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地接過她遞來的瓷瓶,並從身後反手抽出一把黝黑發亮的匕首。


    “寧寧你待在這,別出來!”


    “張哥,把瓷瓶砸向它們,你自己注意閉氣!”


    不過眨眼的功夫,飛竄過來的三隻大黑狗便訓練有素地一一翻越過地上橫檔的枯木斷枝。


    看見極速奔襲而至的人,也不慌亂而是同時高高躍起,張開大嘴露出尖銳的獠牙。


    利落地閃身,架起手中的短匕首格擋,張澤順著它撲過來異常凶猛的力道順勢偏離蘇寧所待的方向。


    待將三隻狗的仇恨都順利拉了過來,才握緊手心的兩個小瓷瓶,深吸了口氣閉氣狠狠摔在地上。


    瓷瓶裏的藥揮發很快,剛摔出綠油油的液體,三條大狗就如同喝醉了般四肢發軟撲通一聲倒下。


    用袖子捂住口鼻,張澤試探性地挨個踢了踢倒地不起的三隻大黑狗。


    直到確定沒有危險才朝著蘇寧揮了揮手,並快速蹲下身。


    掰開其中一條狗的嘴,發現裏麵被拔掉的舌頭,眼底劃過抹了然再轉變成怒氣。


    這韋俊傑還真是徹頭徹尾的變態!


    不僅用生的新鮮血肉喂養,還避免狗叫引起意外的麻煩殘忍地割去它們的舌頭。


    “張哥?”


    “沒事兒。”


    快速手動合攏那隻大狗的嘴巴,不讓她看這麽殘忍的一幕,張澤站起身望了眼不遠處的小木屋。


    “我先進去看看,你先在外麵等等。”


    “好。”


    雖然知道總共就這三條大黑狗,那木屋也隻是它們的窩,怕是除了那用來開飯的大缸盆再沒有什麽別的有用的東西。


    不過顯然張澤並不清楚,要去察看清楚這實屬正常。


    可等張澤再從木屋裏出來,蘇寧明顯感覺到他身上駭人的煞氣,竭盡壓下心頭滔天的怒火。


    “怎麽了張哥?裏麵有什麽?”


    抿緊了嘴唇,張澤眸中的深色大有濃鬱成尖刀似要殺人的架勢。


    裏麵除了那口用來喂養狗狗們的大缸盆,就隻剩下用厚厚稻草鋪成的窩。


    而那用來喂養大狗的盆旁,還有新鮮的血沫以及殘留的骨頭。


    若他沒有看錯,那屬於人體殘骸。


    盡然以這麽殘忍的方式…


    韋俊傑,可真是該死啊!


    “張哥?”


    “別去看了。”


    見他沒有回答反而臉上的神色更加難看,蘇寧正準備自己過去看看,卻被他一把抓住手臂。


    “聽我的,寧寧。”


    仔細回想昨晚通過韋俊傑所看到的並沒有太多有關這狗屋的,有也是幾個喂養它們生肉一閃而過的畫麵。


    雖然疑惑不解,但聞言她還是緩緩放下好奇心點點頭應下。


    “我不相信,他大費周章的弄條那麽隱秘的密道隻是為了過來喂養這幾隻狗,一定還有什麽…”


    “地道暗室?”


    “對!”


    環顧了圈四周,張澤以小木屋為中心用眼睛一點點丈量不放過任何一處。


    “不知道韋俊傑昨晚回大院是為什麽,今天又還會不會過來,我們得抓緊時間,一定要在天黑前找到!”


    “嗯。”


    兩人再不多說,而是分開行動。


    相比張澤漫無目的隻能按著自己經驗摸索尋找,蘇寧則是有目的地朝著那一處找尋。


    做足了障眼後才假裝不小心地碰觸到了開關,驚喜地調轉頭跑向張澤。


    “張哥你快跟我來!”


    “走!”


    那地下室的開關竟然是一截隱藏在雜草淤泥中被掏空的大木樁。


    木樁好像被雷劈打過,上方折斷殘留著的枝幹有焦黑,下放有個能容人側著身鑽進去的洞。


    沒有多少人為痕跡倒像天然形成的。


    “我就是好奇鑽進去看看,沒想到這都讓我瞎貓碰上死耗子!”


