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滔把鬢角濕漉的發絲捋到耳後,輕輕點著頭,“對完詞又玩了會兒飛花令,正好說到駱賓王的《詠鵝》了。”


    “實在不好意思,影響到大家睡覺了。”胡君也連連致歉。


    古震鱗忍不住在心中拍手鼓掌,這才是老戲骨啊。


    這話牽強的他都沒眼看,可這二位還能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出來,可見心理素質強大。


    張紀忠氣歸氣,可這倆主演也不好給換了,最後隻是生冷的撂下一句以後再犯決不客氣。


    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一直低笑著的周小文拍了拍巴掌,叫大夥兒回去睡覺,沒兩分鍾人群就一哄而散。


    他們早已迫不及待的想回帳篷去細細品瓜。


    古震鱗左右環顧一圈,見沒理會自己,隨後樂嗬嗬的來到元賓身邊,“老大,我睡哪兒啊?”


    既然張紀忠沒再提這茬,那就權當他默認了自己進組的事。


    元賓臉色略顯古怪,你小子還特麽挺自來熟……


    “跟我睡。”


    這下古震鱗不笑了,麵無表情的說道:“您自個兒琢磨好嘍,進了帳篷誰走誰後門兒可兩說呢。”


    “丟雷樓某啊!”元賓臉一黑,氣的家鄉話都冒出來了,“大晚嘅上邊畀你揾帳篷去,畀你喺我帳篷度對付一宿!”


    古震鱗悄悄鬆開握緊的拳頭,哈哈一笑,“我這人靦腆內向,手無縛雞之力,出門在外不得不防啊。”


    元賓嘲諷道:“喔,還真是‘手無縛雞之力’,畢竟你是個譚腿高手嘛。”


    “嘿,我會的可不止是譚腿這一門兒。”


    元賓挑挑眉,還挺能吹嘛,就是不知道你師父兜不兜得住。


    可當他問出來,古震鱗就一句“師父不讓透露”給打發過去,弄的他心裏癢癢的很。


    不過不說也沒關係,跟組幾個月,早晚能把話給套出來。


    次日清晨,劇組還沒開工,古震鱗照舊五點起床開始晨練。


    跑了幾圈,又打了一套八極拳熱身,劇組眾人也紛紛走出帳篷。


    劉曉莉冷著臉找到古震鱗,叫他去把折疊椅安裝好,這一路上沒給過好臉色。


    瞧她就差把“看你不順眼”這幾個字寫臉上,古震鱗也犯膈應,於是手往兜裏一插,“先報銷路費。”


    一聽這話,劉曉莉胸口就起伏的急促了。


    她身邊那咬著包子的小姑娘本來還想打聽一下自己同學,一瞅她媽的臉色,立馬埋下腦袋,專心致誌的啃著包子。


    主打一個從心。


    安裝好椅子,古震鱗拍拍手裏的灰,“行了,沒有售後服務啊,再找我得加錢。”


    說罷,就溜達著離開了。


    劉曉莉看著他的背影銀牙輕咬,猛的側頭看向劉亦霏,“茜茜,以後離他遠點兒,聽到沒?”


    劉亦霏一口包子沒咽下去險些給噎到,滿臉寫著“無辜”倆字,“我都沒跟他說話!”


    “不說話就對了!就那流裏流氣的模樣,一看就不是好人!”


    “阿嚏!”


    往武指隊走的古震鱗揉了揉鼻子,“誰他媽背後嘀咕我。”


    回到武指隊,元賓開始派活兒。


    這真是不幹不知道,一幹嚇一跳。劇組所有演員摞一塊兒找不出倆武戲好的來。


    這幫人一點兒武術底子沒有,怎麽拍武俠片?


    古震鱗忍不住問道:“老大,這幫人連基礎動作都不熟練,誰來也不好使啊。”


    “有個形就好啦,張導有慢鏡頭和鼓風機的。”


    過了一個禮拜左右,野外取景拍攝結束,大夥兒收起帳篷,一個個爭先恐後的往回趕。


    野外拍攝是真不方便,洗不了澡喝不了熱水,就倆字兒,麻煩。


    古震鱗跟在元賓身邊,好奇問道:“老大,我聽說咱劇組要分地點拍?咱去哪兒啊?”


    他大咧咧坐在元賓身邊,給元賓嘴裏塞一顆煙。


    介於兩人是劇組唯二正兒八經的練家子,而且古震鱗頭上還有位神神秘秘的師父,是以兩人的關係與其說是上下級,不如說更像是哥們兒。


    伴著一陣雲霧繚繞,元賓開口說道:“咱是二組,去大理影視城。”


    古震鱗點點頭,“路費報銷就成。”


    這話說的元賓一臉無語,“咱們劇組好歹也是央視出品,能差你這點錢?”


    “不差錢咋買不起椅子?”


    “那是沒必要。”瞥了一眼正帶著劉亦霏上香的劉曉莉,元賓小聲說道:“這婆娘麻煩的很,沒事別去招惹她。”


    古震鱗對此深表認同。


    回了桃花島的影視城,劇組便兵分兩路,文戲組留在原地,武戲組則是動身前往大理。


    到了大理的天龍八部影視城,武戲導演趙劍就開始忙活著布景排戲。


    古震鱗趁此機會在大理逛了逛,不過不是去玩兒,而是輾轉於各大醫院。


    當時他琢磨著送個貨來返也就一兩天的功夫,那幾盒藥就沒帶著,可誰成想自己留在劇組了。


    想買點藥,可這精神類藥物人家輕易不給開。


    找人送藥?或者回去拿?


    這一趟大幾百的路費快趕上他一個月工資了,虧啊。


    逛了一圈兒沒買到藥,古震鱗也隻好歎息著回了影視城。


    算了,不吃也好。


    老吃一些精神類藥物,肝腎都給吃壞了。


    也就是他身上沒錢,隻有快扛不住了才小吃一點,要不然按照醫院給開的量,早吃的腎衰竭了。


    回到劇組,隻見於劍和元賓麵色嚴肅,坐在一起小聲議論著。再看劇組這凝重氛圍,古震鱗就猜出來肯定是出事兒了。


    等於劍離開後,古震鱗一屁股坐在元賓身邊,順手往他嘴裏塞了顆煙,“怎麽了老大?”


    元賓叼著煙吞雲吐霧,“喝酒誤事啊。”


    昨晚劇組幾個雜工出去喝酒,結果耍酒瘋把路人給打進醫院了,重傷。


    段延慶的扮演者紀春華也在,本來想去攔,結果這幾個人六親不認,他被打的比路人還慘。


    輿論上的問題張紀忠負責,可缺的演員這塊兒誰來補啊?


    現在開拍在即,捅出這麽大簍子,氣的於劍罵了老半天。


    看著元賓這唏噓模樣,古震鱗哪還忍得住?當即就要為劇組分憂!


    “老大,這事兒還不好辦?我就能解決了。”


    元賓眉頭一挑,好奇起來,“怎麽解決?”


    “我來演不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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