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哲知道確實沒什麽了怨的,他提防了很多人,沒想到陳帛書會在這時出現。


    手中的刀子握緊,雖然知道陳帛書實力不弱,想要保命至少有百分之五十的機會。


    周圍的氣壓突然降下來,這是因為兩個人同時使用能力。


    雨勢越來越大,受到低壓的影響,風也越來越猛。


    雨水打在傷口上,鮮血順著雨水落下來。


    誰都不沒有第一個出手。


    蘇哲如果不受傷,他會選擇出手;但他要不是受傷,陳帛書的槍口不會對著他,除非他不要命了。


    對恃了五分鍾,陳帛書收回槍聳聳肩說道:“就算現在殺了你同樣拿不到一億,況且我未必有把握能把你殺死。當然,要是我沒聽到剛才你們說的秘密,或許我真的會忍不住出手。”


    蘇哲沒有鬆開警惕,冷笑道:“既然你知道我的秘密,不怕我殺你滅口?”


    陳帛書說道:“要出手的話你絕對不會等到現在。事實上我這們挺健忘的,你們說的秘密,我轉過頭就忘了——哦,你現在問我的話,應該忘得差不多了。”


    “你覺得我會相信?”


    “沒什麽信與不信的,反正你就是一隻不老不死的僵屍與我也沒什麽關係。現在我不殺你,我可不想等你傷勢好後滿世界追殺我。剛新婚,我不想讓小玫守寡。不然我就算下了地獄同樣都會感到愧疚。”


    蘇哲盯著陳帛書好一會才說道:“既然你知道自己剛新婚,那你應該看到我現在是個傷者,是不是應該過來扶一下呢?”


    陳帛書搖搖頭:“還是算了。你雖然是個傷者,後麵躺著一個死人。我過去扶你的話,極有可能成為共犯。”


    蘇哲道:“那你現在看到了,就算不是共犯,也是知情不報。”


    陳帛書想了下道:“你說的好像有點道理。算了,不管是共犯還是知情不報,都要被警察請回去喝茶。新婚未過一個月,我可不想進那種讓人覺得晦氣的地方。”


    陳帛書走過去扶著蘇哲,由於力度稍微大一點,扯到傷口,蘇哲痛得直咬牙。


    “難道你沒扶過受傷的人?”


    陳帛書歎道:“這個你說對了。做為一為化學教授,平時我都是對屍體進行解剖,要不看到傷者,如果對方還沒斷氣,我會上前補一槍的。”


    蘇哲不說話了。


    走到車上,陳帛書看到被打碎的擋風玻璃,說道:“這次可不是我弄壞的,到時別找我賠錢就好。我現在是窮光蛋一名,過兩天要不趕回學校報道,極有可能就當不了教授了,到時說不定又要女人養了。”


    蘇哲鄙視道:“你注定是當小白臉的命——而且還沒我帥的那種。”


    ————


    ————


    錢老和韓博那邊的收網很成功,彭澤山和譚子文兩條大魚沒能跑掉,倒是朱庭成為漏網之魚。


    圍捕那天晚上朱庭沒有在,他還在倫敦,處理國內的事情是譚子文和彭澤山。


    消息一傳來,全國轟動。


    至於媒體怎麽報導這個就不是蘇哲關心的事情,在那幾天媒體報導得非常厲害的時候,他躺在醫院被人重重盯著,一步都不能離開。


    “起來探體溫。”


    穿著白衣大褂的女醫生一臉冷漠,將一根體溫計直接就插進蘇哲的嘴。粗魯的行為蘇哲卻不能抗議,要是抗議的話,回頭她手中的針就直接紮過來。


    蘇哲嘴裏含著體溫計,看著女醫生忙來忙去,忍不住問道:“你吃過午飯沒?”


    女醫生回過頭狠狠瞪一眼:“時間到了?沒到的話亂說什麽,你以為你時間多,我可沒那麽多時間陪你耗。”


