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個很好判斷。”蘇哲說出他的想好的說辭。


    “在電梯時我就覺得那兩個人有點奇怪,當時沒懷疑他衣服裏藏著槍。但是他們從電梯出去,我們才上樓就聽到槍聲,懷疑到他們身上是理所當然的。”


    陶洪生想找個疑問來反駁蘇哲的話,但覺得這樣的懷疑合情合理。做完筆記,陶洪生用比較隨意的語氣說道:“我做過不少目擊證人的筆錄,像蘇先生這麽淡定的目擊證人還是第一次碰到。看來蘇先生可不單單是一名在校的大四學生這麽簡單。”


    說這話時,陶洪生在青嵐身上打量一會。青嵐的年紀看著跟蘇哲相仿,但以他多年偵察辦案的銳利目光,一眼就看出青嵐的身份跟蘇哲不同。剛才做筆錄的過程,青嵐幾乎不說話,除了在介紹自己的時候說了幾句,之後的問題都是由蘇哲回答。


    蘇哲做為男人淡定,陶洪生雖感到好奇,但鑒於在遇到危險這樣的事情方向,男人在處理當時的危機上要比女人強一點,盡管感到好奇,卻不奇怪。青嵐不同,做為一個女人,她的淡定不亞於蘇哲。


    查過酒店入住記錄,這兩個人是住一起的。


    不可否認,這兩個人站在起一起,完全是男才女貌,天造一雙。看過登記的身份證資料,知道青嵐比蘇哲大幾歲,但這個不是她做為目擊證人能夠保持鎮定的理由。


    “兩位的表現,換作是我們警隊新加入的成員,麵對這種情況都不一定比得過。”


    蘇哲知道陶洪生想試探什麽,微微笑道:“陶隊長,如果一個人經過幾次生死邊緣幸運的活下來,換作是誰麵對這種情況都會和我一樣的表現。我們的身份陶隊長你應該也會很快查到的,所以這裏有一個不情之請。”


    陶洪生剛才在做筆錄時讓蘇哲牽著話題走,本想這會回壓一下,不過他發現,情況並不如他想得那麽順利。


    想了下說道:“蘇先生請說。”


    “並不是什麽大事,我們這次過南宿是因為生意上的事情——實不相瞞,以前南宿千金厚珠寶店,如今改名為銳鼎珠寶那幾家店我姐有著一點股份。我這次來是代表我姐過來談點事情,這種事情畢竟不是好事,希望到時媒體發布時,將我們的身份隱去。”


    陶洪生錯愕幾秒,楊培厚關進牢裏,千金厚被人收購這事他做為南宿人自然清楚。楊培厚被抓進去時,他還高興好幾天。他雖不是嫉惡如仇,但楊培厚的所做所為早就人神共憤。苦於找不到證據,不能抓人。


    沒想到楊培厚最後讓他身邊的女人給出賣,禍害這麽多女人,最終栽在女人手中,算是報應。


    千金厚改變銳鼎,這兩個月來不斷打廣告,陶洪生就算想不知道都不行。隻是未曾想到,眼前這個少年居然與銳鼎珠寶有關係。


    “蘇先生大可放心,就算你不特別交待,我們在新聞發布的報導上也會用上化名。”


    目擊證人是一個案子最重要的證據,因為蘇哲倆人跟嫌犯人碰過麵,特別是蘇哲,對方認出他。做為目擊證人,陶洪生怕凶手回來殺人滅口,接下來蘇哲在南宿的行程,都甚至需要派人保護他們的安危。


    從警察局出來,蘇哲和青嵐換了間酒店,離事發酒店要遠很多。


    住進酒店後,青嵐說道:“有沒有覺得,自從去朱和市後,遇到的事情都是不順心。迷信一點的話,都以為是碰到倒黴鬼纏身了。”


    蘇哲也有這個感覺,不單是前幾天,準備來說是知道得知那件玉佩後,好像一切就不順心過。


    “玉佩、書法、線索,好像隻要我們參與想要知道的,全部都沒有結果。”


    青嵐柳眉凝著思索著說道:“會不會這其中有著陰謀,而且還是衝著我們來的?”


    蘇哲並不排除這個可能性,這幾年來他確實樹立不少敵人,盡管很多不是他刻意去招惹,但競爭對手變成敵人,往往是一線之間,這個是沒辦法的。


    雖然有這樣的想法,蘇哲想不到會是誰。這幾件事情根本沒有任何聯係,如果真是衝著他來,根本沒必要兜一個這麽大的圈子。


    青嵐心裏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就是那時候算命先生對她說的話。上次她並不在意,如今蘇哲什麽事都不順利,陳年舊話就變得在意起來。


    按照算命老生的話,在遇到她的命裏人後,到時對方會有一陣血光之災。可是這種充滿著迷信的話,青嵐這種經常與死人東西接觸的人,並不是很相信。


    陷入戀愛後,青嵐反而無法保持原有的冷靜和理智。心裏住著一個人,別說一天二十四小時希望他一切安然無恙。如果可能的話,一天有二十五小時都希望他做任何事都順風順水。


    青嵐知道與蘇哲在一起後,早就不是以前那個遇事冷靜,對不關乎自己的事保持旁觀者態度的人了。


    蘇哲留意到青嵐的表情有點不對,關切問道:“怎麽了——是不是想到在老家的事情?”


