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一定會成功,但是從來都沒有想過你居然會如此成功!”穿行在租界內的汽車上,張誠在倫敦租界區的重要合作夥伴徐穆滿臉興奮與豔羨之色的看著張誠,聲音之中都帶著一絲顫抖的開口說道。


    作為一名在倫敦廝混多年的商人,再也沒有誰能夠比徐穆更加清楚駐軍指揮官的權利有多大!


    張誠猶如彗星一般的急速崛起徹底震撼住了徐穆。他從來沒有見過有哪個年輕人能夠像是張誠這樣,在沒有強大家族背景支持的情況下在如此之短的時間裏麵一步步的走到現在這種程度!


    “隻是半年而已。”張誠勾了勾嘴角,輕笑搖頭“這是一種補償。有人黑了我的戰功,所以在我前去陸大進修之前給予我一定的補償。這半年的代理指揮官時間就是給我補償用的。要不然你以為我一個毫無背景的小小少校能夠做到整個帝國最重要的一處殖民地駐軍指揮官的位置上?這可不是在拍電影。”


    “......隻有半年啊。”徐穆此刻的神色就像是被兜頭澆了一桶的冷水,整個人瞬間就安靜了下來。回神一想還真是這樣。如此重要的一個職務怎1≈,麽可能交給一個沒有任何背景的年輕人?哪怕是這個年輕人再優秀也不可能。這種職務更重要的作用是用來平衡各方麵的勢力。


    “半年的時間也不錯了。”張誠眯了眯眼睛,輕笑開口“半年的時間也可以做很多的事情。在去陸大進修之前,我會盡可能的安排好一些事情。”


    “去陸大?”徐穆微微一愣,隨即臉上又露出了難以抑製的喜悅之色“你要去陸大?是高級軍官進修班嗎?”


    “是。”張誠笑著點了點頭,目光溫和的看著徐穆“徐哥,作為朋友,我是不會虧待你的。”


    “好,好。”徐穆神色複雜的點了點頭。雖然不是軍人,但是在這個時代但凡有點能力的人誰不關心軍事上的事情?這個時代可沒有聯合國與諾貝爾**。這個時代的主流就是誰的拳頭大誰就說了算!拳頭是什麽,就是軍隊和錢!


    作為這個星球上最為強大的一支軍隊,大明陸軍絕對是說話聲音最重的一個大型暴力組織。無論是帝國皇帝還是各大家族,所有的人對於大明軍隊都隻能是不停的奉承著,拉攏著,不斷的投入希冀能夠得到更多的話語權。而在軍隊之中想要發出自己的聲音,最基本的一個條件就是你的位置足夠高,足夠重要。


    將軍,這是一個起碼的前提條件。在沒有大規模戰爭的年代裏,一位大明軍隊的軍官想要順利佩戴上將軍的軍銜,唯一的前提條件就是從陸大的高級軍官進修班畢業。在這一點麵前,所有人基本上都平等的。哪怕你是陸大的軍官畢業生,也隻是進入進修班的機會高上一點而已。


    所以說,當徐穆聽到張誠即將去陸大進修的時候。頓時就明白過來,自己的這位小兄弟的前途遠遠被自己想象的更加遠大!


    “唉~~~”神色複雜的徐穆突然歎氣出聲,引的張誠一陣無語“徐哥,就算你不替我高興,也不該是歎氣吧?”


    徐穆白了他一眼,掏出煙盒遞給張誠一支。“我是在可惜蘿蘿年紀太小,要不然一定要把她嫁給你才行。”


    “嗬嗬。”張誠搖頭輕笑,掏出火機點燃香煙。徐穆的確是有個女兒,不過今年才七歲,說什麽也不可能和張誠聯姻了。


    張誠當天晚上在倫敦租界區駐軍司令部裏召開了一場簡短的就職記者會,表明了自己出任倫敦駐守軍代理指揮官的職務,隨後就在眾多記者的高呼聲中結束了記者會。他可沒有時間去應付那些記者們。


    拜訪過總督大人之後,張誠就開始接手倫敦駐軍的全部事務。哪怕隻是代理,哪怕隻有半年的時間,張誠也沒有一絲一毫放鬆的意思。既然做了就一定要認真的做好。不是做給別人看,而是為了自己的信念在做事情。


    張誠來到之前屬於劉嶽的那間奢華的辦公室之後,首先看到的就是一摞子的請求調離的正式報告信。


    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這個時代的大明軍隊雖然已經不像是數百年前那樣兵為將有,可是手下的核心位置全都是自己的心腹還是必然的事情。劉嶽出了這種事情,跟著他一起去北意大利的那些手下們自然不用多說,全都跟著他一起倒了大黴。不說軍官們了,就連抽調過去參戰的士兵們都被勒令退役。曾經做過俘虜這種丟盡了臉麵的事情在大明軍隊之中是不能被接受的。


    劉嶽都已經黯然退場了,他留在倫敦的這些手下們自然也需要明白事理。這個時候就該是大難臨頭各自飛了,各找個的下家去別的地方發展。繼續強行留下占著位置自然會引起新來的司令官不快,到時候被強行遷走多麽丟臉?


