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櫃玻璃映照出自己媚態勾人的臉,許靜安猛地清醒。


    不能,她不能沉淪!


    男女之間那點情事,就像戒毒一樣,中間有戒斷反應,明明兩個人已經過不到一起了,可身體還有個適應期。


    隻是原始的欲望,與喜歡和愛都無關。


    她必須戒掉鬱辭這顆毒藥。


    給愛你的人暖床是幸福,給不愛你的人暖床是犯賤!


    猶如一盆涼水從頭澆下,讓她醍醐灌頂,幡然醒悟。


    狗男人,都離婚了,誰還當他的泄欲工具!


    她薅起他一把頭發,把他的頭往後拽,輕聲說:“先洗澡。”


    鬱辭嗓音低啞暗沉:“嗯,不洗……就在這裏。”


    “不嘛,髒,先洗澡。”


    許靜安舔了舔唇,紅唇湊上去,輕輕在鬱辭唇上啄了一口,捧著他的臉撒嬌:“你用主臥,我用次臥。”


    她用那雙濕漉漉的眼睛看著他,睫毛輕顫,眼裏帶著無聲的鉤子。


    “一起!”男人直勾勾地看著她,目光犀利。


    就算此時他眼裏已經染上欲色,依然難掩冷漠。


    有一瞬,許靜安覺得這男人仿佛看透了自己心裏的小九九。


    “不要,你惡趣味太重。”許靜安摟著他勁瘦的腰往主臥走,幫他脫下西裝外套。


    臥室裏,鬱辭把她禁錮在懷裏,親了又親。


    他啞著聲音說:“你幫我脫。”


    許靜安心裏翻了個白眼,手摸上他的皮帶……


    鬱辭慢條斯理地洗完澡,赤條條走出衛生間。


    果如他所料,屋子裏哪還有許靜安的身影。


    他的衣服浸泡在水池裏,上麵飄著一層黑呼呼的東西。


    空氣中飄著醬油味,醋味,還有木薑子油的味道……


    鬱辭氣笑了。


    他料定這女人會跑,可沒想到她會跟他的衣服過不去。


    以前那個乖順的女人,其實是隻炸毛的小野貓,爪子還挺會撓。


    她可真能裝呀……


    高力弛在車庫裏等了十來分鍾,見許靜安得意洋洋地從電梯間出來,上了那輛小白車,一溜煙跑了。


    自家老板還沒下來。


    他也不敢打電話,老老實實等。


    電話響起,高力弛連忙接起。


    “送全套衣服上來,放到門口。”


    不會吧,才十幾分鍾,鬱總這麽快?


    做男人這也太不達標了。


    不過,哪有女人提褲子先走人的?


    高力弛覺得自己要重新評估自家老板和前妻的關係。


    綜合今晚老板的表現來看,離婚了還想和前妻睡到一起,肯定是有感覺的。


    翡翠灣這位有點神秘,樣貌身段比起舊愛更勝一籌,一碰麵就能將清心寡欲的老板勾走。


    剛從國外回來那位是舊愛,在老板心裏分量也不輕。


    誰輸誰贏,目前難下定論。


    兩邊都得客客氣氣,加倍尊重才行。


    車裏常備著鬱辭的衣服,高力弛拎著袋子上去,放到門口,按了下門鈴,一刻也不敢耽誤,坐電梯下樓。


    十分鍾後。


    鬱辭疏懶地坐在汽車後座,渾身帶著高力弛看不懂的深沉。


    手機鈴聲打破了車裏的沉靜。


    “嗯,有點忙,你們先玩,我二十分鍾後到。”


    他的音調低沉暗啞,高力弛覺得那嗓音致命的性感,魅惑。


    掛掉電話,鬱辭問:“上次你跟她到哪?”


