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幸福的人都一樣,不幸的人卻承受著各自的悲傷。


    在很多人眼中,許雅擁有一個當市長的父親,周圍的朋友不是官二代就是富二代;許雅長得又漂亮,無論去哪裏都是眾星捧月,不憂穿不憂穿。


    但是活在這樣的家庭,必須早早的就要學會隱藏自己的真實情緒,提防所有突然靠近來對自己好的人。


    稍有不慎,萬劫不複的不僅她自己,連同整個家族亦會受到牽連。


    一步錯,滿盤皆輸。


    然而在很多人心中,寧願出生在這種如履薄冰的家庭都好過每天為了一日三餐四處奔波的家。


    對於得不到的,每個人心裏都長著一顆嫉妒的心。


    看著許雅的表情,蘇哲端起咖啡對她揚了揚:“來,以咖啡代酒,喝了這交杯咖啡,就算把你娶了。”


    許雅撇撇嘴,“聽起來感覺是你占了便宜似的......”


    “那你喝不喝,不喝就作罷。”蘇哲打斷許雅的話。


    “喝就喝,還怕你真把我吃了。”


    許雅端起咖啡,左右瞄了兩眼,旁邊沒有其他客人。端著咖啡站起來,身體向前微傾。


    許雅裏麵穿的是是一件淺藍色的毛衣,圓領口子,這個姿勢是不能讓蘇哲看到任何風光,卻會讓他產生浮想。


    覺察到蘇哲的目光帶著色眯眯,許雅用手掩下胸口微嗔道:“眼睛真不老實,再亂看小心我將它挖出來。”


    蘇哲笑了笑,端起咖啡繞過許雅的手臂說:“這不是代表你身材好嘛,如果是飛機場,太平公主,你覺得會有多少看。”


    許雅鼻子重重的哼一聲,沒有猶豫與蘇哲喝起了交杯咖啡。


    重新坐下後,許雅心情突然變得輕鬆。胸口是有點堵,不過時間會是一個很好的療傷劑,總有一天會讓她完全釋放下來。


    喝完咖啡,走出咖啡館許雅忽然開口道:“蘇哲,陪我去唱歌,我要將心裏積壓的全舒放出來。”


    蘇哲額頭爬過一陣黑線,他哪有那個閑情逸致去唱歌。而且才這個點,就是ktv都沒那麽早開門。


    許雅見到蘇哲猶豫的模樣,板著臉微慍道:“這不是剛喝完交杯酒,你連你老婆新婚第一個要求都不答應嗎?”


    蘇哲悄悄抹一把汗,“老婆”這兩字,許雅說得多順口。連他都不敢承認這老公的身份,還好隻有他們兩個人,若是被另外一個人聽到傳到夏珂耳中,又得解釋一番了。


    都不知道剛才一時心軟答應許雅這無理的要求是福是禍,傳到夏珂那還可以解釋,傳到許啟東耳中......蘇哲感到脖子一冷,就像秋後問斬的犯人,在押上斷頭台,鄶子頭的刀快要落下時的感覺。


    “許同學,這個、這麽早找不到地方陪你唱k呀。要不這麽吧,唱k的事情就免了,回頭我送一件首飾或者項鏈給你,就當是新婚禮物。”


    “不行!”許雅果斷拒絕,堅定要去唱歌。“ktv沒開門,難道你不知道一些商場有點唱的服務呀。”


    沒等蘇哲弄明白是怎麽一回事,已經讓許雅拖著走。


    車子經過花店時,夏珂正在門口修剪花枝。自家的車子夏珂自然最清楚不過,就算認不出車子,車牌是用她的生日數字組成的號碼怎麽都不會認不出來。


    她正納悶蘇哲怎麽又不去學校,正想看清楚時,見到副駕位上坐著一個女孩子。車窗沒有關上,春風將女孩的頭發吹得淩亂。


    車裏的女孩用手撩了下,轉過頭望向窗口,正好望向花店這邊。


    花店開的位置不是靠近路邊,距離馬路還有二十米遠。夏珂的目光沒有放在許雅上麵,她看著蘇哲連頭都沒有轉過頭,一瞬間從眼裏掠過。


    “他是在開車才沒有往這邊看過來吧......”夏珂心裏給自己一個安慰。隻是卻不知道為什麽心裏還會感到隱隱不安,像是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被人奪走似的。


    許雅要去的地方離金融大學不遠,過了兩個紅路燈,她就讓蘇哲停車。


    優華商場,這個地方蘇哲來過幾次,還真不知道到底哪個地方有自動點唱機的。


    跟著許雅上到最頂樓,蘇哲真的看到有一排間隔成小房間的地方。蘇哲是逛過幾次商場,最頂樓還真沒上來過。在他的意識當中,一家商場的頂樓大部分是兒童樂園。每次逛到四樓,就會下去。


    點唱機兩個硬幣一次,並不算貴。但是一首歌大部會是三到四分鍾,這樣對比起來,兩個硬幣一次就貴多了。


    這個時候才十點鍾,有不少中小學生在點唱。


    蘇哲不知許雅要唱多久,一次性換了五十個硬幣。尋思著,就算你要發泄,難道唱二十五首歌還不足以讓你發泄?


