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有一段時間沒有梅花折的消息了。


    陸然的第一個反應是他是不是有事要找自己?


    和梅花折寥寥數次的見麵和交集,已經讓他們之間形成了一種默契。


    沒事的時候,他們就像兩個不相識的陌生人,彼此互不聯係。


    一旦有事情想要溝通,梅花折就會自然地出現在陸然的身邊。


    比如說,他突然來上課了。


    兩個小時以後,陸然來到了教室裏。


    上課的人,依舊是袁怡,看來,唐老師依舊沒有到場,她繼續代課。


    陸然一眼就看見了角落裏穿著黑衣的梅花折,他走過去,坐在了梅花折的旁邊。


    “好久不見。”


    “也沒有很久吧。”


    陸然決定結束這個奇怪的開場白,他開門見山道:“你怎麽來上課了?還有,你又參加考試是怎麽回事?”


    “下周就要考試了,我當然要來上課了,萬一劃重點了怎麽辦?”


    梅花折的這個回答讓陸然差點沒從座位上跌下去。


    他全身上下,哪裏像是需要劃重點的人。


    一看他就沒認真回答自己的問題。


    “得,就當你是來劃重點的吧。那什麽,你為什麽要來參加考試?”


    課堂已經開始了,台上的袁怡瞥見這兩人還在輕聲說話,卻沒有打斷他們。


    “因為我聽師父說有一個人也要參加,那個人很可疑,所以我不得不來。”


    這都什麽跟什麽,什麽人要參加,有什麽可疑的,難道是說我嗎?陸然沒明白。


    梅花折倒也不繞彎子,直接道:“有一個姓江的同學,叫江承澤。”


    陸然沒想到梅花折也在關注江承澤。


    上一次陸然和梅花折在咖啡廳見麵,中途接到了夏嵐的電話,於是談話被打斷。


    夏嵐告訴自己江承澤從國外回來了,陸然掛斷電話以後,梅花折已經不在了,還留了一張字條給陸然,說老師有事找他。


    現在想來,難道他在那個時候已經知道江承澤會來了嗎?


    不對,他應該不知道,不然他當時不會告訴自己,他不再參加下一次的考試了。


    而他現在改變主意了,也就是說,江承澤的出現,是他們上一次見麵之後才知道的事情。


    說不定,夏嵐在告訴自己關於江承澤的消息時,老楊也剛好告訴了梅花折的這個消息。


    “你認識江承澤?”


    “不認識。”


    “不認識?那為什麽要因為他來了,你也來考試?你不擔心自己和老師的身份會暴露了嗎?”


    “因為他可疑,他在國外,和一個危險的人聯係,而那個人和江承澤的關係,或許也是老師和學生。”


    “那個人,那個人是誰?”陸然皺著眉,他幾乎習慣了梅花折總是欲言又止,從不說出他所指的人到底是誰。


    “他就是那位曾經讓我們的組織陷入到輿論風暴中心的人。”


    “是那個曾經催眠過一位女性,遭到非議的催眠師?”


    “是的。”


    “江承澤怎麽會和他搭上聯係的?”


    “這個我不知道,隻是老師告訴了我這個消息,我就必須要來。我們擔心他會做出什麽錯誤的事情。”


    “錯誤的事情,什麽事情?”


    “現在還不好說。不管是什麽事,我都得來,以防萬一,不容許他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


    陸然想不出江承澤會做什麽,不能容忍的事情。


    一來,他的確對江承澤這個人的實力不甚了解。


    二來,考試是公開的,如果他要做什麽怪,難道不會被眾人注視嗎?


    這對他有什麽好處呢?


    “如果真的再發生什麽抹黑我們的事,我站出來是應該的。陸然,你也小心他。”


    梅花折說著,在陸然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他拍得很輕,但陸然卻感覺到不同以往的分量。


    梅花折對自己的能力向來是很自信的,他從來沒有把除了陸然以外的考生放在眼裏過,而今,他要因為一個他不認識的人,而違背自己先前的計劃。甚至特地過來提醒陸然。


    看得出來,他有些擔心。


    下了課以後,梅花折很快地離開了教室,沒有再和陸然多說。


    袁怡走下講台,走到陸然的身邊。她看著已經離開的梅花折說:“那位就是從來不露麵的梅花折?”


    “是的。”


    “看上去你們都很忙啊。”


    陸然知道自己在課上和梅花折說話一定被她看出來,不好意思道:“抱歉,有些事,和他商量了一下。”


    “正好,我也有事和你商量。”


    “什麽事?”


    “吳警官那邊有消息了。”


    “哦?”陸然一下子來了精神。“他怎麽沒和我說。”


    “這不是看你快要考試了,吳警官也沒好意思再打擾你,他有些猶豫,問我意見。”


    “告訴我吧。我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麽忙,我也想知道,這件事現在怎麽樣了?”


    袁怡壓低了聲音說:“吳警官派人去找那支錐子,和蕾蕾編的那個稻草人,可是,到了那個地方,卻沒有找著這兩樣東西。”


    “都沒有找著?他們是不是找錯地方了?”


    “沒錯,他們還帶著蕾蕾,重新指認了那個地方,就是那裏。蕾蕾走到她曾經扔下東西的泥塘裏,說原來就仍在這裏的。”


    “已經不見了?”


    “是的。”


    這下子,線索恐怕又要斷了。


    東西沒找著,無法確認那支錐子當天是不是作案工具,也不能洗清蕾蕾的嫌疑,她是否有說謊?


    還有那兩樣東西是怎麽不見的,掉進那泥塘裏的東西,被水衝走了嗎?


    亦或是……


    “對了,找蕾蕾的二姨問話了嗎?她怎麽說?”


    “她好像因為這件事嚇得不清,自從她的姐姐出事以來,她躲在家裏,沒有出門。嘴上一直念叨著對不起,對不起,不要殺我之類的。”


    “這麽看來,她心裏或許也覺得是蕾蕾殺了她的兩位姐姐。”


    “是的,從警方對她的問話看來,是這樣的。她現在怕極了蕾蕾。”


    “這麽看來,蕾蕾是唯一有明確作案動機的人……”


    蕾蕾的嫌疑一時又加大了幾分。


    陸然和袁怡都皺著眉頭,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陸然開口道:


    “他們有沒有調查過那個三岔路口周邊的人?”


    “周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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