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如斯奸猾!


    若是她剛剛出了城,他就能跟上去將她殺掉。


    可她執意留在城中,他也不好動手。


    他清風真人可以殺死一個普通百姓,也能殺死十個普通百姓。


    卻不能無端端殺死成百上千個百姓。


    那女人故意往人群裏鑽,是吃準了他不會動手。


    事實上,他也的確是不會動手。


    若她是普通的築基境高手,他也不會如此投鼠忌器,隻需要威壓鎖定,再用飛劍取之向上人頭就可以了。


    偏偏她是天機門的人。


    先前,她還用不知名的手段破掉了他的威壓。


    金丹境高手的必殺一擊,稍有偏差殃及無辜,不知道會殺死多少百姓。


    這樣的因果,即便是他也不敢去承擔。


    “本尊倒要看看,你還能躲到幾時。”


    一旦皇帝易主,她便再沒了靠山。


    凡俗之人有凡俗之人的製約。


    比如,她是臣子,就得聽皇帝的話。


    皇帝讓她死,她若不想死就隻能反。


    屆時,不管她是負氣離開盛京,還是想要造、反,他便都有了機會。


    敢當著他的麵動他的人,就要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


    ***


    虞知意進入刺史府的房間。


    房門隔絕掉外麵的試探的瞬間,她才敢放鬆身體。


    心髒還在砰砰直跳著。


    得罪一個金丹境的高手,當真是要命的事情。


    若非她在電光石火間想明白了事情的關鍵,剛剛在慌亂之下出了城,這會兒怕是已經身首異處了。


    她十分肯定,她還不是那人的對手。


    太慢了!


    她的實力提升的還是太慢了。


    盡管她現在一天已經能夠煉化三十道功德金光了,進步也還算神速,可跟清風真人比起來,還是小巫見大巫。


    那人依舊能夠輕而易舉地殺死她。


    她有預感,即便是她突破了金丹境,也依舊不是那人的對手。


    坐在桌邊,虞知意輕輕敲擊著桌麵,忍不住閉上了眼睛,在腦海中衍化著與那人對上之後的種種可能。


    這一坐,就是一晚上。


    第二天清早,虞知意在門外開始有百姓出行了才出了門。


    她想進宮一趟。


    剛走到門口就愣住,下意識蹙起眉:“你怎麽會在這裏?”


    杜子恒負手而立。


    聽到大門打開的聲音,他轉過身粲然一笑,卻在看到虞知意臉上那明顯的不歡迎的時候滯了滯。


    隻一瞬她又恢複了笑臉:“意兒,我有話要跟你說。”


    虞知意搖頭:“我沒有想和你說的。”


    說著就要越過他。


    杜子恒下意識想抓住她的手腕,虞知意哪能讓他抓到?


    杜子恒看著從手中滑落出去的衣袖,神色苦澀,卻也明白眼下不是傷春悲秋的時候,急忙道:“意兒,我有辦法解決你的麻煩。”


    虞知意腳步一頓,好奇地回頭。


    這一看才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他的麵相,竟然產生了變化。


    好像被人奪了舍,可仔細看去又不是。


    她又認真看了片刻,便明白了端倪。


    杜子恒,竟然也重生了。


    她不禁有些好奇。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他都愛尤冰月入骨,即便是重生了也應該是去找尤冰月才對,怎麽回來找她?還說要幫她解決麻煩?


    難道這隻是他的托詞,他想見到她之後,再開口替尤冰月求情?


    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意兒,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惡意!”杜子恒的神色染上了焦急:“你先讓我進府好不好?”


    虞知意略一遲疑,便轉身進了府。


    來者是客,她將杜子恒領到了客廳。


    她雖然不來刺史府住,可這邊一直有人打理,是以茶水點心之類的一應俱全。


    杜子恒沒心思喝茶吃點心,讓虞知意揮退了下人,這才道:“那位清風真人是隱境太虛宗的長老,他的父親是太虛宗宗主。”


    虞知意:“……”


    驚天大雷。


    一個隱世高家的家族子弟不夠,如今竟然又來了一個太虛宗宗主的兒子。


    她怎麽覺得回了一趟家之後,招惹的麻煩就一個比一個大呢?


    她活了兩世,雖然也遇到過不少麻煩,卻從來沒一次像今日這般棘手。


    以為虞知意是害怕了,杜子恒道:“意兒你別慌,我告訴你這個消息不是想讓你害怕的。我先前外出遊學,曾經救過太虛宗的太上長老。他給了我一枚玉佩當做信物,若是你拿著這玉佩去找他,有他從中說情,此事也就了結了。”


    虞知意疑惑看他:“你救了太虛宗的太上長老?”


    不是她看不起杜子恒,就算這個人擁有了前世的記憶,可兩世加起來也不過是個凡人而已。


    太虛宗的太上長老,至少也得是金丹境巔峰的實力。


    杜子恒有什麽本事救他?


    看出了虞知意在想什麽,杜子恒有些不好意思道:“那位太上長老受了重傷,十分虛弱。我幫她找到了療傷的藥,又幫她傳了信。她自覺欠我一個人情,便給我留了信物,說隻要我需要幫忙,隻需要捏碎信物,她就會出現。”


    這段記憶,在杜子恒如今的麵相上並沒有顯現出來。


    虞知意又想起了季光岱。


    季少莊主說他後來一直在與那女邪修廝混。


    可虞知意看過季光岱的麵相,根本就沒有這些東西。


    如今杜子恒的麵相又出現了相同的問題。


    這是否說明,玄門中人擁有可以改變他人麵相的手段?


    畢竟玄門中人手段頗多,會看相的人也不少。


    若是任由自己在見過麵的普通人的麵相上呈現出來,對自己和那個普通人來說都是個大麻煩。


    不過眼下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杜子恒拿出來了一枚玉佩,道:“隻要掐碎這玉佩,她就能收到消息,我這就請她過來。”


    虞知意阻止了他:“不必。”


    杜子恒的手怎麽也掐不下去了,不解又無奈地看著她:“意兒,我隻是想幫你。”


    “不需要,杜子恒,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我的事情與你無關。如果你想用這件事來請我開恩放過尤冰月,那我隻能告訴你,不可能。”


    “尤冰月犯了罪,我不可能為了一己私欲就姑息養奸。”


    杜子恒有些迷茫:“尤冰月?她怎麽了?”


    虞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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