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6??4?0?i?d5n?e?=??)g1??????p?qj+0v????q>t ?<u??對話十天之後,林子規想通了第一個問題,決定想要知道。於是帶著問題去問了陳健他一直想不通的第二個問題,但陳健沒有給出解答。\r


    而是連同第一批望北城中遴選出的最有反抗情緒的六個人一同開始了為期不知道多久的學習。\r


    白天這七個人繼續做自己應做的事,連同一天天發生著變化的望北城感受著成長的喜悅,那種披荊斬棘荒蕪之地聚為城邑村落的創造世界的成就感每一天都能感受到。\r


    堡壘一天天增高、圍牆一天天修築、暹羅帶來的新稻種開始播種、番薯又到了收獲的季節、第一批甘蔗田種了下去、第一間榨糖作坊正在建造、第一艘新船就在望北城的船塢裏開工、第一件關於婚姻的司法介入、第一批選出來的軍事民兵開始了操練、第一次有原住民的女祭司來這裏感謝。\r


    種種的第一次,讓他們越發確信生活其實可以過的更好,也讓他們確信怎麽辦真的可以解決怎麽辦的問題。\r


    晚上,這七個人會前往一所特別的學堂,學習一些東西。從最簡單的一些東西開始講起,另起爐灶。組織術、宣傳術、為什麽要反抗、為什麽要造反、造反為什麽要緩稱王的曆史教訓、造反後怎麽辦、藩王的存在是否合理、權利與義務相對性、人口的增長速度和耕地麵積的問題等等等等。\r


    按照林子規的理解,這是屠龍術,而且是可以普遍教授的屠龍術,現在才學了兩個月,他已經認為屠龍是一件大義凜然極為合理的事,甚至沒有絲毫的恐懼和自責以及道德良心的指責。\r


    當有一天終於說到怎麽辦的時候,有人給出了解答,在科學的發展達不到合成氨這項技術之前,無非是兩個辦法。\r


    那就是組織移民去開墾那些荒蕪的土地,緩解人口壓力和耕地麵積,組織農人興修水利工程人定勝天。然後相信科學可以解決很多事,為將來準備提高天下人的識字率,開辦新式學堂。\r


    這是怎麽辦的答案,但怎麽辦這個答案之後還有個問題,就是怎麽能做到這麽怎麽辦的答案。\r


    組織移民要有組織術、要有錢、要能調控糧食和稅收、要能打得過站住腳不被蠻族搶、要有足夠的會種植組織計算的人、要有足夠的新式學堂的教師、要有明確的目標、要把天下人當人而不是當成一家一姓的私產、要把天下人的死活高於一家一姓的統治、要有法律的概念、要有權利的追求、人的平等自由等等資產階級革命所追求的東西。\r


    而這些答案之後還隱藏著一個很重要的東西,這麽做的原因是什麽?憑什麽要這麽做?憑什麽管那些人的死活?\r


    這是個解不開的死結,明明是資產階級革命,卻要靠一群和資產階級八竿子打不著關係的人去完成。\r


    幸好,這個族群有憂國憂民天下為公心懷天下這樣的思想,而且一直都有,這個最難繞開的死結最是容易解開。\r


    所能依靠的也隻是這樣的人組織起一群仿佛苦行僧和清教徒或是聖人一樣的組織和軍隊,那不是黨派的正途並且在此時的生產力之下必然被曲解的路線,卻是因地製宜唯一能用的辦法,因為資產階級脆弱的根本沒有能力去組織一場他們最終會受益的革命,而別的理由無法發動起更多的人。\r


    這就是族群曆史的底蘊,沒有像樣的宗教卻從不乏為信念理想而死的人。\r


    也隻有這樣才能在這個時間點上趕上很可能被提前的工業革命和科技進步,在一戰開打之前普及那些資產階級革命所追求的那些進步的東西,並讓這些東西深入人心,建立一個資產階級的法製共和國。再之後,那是右轉還是再來一場革命,總歸不需要從頭起步,不會落下太遠也不需要追趕的太累。\r


    既然是分階段的,這所學堂中教授的東西也沒有如同南安閩郡的一些礦區和紡織廠裏那樣超前。\r


    這七個人,是陳健龐大的這一世死前的批量培訓造反人才計劃的最早的一批人。而將來,這七個人會變成七十、七百、七千乃至七萬,一批批地送往到最容易起事的地方。別的地方不敢說,這一次福建水災最嚴重、百餘年兩次大起義的地方,向北不遠就是井岡山。\r


    最終,靠的還是他們而不是自己這個外來者,將來走成什麽樣他不知道,但至少會比滿清走得更快更遠。\r


    既然曆史已經是最壞的選擇,那麽再壞又能壞到哪去呢?\r


    現實總是這樣的可笑。\r


    當第一批的七個人開始討論皇帝憑什麽富有四海、藩王又憑什麽靠著血統就能得到那麽多封地的時候,陳健終於等到了被允許前往京城朝貢的同意,或是因為琉球之戰的消息還沒有傳到的原因,隻是誇讚了一番陳健這些人心慕王化、救濟災民之類的事。\r


