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剛才蕾蕾沒有說謊的話,也就是說,她那天被爸爸抓回家裏以後,就沒有再見過自己的養母,李麗。


    而李麗就是從那個時候就已經失蹤了。


    過了一天,養父王德順還沒有見李麗,於是就報警了。


    為了確認自己的推測,陸然再一次認真地看著蕾蕾,問道:“你回到家了以後,真的沒有再見到媽媽了嗎?”


    女孩點頭道:“沒有再見到了。我沒有想到……”


    “沒有想到什麽?”


    “沒有想要,紮小人會這麽靈驗。”


    蕾蕾看著自己的雙手,仿佛看到了可怕的力量,心裏矛盾而自責,久久都不能平靜。


    “那,你紮小人用的那支錐子呢?”陸然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錐子……”蕾蕾放下雙手,努力回想著,“爸爸來抓我的時候,我就丟在那了,和那小人一起,丟在那了。”


    陸然記錄下了蕾蕾的回答。


    走出審訊室,陸然,袁怡還有吳警官一群人在監控室裏沉默著,麵麵相覷。


    “怎麽可能呢?紮小人怎麽可能這麽靈驗!”許警官首先發話了,他不相信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


    “紮小人,真的應驗了?”袁怡喃喃自語,覺得不可置信,卻又忍不住要去猜想這種可能。


    程警官一直低著頭,沒有說話。


    她又想起那天出任務的時候,她走進那間倉庫裏,看見了三具屍體吊在半空中,死相淒慘,其中,第三個女人,突然睜開了眼睛,看著自己。


    當時程芳便知道,這個女人還沒有死。


    她到現在,也忘不了那個女人的眼神,她在求助,她在向自己求助。


    回憶著當時的情景,程警官忽然想到了什麽。


    “等等,剛才蕾蕾說,那三個女人是誰?”她抬起頭問道。


    陸然很快想起了剛才和蕾蕾的對話,回答道:“她說的三個女人是養母,大姨,和二姨,欺負她的是這三個人,她詛咒的也是這三個人。”


    大家都抬起了頭,互相對視著。


    所有人都意識到了剛才忽略的一個重要信息。


    “她詛咒的是這三個人,可是,死者是她的養母,大姨,還有一個卻不是她的二姨,而是桃坊村另一戶的胡姓女孩,胡雪梅。


    三個人裏,隻有兩個人是對上的,那第三個人呢?”


    吳警官把大家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


    “我就說嘛,怎麽可能有這麽玄乎的事情,這和什麽詛咒沒有關係。”許浩說。


    “那難道說,這件事就和蕾蕾沒有關係了?”程芳不太確定地說道,“可是,那三個人裏,有兩個都和她有關,還有,那個錐子……”


    一時間,大家又沉默了下來。


    “蕾蕾說她走到了一個三岔路口,還在那裏丟了一個稻草人,還有她的錐子。如果能找到她的稻草人和錐子,或許能發現更重要的證據。”陸然說道。


    “你說的沒錯,蕾蕾說她把東西丟在那裏了,應該還是比較容易找到的,不是在那條小路邊上,應該就是掉進池塘裏了,那個池塘裏都是泥土,不太容易被流水衝走,多半還留地裏。還有,蕾蕾的二姨,是唯一一個被她詛咒,但沒有出事的人,許浩,你帶人好好地問問她。”


    吳警官當機立斷,做出了幾個安排。


    幾位警官又討論了一些細節問題。


    陸然便和袁怡便各自離開所裏了。


    ……


    第二天一早,陸然準時來到藍海。


    茜茜一看見陸然,便蹦蹦跳跳地找他來了。


    “陸哥,昨天下午你沒來,有好多事找你呢。”


    “哦?有什麽事?”


    “昨天下午張老師說得到了通知,這一次你們催眠考試的形式是一對多的團體催眠。”


    “果然如此……”陸然想起上一次袁怡來代課的時候,多少就透露了一些。


    “張老師還說,這一次是多人為一組,所以就不像之前那樣選擇對手了,而是在上一次考試成績的基礎上,隨機分組。


    也就是說,除開特殊的情況,水平相當的考生會劃在同一組裏。”


    “哦。”陸然想了想,按照這個邏輯,那他應該有很大的概率還會和夏嵐在同一組。


    “張老師還給了你一張初步的分組名單呢。”


    “哦?”這倒是讓陸然有些意外,“已經有名單了?每個考生都有一份嗎?”


    “是的。張老師提前讓我交給你,好讓你心裏有個底,不過就算今天你沒拿到,下一次課上也一樣會發給每個參加考試的考生的。”


    茜茜從自己的抽屜裏拿出一份名單,交到陸然手上。


    陸然拿在手裏仔細看了起來。


    “夏嵐,”陸然第一眼就看見了夏嵐的名字,果然她又和自己分到一組了。


    “第二個是,蔣世傑。”陸然不認識,大概是藍海之外的考生。


    “第三個是,江,江承澤!”這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夏嵐和江承澤,又撞到一起了,陸然隻能歎氣。


    “第四個是……”雖然看到江承澤的名字時,陸然著實意外了一下,然而,意外的程度卻遠遠不及他現在,看到這個名字的時候。


    “梅花折?”陸然盯著這個名字,念了出來。


    “他是怎麽回事?不是說了不會再參加下一次考試了嗎?”


    陸然又回憶了一下他和梅花折上一次的對話,那一次在咖啡廳裏,他告訴陸然,他來參加前兩次的考試,一是為了要摸一摸現在這些新生的實力,二來就是衝著自己來的。


    這兩個目的,他都已經達到了。


    為了不過多地讓別人關注到自己還有自己的老師,他已經決定退出後麵的考試了。


    怎麽,又有他的名字?


    這個名單是根據所有報名了這次考試的考生來分配的,也就是說,他肯定是報名了的。


    “什麽嘛!他那是瞎說的?”陸然有一種被忽悠的感覺,可是,沒道理啊,他忽悠自己這個做什麽呢?


    還特地把自己約到了咖啡廳裏,說了一堆,這對他有什麽好處呢?


    “難道,為了讓我放鬆警惕?”陸然自己想想都覺得這沒什麽意義,以梅花折那種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忙碌姿態,不像是會做出這麽無聊的事情。


    陸然無解。


    這份名單,真是看不懂了。


    有意思,這下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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