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哲和蘇羽澄同時往那邊看過去,雖然翡翠毛料是他們的,反而兩個人都沒將心思放在那裏。


    “還真是開門紅,一刀下去切漲了!”


    圍觀人群中,一名珠寶商無比羨慕的驚歎道。


    蘇哲兩個走過去,雖然早知道結果,看到光滑的翡翠露臉,哪怕見過不少,心情一樣有點激動。可用目光瞄了下一如既往保持淡定表情的蘇羽澄,很快就激動不起來。


    這一刻他寧願一刀切下去是切垮,隻是事實已擺在麵前,這全壘還得打個合適的機會打才行。


    “兩位,這塊冰種轉手給我可好,我出兩百萬。”


    翡翠露臉,自然不缺人喊價。


    今日來的眾多珠寶商,或多或少有一些曾與蘇家有合作或者目前正與瑞鼎珠寶有合作的。由於蘇羽澄平時及時露麵,非必要親自談洽的都派下麵的人去談。再加上幾乎不見任何媒體,今日來的人她有大部分認識,對方卻不一定認識她。


    至於蘇哲,完全可以忽略。


    像他這個年紀,今日來的珠寶商大多超過三十歲,也不會把他放在眼裏。


    蘇羽澄自身的氣質擺在那裏,不過今天他們在穿著上麵因為過於寒冷穿的有點多,有些鋒芒給掩蓋住。爭相喊價的人隻道他們與平時過來賭石的人一樣,賭漲了就是賺一筆橫財。


    “我出三百五十萬。”


    價格喊到這個位置在蘇哲的意料之中,這差不多也是最快的價位了。切出的這塊冰種翡翠隻是偏上檔品質,水頭夠足,色稍微偏一點,勝在種好能夠彌補這點缺陷。如果不是吹毛求疵,放到高檔上麵也說得過去。


    不過對於蘇哲這種見過不少高檔翡翠的人來說,有點小瑕疵還是忍受不了。換作剛開始接觸賭石那會,別說開出冰種,花青種值一千幾百塊都足以讓他屁顛的樂了。


    這幫珠寶商把價格開到最近,其實是想賭沒有完全切開的未知性。


    眾所周知,“擦漲不算漲,切漲才叫漲”,剛才那一刀,比完全解開的誘惑性更強大。倒是這幫人的確是在這一行廝混有一段時間的,喊到三百五十萬後沒有人再喊價,這個目光蘇哲自歎不如。


    “姐你認為怎樣,賣還是不賣?”


    蘇羽澄沉吟道:“賣吧。”


    這個回答讓蘇哲有點意外,雖然有點小瑕疵,讓珠寶師父加工弄幾件形狀精致的首飾出來可以賣到一個好價錢。


    不過蘇羽澄既然同樣轉手,蘇哲沒再過問,最終以三百五十萬成交。


    收到轉帳信息後,接手的人繼續讓解石師父解石,蘇哲跟蘇羽澄沒再繼續圍觀。


    “姐,咱們不是缺翡翠嗎,怎麽你就同意賣了?”蘇哲還是忍不住問道。


    蘇羽澄嘴有嫣然笑下說:“你猜。”


    苦苦冥思很久,蘇哲確實猜不出來。可是蘇羽澄卻故意吊他胃口,硬是不說。


    蘇羽澄望著蘇哲沮喪的表情難得俏皮道:“猜出來就有得摸,不然以後隻準親不準動手。”


    瞧見蘇羽澄惡作劇的笑容,蘇哲完全敗給她。


    繼續想了十多分鍾,蘇哲準備求蘇羽澄開蠱,抬頭卻發現趙仲謀往這邊走過來。


    “蘇總這眼光獨到,別人挑了這麽久都沒賭漲,你隨便挑一個都賺了幾百萬,看樣子這賺錢還真容易。”


    蘇羽澄淡聲道:“我對賭石幾乎是一竅不通,剛才賭漲也談不上幸運,不過我男人在這方麵天賦極高,所以我完全不擔心這個。”說完,蘇羽澄轉過頭對蘇哲露出溫柔的目光,嘴角的笑容,能夠迷死人。


    趙仲謀臉上掛著的笑容頓時收斂,隨便勉強擠出個笑臉說:“到底是讓蘇總青睞的男人,果然與眾不同——不過真希望他能夠一直與眾不同,不然一時的天賦可不能保永久的江山。”


    說這話時,趙仲謀是看著蘇哲說的。


    蘇哲輕笑道:“趙總多慮了,我隻是個普通人,沒有多大的野心,隻要賺的錢能夠養活我的女人就足夠。再說我也沒有什麽大男人主義,如果我的女人賺的錢比我多,又願意養我,並不計較讓別人說我靠女人養。”


    頓了下,蘇哲輕諷道,“倒是有些人,一直心高氣傲,就怕聰明反被聰明誤,到時可沒有什麽後悔藥吃的。”


    趙仲謀冷笑道:“這點無須操心,一切都在我掌控之中。倒是有些人沒那麽大的頭別帶那麽大的帽,不然看不到前麵的路,摔得頭破血流別怪我不提醒。”


    趙仲謀往前麵走遠,蘇哲問道:“姐,你說那家夥是故作淡定,抑或真的把我們吃死了?”