    這是一件大事,也是在這裏立足最重要的一環,早已經講清楚了其中的利害關係,反對的聲音已經基本很少了。\r


    那些被許諾將來公司利益和貿易分紅的人表示,隻要能賺到足夠的錢,莫說下跪就是叫爹也不會少塊肉,隻當跪一下每年就能賺到幾十萬上百萬的銀幣,這樣的事不需要太多考慮。\r


    軍方的一些軍官和禮部的一些官員雖然同意這樣有利,但是拒絕參加這次北上,黨內的一些人更是油鹽不進,抽簽選中的幾個人破口大罵,卻也無可奈何。\r


    陳健又求爺爺告奶奶地請那位精通天文學、曆法和數學計算的人陪他一起,那人也知道這一次不可避免,也隻好同意。\r


    算了算要去的人數,從第一批災民中選了一部分人湊數,帶著五百名士兵和一些水手,就算是這一次前往北京的隊伍了。\r


    雖然是和琉球貢使一同來到這裏的,但前往京城的路徑雙方不同,陳健又一次趕在了琉球貢使的前麵。\r


    陳健等人被允許沿海而上,進入渤海灣,從登州上岸前往北京。而琉球的貢使還是要走原本的路徑。\r


    這些天陳健也將各種各樣的禮物翻譯成了中文,每一個下麵都做了足夠的解釋,這種翻譯工作他不擅長,尤其信雅達三字太難,然而卻可以抄襲曆史人物的智慧,算是過了這一關。\r


    臨行之前,陳健和留守在這裏的人討論了一下今後望北城的發展計劃。\r


    如果一切順利,估計在自己從北京返回之前,故土那邊的組織就會派他申請的那些人來到這裏。\r


    幾個工廠和蔗糖等熱帶作物的種植合作農場是必然建立的。還有沿著淡水河向上的煤礦、金礦、硫磺等礦產的開采。\r


    一年前來的那一批人已經逐漸熟悉了這裏的生活,一年來邊學邊做,種植了大量的稻米和番薯。\r


    這些種糧的土地都很肥沃,如果按照利潤第一的方式考慮,最好是種植甘蔗,但糧食問題如果都不能保證,什麽都做不成。\r


    後續的發展需要連續三年投入足夠的資金,這些資金的取得方式也隻能依靠商業來獲取。\r


    以商業利潤反哺災民開墾,再用災民開墾後的礦場、賦稅、蔗糖、鹿皮等貨物發展工商業,這是既定的計劃。\r


    商業的兩條路無非是馬尼拉和日本,這兩個都有足夠的白銀,也都需要明朝的貨物。\r


    日本那邊的使者還沒回來,加上如今情勢還不明了,萬一前往日本貿易被抓個正著,與大明貿易的事就可以告吹了,也會被那些反對的人找到更容易下手的借口。\r


    所以在臨行之前,陳健找到了李旦,以公司的名義希望他帶領第一批前往馬尼拉的貨船,而且要暫時以明朝商人的名義開展貿易。\r


    論起來沒有比李旦更合適的人,這是個從馬尼拉大屠殺中活下來的,原本對於西班牙人不敢有仇恨,但現在看過了琉球之戰後已經敢了。\r


    他又精通海路,精通西班牙語,又熟悉那裏的交易機製。陳健許諾這一次航行和今後幾次如果成功,李旦可以抽取其中的一部分利潤作為股本繼續投入,還可以提高在公司中的地位和薪金。\r


    這一年通過高采和一些走私商人以及一些不清不白的關係,囤積了不少馬尼拉需要的大明的貨物。算起來大屠殺之後,前往馬尼拉的明朝商船少了許多,正是一個可以賺取超額利潤的機會。\r


    李旦本以為陳健會派幾艘戰艦或是大船跟隨,沒想到陳健派去的都是些小船,李旦心中難免有些擔心,生怕西班牙人做出什麽舉動。\r


    “沒辦法,如今派去幾艘大船,西班牙人會嚇得不敢貿易,屠殺的事才過去不久。這時候派去大船,恐怕馬尼拉的華人就要被再一次屠光了。”\r


    陳健這樣解釋道,又苦笑道:“現在沒辦法和西班牙人硬拚,若是將來在這裏站穩了腳跟那又不一樣。不過你放心,雖然沒有大艦,但是西班牙人也不敢怎麽樣。”\r


    李旦還是有些擔心,陳健為了讓他安心,便道:“如今西班牙人很希望大明的商船過去貿易,這時候隻要不是興師動眾有報複的模樣,他們是不會做出什麽舉動的。這一次的貿易隻會比之前幾年更容易,再說你就那兩根金條入的股,難道就不想搏一次?”\r


    “我是有這個膽子的,但我擔心西班牙人發現咱們的船隊不是大明單獨的商人,而是,呃,而是你們的,會不會做出什麽舉動?”\r


    陳健這一次頗為自信,笑著搖搖頭。\r


    “嚇死他們!就算知道了,也最多隻敢以各種理由收點稅費或是扣下船等我派人去交涉,至於船員他們一個都不敢動,貨物也一分不敢少。”\r


    “為什麽?”\r


    陳健指著港口停泊的戰艦上飄揚的黑白旗幟,說道:“因為那麵旗的背後,有一個可以讓西班牙不得安寧的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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