    青嵐擠出個笑容搖頭道:“隻是在想些事情,老家發生的事陰影一時間沒法完全散去,不過你在身邊,那就什麽都不怕了。”


    蘇哲將青嵐擁入懷,這些日子,她為自己不斷的改變有留意到的。蘇哲知道他應該知足了,身邊的女人都如此遷就他,而且為了他可以和睦相處。然而不知道是因為受體內某些原因的驅使,蘇哲在有些方麵,**無止境。


    或許他應該聽九王爺說的那樣,率性而為。或許沒有任何克製,反而更能夠清楚自己內心的想法。


    在酒店過了一夜,第二天出門,蘇哲就發現有幾輛車停在酒店門口。陶洪車坐在車裏,看到他們走出來,他也打開車門走上前。


    昨天從警察局出來蘇哲就留意到後麵有人在監視,後來發現是陶洪生派來的人就沒多在意。他們做為目擊證人,陶洪生對他所說的話未盡信,暗中找人監視順便起保護作用,情有可原。


    不過他突然間露出身份,蘇哲一時間不知他葫蘆賣什麽藥。


    “陶隊長一大早將警車停在這裏擋住酒店做生意,別說是在等我們吧。”蘇哲明知故問。


    “蘇先生猜得真準,確實是在等兩位。”頓了一下,陶洪生接著說,“蘇先生的身份昨天你們離開後,因為案子的緣故查了一下。希望昨天做筆錄時,沒有哪裏冒犯兩位。”


    蘇哲笑了笑說道:“陶隊長言重了,配合警方辦案,是每個公民應有的責任。我雖是個生意人,但我最優先的身份是國家公民。給警方提供看到的線索,這是每個公民應有的義務。”


    陶洪生亦微微笑道:“如果每個公民都像蘇先生這樣,恐怕很多還在潛逃的罪犯就無所遁形了。”


    扯了幾句門麵話,蘇哲問道:“陶隊長,冒昧問一句,昨天在酒店出事的那個男人是誰?”


    話問出口,蘇哲留意到陶洪生嘴角閃過一絲笑意。想了一會,蘇哲暗罵一聲笨。陶洪生估計就是在等著他開口問,他一開口,正中下懷。


    沒跟陶洪生打過交道,蘇哲不知道他人到底是忠還是奸。主要一點,蘇哲最不喜歡跟這類人打交道。這類職業的心思最縝密,不管是普通的民警抑或是隊長級別,利用讀心眼很難看穿他們的心思。


    從陶洪生走過來,蘇哲一直用讀心眼,就想他防備之心有一點漏縫,這樣足以讓他猜到陶洪生今日的真正目的。可惜,異能時間花掉不少,效果並不理想。不過,一個人內心無論藏得多好,總會有點蛛絲馬跡。


    “其實昨天在酒店遇害的那個人,說出名字你們說不定有印象。”停頓一下,陶洪生留意蘇哲跟青嵐的表情,從他們眼裏閃過一絲驚訝,滿足他的猜測結果。


    “那人叫林界路,是一名古董收藏家。準確來說,收藏家隻是他活在世人麵前的一個身份,暗地裏用古董中介人來形容更加貼切。”


    蘇哲眉頭皺了皺,跟青嵐相視望一眼,從彼此間的眼神得知此刻心裏想的信息。林界路這個人像是有點印象,但事實上他跟青嵐都不認識。讓他們感到驚訝的林界路的身份。古董中介人變成收藏家,這個一點都不奇怪。


    收藏家也有可能會收一些看起來價值不錯的古董回去,如果對手中哪一件不是特別喜歡,會托人拿出來拍賣,或者雙方達成交易。


    隻是這兩者性質不大一樣,古董中介人以賺錢為目的,無論多好的古董,也不問來源途徑,隻要有人想買,他就可以從中搭線,賺錢一定的費用。


    如果是平時提到古董中介人被殺害,蘇哲頂多認為是死者身份巧合。而這一次讓他不能以巧合來形容,聯想前後幾次,說巧合就是太過於輕巧。


    幾個月前在昆城展出的玉佩原主人聽陶居仁說是從一名古董中介手中得來的,如今他正在托人打聽這事,沒想到就碰到有古董中介人被殺害。


    本來很普通的一件事,突然間蘇哲認為變得棘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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