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涵的聲音傳來,“不要命了!去奶奶麵前說你的事,每天忙著咖啡館的事,我腦子根本容不下別的事情。”


    鬱辭冷聲道:“不是你還能是誰?鬱涵,我跟紀悠染不可能,你別自以為是,要是再多嘴,我就送你出去。”


    “哥,過分了!為了那女人你這麽對我,你不愛我,你不是我哥!”


    ……


    鬱辭半路約了東子,讓高特助開車到盛唐會所。


    東子拿著手機擺弄了很久。


    “四哥,手機沒有打進打出的記錄,社交軟件單線聯係,用的是泰語,看不出有用信息,可能隻是暗語。


    登錄過暗網。手機號碼注冊人的身份我一會寫給你,以這人的謹慎程度,就算找到人應該也問不出什麽有用信息。”


    一陣毛骨悚然的感覺油然而生。


    許靜安隻是個普通人,這輩子可能都接觸不到暗網,用這樣的手段對付她,小題大做。


    除非他們忌憚的不是她,而是他。


    為什麽要去對付她?


    許靜安出車禍的時候,他倆已經走在離婚邊緣,這在鬱家並不是秘密。


    “東子,上次請你幫我查的那人,有什麽異常表現沒有?”


    “沒有,社交關係單純,除了親人,朋友,同學,導師,沒有其他任何人和她有交集。”


    鬱辭臉上僵著的表情為之一鬆,繼續追問,“她身邊的人呢?”


    “沒有,都很正常。”東子沉吟了一下,“她本人查不出任何問題,如果有,除非用的是第二身份。”


    “除了鬱涵跟我,她和鬱家其他人有聯係嗎?”


    “沒有。四哥,她不可能吧?她那麽善良明理、溫柔大方的人……”


    鬱辭垂下眸子,手指轉著手機,叫人看不清他此刻眼裏的情緒。


    “東邊那邊的網絡我進不去,防護牆非常堅固,反追蹤速度很快,我上次差點就被抓住,四哥,有黑客高手在幫他,比五年前那人更厲害。”


    鬱辭平靜地說,“我知道,五年前你幫我查到那女人身上時,她突然人間蒸發,不知所蹤,人還在不在都很難說。”


    倪東南麵露擔憂之色,“他們是有備而來的,五年前就那樣對你,現在離你們家和時光的權力交接越來越近,什麽無下限的招都可能使。”


    鬱辭低頭看了眼腕表,說:“不早了,東子,早點回去吧,這手機你帶回去,再好好研究一下,看看會不會有人主動聯係他。”


    “好。”倪東南拿起桌上的手機,戴上帽子,“我先走。”


    鬱辭等了十幾分鍾,走出房間。


    他低頭看了一下腕表,晚上十點,他撥通許靜安的電話。


    “在哪?不舍得回來了?”


    許靜安輕柔的聲音傳來,“等一下回去。”


    ……


    許靜安推開翡翠灣的門,就對上鬱辭那晦暗如深的目光。


    她愣了一下。


    隱婚四年又十個月,離婚後重新羈絆在一起又是三個月,他第一次來門口迎她。


    許靜安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就像初戀時被某個男生扔了紙條一樣,想抬頭看他的臉又不太敢看。


    她眉眼彎彎,眸光瀲灩,如夏日風中的大馬士革玫瑰,瑰麗,嬌豔,令人心動。


    “你怎麽知道我回來了?”


    她彎腰去脫小皮鞋,玲瓏身段彎曲的弧度特別勾人。


    “嗯,大概算了一下時間,相差十五分鍾,你又去哪裏浪了?”


    說這話的時候,鬱辭的表情雖然清清冷冷,但是語氣清洌卻溫柔。


    許靜安調皮地笑了一下,“跟小師妹切磋了一下。”


    鬱辭徑直走到許靜安麵前,五根手指齊齊插進她的手指裏,慢慢捏緊,牽著她往裏麵走。


    鬱辭的語氣裏有點幽怨,“一天到晚跟個野貓一樣,到處亂跑,每天都是我在家裏等你。”


    十指交握,指根碰著指根,掌心對著掌心,手心肌膚的輕輕觸碰尤其敏感。


    許靜安眉角微微上挑,伸出手指在他手心裏撓了撓,低聲說:“小舅舅約你下周一上午在禦景附近的頤和茶館見麵。”


    鬱辭悶笑,“你小舅舅真是28歲?”


    “是呀,年齡還能是假的?”


    “比我大兩歲,我卻管他叫他舅舅,你小舅舅不會為難我吧?”


    許靜安歪著頭說:“不知道,小舅舅做什麽都不奇怪。”


    身後的臥室門被關上,鬱辭擁抱住她,輕輕抬起她的下巴,手指微微用力捏了一下,許靜安就自覺地張開粉唇。


    男人低頭,狠狠地吻了上去。


    許靜安順勢勾住他的脖子,回應冗長而纏綿的一個吻。


    管她什麽紀悠染。


    她現在心動,就要做心動的事情,明天會怎樣,是不是和這個男人隻是暫時相交的兩條線,如果命運讓他倆走向異路,那便瀟灑放手,不做糾纏。


    至少現在,她能感覺到鬱辭的心在她這。


    男人的吻纏綿至極,比平日裏多了幾分狂野和占有。


    “我安排人去明城買了陶行舟家的珠寶,把熱搜錢還給他,不欠他的,秦二那個二,我也還給他哥了。”


    “嗯。”許靜安被他吻得意亂情迷。


    “唔?”


    “專心點!”男人在她耳畔低語。


    兩人相擁著纏綿親吻,直至許靜安推了推他,張嘴輕喘著。


    “對不起。”


    鬱辭捧起她的臉,雙眼定定地看著她,無比認真地說。


    許靜安知道他是為車禍那晚道歉。


    現在想起來還是很心酸呀。


    “你當時很害怕吧?”鬱辭輕問。


    “嗯。”


    許靜安的眼淚就那麽大滴大滴地滾下來。


    洶湧著從眼眶裏沁出,慢慢地蓄滿一顆又一顆。


    她很少流淚,卻在此時再也忍不住,似乎被鬱辭捅破了淚腺,忍不住了。


    這麽多年,除了小舅舅、雲蔓和南知晚,沒有人在她身後,她最想依靠的這個男人對她不理不睬的。


    算算,重逢後,他其實為她做了不少事情。


    “好絕望,我怕我再看不見小舅舅。”和久久。


    “很對不起,讓你那麽失望。”


    許靜安噙著淚在他背上拍了兩掌。


    夜裏。


    鬱辭癡纏了她許久。


    許靜安的頭發絲都濕透了,有兩縷黏在她軟白嫣紅的麵頰上,看上去像隻女妖精。


    鬱辭纏的她有些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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