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如此,之前大皇子找王妃的時候,來過衛國公府,那個時候他就同意了。


    他可是連大皇子都敢拒絕的人,你一個大司馬算個屁?


    反正林四海是想過了,女兒的婚事就由得婉兒,當然自己也是要同意的。若是誰想以此來要挾自己,大不了他不做這個國公。


    為了女兒可以連官職都不要的人,不得不說,林四海絕對是純純地道的女兒奴。怕是在整個宣國都是再難找到像是他這般一心為女兒好的父親。


    “好了,為父昨天才剛回來,想必這大半年昌都城中一定發生了不少的事情吧,來,你們都說說。”把兒子女兒叫到了麵前之後,林四海便坐上了主位,開始了例行的家庭會議。


    早就有些等不及的林大猛,等的就是這句話。當下他就搶先站起來說道:“父親,這大半年來,昌都可是發生了許多好玩的事情呢。”


    接下來的時間,就是林大猛表演的時刻,也虧得他記性不錯,把這大半年來從六國詩會開始一直到昨天晚上武安侯府發生的事情都給講了一遍。


    林四海做為父親,一臉興致不錯的樣子聽著。可是聽著聽著,他就發現有一個人名,時常會出現在自己兒子的嘴中。


    “等等,這個賈待詔是什麽人?為何之前為父對他一點的印像都沒有?”


    一個正六品的翰林待詔,的確不算什麽。這樣的人也不會放在從一品的衛國公眼中。


    可這麽能幹的翰林待詔,他不應該沒有聽說過的。


    “哦?你說賈待詔呀,他名為賈平安,父親是曾經太醫院的太醫賈方豪。”林大猛解釋著。


    “賈方豪。”林四海皺眉思考著,數息之後猛拍大腿道:“哦,這個人我是有些印象的,但記得他好像得罪了德貴妃,被發配寧古塔了吧。”


    “父親真是好記性。這個賈平安就是賈方豪的兒子,是在八月的時候由寧古塔回到昌都城的。”


    “等等,為父記得那賈方豪也沒有多大的年紀,他的兒子也應該沒有你們大吧?”林四海再次發問。


    “嗯,他隻有十六歲。”


    “什麽?隻有十六歲,就做出了這些的事情,就能在六國詩會中一鳴驚人了。可看看你,你都二十出頭了,卻還是一事無成,你羞愧不羞愧呀。”林四海突然話鋒一轉,這就對著二兒子林大猛開始猛噴起來。


    林大猛怎麽也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自己的父親會拿自己和賈平安去比。


    “爹,不帶你這樣的,整個昌都,整個宣國,甚至是整個天下,在文才方麵也沒有幾個人比賈平安還要厲害的,你拿兒子和他比,這不是自尋煩惱嘛。”


    “啊!你沒本事,你還有理了。真是沒有上進之心,都別攔著我,看我不好好抽你一頓。”林四海似乎生氣了,說著話,這就要拖了腳上的靴子。


    一旁的林大順和林婉兒連忙起身相攔。也好在書房中的麵積有限,兒子女兒一起用力,倒是把林四海給重新的按回到了椅子上。


    事實上,林四海也沒有要真打兒子的意思,他隻是想用這個賈平安來刺激一下兒子,好讓林大猛明白,這個世上還是有高人的。你呢,平時也不要太驕傲。


    借驢下坡,林四海衝著林大猛說道:“今天看你在你兄長還有你妹妹的麵子上,且先不打你了,你繼續的說吧。”


    “憑什麽。”林大猛當下就不幹了。


    自己說了那麽多,父親一點沒有表揚自己的意思,反而還要用鞋底抽自己,現在還要讓他繼續說,那指不定哪一句又說錯了,又惹來了麻煩。


    林大猛頭一扭,是一聲不吭。


    “哼!出息。”林四海也沒有要強求兒子的意思,這就目光一轉,語氣也變得溫柔了許多的說道:“好女兒,接下來你說吧。”


    “是,父親。”林婉兒答應一聲,接著林大猛的話便往下說,說起了興昌伯府被滅門的事情。


    興昌伯也算是勳貴中的一員,雖然論身份,他是遠不及衛國公府的。但做為曾經的同僚,他出了事情,也是需要報給父親知曉。


    “哼!這個興昌伯,寵妾滅妻,沒有人倫綱常,活該會有這樣的下場。”林四海聽了女兒把事情詳細說過一遍之後,當下便給出了他的意見。但隨後又皺眉說道:“聽婉兒說,這件事情也有那賈平安的首尾,事情不會是他做的吧?”


