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賈平安年紀輕輕,便展露出才華出眾的一麵時,便引來了林婉兒的好感。在加上賈平安的身體不好,更是激發了林婉兒心底裏那分關切之情。


    少女就是如此,有時候總是會忍不住愛心泛濫。


    看到妹妹如此的生氣,林大猛內心中也是十分的不悅。但那個找賈平安的人是三公主,他卻是什麽都做不了。


    做為衛國公府的二公子,也算是頂層的權貴子弟了。但還是要分與什麽人相比,像是皇族子弟便是穩穩又壓了他一頭的存在。


    不能把三公主如何,可不代表在其它方麵不能做些什麽。林大猛就想到了今天和朋友出去吃飯時聽到的那則消息,這便說道:“妹妹,兄聽說了一切事情,也算是有關賈公子的吧。”


    “什麽事情?”果然,這話引來了林婉兒的好奇之心,倒是把三公主的事情給放在了一旁。


    “是這樣的...”接下來,林大猛就把從朋友那聽說的,那個鄒方成在賈平安麵前失了麵子之後,回到興昌伯府之後,是如何找賈平安二姑母麻煩的事情給講了一遍。


    “這就是一個小人,有本事去找賈公子對詩呀?哼!隻知道拿女人撒氣,算什麽英雄。”聽完了林大猛的訴說之後,果然,林婉兒著實是被氣得不輕。


    “誰說不是呢。要說興昌伯也是,正妻竟然被妾室給壓了一頭,這成何體統。”林大猛也是露出了氣怒之色。


    “不行,事情不能就這樣算了。”林婉兒生氣之後,很想做一些什麽。


    “我說妹妹,你可不能胡來,雖然說興昌伯隻是五品伯,與我們衛國公府相差甚遠。但正妻與妾室之分,那也算是人家的家事,我們做為外人是不好插手的。”林大猛看著妹妹似乎有些躍躍欲試的樣子,登時便著急的說著。


    他是了解自己這個妹妹的,在父母還有外人麵前,那是賢良淑惠、乖巧的不得了。可實際上,卻是乖張的性子,是那種膽子很大的女孩子。真惹急了,那是什麽事情都可能會做出來的。


    “行了,看給你嚇的那個樣子,妹妹如何不知道這是興昌伯的家事,外人不好插手呢?但我們不能做些什麽,不代表賈公子不能做些什麽。這樣,二兄再去打聽一下,看看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的話,想辦法把這個消息通知賈公子知曉。”


    林婉兒眨著一雙好看的大眼睛,頗有深意的說著。


    她想要把消息傳給賈平安,除了她是真得看不慣之外,還有另一個原因,那就是他想要看看賈平安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後,要怎麽去做?


    她想要借此試試賈平安的人心。


    “這沒有問題。”知道妹妹不是要親自動手,而隻是通知賈平安,林大猛便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


    ......


    李府。


    李木白被痛打了一頓之後,便回家養傷。


    說起來,準宗師的實力,這點傷勢根本就不算什麽。三公主派人動手的時候,也是抱著教訓他的想法,並沒有要真把他怎麽樣的意思。


    這就是三公主的聰明之處,別看她做事似乎沒有章法,想到什麽就幹什麽。可實際上,她是很能拎得清,什麽事情可以做到什麽程度。換句話說,出生於皇家之人,那就沒有一個是愚蠢的。


    身有外傷,麵子上總是不好看,李木白便回家靜養,想著等外傷好一些,再去衙門。


    四紋蛇總捕頭受了傷,下麵的那些各級捕頭算是抓住了機會,一一前來拜訪,借機刷臉。


    對於這些自己的下屬,李府的管家將所有的禮單都記錄了下來。而李木白本人,是一個下屬都沒有見,反而是在自己書房之中會見了同樣打著探病名義前來的郎中令何如茫。


    兩人的私交一直不錯,於情於理,李木白出了事情,何如茫前來探視,那屬於人之常情。就算是影衛知道了,也不會多想什麽。


    可實際上,何如茫來到這裏,看病是次要的,說冷亦蕭兩個妹妹的事情才是主要的。


    “你是怎麽回事,怎麽就惹到了那位主!”何如茫向著皇宮方向指了指,顯然是再說三公主。


    “我也不知道呀!”李木白一臉的迷茫,說起這件事情他還感覺到委屈呢。


    做為宣國四紋蛇總捕頭,李木白手中的權力不是一般的大,眼光自然也是有的,什麽人能惹,什麽人不能惹,什麽事情可以做,或是何事不可做,他心中是門清。


    像是三公主,那都是在李木白這裏掛了號不得招惹的存在。不為別的,隻因為這位主做事情向來不隱藏。莫說是自己,就算是何如茫所率領的宮廷侍衛又如何?