    布置的房間並不大,一個人有點寬,三個人顯得擠,兩個人剛剛好。


    真是夠人性化的設計!


    蘇哲心裏感歎,這擺明是要賺情侶的錢。


    外麵看著是用玻璃搭建,進入後,裏麵的裝修還是比較隔音。隻有一張剛好夠兩個人坐的小型沙發,一個小屏幕加一個點唱機。


    投入硬幣後,當屏幕顯示開機的字樣,蘇哲問:“你要點哪一首,不要太生僻,要不然存檔裏麵沒有,你想發泄都沒辦法。”


    許雅鄙夷一眼:“你以為還是90年代時的卡拉ok場呀,這是連網的好不,要什麽歌沒有?”


    讓許雅狠狠鄙視,蘇哲真覺得他是奧特曼了。


    如今的科技突飛猛進,早就不是奧特曼打打小怪獸,貓吃魚的社會了。


    許雅思索一會,讓蘇哲點一首《泡沫》。


    旋律還沒開始,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蘇哲以為許雅要清唱,直到一陣輕緩的鋼琴聲慢慢飄過來,才知道已經開始了。


    陽光下的泡沫是彩色的


    就像被騙的我是幸福的


    追究什麽對錯你的謊言


    基於你還愛我


    美麗的泡沫


    雖然一刹花火


    你所有承諾


    雖然都太脆弱


    但愛像泡沫


    如果能夠看破


    有什麽難過


    ......


    蘇哲是第一次聽許雅唱歌,平時聽她說話總是容易發怒,不得不說,歌喉真心不錯。無論是前麵的低沉,還是一瞬間升上來的調,把握的遊刃有餘。


    許雅唱得很入神,蘇哲聽得很享受。在不大的房間裏,歌聲全都給收在一起,就像是帶著耳塞開大聲音聽音樂一樣。


    蘇哲沒有帶耳塞聽歌的習慣,每次帶了一會,耳朵發疼。


    但是在這裏卻給他很棒的感覺。雖然點唱機一直都知道有,去其它商量也有見過,不過今天還是第一次讓許雅拉過來。


    如泣如訴的歌聲湧進耳朵,音樂的旋律一點點往心裏剝落,仿佛自己是一顆洋蔥,一片一片將自己在喜歡的人麵前剝落。


    蘇哲看著屏幕裏閃過的歌詞,不知是否是觸歌傷情還是許雅演繹得出眾,心裏一些沉澱的東西跑出來,揮之不荼。


    當一曲唱完,窄小的房間裏一下子靜止下來,蘇哲閉著眼睛像享受餘音繞梁樂符,又是在感歎未形成出雛形就夭折的那段火苗。


    許雅這樣的聲線,如果不是有市長女兒這個身份,真該跑去唱歌。可惜有一個仕途的老爸,就算許雅本人真想當一名歌手,許啟東未必同意。


    而且看許雅平時的表現,誌不在一名歌手。


    收回思緒,蘇哲看著電腦又投入兩個硬幣問道:“下麵準備唱哪一首?”


    “《泡沫》。”許雅淡淡說道。


    蘇哲錯愕下,轉過頭見到許雅認真的表情,遂了她的意。


    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蘇哲心裏卻生出不好的預感。


    一首歌四分鍾,當一曲完後,沒等蘇哲問,許雅開口說:“《泡沫》。”


    蘇哲覺得這次是要死了,他剛才還換了五十個硬幣,這不是接下來都要重複這一首歌曲的節奏?


    失算了,女孩子基於失戀的狀態是絕對不能同意去唱歌的。不然整晚都是為那些失戀傷心歌曲,簡直是聽著流淚,聞著傷心。


    但是許雅麵無表情,甚至有蘇哲一反對就將她滅掉的樣子,雖然知道這樣下去不行,還是繼續點。


    第三遍唱到一半,歌聲突然消失,隻剩下旋律。


    蘇哲轉過頭,看到握著麥滿臉淚水的許雅,淚水一滴一滴順著臉頰滑落,眼睛緊盯著屏幕,卻是一個字都唱不出來。


    蘇哲抬起手想安慰她兩句,話沒出口,許雅突然放下麥抱著他放聲大哭。


    蘇哲騰出一隻手將音樂的聲音放大,同時開了伴唱。等到一首歌曲完畢,繼續投幣點著重複。


    直到手中最後兩個幣都用完,音樂聲靜止,許雅才停止哭聲。


    抬起頭看著蘇哲,用沙啞的聲音低聲說:“謝謝。”


    蘇哲舒一口氣,望著被淚水打濕的衣服,真慶幸許雅不是發洪水將他整個人給淹沒。


    待到許雅的情緒平複,蘇哲才開口問:“還唱不唱?”


    “唱,我都沒發泄過!”


    蘇哲無奈又跑出去換了五十個硬幣。等兩個幣投進去後,蘇哲聽到許雅說道:“《泡沫》。”


    蘇哲頓時癱死在沙發上,歌是好聽,也不能重複到這個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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