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賈平安拿出杜康酒的時候,就曾賦詩一首。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簡簡單單的三十二個字,卻是字字精辟至極,讓佟夫子聽聞之後,都是震驚不已。


    他可曾是宣國的狀元,舉全國之力,三年才出一個的大才。都說文人相輕,想要讓他這樣的夫子,真的去認可一個人的學問,那可是很困難的事情。


    偏偏賈平安就做到了。


    僅是一首關於酒的詩詞而已,便折服了佟夫子,讓他把賈平安認為是同道中人。


    而一首詩如果隻是開胃菜的話,接下來,賈平安還講了一個叫做西遊記的故事,這可是大大吸引到了佟夫子,裏麵涉及到的天宮、菩薩和佛祖,使得佟夫子聽了是欲罷不能。


    現在,他最希望看到的就是賈平安能夠出現在自己的麵前,然後把西遊記的故事繼續講下去。


    “安哥兒,快過來坐。佟貴,上華茶。”


    起身用手不斷招呼著,佟夫子一臉急切的模樣。


    賈平安笑了笑,大步上前不客氣的坐了下來。現在的佟宅有了賈平安的幫助之後,日子也好過了許多,招待客人也能用上新茶了。當然,這茶也是賈平安提供的,是空間裏茶樹上所長的茶葉,被賈平安取名為華茶,寓意中華之茶,也是為了紀念他的前世。


    賈平安這邊剛坐了下來,佟夫子就一臉急切地問著西遊記故事的後序,上一章講到孫猴子被壓在五行山下,便沒有了下文,著實是急壞了佟夫子。


    “故事的事情且不著急,我剛從周氏參行回來,我要的那些人,已經到了,從明天開始就要進行訓練。到時候還要佟兄相助一二才是。”賈平安沒有急著講故事,而是把今天的來意說了個清楚。


    “知道知道,我不是早就答應過你,人來了,我會考校他們的讀書認字能力。若是有基礎太差者,我會一一相教的。”佟夫子聽後卻是頗有些不耐的說著。


    他是有些搞不明白,就是開一個酒樓,為何裏麵工作的人一定要識文斷字,這又不是給人去做賬房。


    再說了,搞這個什麽酒樓就不應該,那東西能賺錢嗎?倒不如把那些錢用來買書和鑽讀學問。讀書多好,將來若有機會考取一個功名,也許就可以走出寧古塔了呢?


    再不濟,讀書以後也可以教學生,以後學生有了出息,老師有榮與焉。


    隻是他不止說了一次,賈平安就是鐵了心要開酒樓,索性他也不去管了。反正安哥兒年少,就算是失敗了,也不過就是浪費一些時間而已,算不得什麽。


    佟夫子答應的痛快,賈平安卻是心有感觸。別看佟維興是犯了錯誤,是被流放之官,但他狀元的身份可不是假的,還有他那一身傲骨也沒有被打彎。


    就像是在寧古塔城,便不知道有多少的人家想要花重金請他出山,去教授自家的孩子,但都被佟維興見到孩童之後給拒絕了。


    用他的話說,那些人就不是讀書的料,他去教隻會是浪費時間。


    可現在,卻因為自己的一句話,他寧可去教沒有了正式身份的奴隸,憑著這一點,便是天大的人情。


    有感於佟夫子對自己的幫助,賈平安也要對他更好一些。眼見對方對於接下來的故事如此的著迷,這便笑道:“好,我給你講。隻是你不要忘記,這些你也要講給說書人聽的,然後這個故事第一次麵世也要在我的酒樓之中。”


    “行了,小小年紀,怎卻如此的囉嗦,你快講,我知道了故事也好講給別人去聽。”佟維興眼見賈平安還要喋喋不休,不由變得更為著急起來。


    “好好,我繼續講。書接上回,佛祖將五指化作大山,壓住了孫悟空,玉帝在天庭擺上慶功宴為佛祖賀功...”


    ......


    鄭家大院。


    賈平安所需之人已經由昌都趕到了寧古塔。而在這些人入城的第一時間,鄭氏就得了消息。族長鄭天海更是派人把師爺鄭玉功給請了過來。


    “同亨那邊已經傳來了消息,買這些人還有一些布匹,賈平安一共花了三萬四千兩銀子,聽說是拿出了足足十二株上等人參去換的。還有,他又賣給了周氏三株人參,得銀六千兩。”


    一見到鄭玉功之後,鄭天海便把剛得的消息給講了一遍,話中不無羨慕與妒忌之意。


    鄭玉功的眉毛此刻也在緊鎖著,賈平安出手又是十五株上等人參,這同樣也刺激到了他,讓他也生出了嫉妒之心。“族長,可打聽到那些人參所來何處?”