    “不會,後來已經查明,是三公主所為。”一向說話不急不緩,和風細雨的林婉兒,突然就有些急切的否認著。


    林婉兒的態度突然大變,林四海倒並沒有太大的感覺,隻是感歎的說了一聲,“三公主?不是說她已經變了嗎?”


    一旁坐著的世子林大順,這一會卻是似有所想,看了自己妹妹一眼,但什麽話都沒有說。


    “是變了。”林婉兒說起三公主的時候,又恢複了風輕雲淡不急不緩的態度說道:“那是最近才變的。而且是因為跟著賈公子走得太近之後才變的。”


    “哦?這個賈待詔與三公主關係不錯?”林四海反聲而問。


    “是的。三公主很欣賞賈公子,賈公子應該是投挑報李吧。”林婉兒說起這些的時候,不知不覺語氣都加重了幾分,這讓一旁的林大順聽起了,頗是有一點妒忌的成份在其中。


    “好,婉兒繼續說。”林四海輕輕頷首。


    “是。”林婉兒答應之後便又繼續的說起,沒用多久就說到了災民之事。


    一直忍著沒有說放話的林大猛,這一刻又忍不住了,“父親,兄長,你們可知道,這一次我們靠著賣糧賺了多少錢嗎?”


    “嗯?你個逆子,你竟然敢靠倒賣災民糧食,去發國難災,今天老夫非抽死你不可。”誰知道,就是這一句話,馬上又引來了林四海的怒火。


    “啊!不帶這樣的,你還讓不讓人說話了。”眼看著兄長還有妹妹又一次起身攔下了脫著靴子的林四海,林大猛欲哭無淚般的說著。


    不用說,林大順與林婉兒的勸說之下,林四海又重新的坐回到了椅子上。“好,你來說說,這具體是怎麽回事?”


    “我不說了,我就當個啞巴行不行。”林大猛極為的委屈。


    “好婉兒,你說。”又是換成了溫柔的語氣,林四海看向林婉兒,和風細雨。


    “爹,事情是這樣的...”


    在林婉兒用了近一炷香的時間,終於把事情給說完了,換來的是林四海哈哈大笑的聲音。


    “哈哈哈,好呀,好呀。這麽說,你們賺得是那些黑心糧商的錢嘍?哈哈,不錯,不錯。”


    這一又幕又刺激到了林大猛。他口中喃喃的說著:“憑什麽呀,隻要是妹妹說的,怎麽都對。我一說,就都是錯。哎,我果然可能不是親生的。”


    林四海於一旁大笑著,林大順也跟著很高興,“小妹,你是說,這一次是賈待詔幫你們出得主意?”


    “是的,大兄,就是賈公子出得主意。當時我們家、六皇子還有三公主都在場,我們都聽了他的話,後來的事實也證明,我們都賺了不少。尤其是我們府中和三公主,因為堅信賈公子所說,我們都投了不少的本錢,賺得最多。倒是六皇子,似乎有些顧慮,投入的不多,賺的也就少了一些。”


    “哦?這般說來的話,我們倒是要承這個賈待詔的人情了。對了,不知道他又賺了多少呢?”林大順是世子,從小就被林四海精心培養,可不像是林大猛這般的直人,他的想法向來更多一些。


    “這就不知道了,但一定也賺了不少。隻是他的錢都用來買糧賑濟給災民了,怕是剩不下什麽。倒是戶部的杜尚書,他一定賺得是最多的,不管是從糧商那裏賺的錢,還是從公主杯棋王賽那裏,都賺翻了。”


    林婉兒說著說著,就把目標從賈平安的身上轉移到了杜老摳那裏。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麵對自己大兄的時候,不像是麵對二兄林大猛那般的自在。總之她是不想和大兄一起討論賈平安。


    “是嘛,若是這樣,杜老摳一定高興壞了。”林大順呢,也是適可而止,似乎沒有發現妹妹不想和自己談論賈平安一般,隻是笑了笑後,就停止了發問。


    “哈哈哈,杜老摳賺得多了,軍費這方麵他就不會卡得太緊。嗯,為父回頭要找他去要些軍費才行。尤其是那個馬鐙,要多多打造,這可是個好東西呀,這能夠提升我們宣國騎兵的實力,拉近與其它國家騎兵的距離。哎,那個郭同方倒是一個人才,能夠想出這麽好的辦法,不錯不錯呀。”


    家庭會議,在又過了半個時辰之後,終於還是結束了。


    結果讓林四海十分的滿意。然後看了看時間,知道差不多了,他這便讓管家準備官服,他是要去宮中覲見皇上。雖然他知道因為武安侯的事情,怕是現在皇上沒有多少時間和自己說說話,但做為臣子,他還是必須要去,這代表的是一種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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