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靜安直勾勾地盯著那六位數字的編號,目光又掃向每個人的左胸口上方,發現皆是六位數的編號。這些編號的前三位數字一模一樣,而後三位數字卻毫無規律可循。


    她的心仿佛要從胸腔中蹦出一般。


    她怎麽能把警員編號給忘了呢?


    六位數的編號,每一個警號都獨一無二地代表著一個警員的身份,會伴隨一名警察直至退休。


    邱玲拉著她往電梯裏走,嘴裏念叨著:“小滿,小滿,電梯到了,你發什麽愣呢?”


    “哦……邱姨,原來警察的編號都是六位數的。”


    有著一位高幹前夫的邱玲自然知曉此事,她說道:“公安、國安民警和法院、檢察院的司法警察警號都是六位數,監獄勞教民警的警號則是七位數。”


    許靜安眼神茫然地盯著前方的電梯門,那個長命鎖上雕刻著的數字,她早已倒背如流。


    那人不會刻一個毫無意義的數字上去。


    在眾多關於這六位數的猜想中,警號是最為靠譜的。


    如果那真的是一個警號,那他為何要拋棄她們母女呢?


    在許靜安的心中,警察向來是正義、秩序與安全的象征,他們守護著國家和城市的安寧,保障著人民的安全。他不應該也不可能做出拋妻棄女的事情,更不應該在蘇顏懷孕六個月的時候,消失得無影無蹤。


    走出電梯時,許靜安的腦子就像一團亂麻,無數的念頭在腦海中飛速掠過。


    下台階的時候,許靜安想得太過入神,以至於沒有留意腳下,差點一腳踩空。


    陶行舟趕忙拉住許靜安,雙手緊緊摟住她,這才避免了她踩空摔下台階。


    “小滿,想什麽想得這麽出神?你的臉怎麽這麽蒼白?”陶行舟關切地問道。


    許靜安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笑容,說道:“沒事,行舟哥,謝謝你。”


    陶行舟鬆開她,輕輕地在她頭頂的發絲上揉了揉,說道:“走路的時候要好好看著路。”


    ……


    許靜安按下指紋打開門,走進屋內。


    客廳的地板上鋪著防滑墊,久久穿著空手道服,正在和駱冰玩耍。


    駱冰每周會給久久上兩堂空手道課,久久有時候想要練習了,也會自己將防滑墊鋪好,穿上衣服讓駱冰教她。


    看到許靜安回來,久久喊著“媽媽”跑了過來,向她伸出雙手。


    許靜安彎腰將她抱起來,問道:“寶貝,昨天才學的空手道,今晚怎麽又讓駱阿姨教你了?”


    “下午程程打女生,我教訓了他一頓,她們都好崇拜我呢。媽媽,程程比我大三個月,還是男生,打不過我又不好意思哭的樣子好好玩,我要學好,這樣誰都打不過我了。”


    她捧著許靜安的臉親了一口,然後掙紮著要下去,還不忘提醒許靜安:“媽媽,王奶奶給你燉了湯,你快去喝吧。”


    許靜安哪有心思喝湯,她走進臥室,從抽屜裏拿出那塊金鑲玉的長命鎖,坐在床沿上胡思亂想了一會兒,拿出手機撥出了蘇顏的號碼。


    自從許雋被抓後,許靜安就再也沒有關心過許家的情況,隻問過一次鬱辭。


    許雋被判處三年有期徒刑,在元宵節前就被收監了。


    電話裏,蘇顏的聲音依舊冷淡,許靜安想問她近況的話又咽了回去,轉而問道:“他……那個讓你懷上我的男人是做什麽工作的?”


    蘇顏一字一頓地說道:“你問他幹什麽?”


    “不為什麽,就想找一下看看。”


    突然,蘇顏的聲音變得尖銳起來:“不知道,你永遠不要跟我提起這個人,我不想知道他的任何消息,他拋棄了我,也拋棄了你,為什麽還要找?”


    許靜安輕聲說道:“你別激動,他有沒有留下什麽東西給你?哪怕隻言片語。”


    “沒有……什麽都沒有,他就是個騙子,世間最大的騙子,他說出完差就回來,結果我大著肚子等了他一個星期,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直到你生下來,我本應該難產死掉……”


    蘇顏的聲音越來越激動,但卻在此刻戛然而止。


    手機裏傳來她沉重的呼吸聲。


    “媽。”許靜安叫了一聲。


    蘇顏突然安靜下來,過了一會兒,幽幽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你為什麽還要找他?要不是他,我不會有這樣的人生。”


    接著,震動聲傳來,蘇顏掛掉了電話。


    許靜安揉著酸澀的眼睛,放下手機。


    “你想找誰?”鬱辭的聲音突然響起。


    許靜安扭頭,隻見鬱辭抱胸靠在門邊,幽深的眼眸望著她。


    她淡淡地回了一句“沒什麽人”,然後起身走到他麵前,目光中帶著一絲祈求,輕聲說道:“鬱辭,你抱抱我吧。”


    那聲音輕得如同羽毛飄落,卻直直地撞進了鬱辭的心裏。


    鬱辭垂眸,看著許靜安清麗的臉龐和她眼裏那似有若無的脆弱,他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疼惜,幾乎瞬間,他張開雙臂,將許靜安輕輕擁入懷中。


    他的動作很輕柔,一隻手穩穩地放在許靜安的背上,另一隻手則輕輕按著她的頭,讓她貼緊自己。


    鬱辭在許靜安的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抱著身體微微顫抖的她,並且逐漸抱緊,那力度仿佛要將她融進自己的身體。


    “有事要告訴我,不要一個人憋著,你要記住,你現在不是一個人,有久久,還有我。”


    許靜安的下巴在鬱辭的頸間蹭了蹭,雙手抱緊鬱辭的腰,靜靜地站著。


    “鬱辭,我懷疑我找到親生父親的線索了。”


    鬱辭“嗯”了一聲,問道:“你今晚碰到了什麽?”


    “一群穿著製服的警察。”


    鬱辭心底暗自歎了口氣,這件事還是來了。


    “你想找到他?”


    許靜安的身體微微顫抖著,聲音微弱地說道:“鬱辭,我有點害怕,也許不找更好。”她的聲音裏透著一絲暗啞,“找到他意義也不大,無論什麽原因,他都沒有回來,對不對?”


    鬱辭在她背上安撫性地撫摸著,說道:“嗯,那就不找了。”


    ……


    久久過了十點半還不睡覺,纏著鬱辭講故事。


    自從前幾晚鬱辭給她講了《西遊記》裏麵的故事之後,小丫頭就迷上了孫悟空打妖怪,每晚都要聽。


    久久睡著後,許靜安摘下那對琥珀耳環,放進抽屜裏,拿著浴巾進了浴室。


    鬱辭拿起床頭櫃上的長命鎖,仔細端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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