    蘇羽澄想了下回問:“譚子文近來的動作你知不知道?”


    蘇哲露出滿臉不解,這事情怎麽扯到譚子文那邊去了。蘇羽澄看著蘇哲臉上的疑惑解釋說,“可能你前段時間去緬甸沒注意國內新聞,回來後又顧及學校課程。譚子文在你去緬甸那時候,入股易動電商,大概有30(百分號)的股份。”


    這一點蘇哲還真不知道,像這類新聞,除非是特意關注,不然都是出來一下子,接著就消失。蘇哲也沒想到譚子文野心這麽大,手頭上已經有好幾個產業,如今還玩起電子商務。


    隨著近幾年網絡發達,網上消費的人群越來越多,電商這行業確實是一塊大蛋糕。可惜因為第一個螃蟹讓馬雲給吃掉,再加上京東、亞馬遜之類異軍突起,電子商務這塊雖然是大蛋糕,想擠進來分一杯羹不是那麽容易。


    重新打造一個品牌,等到它成型,需要幾年時間,然後入股一個大品牌,這就省了很多時間。


    “譚子文進軍電商,對於趙仲謀來說是一個威脅。趙家旗下有很多產業,但是前幾年在趙仲謀的帶領下,轉型了輕型產業,電子商務也是其中比較重要的一塊。”


    蘇羽澄往趙仲謀的方向看一下接著說,“上次我讓人暗中狙擊的和木實記就是其中一家子公司,這才讓他出點血。”


    蘇哲還是有點不明白,“姐,聽你這樣說,譚子文進軍電子商務對趙仲謀構成威脅,對我們來說豈不是有利?抑或是說,我們還需要提防譚子文?”


    蘇羽澄美目瞥一眼說:“譚子文必然要提防,別忘了譚子軒因為你還在牢裏,試問譚子文能咽下這口氣?”


    譚子軒的刑期沒有陳國標多,也要在裏麵呆上一段時間。譚友昌身為副市長保不了自己兒子,還因為這件事拖累,就算日後沒行差踏錯,最高位置也是在副市長的位置上了。


    譚友昌到底是在官場,那麽多人暗中盯哨,就算想找蘇哲出氣亦不敢明目張膽。譚子文不同,商業上的較量,沒有人可以阻止。


    可是想到枉死的張承生,蘇哲恨不得譚子軒多判幾年。


    “我們做珠寶這行可以跟譚子文的行業沒有任何衝突,目前我比較擔心的是他與趙仲謀聯手。如果他們兩個坐在同一條船上,威脅的不是瑞鼎,而是蘇家。”


    剛才蘇羽澄就是想到這個問題才有點憂心,蘇家正在猶豫是保持原來的步調,還是選擇將以往的老舊東西卸掉,輕裝上陣。如果是後者,勢必要走電商的道路,譚趙兩家聯手,說不定會趁機狙擊得讓蘇家沒透氣的機會。


    做為蘇家的一份子,公司出事,怎麽可能袖手旁觀。


    商場如戰場,容不得有一點鬆懈。


    新的一批翡翠毛料是在四點半運送過來,比原計劃時間要提前半小時。大卡車一進來,所有人蜂擁而入,深怕遲一秒石頭就成為別人的囊中物。


    工作人物利用機器將車上的毛料一件件搖搬下來,同時附上價格牌。看到那些價格比擺出來的要高很多,蘇哲都不得不承認這裏的老板很會做生意。知道大家今天大部分是衝著這批毛料過來,估計故意這時候把石頭運過來就是在商量價格的定位。


    冬天的天色容易暗,鐵架棚裏麵的光管已經亮起來,不過燈光明亮對於觀察毛料不是件好事情。


    賭石界中有那麽一句話,“燈下不觀色”。其實,所有的珠寶都不應該在燈下進行顏色質量的評定。相對翡翠而言,這一點尤為重要。


    翡翠的顏色,特別是閃灰、閃藍以及油青之類的翡翠顏色,在燈光下視覺效果要比在自然光下好很多。一般來說,在燈光下,大多時候隻能觀看翡翠的綹裂,因為綹裂是存在的,可以借助肉眼看見它的粗和細。


    至於觀察水頭以及其他特征,隻能選擇在自然光線下,這樣才能夠看得真切。


    這批送過來的翡翠毛料,大部分是明貨,有些甚至已經出了綠,但是這樣子的毛料冒險性更大。如果眼光和經驗不夠的人,如果是碰到作假的看不出來買回來,那就是虧到連內褲都沒。


    等到所有毛料從車裏搬下來,已經是五點半,自然光線早就沒了,挑選毛料反而成為棘手的事情。


    蘇哲有透視異能本來是占有優勢,偏偏在這個時候感覺頭有點發疼,不知敢不敢冒險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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