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桐——”


    葉雨蕭的臉龐暴著青筋,一聲桐桐叫得撕心裂肺,歇斯底裏至極。


    臉上沾著血珠,一副嗜血的麵孔驚到了周圍的眾人,攥緊了壯漢的領子,飛快踱步扣到一旁的牆壁上,眼神中已是淩遲的暴戾。


    壯漢勾著嘴角,看著葉雨蕭此時的模樣,像是很好玩一般,挑了挑眉,又玩味的瞥著被製服的一幹人等,扯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葉雨蕭修長的手指緊扣住壯漢的脖子,另一隻手,把手槍奪過對準了他的腦袋,極盡殘暴,女警和門外的刑警粗喝,讓他停手,葉雨蕭置若罔聞,一槍……再一槍——


    一連開了好幾槍,壯漢的頭顱都被指導穿刺,血肉模糊。


    可這樣怎麽能解他此時的憤恨?他的桐桐,已經沒了,他開再多槍,也回不來了……


    刑警費了好大的力才拉開了葉雨蕭,把恐怖分子往警車上運,偌大的機場,除了刑警時不時的動作,在場的所有旅人,沒有一人動了半分。


    他們所見的,隻有葉雨蕭仿若一具行屍走肉般,一步,一步地朝著躺在地上的女子走著。


    眼神中,失了焦距。


    雙腿,像灌了鉛般沉重…


    他,跪下了。


    跪在了背向他,安靜的躺在冰涼的地板上的她麵前,那個深愛了十六年,還沒來得及說一句我愛你,我們結婚吧的女孩。


    他極盡體貼的撫著女子的發絲,緩緩的把她的身子翻了過來,讓她的脊背靠在自己的大腿上,不讓她涼著。


    女子的臉已經因為那連續的三槍看不清原本的五官,隻有鮮紅的血液刺了骨,臉上有好幾個槍孔,不堪忍睹。


    眼裏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水霧,修長的指尖撫過女子額前被血水揉成一團的發絲,溫柔的幫她掖到了耳廓。


    他用袖子幫她擦拭著臉上的鮮血,任憑血漬弄髒了他的衣袖,任憑鮮紅的液體落了他全身,他都是珍惜的。


    眼角的淚順著臉頰下落,一顆,一顆……他,唇角微彎,上揚起了一抹令人心酸的弧度,是笑容。


    “桐桐,你記得我們第一次的見麵嗎?你病了,被陌叔抱在懷裏,我當時摸了你的臉頰,很軟,很軟……”


    “你病一直不好,成日躺在床上,不肯喝苦澀的中藥,還有你一直嫌棄有腥味的有機奶。是我偷偷摻了奶精粉和糖,你才願意喝……”


    “一年,你知道嗎?我朝著你的藥碗和杯子裏,摻了一年。後來,你好了,我以為你會對我說一句謝謝,沒想到你笑眯眯的衝著我說:‘葉哥哥,初次見麵,我叫桐桐!’”


    “你不記得我了…或許是因為病太重,你有些記不清了吧,我不怪你。”


    他眼底的苦澀無人能解,她離開了,他要把自己早該告訴她的話,都說給她聽。


    “你上一年級的時候,身上的中藥味太重,都不歡迎你去食堂,你後來去了學校草叢後的那排石凳邊吃午飯,你還記得嗎?”


    葉雨蕭淺淺淡淡的笑了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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