    當然了,這個新來的司令官說的不是張誠。都是在軍中廝混多年的老人了,誰都知道張誠就是個過渡的。這些軍官們是不願意給不久之後的新任司令官留下不好的印象,因此主動開始騰位置。


    張誠腳步微微一頓,隨即上前從辦公桌上拿起了這一摞子的報告信。換做是誰在第一天走馬上任的時候看到這些信件也會心中不滿。具體的原因是什麽,張誠心裏清楚的很,也知道幾乎所有人都沒有將他放在眼裏。雖然外麵一直都吹的很厲害,可是在軍隊之中他張誠依舊隻是一個小人物而已。


    解開風紀扣,脫下軍帽,給自己衝上一杯咖啡之後。張誠神色平靜的坐在椅子上開始閱讀這些申請調離的報告信。無論怎麽說,張誠此刻是駐軍司令官,那想要調走就必須要有張誠的簽字同意才行。


    辦公室裏非常安靜,張誠全神貫注仔細看著每一封報告信,看的非常仔細。安靜的辦公室之中隻有陣陣翻動紙張的‘沙沙’聲響。手旁的咖啡杯中冒起絲絲熱氣,久久不散。


    片刻之後,神色專注的張誠嘴角輕輕翹起,臉上帶著一抹莫名笑意的看著手中的一封信件。信件上落款人的名字叫做陳鹿。


    ......


    “嘭!”一聲重響過後,辦公室的門被猛的推開了。


    “你別太過分了!”大口喘著粗氣,胸膛劇烈起伏,雙眼泛著血絲的陳鹿抬手指向麵色平靜看著他的張誠,厲聲怒喝。


    張誠勾了勾嘴角,臉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隨手拿起鋼筆在麵前的文件上簽上名字,遞給站在一旁的一名中尉軍官。抬起頭看著怒氣衝衝的陳鹿,揮揮手讓衝進來的關闊等人先出去。


    那名中尉軍官拿著自己的文件告辭離開。出門的時候悄然鄙夷的看了陳鹿一眼,心中冷笑一聲離開。陳鹿太過貪婪,身為倉庫主管完全就是要錢不要命,哪怕是駐軍的軍官們去正常領取各種物資都要索要財貨。這種作風和人品讓他的名聲在整個駐守軍中早就已經被敗壞到了極致。看到他倒黴,鼓掌的人絕對要多過看熱鬧的。


    “陳鹿少校。”張誠身子向後靠在了寬大的真皮椅子上,雙手十指交叉輕握,麵上帶著一抹不屑笑意的看向陳鹿“你做了這麽多年的軍人,就沒有人教過你見到長官的時候該如何說話做事嗎?”


    張誠的聲音不大,但是很冷。


    經曆過戰爭的洗禮之後,張誠身上的氣質在不自覺之中就已經產生了微妙的變化。那種隱約展現出來的冷漠讓陳鹿心在的怒火急速消退,甚至不敢直視張誠的眼睛。畢竟隻是常年坐在辦公室裏麵勾心鬥角的官僚軍官,氣勢方麵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與上過血腥戰場的真正軍人們相提並論。


    “長官。”陳鹿不甘不願的微微低下頭向著張誠敬禮。


    “有什麽事情?”張誠將雙手抵在下巴上,目光清冷的詢問。


    “長官!”陳鹿的表情突然間變的激動起來“為什麽拒絕了我的調職申請!”


    陳鹿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心中異常憤怒。在他看來這毫無疑問就是張誠在公報私仇,準備將他繼續留在倫敦駐守軍中羞辱折磨。他好不容易才花費了大量錢款走通了路子,得到了去直布羅陀要塞繼續做倉庫主管的機會,現在事情卻被卡在了張誠這裏。怎麽能不讓陳鹿心急如焚?


    張誠眯起眼睛,淡然開口“誰告訴你說是我拒絕你調職申請的?”


    “啊?”陳鹿愣住了,他完全沒有想到張誠居然會這麽說。難道不是他拒絕的?可是除了張誠之外,還有誰能夠在這件事情上麵使絆子?


    張誠的嘴角勾起一抹莫名的笑意“是憲兵隊。”


    “轟!”


    毫無疑問,當張誠說出憲兵隊這三個字的時候,陳鹿的腦海裏麵響起了一聲晴天霹靂!


    憲兵隊!對於陳鹿這種貪汙瀆職的軍官來說再也沒有什麽比憲兵隊更加可怕的事情了。憲兵隊阻止他的調動是為什麽,隻要想一想就讓陳鹿不寒而栗。


    ‘嘚嘚嘚嘚’嘴唇牙齒一起顫抖著的陳鹿將不敢置信的目光投向了張誠。


    “沒錯。”張誠淡然一笑,點頭開口“是我檢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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