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昂特一臉呆滯的回來,艾倫皺了皺眉頭,也不像往常那樣去彈他的額頭,隻是說:“失敗了也無妨,我還有另外準備,你也不用太難過。請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說新手嘛,偶爾失敗個一兩次情有可原。”


    昂特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臉頰:“她剛才親了我三次。”


    艾倫正抬起水囊喝水,聞言差點沒嗆著。他抹了把嘴邊水漬笑罵:“那你這會該得意洋洋才對,幹嘛像失了魂似的。還好你是個男的,要換成是女的還以為被人占便宜了。”


    昂特怒視,然後漲紅了臉,又氣鼓鼓地鑽出帳外去。艾倫眯了眯眼道:“這小子該不會還沒嚐過女人吧?真難得。”


    沃奇歎了口氣。


    剛才和一幫商隊大佬商量了半天,也商量不出個結果來。這件事就像是個死結,老團長心想,難道真要按照達朗說的,把那主仆三人給交出去?沃奇搖了搖頭。


    這時外頭響起費琳的叫聲,然後就看到寶貝女兒鑽進帳來。看費琳一臉雀躍,沃奇心頭的陰霾卻更濃鬱了幾分。自己就這麽一個女兒,怎麽也不甘心山城就是她一生的終點。


    費琳卻像沒心沒肺似的笑個不停,然後拉住沃奇道:“父親,我有辦法了。”


    沃奇知道她指的是哪件事,搖頭彈了下她的額頭:“你有什麽辦法?”


    他本是開玩笑似的一問,不料費琳真個附在他耳邊一陣急語。沃奇的眼睛逐漸亮了起來,最後一摔大腿說:“這倒不失一個好主意,我怎麽就沒想到呢。費琳,你這腦袋瓜子還挺好使的。”


    費琳兩眼彎成了月牙狀。


    下午商隊繼續啟程,在夜幕降臨時抵達山城。將一天多的路程生生在一天裏走完,到了山城人人幾乎都雙目呆滯,累得不行。也就艾倫和貝爾摩德仍然神完氣足,兩人仍有餘暇打量雷克德這座傍山而建的城市。邊境之地上的風暴城也是靠山而建,可雷克德這座城市非但傍山,甚至可以說是建在了山上。


    城門在山腳處,用米許見方的大石壘起六七米高度的衛牆,整段牆麵灰樸樸的,但比起方舟港那種商業重池自有一番沉凝氣底。城門分裏外兩層,外層是用黑鐵鑄成了鐵柵欄,內層則是左右開啟的厚木城門。外層鐵欄每根黑鐵都有成年手臂粗細,需要用到絞索輪盤才能升起。可知戰時把這道柵欄一放,普通的攻城工具很難從正麵破城而入。當是這道鐵柵欄就不知道要用掉多少噸黑鐵,也隻有山城這種坐擁豐富銅鐵礦藏的城市,才有足夠的材料去鑄造這麽一道鐵門。


    衛牆上三米一個暗壘,五米一座哨塔,均勻分布在衛牆之上。還有六架防禦火炮,火力可覆蓋城外千米內的區域。除此之外,還有大型弩炮等戰爭工具,看得出來雷克德在城防方麵倒是舍得下血本。


    艾倫看在眼裏,默默記下這些布置。這時商隊進城,那道鐵柵欄緩緩升起,隊伍鑽過城門,通過上方陰暗的拱頂通道,進入城後一個鋪滿碎石的小廣場。從廣場而去,可進入山城的主幹道灰石大街。這會山城萬家燈火,讓這座依山而建的城市更顯恢宏壯觀。


    商隊在城中一間旅館落榻,剛住下,千鳥的傭兵們就似耐不住旅途寂寞般,也不顧一天趕路的辛勞。皆是換了身衣裳就湧向山城的酒館買醉去了。站在旅館二樓一間房間的窗戶前,艾倫淡淡一笑。


    翌日。


    山城的城主府毫無懸念,給建在了城市的最高處。城主府的所在是山腰一個天然平台,本來與下方城鎮無路可達,硬是叫某任城高勞民傷財地開出一條可供兩輛馬車並行的山道來。這條取名為“盤蛇”的環山山路,路基下不知道埋葬了多少累累白骨。直到現在,每至仲夏季節,山道深夜猶可見螢火漫漫,那是山路基石下的無數白骨所生的鱗火。


    居住在山城裏的人們,萬不得以,都不願意靠近這條盤蛇山路。


    城主府中大廳處,隱隱傳來伯爵的咆哮。這讓仆人們小心翼翼地繞過大廳,以免被伯爵看到遭了那魚池之殃。可仆人們可以躲起來,賈汀卻不行。他不願站在這裏承受伯爵的雷霆之怒,可身為幕僚的身份,卻也讓無處可躲,隻希望這場暴風雨早早平息。


    看老伯爵像頭暴怒的獅子在大廳裏轉一圈,但凡能夠拿到手中的物件,無論貴賤都給他狂扔了一氣。賈汀也隻有苦笑,換成是他,估計比老伯爵更氣惱。沒辦法啊,整整一支五十人製的騎兵莫明其妙地被人幹掉,那裏麵可還有整整二十騎重裝騎兵。這支山城秘密培養的精銳騎兵隻有兩百人,每一名重裝騎兵都是用沉甸甸的金幣堆出來的。突然損失了這麽一支混編騎兵隊,雷克德還沒有殺人已經算是相當理智了。


    喘著粗氣,雷克德一挪屁股,坐到那唯一一張還完好無損的椅子上。伯爵已經冷靜下來,這個已經是花甲之年的老人睜著一雙碧眼喝問:“查出來沒有,是誰幹的?”


