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和靜長公主帶頭募捐的錢,皇上選了個宅地,是一個荒廢了的宅子,推翻重新蓋。


    說起這個宅子是皇上的父皇當皇子時一個皇子住過的,不知為何傳出鬧鬼的傳聞,後來那個皇子連子嗣都沒留下,年紀輕輕沒了。


    之後宅子給誰誰都不要,一直空著。


    在那個位置建學堂,首先要找法師念經,誰也沒有想到來的是妙真師太。


    妙真師太是蘭若寺的主持,她來給女子學堂念經誰也不奇怪,皇上知道她是金太後的人,金太後已經沒了,妙真師太除了每月定時對外講經,平時呆在蘭若寺不出來。


    歸牡丹當年被老王妃說是命硬,要送去福照庵,正是那一次歸氏被嘉榮郡主趕出王府。


    後麵雖然知道是嘉榮郡主針對歸氏胡亂找的理由,但是人們對丹丹命硬的說法還是忌諱,丹丹在侯府過百天的時候,二老爺拿出一個妙真師太給的配件給了丹丹當護身符。


    妙真師太算得上是一個比較有名的法師,她擔任蘭若寺的主持之後,每個月一天的講經很多誥命老夫人都會去聽。


    關於她的俗家身份,廖太妃和皇上並不知,隻知道她是金太後的人。


    妙真師太是歸閑靜去請的,那天帶上了丹丹。


    她去蘭若寺是那次和衛五姑太太在那見麵,太子出事後第一次去,見蘭若寺重新修過,以前住的地方建了一個佛堂。


    歸閑靜見妙真師太看向丹丹的眼神十分之柔和,她想丹丹身上戴的那個配件是妙真師太送的,讓丹丹跪下給妙真師太磕了頭。


    妙真師太說話很慈愛,聲音很好聽,歸閑靜想她講經別人願意來,是聲音能讓人的心平靜下來。


    就像烏雲密布的天刮起了黃風,卻突然出現暖暖的夕陽,像那柔柔的光照在身上。


    妙真師太給了歸閑靜一個木盒,又給了丹丹一個木盒,說她以前進京的時候曾見過歸閑靜的母親,這個就留作紀念。


    歸閑靜以為是因為母親的緣故才送她禮物,回家後打開看,給她的是一塊四四方方的沉香木,給丹丹的是一顆珠子。


    等楊元回來的時候她拿出來,楊元拿著看了一下,說道:“這可不是普通的珠子,這是一顆夜明珠。”


    又看了那個沉香,說:“這是沉香,不是沉香木,是最上等的沉香。”


    歸閑靜不懂,楊元解釋道:“沉香是沉香木與樹脂的結合,能結沉香的樹木稱為沉香木。外觀上來看,沉香木是比較軟,而且輕。但沉香含有油脂,油脂量越豐富的沉香,重量越重。”


    歸閑靜拿起那塊沉香,確實很重。


    “上等沉香的價值貴於黃金,黃金有價而沉香無價。”


    歸閑靜急忙把沉香放在木盒裏,說道:“我還想著做個手串戴著。”


    楊元笑了一下,道:“那就浪費了,此物入藥。不過你喜歡,以後我給你做,我有幾塊。”


    歸閑靜睜大眼睛,他有幾塊?剛他說沉香不止是比黃金貴,是難找,所以才無價,這會他說有幾塊?


    她又覺得奇怪,就因為她是崔家外孫女的緣故,妙真師太禮物送得這麽貴重?


    楊元說道:“或許和嶽母認識有些交情。”


    母親已經不在,原因不得而知。


    歸閑靜把夜明珠收好,等到丹丹長大了給她當陪嫁。


    她現在名副其實地被別人稱為歸先生,皇上招她入宮,介紹國子監的江祭酒給她認識,說是讓他們兩個人合計一下蓋這個女子學堂。


    江祭酒是安樂侯府江夫人的堂哥,江家即崔家來人後入仕的三位中的一位,被任命為國子監祭酒。


    江祭酒對歸閑靜很是客氣,稱呼也是歸先生,他拿了國子監的草圖,正是歸閑靜需要的。


    歸閑靜準備結合古代學堂,再結合現代大學,蓋一個女子學堂。


    皇上把權利下放,說畫好了圖再定。


    歸閑靜有事忙了,她把秦著祥找來,讓他畫圖。


    課堂、實驗室、食堂、宿舍等都要規劃好,還要有個操場,強身健體很重要,每天早上在操場上聽訓喊口號,安利模式必須有,洗腦才能讓學子增加信心。


    皇上做事也不拖泥帶水,年前就動工了,歸閑靜準備好好過個年,又期盼兒子們,不知道他們走到哪,今年要在路上過年了。


    去的時候一大幫人,回來的時候又是一大幫人,她在崖州的人手都要帶回來。


    而她和楊元的關係還在發乎情止於禮,談事情較多,也有些親密,但並沒進一步。


    她能感覺楊元的克製,每到情不自禁的時候就說晚安。


    兩人也沒分房睡,互相依偎互相依靠。


    有一次歸閑靜做夢,夢見她一個人在孤山野嶺尋找孩子,害怕,但又拚命。


    她以前也做過類似的夢聽到泰磊的呼喊聲,聽到泰際和野獸搏鬥聲,聽到丹丹的尖叫聲,她沒命地往前跑,摔倒了,有個人扶起她,她抬頭,是楊元。


    他說,別怕,有我。


    隻有這一句,她看到他飛奔的身影,自己一頭汗癱坐在地上。


    突然驚醒,看到楊元給她擦汗,說:別怕,有我。


    當時眼淚下來了。


    她以前也做過類似的夢,都是在驚恐中驚醒,漆黑的晚上,聽著自己怦怦的心跳,爬起來喝杯水,再難入睡。


    想一想,她能夠接受楊元,就是在包克圖的那一次,以為自己活不長了,放縱的哭了一回。


    那時候的楊元,在她心裏最無助的時候,給了她溫暖和依靠。


    別人不知道他們夫妻之間具體的事,大嫂還婉轉給她說要是懷了就提前說,她好準備穩婆。


    歸閑靜不好說她和楊元還是革命友誼,隻能說到時候再說。


    她對於和楊元會不會有孩子,想的是順其自然,如果以後懷了,有楊元在也不害怕難產的問題。


    如果沒有,那她也要問一問楊元,如果是她的問題,楊元想怎麽打算。


    突然覺得這個問題應該在成親前來問,畢竟她的年齡放在這,有可能不能再生孩子。


    然後她就給楊元說了這個問題,起頭就是說大嫂要給她找穩婆的事情。


    楊元說了他們寨子的情況,說他不會有孩子。


    歸閑靜懂了,楊元的意思他給自己用了藥,不會再有自己的親骨肉。


    她眼神不由自主地往下看,心想,難道他把自己給太監了?


    覺得也不是,因為能感覺出他的反應。


    兩人是躺著說話,楊元伸出胳膊摟著她,湊著她耳邊說道:“你放心,我能夠娶你就不會讓你守活寡。”


    歸閑靜一下臉紅了,伸手推他,楊元卻緊緊把她摟在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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