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阿彩的聲音,蘇哲連忙走過去。


    看了下帳篷裏麵,並沒有水壺之類的東西。


    抬起頭看了一眼,問道:“馬連長,請問能不能要杯水?”


    本來處於劍拔弩張的情況下,突然來了這麽一出就連馬連長都有點反應不過來。


    不過傷者需要水,他也不能不給。


    衝著一名士兵微點下頭,讓人過去倒水。


    一會兒,一名士兵拿了個水壺和杯子進來。蘇哲接過來道聲謝,立刻倒了杯水遞給阿彩。


    之前一路狂奔,然後失血過多,阿彩一下子連續喝了兩杯水,將她給嗆住。


    “別急,慢慢喝……”


    兩杯水後,阿彩級了口氣。


    轉過頭看了眼前站著好一些拿著槍的人,嚇了一跳。再看了一眼身邊的蘇哲,同樣陌生不已,立刻往床後麵退縮進去。


    “你們是誰?我現在在哪裏?”


    阿彩緊緊的抱住雙臂,眼裏的慌張一目了然。


    蘇哲看著她的身體在哆索,那種驚慌是直接由心裏發出來的。


    蘇哲輕聲道:“阿彩你別怕,我們不是壞人。”頓了下,指了指旁邊的人說道,“這個是馬連長,他們是駐守在這北峰山下的軍隊。他們保護著國家疆土不被外敵侵犯,這是一個神聖的職責。”


    阿彩在馬連長身上看了一眼,盡管知道他的身份,但是身上的驚慌沒有減少。


    “你呢?”


    阿彩在蘇哲身上看了一眼,對他一臉陌生。


    蘇哲摸了摸鼻子道:“你不認識我,但你應該記得之前與你關在一起的兩個男人吧。如果你們真的在一起關了幾年,應該知道他們以前是進去偷東西,最後一關就是被關了十一年吧。”


    陳彩愣了下,脫口道:“阿黃跟阿大?”


    “他們現在人呢?”


    蘇哲答道:“我讓他們離開了。”


    “離開了?”


    蘇哲微點頭:“你自己回想一下,在昏迷前你們是在逃亡的。當時身後中槍,而當時我們同樣被同一撥人追殺,所以順勢將你們救下來。”


    阿彩沒有再說話,回想著自己昏迷前的情況。


    背部還疼著,但她還是記得一些事情。她記得有人將她從地下牢室裏救出來,之後那個人叫她快點走。


    當時他就跟阿黃還有阿大兩人死命的跑。


    可是皇甫家的人不斷在追著。


    皇甫家……


    想到這三個字,阿彩腦袋裏的思路突然間全部都明朗起來。


    大家都以為阿彩會說點什麽,可是她不再說話了,而是綣縮著身體坐在床尾的角落處。


    馬連長聽著阿彩說的話,眉頭一直皺著。


    眼前這一男一女絕對不簡單。


    麵對這麽多支槍指著,居然臉上毫無懼色。


    馬連長不敢大意,剛才阿彩說了,她之前讓人給關起來。而那個男的對這件事如此了解,很有可能他是共犯。


    蘇哲想了下問道:“阿彩,你可記得到底是誰把你救出來沒?”


    阿彩沒有說話。


    目光一直望著帳蓬外麵,目光空洞。她是什麽都不會說的,畢竟眼前這些人不知是什麽來路。


    這些年來,麵對這種假局的陷阱,她不知道經曆過多少遍。


    蘇哲見阿彩沒再說話,心裏輕歎一聲,沒有再繼續追問。


    馬連長看到蘇哲有動作,輕喝一聲:“站住別動,不然我可是會開槍的!”


    蘇哲淡聲道:“馬連長,借一步說話。”


    沒等馬連長開口,蘇哲又說道,“你放心,阿彩還在這裏,我可不敢對你們怎樣。再說,我可沒膽量大到要與整個國家為敵。我是個生意人,還想繼續賺錢,沒必要讓自己招惹麻煩。”


    馬連長沉默一會,往帳篷外麵走出去。


    蘇哲看了一眼趙婉如說道:“你別亂來,不然我可是會狠狠打你屁股的。”


    “你--”


    趙婉如跺跺腳,氣得直咬牙。


    走到外麵,馬連長停下腳步沉聲道:“有什麽話在這裏直說,我警告你可別耍花樣,這裏可不是你可以隨便撒野的地方。不管你實力多高,我照樣有機會能夠把你拿下。”


    蘇哲嘴角微微輕笑道:“馬連長不用緊張,我可沒有動手的意思。”


    頓了下,蘇哲從身上掏出一個木牌甩過去。


    馬連長下意識接過來,看到木牌時一頭霧水,可是在看到木牌背後刻著一個“牙”字,臉色劇變。


    馬連長立刻立正大聲道:“北峰山駐守連馬德秋敬禮!”


