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地契,蘇兆明找到底氣發飆。


    “對,地契!別以為你們拿了地契走我就不知道。”蘇兆明咬著牙。“夏珂呀夏珂,我看你當初過來盡什麽孝道都是扯蛋的話,分明是衝著老房子地契來的。”


    “竹園村這幾年大開發,土地越來越值錢,將老房子賣掉,到時就可以賺上一筆。怪不得以前任打任罵,博取同情都是為了這個。”


    提到地契,村民一陣嘩然。


    鄉下人,別的或許看得沒那麽重要,唯獨土地不得含糊。


    很多人出生五六十年代,他們經曆過那種有上頓沒下頓的艱苦生活,最終換得一畝三分地。隨著公糧取消後,在村民眼中土地就越發重要。哪怕不種田,放在那裏都是一筆財富。


    特別是前幾年,隨著鄰鎮開始大開發,竹園村處於兩鎮毗鄰,得益不少。在竹園村前麵一個村子,因為一條高速公路經過,賣山頭和荒地的家庭賺了一筆。如果日後再有任何開發經過這邊,土地勢必更加值錢。


    蘇哲的老房子處於交通最便宜的樞鈕,周圍一旦開發,這附近無疑是最快升值的。


    蘇兆明夫婦在蘇哲和夏珂逃走後幾天想到地契的問題,翻遍了整個屋子都沒找到地契,就想到會是夏珂拿走。


    當初派了人去找,可是根本無從下落。


    不過蘇兆明夫婦這兩個人逃走後,日後也不敢再回來,正尋思著如果有人要買地,就將老房子給賣掉。就算沒地契又怎樣,蘇哲敢回來就打斷他的腿。


    蘇哲聽到大伯大娘提到地契的問題,嘴角冷笑:“大伯,你可別忘了這棟老房子本來是我爸媽居住的,地契本來就是他們留給我的。試問,屬於我的東西,我拿走有什麽問題?”


    “什麽是他們留給你的!老房子是你爺爺留下來的,你爸和我都有份。隻不過後來我們搬到村尾那邊,老房子才讓給你爸,但是共享權還是有的。”


    “哦——”


    蘇哲拉了個長長的尾音,在圍觀的村民中掃了一眼,看見前麵坐在一塊石板上的老頭,此刻他正抽著卷煙在看熱鬧。


    蘇哲從圍觀的人群中走過去,彎著身子尊敬道:“三叔公,你是村子輩份最老的,房子的事情必然知道。你跟大家說下房子的事情。”


    兩年沒見,三叔公臉上枯槁很多,痙攣的手長滿厚厚的繭。一頭銀發沒有兩年前密集,更下稀鬆,如同風中殘燭。唯獨那雙眼睛,仍然如果矍鑠精神。


    三叔公抽了一口煙,吐出煙霧撐著石板想站起來,蘇哲連忙小心翼翼的扶他上來。


    三叔公是村裏僅有的幾個老人之一,雖然不是蘇哲本家一脈,不過竹林園大部分人是姓蘇。後來在九十年代初,進入不少外來戶,姓氏一下子才混亂。


    像李強就屬於外來戶,不過他們一家來得早,在八十年代就搬過來。隻是一些在竹園村住得比較久的村民,依然認為他們是外來戶。


    三叔公邁著婆娑的腳子緩緩走過來,大家給他讓開一條道。


    三叔公在房子麵前看了一眼,門口的橫梁上布滿蜘蛛網,木頭被蟲子蛀得千瘡百孔。


    好一會兒三叔公歎聲道:“阿明,房子當年你爸分別誰你心裏有數,何必今日要為難一個小的,當日你爸分房子這事情村裏的人都知道。你當初嫌這邊地勢高,路也不方麵,就選了村尾那一棟,這棟給了阿生。”


    阿生是蘇哲的父親蘇兆生,蘇哲對這個名字既熟悉又是如此陌生。


    三叔公說明真相,蘇兆明沒話好反駁。反倒是他婆娘,村裏的人都知道她犀利,哪敢就這樣放棄。


    “三叔公,我看你是老糊塗了。分家那時,他爸明明是說暫時先讓阿生住一下,等兩家孩子長大後再將老房子重新分配。”


    三叔公臉色頓時感到不悅,悶哼道:“這事情我記得清清楚楚,你說我老糊塗,就連當年你與一個男人在柴園裏亂摸的事情我都記得一清二楚!”


    “哇——”


    三叔公這是語出驚人,就像爆出個驚天大秘密似的。三叔公看到蘇兆明婆娘臉色綠起來,自知說錯話,這是他隱藏在心裏多年的秘密,沒想到一激之下就說出來。


    心裏暗歎一聲,看來他真的老了,敦重敦輕的事情都有點分不清了。


    “三叔公,何妹當年和誰在柴園亂摸,不是阿明嗎?”圍觀村民想要了解事情真相,追問道。


    三叔公閉嘴,自顧著繼續抽著卷煙。


    蘇兆明一副黑臉,扯過何妹怒道:“你竟然背著我勾漢子!”


