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倫運轉源力,燎原之刃浮現。尖牙纏上了烈焰,在女魔人的眼中驟然暴發百千火雨。每點火雨皆透出驚人的刀氣,女魔人驚覺全身都籠罩在艾倫的刀氣之中。她胸前刻印源力光焰閃爍,人如陀螺般旋轉起來,雙刀舞出一片刀影。刀鋒間激射道道吞吐不定的黑光,應該受她某種能力所驅動的異象。


    轉眼二者迎上,尖牙和對方的彎刀相擊,刹那間不知道交擊了多少次,響起的暴鳴聲連綿不絕。源力激撞,火雨黑電飛射,幾乎看不到兩人的身影。


    突然,千百火雨消失,化成一道橘黃天火。受尖牙刀勢牽引,拉出一片烈焰滾滾的月輪斬往女魔人!


    女魔人彎刀交錯,往上迎去。同時刀身輕顫,便欲擋住艾倫這記攻擊的時候立刻彈開其武器,再用快刀把艾倫殺死。哪怕火月落下,才碰上彎刀便告消散,尖牙更是輕易被女魔人震起彈飛。她不由一怔,顯然這個結局出乎意料之外。便是這分神的瞬間,胸前一涼。艾倫反握匕首,惡魔禮讚捅進她的心$ ()窩。艾倫右手一頂刀柄,匕首深入心室。


    惡魔禮讚在她體內一轉,便切斷了女魔人無數血管。匕首更是在她心室內全力吸取血氣精粹,那刀柄處的寶石亮起腥紅的光澤。當艾倫拔出匕首時,女魔人臉如白灰,一付失血過多的模樣。叮當聲響,彎刀墮地,她撲倒在艾倫的腳邊,自是死去。


    匕首輕輕一震,惡魔禮讚將一道精粹的魔人血氣渡入艾倫體內。這股血氣又與以往有所區別,血氣中帶著魔人特有的一種狂暴,讓艾倫血液沸騰,隻覺每道血管都充斥著力量,不揮刀殺敵便不痛快。他卻站在原地,用規律的呼吸平靜血氣中的狂暴。如此過了片刻,這種感覺才消退,那道魔人血氣則完全為艾倫所吸收。


    “你的刀。”


    艾倫抬起頭,露茜替他撿來掉到地上的尖牙。他微笑接過,身後便響起摩德的歡呼聲:“行了,現在是我們反擊的時候!”


    摩德重重拍在控製台上一個光鍵上,當即控製台的諸多燈光亮起,那意外著基地的武器平台開始工作。


    基地外,戰鬥正如火如荼。


    在牙骸離開,和安圖上校交手之後。刀魔的軍隊便失去了統一的指揮,汙牙的兩個盟友部落各自為戰。若非占著地利,又有火神戰車壓製著聯邦軍隊的進攻,早讓貝裏指揮著軍隊衝上來了。


    如今則是勝負末分,然而戰爭的天平,卻在基地的武器平台被激發之後開始傾斜。當先發難的是那一口口懸掛在防禦高牆外的速射機槍,由控製室啟動之後,按照一早布置好的射擊軌道百槍齊鳴,交織出一片籠罩基地外圍的密集火網。如此一來,讓刀魔軍隊著實嚇了跳,一些守在高地上的刀魔戰士還沒搞清半部,就給從背後飛射的火線奪去性命。


    接著一個個高能加農炮台升了起來,對準了高地上那些火神戰車就是一通亂轟。當即電火破空,把一架架火神戰車轟得支離破碎,爆炸更是此起彼伏。隨著導彈發射井的開啟、雙聯爆破炮、連發式能量炮台等殺器投入使用,更奏響了反擊的序曲。


    人在山腳下,見刀魔軍隊後院起火。貝裏上校大笑一聲,對旁邊的唐尼道:“他們成功了。”


    唐尼點頭,源力湧動,扛著一把戰錘當先朝敵陣衝去並大吼:“誰和我去把基地奪回來!”


    戰士們見上校身先士卒,勇猛難當,人人精神振奮,舉槍跟上。


    聯邦軍隊開始反攻。


    “怎麽樣?”


    控製室的門外響起葉楓的聲音,他和威利克雙雙齊至。兩人身上都掛了彩,但精神很好。葉楓一進來就問道,看到地麵躺著另外兩具百夫長的屍體,當下吹了聲口哨道:“看來你們進行得很順利。”


    摩德答道:“是很順利,艾倫和露茜攔下追兵,給我創造了機會。現在,咱們的人正反攻呢。聽,聲音越來越響了。”


    “那我們去接應上校他們吧。”艾倫說道。


    自然沒人反對。


    出得大樓,遠遠就看到布洛伊。這高地人背對著他們,正坐在那百夫長的屍體上。野蠻屠殺擱在旁邊,周圍還有幾具角狼和刀魔的屍體。聽得腳步聲,布洛伊忽的站起,伸手拉起重斧,殺氣迸發。看清是艾倫幾人時,才咧嘴一笑:“我還以為又有不長眼的家夥來了。”


    艾倫哈哈一笑,握起拳頭在他胸口輕錘一記:“看到你沒事真好。”