    蘇哲摸了摸鼻子說道:“馬連長別搞得這麽隆重,我可是想低調一點的。”


    這個時候馬連長再看蘇哲,完全與剛才是兩種神情。


    這個木牌,馬德秋從來沒有見過真實之物。


    但他沒有懷疑這個木牌的真實性。


    木牌圖案他是見過的。


    在這種情況下,馬德秋對木牌深信不疑。


    盡管隻是刻著一個牙字,但這個木牌的全稱是“獠牙”,隻有在實力非凡的兵者才有擁有的資格。


    這是做為一名軍人最高的榮耀。


    馬德秋年輕時與這個榮耀相差很多,但他知道有這個榮耀的存在。


    沒想到今日有幸見到,居然是一個如此年輕的人。


    “首長突然到來北峰山不知所謂何事,隻要你下領,馬德秋勢必全力以赴。”


    蘇哲輕笑道:“不用這麽嚴肅。我來這裏是為了處理一點私事,不過呢倒確實是有件事需要你派幾個人去查一下的。”


    “首長請吩咐!”


    蘇哲想了下道:“盡管是我的私事,但這次是帶著任務而來。不管你是誰都好,哪怕是你駐守著北峰山邊境的最高指揮官都一樣,接下來我所說的話,必須要保密,對方說出來,那就是泄露軍機。”


    馬德秋嚴肅道:“首長請放心,哪怕我死,都不會泄露半句!”


    蘇哲微點點頭,說道:“我們三個人是從北峰山下來的,至於具體情況,我不便跟你說。但目前還有敵人在搜索我們三個,所以等下你要安排一輛車帶我們出去。還有,你派幾個人在這附近看一下,不管是誰,一律先將他們帶回來查明身份。”


    馬德秋想了下問道:“首長,可是有外敵入侵?”


    “是不是外敵我並不是很清楚,等我先回去後跟北區的司令員商議一下。”頓了下,蘇哲補充道,“北區司令員李義山你應該聽過吧?”


    馬德秋立刻點頭。


    李義山,隻要在軍隊呆得稍久一點的人都知道。


    可是馬德秋在軍隊呆了這麽久,但他也隻僅僅是聽過李義山的名字。


    “你先去準備一下,我們這邊先出去。”


    “好!”


    馬德秋走進帳逢,接著將那些士兵帶走,隻留下兩個在聽從蘇哲的指揮。


    蘇哲走進帳逢,阿彩還和剛才一樣。


    蘇哲看著趙婉如說道:“準備一下,我們離開。”


    “離開?”趙婉如柳眉蹙一下問道,“我們怎麽走?”


    她對這一帶還是比較熟悉。


    盡管有軍隊把守著,但四周交通並不便利,而且現在還有皇甫家的人追殺,根本就逃不遠。


    “已經跟馬連長談好了,他派人開車送我們出去。至於其他追兵,暫時讓他們先處理。”


    趙婉如疑惑道:“剛才那家夥不是想把我們抓起來嗎,怎麽突然就改變主意了?”


    蘇哲輕笑道:“大概是看你長得漂亮,讓你迷住了,所以就放我們走了。”


    趙婉如直接懶得理他走出帳逢。


    外麵的太陽很燦爛。


    在這個季節,陽光並不是很毒辣。


    因為是在北峰山腳下,受到天氣轉涼的緣故,曬著這些陽光還讓人感到溫暖。


    隻是趙婉如不知道這一趟出去後,她是不是能夠找到關於藍華所做的事情。


    她內心並不相信聞人清羽所說的話,但不知為什麽,她還是想查個究竟。


    然而,她又怕真相在眼前那一刻,自己接受不了。


    不管怎樣,她還是希望得到真相,無論是哪一種,都要等出現在眼前再說。


    雙手搓了下手臂,突然間覺得有點冷。


    這麽多年來,趙婉如發現自己從未被溫暖過。


    或許曾經有那麽一段短暫的時間,但這僅僅是曇花一現,之前不曾出現過。


    而這三年來,她幾乎是生活在冷冰的日子裏麵。雙腿廢殘,仇人逍遙法外,思念的人陰陽相隔,這一切的一切她都是以仇恨支撐著活過來。


    趙婉如不知道,假如有一天,這些仇恨都不在了,她是不是還有勇氣再繼續活下去。


    但--


    目前仇恨還在內心深處,一天沒找到真相,對於聞人清羽的恨意都不會消息。


    或許,哪怕真相出現在眼前,憎恨同樣不會減。


    恨一個人,一旦成為習慣,豈會那麽容易就消失的。


    蘇哲走出帳逢外麵,看到趙婉如一個人抬著頭望著前麵的北峰山。


    蘇哲順著目光望過去,已經開始覆蓋著冰川的山峰,一片白茫茫。


    就這樣望著,北峰山很漂亮,可是這種漂亮隻是虛幻的,如果今日不能從這裏逃亡出去,一切都沒有什麽用。


    馬德秋派人開車過來,蘇哲走進帳逢。


    看了一眼阿彩說道:“車來了,我們要趕快離開。”


    陳彩抬起頭看了一眼,搖搖頭說道:“你們走吧,我是不會離開這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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