    “鄭同享那邊問過了,但一直沒有確切的消息。”說起這件事情,鄭天海輕搖著頭,顯然他還並不知道白狐尋參的事情。


    “難道隻是運氣好?但就算是運氣再好,也不能一直這樣揮霍吧,這一次建酒樓,他前後已經花出去不少錢了吧?”鄭玉功一邊皺著眉,一邊百思不得其解般地說著。


    “是花了不少,如果加上今天的,前後有近十萬兩銀子了。”鄭天海同樣是眉頭緊鎖般的說著。


    如果說,什麽樣的敵人最為可怕的話,那就是你不知道底細,看不出名堂的敵人。


    古人雲,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但如果你連別人到底要幹什麽,都弄不清楚的話,試問一下,你又要怎麽防備呢?


    “繼續讓人去查,那個跟著賈平安身邊的人叫常超是吧。從那裏突破一下,看看是不是能夠找到一些線索。”鄭天海很是不甘般的說著。


    寧古塔早就被他視為禁臠一般的存在,鄭天海絕對不允許除了鄭氏人之外,任何人窺伺這裏,任何人在這裏與自己搶奪利益。


    “這件事情我親自去做吧。”鄭玉功開了口。事關重大,交給別人他實在是不放心,不如自己親自前去,如此一來成功的可能性就會更大。


    “好,你辦事我是放心的。”見到鄭玉功主動請纓,鄭天海那懸著的心頓時放下來不少。鄭氏能有今天,鄭玉功可以說是功不可沒。且此人頭腦轉得很快,他已經決定,等到鄭玉功從師爺的位置下上來的時候,自己這個族長之位也是應該交到此人手中的。


    ......


    將軍府。


    管家胡守福正向胡步雲匯報著有關賈平安建酒樓的事情。


    “哦,人都過來了?”胡步雲臉上帶笑般地問著。


    之前的時候,賈平安就給他畫過一張大餅,大意就是,一旦他的酒樓建成了,每月上繳的稅銀就不會是少數,那個時候,將軍府的資金就會變得比現在充裕許多。


    對於這些話,胡步雲心中是有些不相信的。


    在他眼中,賈平安同樣隻是運氣好,有了白狐的幫助,才找到了那麽多的人參,口袋才鼓了許多。


    即是有白狐這般的靈物相助,你不進山尋參,卻是想著要建什麽酒樓,這根本就是本末倒置。


    隻是年輕人嘛,做事眼高手低,想一出是一出,也是能夠理解的。且等他酒樓賠了錢之後,人變得老實了起來,想必就能夠安心的上山去參采了。


    參,終是寧古塔最具特色之物,也是能夠帶來巨大利益之物。


    相比於開酒樓顯然是一個冒險的事情。隻是賈平安一定要做,胡步雲也不會阻攔,反正就算是真得賠了,損失的也不會是自己。


    “盯著點吧。對了,如果酒樓開業的話,提前通知我,還是要去捧場得。”胡步雲沒有太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隻是對著管家囑咐了一句之後,便應該做什麽就繼續去做些什麽。


    比如說,眼看著過年了,他已經從賈平安的手中先拿了二十支八十年的老參,現已經在著人送往了昌都。想必皇帝陛下看到之後,會很高興,他的位置也算是暫時的穩了。


    相比於其它的人不看好,賈平安根本就不在意,又是一晚上在空間中的鍛煉,感覺到力量比之從前又大了一些。


    待到天一亮,他便出了空間,吃了早飯,隨後就帶著常超直奔酒樓而來。


    酒樓的名字早已經想好,就叫天下第三樓。


    至於為何叫這個名字,賈平安自然有著自己的考慮。現在嘛,還不到對人言的時候。


    字交給了佟夫子來寫,做為曾經宣國的狀元,他自然是有一手好字的。隻是當名字被郭同方看到的時候,他卻說了一句有些小家子氣。


    或許在他眼中會認為,如今在寧古塔隻有鄭氏的悅來酒樓和胡氏的懷才酒樓,所以賈平安為了不與他們起衝突,這才起了個天下第三樓的名字吧。


    隻是事情真是這樣的嗎?


    匾額交給狀元去寫,甚至就是教這些奴隸們認更多的字也可以交給佟夫子,但有些事情卻需要自己的親力親為,比如說如何訓練服務人員的儀表以及待人接物的方式,如何的讓客人感覺到心情愉悅等等。


    後世餐飲業內卷厲害的時候,可是層出不窮,出了很多的花招與方式。像是他這種時常是那些酒店座上賓之人,見過的也是數不勝數。現在隻需要把這些照搬過來便可以了。


    總之就是一句話,天下第三樓不開還則罷了,隻要他們開業的話,那其它的酒樓你就等著關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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