    “當然,我還打算回去呢,可沒想過把命丟在這。”布洛伊大聲道。


    高地人加入了隊伍,拐過一個庫房,大操場在望。偌大一個操場,如今站著的隻有兩條人影。柯傑斯左手拎刀,右手機械義肢卻把一根香煙送到嘴邊,掌心火光閃爍,把煙點著,始抬頭往艾倫幾人看來。柯傑斯身上血跡斑斑,也分不清是他的還是敵人的血,他露齒一笑:“你們再不滾回來,我就打算和上校去找你們了。”


    安圖上校站在柯傑斯的旁邊,他身上倒是幹淨得很。身後則豎著一塊堅冰,冰塊裏封著汙牙部落的酋長牙骸。安圖慢條斯理地伸手在冰上輕輕一敲,數道裂痕蔓延開去,頓時,整塊冰層暴碎,連同裏麵的牙骸一同碎成無數塊。


    操場的另一端響起了腳步聲,一隊刀魔衝了進來。艾倫等人臉色一緊,正以為又有一場惡戰。突然刀魔戰士的後方火光閃爍,槍聲連綿響起,這隊刀魔相繼倒下。


    一道熟悉的身影走進了操場,他踢開一具刀魔的身體,才對眾人笑道:“你們都還在,很好。”


    正是貝裏上校。


    戰鬥在黎明前結束,聯邦軍隊終於重新奪回了血鷹基地,並且擊潰了三個刀魔部落。擊殺酋長三名,將軍四人,薩滿兩人以及近兩千刀魔戰士。剩下的刀魔不是被活捉,就是從別的地方逃走。沒有部落的庇護,這些刀魔在荒地上/將很難生存,特別這片區域還是在聯邦的控製之內。


    那些逃走的刀魔能否活到遇上別的部落,實在難說。至於被活捉的,處境也不會好過。他們將給押送到一個特別的基地,加耶研究基地是專門從事研究冥域星生命的實驗基地,那些被活捉的刀魔,最後會變成實驗品,又或者其它基地訓練新兵之用的素材。


    至於血鷹基地,善後的工作一點也不比反攻行動來得輕鬆。刀魔的屍體會被集中起來,再提取其血液以作燃料之用。像百夫長以上的刀魔,則需取出源玉。當艾倫看到三顆酋長的源玉被放進低溫保險箱裏時,他臉上難掩驚訝的顏色。安圖上校親自操刀,完成了給刀魔尊長取出源玉的工作,接下來,他還要給那幾名刀魔將軍和薩滿開刀。


    “我以為隻有危險種才會結出源玉這種東西。”艾倫手上同樣提著一個保險箱,裏麵放的則是三顆百夫長的源玉,它們的主人正是艾倫幾人昨夜擊殺的刀魔。


    這些源玉,將成為艾倫製作新序列的材料。不過,關於刀魔竟然擁有源玉一事,顯然超出他的理解範圍。


    “我們剛知道的時候也十分驚訝,要不你以為怎麽會建立像加耶那樣的研究基地,每一顆星球上的秘密都足以讓我們歎為觀止。”安圖上校一邊說,一邊招手讓士兵將一具刀魔將軍的屍體搬到工作台上來。


    安圖回頭道:“或者,刀魔的祖先是從某些危險種演變而來的也示嚐得知。在一顆星球的漫長生命裏,會發生這樣的進化並不出奇。”


    “不管怎麽說,謝謝你的禮物,上校。”艾倫拍拍手提箱。


    “那是你們應得的。”安圖微笑道。


    大樓外,陽光正好。基地裏一片忙碌的景象,戰場需要清理、裝備需要回收。破損的防禦牆、工事、哨崗和戰車都要重新修理,何況還有那被炸得坑坑窪窪的山道,也得裝土重填。可以預見,在接下來一段不短的時間裏,基地裏沒人會空閑。


    “艾倫!”露茜跑了過來,拉起艾倫的手往維修車間的方向跑。


    艾倫失聲道:“你做什麽?”


    “我都快忙死了,找不到人幫忙,碰到你真好,快來給我搭把手。”露茜劈裏啪啦地說道。


    兩人來到維修車間,一輛越野車已經用千斤頂抬高。露茜換上工作服,戴上手套,對旁邊的工具箱指去,說:“給我拿板手過來。”


    “你還會修車?”艾倫奇道,像第一次認識露茜似的打量著她。


    她已經用一塊輪板滑到車底,聲音從下麵傳來:“這有什麽,我連飛艦也拆過,機車隻是小意思。這些東西也沒啥難的,拆多了也會修。我的扳手呢!”


    “是是是,在這呢。”艾倫連忙放下手提箱,改而給露茜拿板手。


    “早上我看大家都挺忙的,這裏好幾輛汽車壞了都沒人修,我就幫幫忙。少校知道,還好可以給我折算軍功,能夠換些材料什麽的呢。”


    聽她說得興高采烈的樣子,艾倫搖頭道:“你缺什麽材料我幫你換好了。”


    露茜從車底露出小臉,接過板手說:“才不要,既然我可以自己換,為什麽要你幫忙。你還是把戰功用在其它地方吧,例如把軍銜恢複了。”


    艾倫聳了聳肩,露茜就是這樣獨立,並且有那麽一點倔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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