    “城東時代華庭五棟。”


    “查查翡翠灣這套房子是不是掛出去了,打個招呼,誰都不準賣這套房子。”


    “好的,鬱總。”


    ……


    夜晚的雁城,璀璨如晝。


    初秋微涼,許靜安開車穿梭在車水馬龍之間,心情大好。


    鬱辭這個王八蛋,婚內把睡老婆變成嫖老婆,離了離了,又喜歡玩偷的。


    看來白月光回來後,沒讓他身心和諧,欲求不滿了。


    白月光呀……肯定不容褻瀆!


    哪會像她一樣,喝之即來,揮之即去。


    鬱辭這樣的人,傲慢與生俱來,習慣控製和主導,所以……他現在應該很吃癟吧?


    能讓鬱辭吃癟,許靜安開心到嘴角翹起,打開車載音樂,調出一首歡快的曲子。


    許靜安在路上繞了好幾圈,確定後麵沒人跟蹤,才開回小區。


    小舅舅和久久都睡了。


    久久雙手舉在小腦袋兩側,睡得香香甜甜。


    許靜安抱著她柔軟的身子,在她臉頰上親了兩下。


    小姑娘嘟噥了兩聲。


    雲蔓在書房剪輯視頻,她剛學會軟件使用方法,做得有點慢。


    見許靜安進去,她停了下來:“久久打了你幾次電話,怎麽不接?”


    “嗯,遇到一個熟人,不方便。”


    雲蔓看著她,搖了搖頭,“小滿,躲避不是辦法,久久一天天大了,不能一直瞞下去,你這一天天做賊似的,家裏也不敢多待。”


    “嗯,我知道,暫時隻能這樣。”


    雲蔓拉起她的手,“你從來不說久久爸爸的事,是不是碰到什麽解決不了的事?如果有,可一定要跟我和墨白說,別一個人藏在心裏。”


    許靜安淺笑:“放心,沒什麽事。”


    ……


    金爵。


    鬱辭是最後一個到的。


    包廂裏擺滿了花。


    今天是韓博年組織的接風宴,歡迎紀悠染學成歸來。


    鬱辭因為鬱涵的事沒去聚餐,大家看紀悠染難過,吃完飯便吆喝著來金爵,邊玩邊等。


    “阿辭,小涵那沒事吧?是不是很棘手?弄了兩個小時。”紀悠染舉手投足間盡顯優雅,笑容溫溫柔柔的。


    她看著鬱辭,眼裏盛滿了細碎星光。


    鬱辭將手中的禮盒遞給她,“悠染,歡迎回來。”


    紀悠染接過禮盒,張開雙臂擁抱住他,很快,她鬆開手,俏皮地說:“本來想好至少三分鍾不理你的,可一見到你,就舍不得了。”


    “喔!”包廂裏響起一陣起哄聲。


    在他們這個圈子裏,紀悠染喜歡鬱辭是不公開的秘密。


    他倆從小一起長大,一起在國際學校讀書,情竇初開的時候,眾人就起哄他倆是一對。


    後來兩人宣布在一起,羨煞旁人,再後來卻無緣無故分開,是他們這夥人心中的意難平。


    紀悠染麵帶嬌羞地說,陸執欺負她,每次都是他鬧得最凶,讓鬱辭教訓陸執。


    鬱辭笑笑,說:“對不起啊,悠染,來晚了,下次我再組織個接風宴。”


    陸執:“小四,下次你倆就燭光晚餐吧,我們都懂。”


    紀悠染甜甜笑著,目光流連在鬱辭臉上。


    唐漠瞟向鬱辭的鎖骨,眼裏多了絲玩味,“小四是大忙人,每次聚會都遲到,大家說今天怎麽罰。”


    林子軒:“四哥忙,我們都理解,現在染姐回來了,以後大家盡量少做電燈泡,給四哥和染姐私密空間……”


    他瞥了眼紀悠染,又含笑看向鬱辭,突然驚叫起來:


    “啊,四哥,你脖子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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