    三公主想在宮中想要去哪裏就去哪裏,侍衛敢阻攔,那皮鞭說落下就會落下,而且打完人就揚長而去,沒有半點要解釋的意思。


    這樣的事情還不止發生過一回,初時,何如茫做為郎中令,得到下屬匯報的時候,還一臉怒火的把事情上報給皇上。可幾次之後,也不見皇帝那裏有什麽旨意下來,他就知道,這是宣文宗都默認的事情。


    皇帝都不願意去管,他不過就是一個郎中令,膽子肥了、不要命了,敢把三公主如何?


    久而久之,三公主反而成為了一個特例。在皇宮之中,有些規矩就是太子和長公主他們都要遵守,偏偏一遇到三公主,就是不靈了。


    何如茫與李木白私交不錯,就曾把事情一早講過,但對方還是招惹了三公主,他就很是好奇。


    李木白矢口否認,這讓何如茫就是一愣,跟著整個人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眼見何如茫不再說話,李木白也感覺到了一些的不對,連忙出聲問著,“何兄,你是不是知道是什麽原因了?”


    “嗯,有了一些的頭緒。”何如茫默然點頭。


    倘若李木白沒有招惹過三公主,但還是遭到了無端毒打的話,那就不是自己這個兄弟在惹事,而是三公主再找事了。


    聯想到今天屬下匯報給自己的消息,何如芒便有了一些的想法。


    “哦,這話怎麽講的,具體說說。”李木白了解何如茫,別看他是身為軍武中人,但能成為位置很關鍵的郎中令,且一幹就是這麽多年,那不是用運氣好可以來形容的。


    非是要膽大心細之人方可。


    “哎,其實我今天來也是想和你說一件事情,前兩天你不是讓我幫你找冷家的那兩個丫頭嗎?今天下屬和我匯報,不僅是我們在做這件事情,還有人在也在做相同的事情。”


    何如茫把自己剛得的消息拿出來分享,他今天正是想要借探病之機來問問李木白接下來要怎麽做。


    “有這樣的事情?”李木白不愧是能成為總捕頭之人,思維的確較常人要靈活許多,隻是聽何如茫一說,便想到了什麽,然後就反問著,“你說還有人在找那兩女的,不會就是三公主的人吧。”


    “李兄聰慧啊!”何如茫直接就承認了。


    “這...原來如此。”先是吃驚,但很快李木白就鎮定了下來,在他把事情相互一聯想的時候,瞬間就想到了一種可能。“哈哈,我說三公主怎麽突然就找我的麻煩,原來是想要幫某人出頭啊!”


    昨天賈平安參加了長公主的詩會,在回府的路上被三公主所劫的事情,連衛國公府的公子小姐都知曉了,那做為總捕頭,眼線遍布各地,又怎麽可能會不知曉。


    還記得當時的李木白還很高興來著的,想著這一次賈平安算是廢了,成為三公主的麵首之後,看他還有何顏麵自稱讀書人,看他還能再蹦躂幾天,萬不曾想,賈平安還沒有怎麽樣呢,自己就先遭殃了。


    “是呀,現在來看是這樣的。哎,這位三公主可不同於其它的皇族之人,便是皇上都是忍讓三分,很少處罰,若是你被他盯上了,那可是很危險的一件事情,不如回頭我們去找端王說說情,他可是大宗正,正管著皇家之事的。”何如茫出著主意,替老友想著解決事情的辦法。


    的確,三公主是不好惹,想要擺脫她的糾纏可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最重要的是,麵對這樣的人,你還不能回擊,不然的話,就是對皇室不敬,若李木白真反擊了,那三公主一定會去皇上那裏告狀,那個時候,自己就算是有理也要變成無理。


    畢竟,皇帝也是人,自家的女兒被人欺負了,那說不準就會幫親不幫理。


    “算了,真請端王出麵,那就欠了一個大人情,怕是不好還呀!”李木白想了想,並沒有接受這個提議。他始終記得自己是皇帝的人,若是被知道自己與其它王爺有了私交,可不是什麽好事。


    “哎,慢慢還就是,端王素有仁德在外,是講道理的人,以後說不得還要常打交道呢。再說了,我們這不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嘛。”何如茫並沒有放棄,還想繼續勸說著。


    按說,像是他這樣身份的人,是不能隨意與皇族之人接觸,他隻能是皇帝的人,也必須是皇帝的人。


    就像是前郎中令冷默然,他何錯之有,不就是因為與剛上位的宣文宗並不親近,所以才被隨便找一個由頭給發配寧古塔的嗎?


    前車之鑒就擺在這裏,何如茫當然不會犯同樣的錯誤。但這一次他卻提出去找端王,按說也是有些不合適宜的,但若是從製約三公主這件事情來看,卻並沒有錯。大宗正,管的就是皇室之人的事情嘛。


    李木白想著的是何如茫是為自己考慮,便沒有多想,拒絕隻是出於本心,說過也就算了。卻沒有注意到,這一會再說完這些的何如茫,眼中那一閃而過的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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