    蘇哲將體溫計塞回嘴裏,不敢說話。


    女醫生除了江子菡自然不會有誰了,從陳帛書把他送到醫院,江子菡看到他滿身是血那裏的驚慌失措,之後子彈取出來後,就沒給他好眼色。


    可是蘇哲知道她心裏很擔心,幾天來,換藥,打針,做檢查這些事從未假於護士之手,全是她一手操辦。


    夜裏有時候不是她值班,放心不下還是過來一趟。確實傷勢沒有惡化,才去休息。


    不過這樣她還是睡不好,眼睛紅著,明顯是睡眠不夠。


    不單是江子菡這幾天沒給他好臉色,其他幾個同樣如此。頭一天知道他受傷,一個個都衝過來。當時幾大美女同時出現,引發醫院一陣騷動。


    在確認他沒事後,這些天除了每天定時定點有人過來輪崗照顧,但是態度保持冷漠。


    蘇哲當然知道她們是商量過,聯合起來這樣做。隻是自知有愧,蘇哲唯有躺在床上徹底當一名傷者。


    譚子文的事情自然有警方去處理,他不用去接見任何媒體樂得耳根清淨。經過這件事,高剛和諸葛蘭騰名氣和地位都上升不少。


    特別是高剛,以前別人將他當作鑒定瓷器的代表人物背後還有異議;如今恐怕沒有人敢去質疑他的能力。


    蘇哲受傷高剛他們有過來探望過,到底是一個陣線上,不過來說不過去。


    在病房裏躺了一個多星期,蘇哲終於獲得“赦免”,可以到外麵走動。


    病房裏酒精的味聞了一個星期,到了外麵呼吸新鮮的空氣簡直是一種奢侈。幸好當時反應夠快,不然沒名字那一槍就真的連聞新鮮空氣的機會都沒了。


    葉梓晴攙扶著蘇哲走在鋪著鵝卵石的小道上麵,隻有她過來值班時蘇哲的自由度才會多一點。


    “你不要怪我們這幾天對你如此嚴厲,知道你中槍送進醫院,當時我們魂都嚇飛了。”葉梓晴輕聲說道。


    蘇哲微微一笑:“我怎麽會怪你們。就算你們真把我禁錮起來,我也沒有怨言。再怎麽說是讓你們擔心了。”


    頓了下蘇哲輕歎道,“事情總算告一段落,能夠撿回一條小命,日後就不敢亂來了。”


    “也沒想到當初我們隻是去朱和市參加一個拍賣會,居然會惹上這種麻煩。”其實大家心裏都很清楚,這件事根本與蘇哲無關,隻是因為譚子文的報複,最後演變成這樣子。


    如今譚子文罪有應得,可是有得選擇,葉梓晴寧願蘇哲安然無恙都不想看到他此刻掛著手臂的樣子。


    幸好蘇哲沒事,不然她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


    “知道怎麽說你都沒用,反正這邊廂說完,回頭不知你又會惹出什麽禍端來。”葉梓晴說道,“隻希望你知道一點,你不是一個人,還有我們好幾個。你一旦出事,我都不知道還有沒有生存下去的勇氣。”


    停頓一會,葉梓晴看著蘇哲說道,“不是嚇唬你,假如你真出事,我真怕自己會拖著悅悅一起下去找你。”


    蘇哲輕刮一下她的鼻子:“不準說這種沒頭沒腦的話,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再說,這麽多次閻王爺都沒要我的命,說明我在陽間的陽壽還挺多的。會陪你們走到七老八十,到時牙齒掉關,看著你們一個個變成老太婆。”


    “呸,你才牙齒掉關變成老太婆呢。”


    輕啐過後,葉梓晴自個兒忍不住笑起來。


    女人嘛,有一個可以和自己從年輕走到老的男人,這已經是知足的了。


    沿著小路一直往前走,葉梓晴跟蘇哲聊著以前的一些事情。從小時候一直說到大學,偶爾說下關於蔣中和的事情。


    以前她並不想跟蘇哲說這些,但是今天她說出來沒有任何不安感。


    “蔣中和那邊我托了人幫忙尋找,但是估計是凶多吉少。”蘇哲還是將這個告訴葉梓晴。既然她能夠坦然麵對,蘇哲不想對她有所隱瞞。


    葉梓晴撩了下發絲輕聲說道:“他沒事我自然歡喜,不管是曾經在一起還是陌生人,始終是一個生命。然而他真的撐不過這一劫,這也是他的命。悅悅那邊等她長大後,我會適當將一些事情說給她聽,讓她接受這個事實。”


    今天葉梓晴麵對著蘇哲很坦然,以前有些事情不是很想說,這時坦然麵對,可以讓大家日後沒有任何心蒂。


    蘇哲想去拉葉梓晴的手,她正好在受傷那邊,想拉都拉不到。


    葉梓晴笑了笑,走到另外一邊握住他的手。


    “果然還是要有雙手才行,不然有些地方握起來都覺得差一點的。”


    葉梓晴臉紅著:“呸,都這樣子了還沒個正經。”


    “一看你就是想歪了,我是說握手,你看看你想到哪裏了。難道你是想——看樣子出院後,首先要龐幸你才行。有人開始寂寞了——”


    “還好!”


    葉梓晴經不起調戲,狠狠的掐了一下蘇哲的腰間:“不理你了,我去上班,等會小雨過來接班。”


    “喂,我是傷者呀。”


    可是葉梓晴沒搭理他,自顧往前走。


    望著葉梓晴的背影,蘇哲知道,以後不管如何都不能夠讓她們再擔心。他受傷是一個人的事,可是擔心的卻是很多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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