    賈汀苦笑道:“查是查出來了,隻是……”


    “隻是什麽,別吞吞吐吐的,有屁快放。”


    賈汀歎了口氣,隻得說道:“我們根據騎兵隊留下的線索找到他們被截殺的屍體,當時經過那個地點的隻有一支商隊。這支商隊雇傭了一支叫千鳥的傭兵團作為護衛。沒有意外的話,我們的人是栽在了千鳥傭兵團的手裏。”


    “管他什麽千鳥萬鳥,殺了我的人,可不能這麽白便宜他們。賈汀,去通知希洛,讓他帶人去把這支傭兵團給我捉起來!”雷克德一臉猙獰的笑容。


    賈汀幹咳一聲:“這就是問題所在了,事實上,今天山城裏正瘋傳一件事。”


    “什麽事?”


    “昨晚有醉漢在酒館裏喝醉酒時,說我們山城的軍隊在外頭扮成了盜匪四處搶劫,還把您大罵了一通。當時有人聽到不服,那醉漢拿出了一個軍隊徽章。要知道那東西是不可能外流的,那個男人也說了,是他在城外遇到盜匪搶劫時撿到的,於是人們半信半疑。”賈汀頓了頓,又道:“結果沒多久,又有人出手一批兵器,說是從一批盜匪身上得到的。要命的是,那批兵器都有咱們商城軍隊的標誌。再加上先前醉漢所說,這件事便越傳越廣,越鬧越大。當然這裏麵,我相信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可如此一來,伯爵可不能拿下那支傭兵團。否則,我們隻會落人話柄。本來將信將疑的事,那時就會變成板上釘釘的事實了。”


    雷克德一臉震驚,然後大吼道:“那你還愣在這幹嘛,還不趕緊去把那幕後主使者給我揪出來!”


    “遵命,大人。”賈汀退出了大廳,卻一臉苦笑。伯爵說得容易,可這山城好幾萬人口,要去找一個幕後主謀無異大海撈針。


    賈汀去後,雷克德那張老臉漸漸失去了光彩,整個人像瞬間老了十年似的。他站在窗口歎了口氣,哪有剛才雷霆之怒的威風,更像是個遲暮的老人。他手扶著窗沿,仿佛在問自己在般說道:“這個城市,這個家族還能維持多久?即將來到的那場風雨,雷克德你能否力挽狂瀾?”


    “難啊。”他一聲歎息。


    大廳之中,一根石柱後的陰影微不可察地扭動了幾分,然後一道手腳腦袋全罩在鬥蓬下的身影從柱後緩緩行出:“風雨將至,你還打算置身事外。雷克德伯爵,這個算盤未免也打得太響了吧?”


    雷克德沒有回頭,卻苦笑一聲:“當你們找上我的時候,我就知道家族和山城都無可避免,都將攪入這場風風雨雨裏。”


    “可這對你來說也並非壞事一件。想想看,若是以往,你能有這般兵強馬壯。如果不是我們資助,你拉得起五千兵馬?更別說養起兩百重裝騎士。”鬥蓬中的身影聲音嘶啞難聽,像利刀磨過鐵皮咯咯作響。


    “多說無益,總之打下那三片領地,方舟港要歸我。其它的你們說了算。”雷克德又哼了聲:“丹尼爾這個家夥也是老謀深算,就連我也不知道,他與你們竟有往來。”


    那人笑了起來:“本來我們和子爵合作得還算順利,也不怕告訴你。如果我們和他的合作能夠順利進行,那麽現在這些兵馬應該是他的。而第一個被攻擊的不是其它領地,而是你的山城。所以你應該慶幸他死了,要不然你也不會成為我們新的合作夥伴。既然是合作,那麽一些事情就得攤開來說。我想知道在以山城現在的條件,已經犯不著你把軍隊扮成盜匪去做那搶掠的勾當,為什麽你還要這麽做。”


    “雷克德伯爵,希望你不要做傻事。如果你是想引人注意,好讓人知道我們悄然入駐的話。你看,這座城市也不是非你不可。你還有三個兒子,他們其中任何一個都足以代替你出麵管理這座城市,你覺得呢?”拋出這麽一段威脅意味十足的話,那道身影朝柱後退去,消失。


    大廳裏就真剩下雷克德一人了,他看向窗外。這個冬季快結束了,可山城還能看到春天嗎?雷克德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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