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門被推開,許靜安微微睜開眼睛看去。


    鬱辭扶著門框,搖搖晃晃地,一邊脫著衣服。


    他為什麽還回來?


    不是回璽園了嗎?


    一股酒味衝進她鼻腔,鬱辭倒在床的一側。


    許靜安一動也不敢動。


    微燙的男人身軀滾了過來,將她抱在懷裏。


    許靜安掙紮了一下。


    “你是誰?為什麽在我床上?”男人清洌的聲音響起,帶著酒氣和幾分醉意。


    許靜安冷冷回道:“這是我家。”


    “啪”一聲,床頭燈亮起。


    鬱辭布滿紅血絲的眼睛半眯著,費勁地睜大眼睛看她。


    “璽園是你家?”他問。


    “你好好看看,這是翡翠灣!”


    “你是哪個不長眼的女人?這明明是璽園。”


    許靜安氣笑了。


    她瘋了,和一個醉鬼爭辯。


    她掙脫鬱辭,準備去客臥。


    “我知道了……小滿,給我倒杯水來!”鬱辭頤指氣使。


    許靜安抱著枕頭站在床頭,沉默地看他。


    “水……”鬱辭無辜地看著她,舔了舔唇。


    大男人舔唇,要死!


    這該死的性感。


    許靜安放下枕頭,踢踢踏踏地出去了。


    邊走邊懊惱地自言自語:“笨蛋,你為什麽非要等明天走?為什麽不去晚晚那或者回禦景?”


    她把水拌涼,拿出蜂蜜調了一杯蜂蜜水。


    等許靜安端著蜂蜜水回到臥室,鬱辭眉骨上滴著水,身上帶著氤氳水汽,踉蹌著從衛生間出來。


    “真臭!”他踢了一腳地上的衣服。


    許靜安冷著臉將蜂蜜水遞給她。


    鬱辭垂眸看著她,“你想喂什麽東西給我?”


    許靜安端著水杯扭頭就要走。


    鬱辭拽住她,把蜂蜜水端過去一口氣喝掉。


    許靜安等他喝完,將杯子接走,去拿床上的枕頭。


    男人一把將她推倒在床上,身體覆了上來。


    “你給我喝的什麽?”他嘴裏吐著酒氣,星眸半眯,臉上潮紅一片。


    “蜂蜜水呀!”


    “不,你給我下藥了!”


    他身上微涼,呼出來的氣息很燙。


    許靜安試著把人推開,可鬱辭輕而易舉地就按住她雙手,俯身吻她。


    “你醉了!”


    “唔,別說話……”


    他溫柔地吻她。


    許靜安悲催地沉迷,身體就是不聽腦子的。


    “小滿。”


    “嗯~”


    “去試試落地窗?”


    許靜安:“……”


    反正他喝多了,明天早上起來說不定都斷片了。


    她腳下就是半城燈火,天上一輪明月,星光黯淡,男人一手抱緊她,一手按著保護欄杆,在她後麵不停衝撞。


    她一手抓緊欄杆,一條胳膊反抱著他的脖頸,隨著他身體的擺動像湖麵波動的小船。


    搖曳著的滿城燈火和銀色月光。


    她肯定瘋了……陪一個醉鬼毫無羞恥地對著麵寬大落地窗。


    他倆剛吵完架還沒和好。


    不是說醉鬼都沒法那個的嗎。


    他是真醉還是假醉?


    ……


    翌日晨。


    許靜安等鬱辭走了之後才起床,看著淩亂的臥室,一邊懊惱一邊罵自己色。


    收拾好出來,王姨笑著招呼她,“小許,快過來吃早餐。”


    許靜安臉都紅透了,不敢看她。


    “你們年輕人啊,早餐不能不吃,對身體很不好…”王姨嘮叨著,從廚房裏拿出溫好的早餐。


    “他……早上酒醒了嗎?”許靜安問。


    “醒了,醒了。”


    “王姨,謝謝你這些天照顧我,麻煩你走的時候把電閘拉上。”


    王姨驚訝地說,“拉電閘幹嘛,我又不走。”


    “他不是說要你回璽園嗎?”


    “鬱總沒說啊……咳,生氣時說的話哪能當真!”


    許靜安:“……”


    黑色庫裏南穿梭在車流裏。


    “四哥,昨晚幸福嗎?”電話裏,林子軒笑著問他。


    鬱辭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搭在車窗上,嘴角勾著一抹笑。


    “你不困嗎?”


    “不困呀,我三點回家,四點睡覺,八點起床,照樣生龍活虎,等會吃點早餐繼續睡。”


    “格局打開,多關心國家大事。”鬱辭說完,掛掉電話。


    一會,群裏林子軒率先發了條微信。


    【據我推測,萌妹子昨晚做得很好。】


    後麵陸執跟上,【老四親口說的?】


    林子軒:【他心情聽起來不錯。】


    唐漠:【你心情好壞靠聽?不靠譜……】


    韓博年:【眾人皆醉我獨醒。】


    唐漠:【老大,你知道?】


    ……


    “行舟。”雲蔓看到陶行舟和邱玲,驚得叫出聲來。


    “蔓姐,好久不見。”陶行舟拉著邱玲朝前走了兩步。


    “行……行舟,你怎麽來雁城了?小滿她……”


    “沒事,我媽讓我帶她來看小滿的戲。”


    雲蔓鬆了一口氣,笑著說:“這樣啊。”


    邱玲笑著對許靜安說:“你表演得很好,我以前看過《西施》,沒你表演得有靈氣。”


    陶行舟的父親以前是明城的副市,後來調至京市任中央機關單位要員,邱玲是明城邱家大千金,做的是家族傳下來的珠寶玉器生意。


    許靜安淺笑,“一般吧,還有很多地方火候不足,阿姨要是喜歡看,來就是了。”


    邱玲看了看自己的兒子,笑著說:“那我以後就不客氣了,行舟過些天要回明城,我要是悶了,就來找你。”


    許靜安笑著說:“好啊!”


    送走邱玲和陶行舟母子倆,雲蔓看著許靜安,疑惑地問:“陶行舟的母親怎麽不反對了?態度和以前差太多了,我記得她以前還找過師父,讓師父趕走行舟。”


    許靜安唇角微勾,邱玲是女強人,明城首富的千金,她才16歲的時候,邱玲就找過她,讓她好好學習,不要早戀。


    她看過的戲本子多,知道陶行舟喜歡自己,邱玲看不上她。


    成年後,陶行舟第一時間飛來雁城跟她表白,她說永遠當他是哥。


    “是呀,行舟愛好戲曲,邱玲怕他玩物喪誌,讓師父別教他,師父勸她:說孩子自己喜歡,沒必要橫加幹涉,行舟又不吃這碗飯,頂多隻是愛好。”


    “也能理解,那樣的家庭,隻有行舟哥一個孩子。”


    許靜安想到陶行舟父親出軌鬧出來的孩子,替邱玲不值。


    許靜安在回禦景和翡翠灣之間徘徊了一下,最後毫不猶豫地選擇回禦景。


    她都好幾天沒見到久久了。


    許靜安車開得飛快,在路上繞來繞去,還是比雲蔓先到家。


    許靜安見已經十點多了,讓張姐先回家。


    久久還沒睡,眼淚汪汪地趴在蘇墨白的懷裏,抽抽搭搭的哭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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