什麽搪瓷盆。


    “你們看見搪瓷盆了?”


    “沒…沒注意,當時婆婆她…”


    “狐狸精還想背著老娘向我幺兒告狀?你是皮子又癢…”


    “娘!”


    兒子突然爆出的怒喝讓劉金花一愣,到了嘴邊的謾罵生生卡在了喉嚨。


    這時她才發現兒子的臉色很不對勁,太陽穴的青筋都根根凸起,緊緊咬合的牙根發出咯咯地脆響。


    趕緊摸了把臉上的鼻涕眼淚,劉金花呐呐地開口,“幺兒,你?”


    “不會是,你的錢票也沒了?!”


    命都快沒了,還管什麽錢票!


    嚴彬上前一步用力握住她的肩膀一字一頓地說道,“娘現在不是管這個的時候,我問你你聽見不對出了廚房到了院裏除了血還有沒有看到別的東西?”


    “別的什麽東西?”


    見兒子無比嚴肅,握住她肩膀的力道大到讓她生疼,那模樣像是丟了什麽比錢票還重要的東西。


    知道自家兒子幹的是喂花生米要命的行當,劉金花也忍不住心下突然慌亂驚恐起來,捂住腦袋用力開始回想。


    “對了!除了那些血還有個大搪瓷盆!”


    “那盆呢?”


    “盆,盆不就在…”


    手下意識地指向緊挨著牆邊的地方,劉金花猛地睜大眼睛,“幺兒,怎麽不見了它…它明明就在那!”


    “你問我?我特麽的問誰去!”


    “既然發現不對,明明有人扔了東西進來,為什麽不守在院裏叫人幫忙卻要跑出去?!”


    “外麵每天會留守著兩三個人,我有沒有跟你說過?”


    “我…”


    劉金花被他這接二連三地怒斥給震得半響回不過神來。


    她哪裏會想到真有不要命的小偷敢上他們嚴家來偷東西?所以哪裏會想到要叫人進來幫忙?


    隻以為是哪個混賬陰溝裏的臭蟲專門用來惡心人的把戲。


    再說她個農村出來的老太太大字都不識一個,怎麽可能立馬反應過來這是話本子說書人講的那什麽調虎離山計?


    “都怪她!”


    劉金花吊角眼惡狠狠地看向還在那嚶嚶嚶的東西,若不是被兒子抓著膀子她恨不得上前出爪撓人。


    “要不是為了追她,我怎麽可能會出門!”


    正默默流淚扮演柔弱的黃明珠,聽著這無恥甩鍋的話,抖動著的肩膀都忍不住一滯。


    不敢置信地抬起頭,習慣性地捏著哭腔,“娘,可是您讓我出門看看嚴彬回來沒…”


    “你給老娘閉嘴,有你說話的份嗎,你就叭叭叭!”


    “夠了!”


    嚴彬陰沉著臉一點一點鬆開緊握住老娘肩膀的手,說出口的話透著駭人的森然冷意,“都給我閉嘴。”


    耳邊終於恢複了清淨,努力平複心情調整呼吸,轉過身蹲下。


    這腳印有明顯重疊的痕跡,那人倒有點上不了台麵的小聰明。


    用這種破綻百出的手段故布的疑陣,真正想要掩蓋的是什麽?


    他不相信隻有一人就能幹出這事兒,光是那幾箱東西,力氣再大還能抱著馱著所有東西憑空消失?


    按照老娘和明珠的說法,從她們離開院子到等來自己,不過十多分鍾的事情,兩人也沒有離開大門多遠。


    既能避開外麵的人又能悄無聲息裏外接應快速離開,除開這故意留下腳印的那堵牆,就隻剩下了…


    抬起頭目光灼灼地轉向後院,那邊緊挨著自己的家是原來的李老頭。


    不過人都沒了後,被自己拿到了手。


    屋子破舊他也沒有收拾,將院子拆除兩家闊改成一家的打算。


    表麵上是任由它荒廢著,其實背地裏他不僅在地底下挖了密室,還開了個十分隱蔽的暗門。


    密室除了自己知道的人沒有,但是那暗門…


    “瑪德,格老子的,要是讓我查處來是哪個內鬼,老子非得燉了他喂狗!”


    在婆媳倆齊齊嚇得身子一抖的爆喝中,嚴彬直接頭也不回帶著滿身凶狠的戾氣衝出了院門。


    直到兒子離開,晃得震天響的大門停下,劉金花這才拍了拍胸口,斜向小臉被嚇得蒼白的兒媳婦。


    “還不滾去做飯,天都黑了你是想餓死誰?!釀皮的玩意兒!”


    “婆婆我,我現在就去。”


    沒了能撐腰的人在黃明珠向來不敢頂嘴,因為這老東西下手是真陰毒狠辣,專挑女人的痛處。


    快速地轉身離開小跑著去往廚房,沒有人前的她臉上瞬間不見半分柔弱可欺。


    究竟是誰做的好事?


    她摸索了那麽久沒找到的地方竟然是藏在床底下,他是怎麽找到的機關?


    看來真像她想的那樣,嚴彬果然藏得有見不得光的東西…


    她隻想說:幹得漂亮!


    也希望東西到手的那人,懂得利用才好啊。


    瞬間隻剩下劉金花留在院子裏,陰惻惻地盯著兒媳的背影,想起丟了的錢票心賊哇哇地疼:總有天她會讓兒子看清這狐狸精的真麵目,把她徹底掃地出門!


    那樣再掌握了家裏管家權,不僅丟的那些能弄回來,還能得到更多!


    ……


    在空間中正準備著自己晚飯的蘇寧,可不知道外麵心思各異的三人,尤其是已經被完美帶偏的嚴彬。


    吃過飯喂飽肚子已經是一個多小時後,抬手瞄了眼時間,估摸著外麵的情形小心翼翼地閃了出去。


    待在廚房與院牆的夾縫中間,踮起腳尖盡量不發出半點聲響。


    無驚無險地繞到後院,根據進來之前的察看她知道後頭緊挨著嚴家的是座荒廢的宅子,而從那荒廢的宅子圍牆翻出去就能直接到達另條街。


    事情就是這樣湊巧,主打一個歪打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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