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然坐在茜茜的左邊,他伸手,把她的左手放到他的前麵握著。


    “你那邊如何,培訓的事,順利嗎?”


    說到這個事,茜茜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那天我和郝老師說了自己的情況,她們在策劃一些心理培訓的項目,想要找一些合適的谘詢師合作。


    我和他們說了自己沒有做過成人的培訓經驗,他們倒也沒有一下就放棄我,而是讓我試講一節課試試,就用我給兒童講課的方法,試一遍。”


    “結果呢?”陸然好奇了。


    “我就像平時給孩子們上心理常識課一樣,沒有講太多的理論,主要就是做遊戲,講故事,畫圖畫,讓學員們自己參與進來,通過這些小遊戲,學習一些知識,或是感悟一些道理。


    說起來,怪不好意思的,本來都是給孩子們玩的,試講的時候,台下卻坐著一堆比我年長的老師。


    剛開始我還有點緊張,不過後來,我就把他們當成孩子,倒也放得開了。”


    “真棒。”陸然握著她的手,鼓勵道。


    “那次講完課,我本以為肯定沒戲了。可是,兩天以後,郝老師又打電話聯係了我,跟我說,他們討論的結果是,認為我很適合做一名講師。”


    “哦?”陸然眼前一亮。


    “我當時也感覺很詫異,我隻是上了一堂兒童的課程,怎麽就適合當講師了?郝老師後來跟我解釋說,那天台下的老師,都知道我的課是給兒童上的,然而,他們卻從我的課程裏,感受到了輕鬆,活潑的氛圍。


    他們被這種愉悅的氣氛感染了,享受其中。


    他們還覺得,有幾個遊戲,如果給成年人玩,或許能起到更大的作用。”


    “能起到更大的作用?”這下陸然更加好奇了,給成年人,做遊戲?畫圖畫?這真是很有意思的思路。


    比起那些在講台上,放著ppt,高談闊論的老式講法,或許,更有吸引力。


    這麽一想,茜茜說不定真的能成為一個出色的講師呢。


    “那你要給他們做什麽遊戲?什麽遊戲可以給成年人玩,又能得到心理的成長呢?”


    “當時在課上,我給了他們一個畫畫的任務,讓他們每個人用彩色鉛筆畫出自己心目中的家。這是一個很簡單的圖畫作業。等所有人畫完以後,我就讓他們拿著畫,想一想,自己是不是已經住在這個家裏麵了?


    每個人對家的定義,都不一樣,有些人畫了一座大房子,有些人隻畫上了自己的親人。


    人各有誌,這是他們不同的理想。


    等我讓他們對比現實的時候,感觸又各不相同。


    畫著親人的同學,或許正享受著自己理想中的家的溫暖,而畫了房子的同學,就不一定真的住在理想中的房子裏了。”


    陸然聽了,微微點頭,覺得頗有意思,“每個人對幸福的定義都不同,沒有統一的標準。這個遊戲做下來,的確發人深省啊。”


    茜茜笑了,“發人深省不敢說,能有一些啟發,也是好的。”


    “是很好,我覺得你的方法,用於成人的教學,是非常適用的,我們這些長大了的人,從小聽慣了老師的教誨,再和他們說道理,他們未必聽得進去。讓他們自己思考,反而印象深刻呢。


    而且還是這樣一位美女老師,帶著他們做遊戲,上你的課,真是一大樂事啊。”陸然肯定道。


    茜茜被他說得臉紅,“說什麽呢,和美女有什麽關係,別不正經了,我這可還有一件正經事要和你說呢。”


    茜茜突然想起來,要和陸然說的一件事。


    “什麽事?”


    “你的谘客,林女士又打電話來了。”


    茜茜的一句話,讓陸然瞬間想起了幾天前,來谘詢的那位林老太太,還有,她的那個驚險的夢。


    “她怎麽了?”陸然脫口而出。他突然擔心,林老太太,是不是又夢到了什麽讓她驚嚇的場景?


    “她沒有細說,隻是,她讓我問你,是否要幫助她,還有,她擔心自己的記憶力要越發的衰退了,如果你願意幫助她,她希望能盡快地見到你。”


    “哦,我明白了。”看樣子,林老太太不是再次夢到了那個可怕的人,相反,她是怕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會記不清那個人。


    陸然鬆了一口氣,道:“嗯,那就盡快幫我和她約時間吧,接下來我都有空。這幾天是考試耽誤了,不過,我也需要一些時間,想想應該怎麽幫助她。”


    “嗯,那我幫你們預約。”茜茜應道。


    說完這件事,兩人又繼續聊了一會兒。


    晚上,茜茜用陸然的廚房,做了幾樣簡單的菜,一起在家裏吃過了飯,陸然這才肯放茜茜回家。


    茜茜走後,陸然回到自己的房間,坐在書桌前。


    伸了伸懶腰。


    現在,考試已經結束了,結果倒還滿意,但是陸然的神經還是無法放鬆下來。


    那個從考前就放著還未解決的棘手個案,至今還是一個大謎團。他需要靜下心來,重新整理一下思路。


    有關夢的個案,他之前隻在為郭曉寺谘詢時碰到過。


    回想當時,那個時候,郭曉寺的困擾是會不斷地重複一個噩夢。


    正因為如此,他才能有幾次機會,可以事先給郭曉寺催眠,讓他在夢中,夢到陸然給過他的暗示。


    而林老太太的夢,則不同,她隻夢到過一次,卻堅持稱,這個夢到的人,一定是某個生活中出現過的人。


    這讓陸然,去哪裏給她找出來呢?


    隨意用一個說法,去搪塞老太太?那絕對不是陸然的作風。


    林老太太很認真,陸然更是一個態度認真的人。


    除非……


    除非老太太能夠提供更多的線索給陸然,或者,再一次夢到那個人?


    這樣,陸然尚且有更多的機會,可以得到更多的線索。


    線索……


    “我要找到什麽線索,才有可能摸索出這個人的身份呢?”


    陸然呢喃自問。


    “首先,這個人一定是和林老太太的現實生活有關聯的。”


    想到夢和現實生活的關聯,陸然又想起了一件事。


    早在郭曉寺的事情結束以後,本子就曾經跟他提及過,要學習解夢,就要先學習解讀一個叫“意象”的東西。


    陸然回憶道:所謂意象,可以是谘客說出來,寫出來,或者畫出來的任何一個東西。


    之所以稱為意象,是因為對方描述出來的,或者寫出來畫出來的東西,都反映了對方的內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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