    “寧寧你的運氣向來很好。”


    這糟汙還有木頭的磕攙模樣,是個人看了一眼就不想看第二眼。


    張澤矮下身子側著鑽了進去,本想讓她繼續先在外等,不曾想身後的人一反乖覺緊跟著他溜了進來。


    兩個人讓這本就不大的木樁裏更顯得擁擠,他也不能用屁股將人懟出去,張澤隻能滿含警告地看了一眼,待她小雞啄米般地頻頻點頭,才繼續往已經打開的地道爬了下去。


    地底下的密室倒是比外麵那屋子還大了不少。


    未免泥土塌陷四周竟直接糊了層厚厚的鋼筋水泥,硬生生在這給打造出了兩室一廳。


    隻除了其中一間上了鎖的木門,從門細縫裏透出絲微弱的光,其餘地方都是烏漆麻黑的。


    牆壁特意挖鑿的坑洞小平台,放著一盞盞罩著玻璃罩的煤油燈與火柴盒。


    率先適應了黑暗的張澤,聽著兩個屋內都沒有什麽響動,開始慢慢摸索,等摸到這小坑洞當下也不客氣,取下其中一盞劃亮根火柴將燈點亮。


    扯了扯他的衣擺,蘇寧伸出手指了指那處上了鎖的房間。


    眉眼之中都是凝重的神色。


    韋俊傑被抓是在幾年後,因為被他擄走失蹤的女人中有個剛退伍轉業回來的兄弟。


    當知道自家姐姐發生的事後,這個狠人愣是靠著當初的那一點線索抽絲剝繭,幾費周折順利查到了他的頭上。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雖然因為幾年後的局勢大環境等原因,韋俊傑一直壓抑著自己再沒動過手,不過曾犯下的種種終究還是會報應不爽。


    按照他的交代,就是在這一年,應該還有兩個受害者,隻是不知道是不是現在,是的話人還在不在?


    希望,希望他們來得及時,能救下一個也好。


    張澤無聲點點頭,來到那緊鎖的房門外,用手中的油燈照著對上翻過來的鎖芯。


    既然上著鎖,那就代表韋俊傑沒有過來,而裏麵必定有什麽。


    仔細比對過鎖頭後,張澤側頭將視線看向她別在發邊的發卡。


    瞬間明白過來的蘇寧沒有猶豫地取下珍珠發卡,將滑下來的碎發別向耳後。


    用手直接掰開上麵的珍珠以及糊在上麵的膠片。


    這種卡子遠沒有那種單一的黑色夾子好開,不過聊勝於無。


    張澤把燈放下地上接過發卡後,兩手握住兩端將卡子用力掰斷成兩節再各拿一根左右手配合著插進鎖芯。


    經過幾番試探扭轉,隻聽啪一聲輕響,兩人同時眼中一亮:鎖開了!


    用眼神給了她一個示意,張澤輕輕地將門推開一點,湊近門縫朝裏望去。


    確定沒有危險才把門完全打開。


    屋裏有張簡易的大木床,中間擺放著一張造型古怪的…木椅?


    忽略掉上麵不知道作用的橫橫杠杠姑且算作是木椅,再沒有其它多餘的家具擺件。


    木床邊上半身頭朝下微微側著埋進棉被,下半身赤裸著搭在地麵。


    隻一眼張澤就快速轉身,“寧寧你先看看她,我去另個屋找找看。”


    “嗯。”


    等張澤出了門,蘇寧握緊顫抖的手指大步走向床邊。


    這時她才發現,女人的兩隻手被分別捆綁在床底下左右兩邊的木柱子,難怪她沒法爬上床隻能把頭搭在被子上。


    露出來的皮膚青青紫紫,還有各種傷痕,看得人觸目驚心。


    像是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蘇寧一邊解開綁著她手腕的繩子一邊詢問出聲,“你感覺怎麽樣?還清醒嗎?”


    手附上毫無知覺的女人額頭,傳入手心的是一片滾燙。


    快速從空間藥廬裏取出治療內外傷所需要的藥,以及一瓶裝著泉水的瓷瓶。


    先給她喂瓶中的泉水,等聽到聲低不可聞的嚶嚀才停下順便快速把瓷瓶收回空間。


    “你,你…是誰…”


    “先把藥吃下去,我們再說!”


    隻回了句蘇寧拿起放在旁邊的藥瓶,開始給她喂治療內傷的藥粉。


    等最後將外處的傷口都上好藥,用棉被將她整個包裹住,她人也完全恢複了神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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