    “我沒......”何妹一臉慌張,心裏卻將三叔公這老不死的罵個半死。


    “啪”,蘇兆明本來就是有氣不能發泄,這會逮住機會,而且還是自己婆娘偷漢子,這等給他戴了綠帽,自己還不知道。


    “你還敢說沒,如果沒有的事,三叔公難道會亂說?”


    何妹捂住被打的臉頰,委屈道:“阿明你要相信,我真沒做出對不起你的事。三叔公幾十歲,老人昏花,況且二十多年前的事情,誰知道他是不是看花眼。”


    “哇,二十多年前,這是不打自招了。”


    何妹愣了下,立即發現在慌張中自己先說漏嘴。


    蘇兆明手在發抖,氣得又是一巴掌甩過去:“你這個婊子,二十多年前就偷漢子!好呀,瞞得老子好苦,看我今天不把你打死!”


    隨手抓起角落一根長滿黴菌的扁擔往何妹身上打過來。何妹尖叫的的四處躲竄,蘇哲怕蘇兆明的亂棍會打到夏珂,連忙將她拉到一邊。


    何妹背部挨了兩扁擔,怒火也上來,不知哪裏來的力量搶過蘇兆明的扁擔衝著他吼道:“姓蘇的,幾十年夫妻你下手這麽重!既然你做了初一,我不怕做十五,今天我就豁出去!”


    何妹用力的將扁擔擲在地上吼起來,“我不妨告訴你,我二十年前偷漢子又如何,你看看你自己那根東西小得像針似的。你連個蛋都捅不出來,如果我不偷漢子,怎麽將兒子生出來。”


    大家聽了何妹的話,不由自主的往蘇兆明褲檔看過去,準備嘲笑,沒想到何妹後麵的話如同平地起驚雷,頓時炸開鍋。


    大家很快就捕捉一個信息,蘇兆明不能生育,蘇光是何妹與其他男人生的野種。


    “我不光二十年前偷漢子,我現在隔三叉五還出去偷呢!黃瓜青瓜都滿足不了我,難道靠你那玩意?蘇兆明,你還不是一樣,如果當年不是蘇哲,恐怕你早就對夏珂這小賤人下手了吧。”


    氣在頭上的何妹,沒有任何理智,好像完全豁出去。


    蘇哲看一眼蘇兆明,他愣在那裏,兩眼無光。突然間,蘇哲覺得他是一個可憐的人。


    兩年沒回來,沒想到一回來就知道這麽一個秘密。


    就在這時候,麵如土灰死寂的蘇兆明目光變得凶狠,衝上前衝住還在罵罵咧咧的何妹的頭發。


    “臭婊子,死賤人我讓你偷人,我讓你說我不行!”蘇兆明用力的扯著何妹的頭發往牆頭撞過去。


    何妹雙手不斷在捶打抓撕,耐何怒火中燒的蘇兆明力大無比,扯著頭發又讓她疼痛不已,根本掙紮不出來。


    “居然給我生個野種,今天我就讓你和野種到下麵團聚!”


    蘇兆明動了殺人的念頭。


    蘇哲覺得事態嚴重,連忙上前想分開他們兩眼。蘇兆明是鐵了心要抱著何妹同歸於盡,饒是蘇哲用盡力氣都抱不住。


    “李強,還愣在那裏幹嘛,還不快過來幫忙!”


    李強是準備回去拿工具的,聽到夏珂的聲音又迅速的跑回來。聽到蘇哲的命令,反應過來立刻招呼幾個人衝上來。


    費了老大的勁才將兩個人分開,何妹頭發亂成一團,衝上來厲聲道:“蘇兆明你他媽的想要殺老娘,很好,今天我就跟你拚了!”


    何妹想衝上來,其他人連忙將他們兩個人拉得老遠。


    蘇兆明再次愣在那裏,目光黯淡。過了一會,何妹還在繼續罵罵咧咧,他恍動著如同步伐,如同行屍走肉往回去的方向走。


    蘇兆明離開,何妹讓村裏幾名婦女勸到其它地方。


    一場鬧劇,總算落幕。


    蘇哲鬆一口氣,拉著夏珂進屋子讓她脫下外套檢查過背部沒有傷才徹底放心。


    李強回去後拿來工具,就算剛才鬧過一場,屋子還是要打掃。經這麽一鬧,夏珂整個人鬆下來。原本以為難以麵對的事情,如今說出口,心中的坎完全跳過,以前積壓得陰霾如同正在打掃的屋子,一掃而空。


    想到方才當著這麽多人主動親蘇哲,夏珂拿目光偷偷瞄一眼,看到他正在認真的打掃衛生,心裏生出美滋滋的感覺。


    直到屋子最後一塊蜘蛛網清除,望著煥然一新的老房子,儼如充滿新的生機。


    正準備將垃圾倒掉,突然一個人闖進來焦急的喊道:“蘇哲快,快去救人,你大伯喝農藥自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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