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符籙店離開,虞知意徑直奔向白府。


    身為萬源城的標杆之一,白府並不難找,就算虞知意沒有輿圖,也能夠一路打聽著過去。


    和俗世的世家不同,隱境的大家族頗有種仙氣飄飄的意境。


    白府上空的靈氣非常濃鬱,隔著老遠虞知意就看到一座浮在半空的小島。


    真的是懸浮在半空。


    那小島與陸地沒有半點接壤的地方,四周雲霧繚繞,像極了仙宮。


    大門外的兩座石獅子格外氣派。


    還沒靠近,虞知意就感覺到從它們身上散發出了淡淡的威壓,可見這並不是單純的擺設。


    白府外,兩個護衛氣勢雄渾,一副凜然不可侵犯的模樣。


    在虞知意走過來的時候,二人齊刷刷地看了過來,目光裏是毫不掩飾的審視。


    虞知意也不露怯,直接說明了來意:“我是為這告示而來的。”


    兩個護衛顯然沒想到這女子看起來年紀輕輕,身上也沒什麽靈力波動,甚至沒有背著醫修標誌性的藥箱,就要上門為他們大公子治病。


    但二人沒有表露他們的疑惑,隻要是揭了告示而來的人,全都是白府的客人。


    當然,如果這個客人治不好大少爺會不會被治罪,那就不關他們的事了。


    不多時,一個護衛就通稟完畢回到了門口,對虞知意做了個“請”的手勢。


    在那個護衛離開期間,虞知意一直在打量白府的上空。


    隱境的大勢力都有各自的保護家族的手段,其中最廣泛的便是防禦陣法。


    白家上空,一層無形的陣法光幕縹緲又剛硬,其上偶爾會閃過銀色的反光。


    “江姑娘,請吧。”


    護衛客氣地做了個“請”的手勢。


    虞知意收回視線,目不斜視地進了宅子。


    白府很大,比起大盛帝國的皇宮也不遑多讓。


    若是沒有腳力的普通人,怕是走上半天也也沒有辦法橫穿整個府邸。


    好在虞知意和那護衛都不是普通人。


    護衛走在前麵,腳程很快,卻不是故意為難人的快。


    他隻是習慣了這個腳程,畢竟整個白府,沒有多少人值得他放慢自己的腳步。


    可即便不是故意加速,許多人跟在他的身後也會叫苦不迭。


    即便是隱境,築基境高手也不是大白菜,更多的還是煉氣境。


    可護衛用眼角餘光一瞥,發現那位江姑娘自始至都跟在他身側一步開外的地方,速度穩定,也不見喘息。


    護衛眸子暗了暗,忍不住又加快了速度。


    虞知意沒在意護衛的小動作。


    不多時,二人來到了一座美輪美奐的院子中。


    隱境也有春夏秋冬,時下外麵秋風蕭索,白家卻是溫暖如春末。


    一進院子,便瞧見滿眼的落英繽紛。


    淡淡的花香環繞在鼻尖,說不出是什麽品種的香味。


    虞知意一路走一路觀察,終於到了一間屋子外。


    修士六感通達,還沒進屋子虞知意就嗅到了濃濃的藥味兒。


    還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陰冷的味道。


    她進了屋,隻見大廳的主位上,一位三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端坐其上。


    此人氣勢雄渾,但不至於讓人看不清修為。


    他是金丹境初期的修士。


    聯想起這一路走來所聽到的白家的訊息,虞知意便推測,此人可能是白家家主。


    果然,就聽那人自我介紹道:“江姑娘?鄙人白忠瑞。”


    虞知意也不跟他客套,道:“白家主。”


    “聽聞江姑娘揭了我白家的尋醫告示?”


    “是。”虞知意將告示拿了出來,道:“山醫命相卜我都學過一些,對醫道算是有些研究。若是白家主不介意,可否讓我看望一下病人?”


    白家主精銳的眸子看了她一眼,微微頷首。


    立馬有人將她往二樓引去。


    “江姑娘,請。”


    虞知意進了屋。


    一股若有似無的陰涼之氣鑽入肌膚。


    虞知意蹙眉:“你們不覺得,這間院子有點冷嗎?”


    帶路的青年道:“我家公子得的是寒症。”


    他沒有過多解釋,卻隱隱透露出了關鍵。


    這處院子之所以會比別處冷,是因為白大公子的寒症。


    他本身已經成了冷氣的來源。


    屋子分為裏外間,穿過外間進了裏間,虞知意終於見到了病人。


    這是一個骨相精致的青年,眉鼻和嘴唇的形狀無處不精細。


    隻是他緊閉著雙眼,也不知道睜開之後是何種顏色。


    大約是因為被寒氣侵染的關係,他的皮膚泛著一層不健康的青白之色。


    在帶路青年的陪伴下,虞知意來到床邊給白大公子把起了脈。


    不出意外的,青年的皮膚也是入手冰涼,沒有一絲溫度。


    虞知意細細打量著青年的麵色。


    確切地說,是麵相。


    這人隻是煉氣境後期的實力,按理說,以虞知意如今的本事,即便是不能觸摸到他的所有命理,也能夠窺探一二。


    然而事實完全相反,她什麽都看不出。


    越是看不出,她看的便越認真。


    忽然,她的雙眸變成了金色。


    與此同時,把四大公子那無法窺探的命理脈絡也變得清晰,她看的一清二楚。


    帶路青年隻看到女子背對著他給大公子把了好久的脈,久到都有些唐突了,讓人忍不住懷疑,她是不是學藝不精根本無法看透病情,卻又不敢信放棄白家給的潑天富貴?


    他的眉頭皺的越來越深。


    就在他忍不住想要出聲提醒女子的時候,虞知意收回了手。


    女子神情淡漠,聲音空靈:“走吧。”


    青年一愣:“去哪?”


    虞知意奇怪地看他一眼:“自然是去見白家主。”


    青年:“……”


    都怪這女子的行為舉止太過奇怪,讓他失了分寸。


    依舊是青年走在前方,回到白家主身邊的時候,青年毫不避諱地俯身在白家主耳邊說了些什麽。


    虞知意發現,她竟然一點兒也聽不到青年的告密內容。


    她若有所思。


    看來隱境之人的手段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多。


    比如,這能夠不讓人窺探到對話內容的本事。


    不多時青年就直起了身,白家主也朝虞知意看了過來:“江姑娘可看出我兒得了什麽病?”


    他氣息平和,神態客氣,看不出失望過無數次之後的心灰意冷。


    虞知意微微頷首:“看出了點東西,貴公子是因為……”


    還沒說完,就被外麵的聲音打斷:“家主,仲家公子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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